大汉封禅-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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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铁已无力反抗,他现在能反抗的只有这该死的身体,瘦不禁风的身体。
听着“”的一声闷响,以及徒然间在前方响起的惨嚎声,马铁蓦然流下泪来,他恨,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不能像大哥那样强壮,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大哥那样带着西凉男儿纵横郫阖,争雄天下。
但没有了马超,没有了庞德,甚至连马铁也不在前方,西凉兵却与平时没有丝毫不同,他们冷静、沉着、彪悍、血腥,前阵一千士卒死死抵住敌军之后,其后的二千悍卒以屯为列,成二十列连绵不绝的反冲向敌军,前五列士卒几乎是以自杀的方式迎上了敌人的战刀、长矛,冰冷的刀刃刺入了他们的身体,胸膛中的热血随即流出,但在他们临死之前,依旧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中的战刀,狠狠的砍向了面前的敌人。
东川兵与益州兵打过几仗,益州人很狡猾,根本不与他们短兵相接,依仗着高高的城墙、险关挡住他们的去路,这种面对面血腥的拼杀可能不是第一次,但绝对不超三次,这种悍不畏死,根本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的敌人,却是真正的第一次面对,冲击的二千东川兵,只是几个回合的时间便开始溃散,那连绵不绝冲过来的敌人恍若洪水猛兽,根本不能力敌。
杨任勃然大怒,气呼呼的指着接战没多久便溃散的士卒吼道:“擂鼓,告诉那帮白痴,后退一步者杀无赦!”
轰隆隆的战鼓声冲出了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冲了云霄,冲出了黑暗,东川兵蓦然想到自己是身在战场,不是在躲避野兽,看着身后闪着寒芒的战刀和面无表情的督战士卒,他们回能硬着头皮再度返身冲上。
阳平关的喊杀之声惊天动地,战鼓激昂,气势雄浑。
刘封带着四千士卒逼近阳平关五百步,隐在关前的一片林子里,却是茫然无助。关门没开,水是浑了,鱼也有了,但太高了,下不了水,刘封傻了眼,一点办法都有了,城头有火把,火把下面是全副武装小心戒备的士卒,那座厚重的关门就是一座铁闸,不打开,一切都是白扯。
魏延早已忘了刘封的交待,嘴巴开始嘀咕个不停,今晚大公子发善心让他打头阵,结果兴冲冲的跑到这里一看,没他们啥事!西凉人关门打狗正自己乐呵着呢!魏延很想骂人,却又不知道骂谁,庞德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东西在统兵,太没脑子了,把关门打开,至少打不过的时候可以跑啊,而且若是有援军赶来,也能快速的赶进去增援,关着门玩个鸟啊。
唐雷和傅彤不像魏延这么急,他们两人安心的倚靠在树上休息,保存着体力,仗打不打,怎么打,不是他们担心的事,只要听着大公子的军令便行。
他们这一等便是二个时辰,阳平关的血战直到天快亮了还在继续,魏延已经快急疯了,但再急也没用,再着急也不能把关门给急开!可能是骂累了,魏延躺了下来,叫过一个屯长,让他盯着前面的关门,一有情况就告诉他。
魏延折腾了一晚上,很累,想睡会,但战鼓声还是在响,喊杀声还在继续,吵的睡不着。
刘封的眉头皱的更紧,天快亮了,他在犹豫,要不要暂时撤走,四千人不是个小数目,天黑的时候借着树木的掩护,关上的人发现不了,可天很快就要亮了,天一亮,树木就遮挡不住他们了,就会被发现,西凉人看到一支军队出现在城外会做何感想?西凉人要是知道是自己赶来会怎么看?刘封不知道,他苦笑了笑,看了看天,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黑暗过后,就会天明。
而关上的火把已经快要熄灭,光亮已弱了下去,依稀可以看到那面紧闭的关门。
就在这时,关门开了,一道道人影急促的从里面涌出。
刘封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而在这时,身侧已是一阵惊呼之声,负责紧盯着关门的士卒也发现了异常,开始提醒身侧的兄弟。
刘封大喜,正准备告诉魏延,让他等到里面的人出了一半的时候再冲过去的时候,魏延已经一蹦而起,舞着战刀狂喝道:“兄弟们,杀啊!”
“杀啊!”憋了一晚上的霹雳军士卒听到这一嗓子高吼哪里还能忍的住,一个个随意军司马大人的声音高吼而起,先是一屯,再是一曲,转眼便传到四千士卒耳中,四千人同声高呼,“杀啊!”声音惊天动地,甚至盖过了关上的战鼓之声。
刘封只感觉眼前一黑,几乎气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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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阳平关的血战从天黑开始,直到天边泛白之时还没有结束,西凉人固然勇猛,以一敌十之辈比比皆是,但人数上的巨大差距让他们渐渐不支,有心无力,面前的敌人杀之不尽,不断从东面城门涌进来的东川兵让他们徒呼奈何。五千士卒一夜血战,后部、左部二千士卒几乎阵亡殆尽,其余三部虽然还有一战之力,但已是困乏至极、体力不支,马铁狠下心来,亲自带着中营断后,命令前营、右营的人马立即撤出阳平关,撤往武都郡。
冲在最前面撤退的是都尉陈大斧,不是因为他怕死,而是因为他还护着马超的妻小,肩头的担子实在太重。但堪堪冲出城门十几步,他便被不远处呼啸而起的喊杀之声所惊,阳平关前方的山林之中蓦然冲出来黑压压的敌军,让陈大斧慌了神,他没有想到东川人尽然还在关外有伏兵,杨任的奸诈实在太过出人意料了。眼下生机已绝,若是平时,陈大斧定然是选择退回关里,依据着城墙血战,最起码可以多杀几个敌人够本,可看到身后战马背上的女人和幼童,陈大斧不由低下了头,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他指着身侧的一什亲兵吼道:“护着主母、少主先走!”
随即陈大斧头也不回,当先朝涌来的敌军冲过去,口中大喝道:“有种的就跟老子上,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拼了!”
“拼了!”除去那什亲兵,已经冲出关门的二十几个西凉兵没有丝毫的畏惧,闻声之下,自杀般的随着都尉大人冲向敌阵,没有丝毫的犹豫。
刘封急的张口狂吼,“西凉人。是西凉人,是友军!”
但四千人齐声高呼的声势实在太大了,魏延统率的那部士卒已经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刘封地高呼之声只是苍海之中的一滴水,渺小的让人难以察觉。而刘封身侧的阿多吉等人看着中郎将大人气呼呼的样子,不由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是干嘛!
刘封眼看自己的吼声白费了。那部士卒已经如同风卷残云一般的涌了过去,气地抖起自己手中的长枪便掷了出去,黝黑的长枪带着巨大的力道狠狠的扎进了一棵树上,坚硬的树身挡住了那杆长枪,但枪头已没入了一半,枪身正在摇摆不定,刘封的骂声随之而起:“魏大麻子,你等死吧!”
一旁众人无不色变,骇然于那杆长枪的劲道,更惊于刘封的杀气。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中郎将大人发这么大的火,一个个凝神闭气,不敢作声。
魏延不知道后面地事,他一手提刀,一手执盾,撒开两腿对着关门狂冲过去,听闻身侧士卒的高吼之声。魏延很满意,这才对嘛,这才像我左军的悍卒,啧啧,难得打头阵,可要杀出我们左军的威风,千万别给大哥丢脸了!
而前面敌人的反应也让魏延高兴。尽然有人不怕的死,迎面对着他们反冲了上来!不跑?魏延兴奋了,一个冬天没开荤了。老子今天要过过瘾了!一抖战刀,魏延蓦然奋起余力加快了速度猛然冲上。
五百步的距离在连声地呼啸之中显得很短,只是喘了几口气的时间,魏延已快冲到关前,正当他举刀欲砍之时,一把大斧从天而降,对面那人不退反进,甫一照面便选择了同归于尽的凶悍杀法。魏延吓了一跳。可等他看清楚对面那人之时,已不由失声惊叫了起来:“陈大斧?”
陈大斧不仅斧子够大。心脏也够大,这种凶悍凌厉的战法向来是他的最爱,可一向披靡的斧头这时却因为这简短有力的三个字而失去了作用,听着这熟悉地声音,他竭力控制斧头的时候也是惊呼道:“魏大麻子?”
魏延好歹没有昏头,吃惊的时候还知道避开斧开,听到陈大斧地回声,他不由咧嘴笑道:“大斧头,你他娘的搞个卵蛋那,一副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样子,老子差点没有认出你来!”
陈大斧虽然吃惊,脑袋倒是转的很快,他收回斧子,看着魏延那张笑的恶心无比的脸惊讶问道:“魏麻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魏延没有理他,而是返身朝着已经冲至身旁的士卒喝道:“住手,自己人!”
但人太多了,他身侧十几步的人倒是茫然地停了下来,远处地人还在继续前往,有几个悍卒尽然已经开始去追那几匹战马去了!
魏延大怒,挥刀数下格住两名准备互相砍杀的士卒喝骂道:“没长耳朵吗?老子让你们住手没听到啊?耳朵聋了是不是?”随即他冲着傻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处置地士卒吼道:“喝,一起喝,不准动手,是友军!”
魏大麻子凶名盛著,怒目圆睁之下,士卒纷纷高喝:“不准动手,是友军!”
嗬,这简单有效的办法还真有效果,追出去二三十步的士卒当场便停下了脚步,茫然的回头。
魏延愤愤的骂了一句:“真他娘的比老子还要猛啊!”随即返身去找陈大斧,一边走一边心虚的回头朝远处的林子里看看了看,看到陈大斧才反应过来,这下子麻烦大了,好像大公子没有下令出击,城里选撤出来的明显是西凉人,自己怎么一下子没想到呢?这脑子咋就这么糊涂了?
陈大斧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看着兵容甚壮的荆州兵一阵心悸,还好不是东川人,否则自己可就这么交待在这了,可魏麻子什么时候跑这来了?魏麻子来了,刘封不知道来了没?他们到这里有什么企图?陈大斧心中各种念头闪过,一阵莫名。
城里的西凉兵还在往外撤离,有的丢了兵械扶着受伤的袍泽,有的浑身欲血骂骂咧咧的尤自不甘心,但他们出城之后,看着黑呼呼的陌生面孔不由很是不解,直到他们看着都尉大人远在前方与人商量着什么,才放下心来,慌而不乱的撤向关外的空地处集结。
刘封已经一脸铁青的赶了过来,长枪已经在手上,虎步龙行,大步流星,皮甲紧裹的身躯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豪气,让人不由侧目,而身侧的阿多吉神情严肃,嘴角却是藏着一丝笑意,两手抚着双叉,阿多吉的眼神不怀好意的在魏延身上游走,一副幸灾乐锅的表情,看的魏延浑身发毛。
刘封瞪了魏延一眼,转头看向陈大斧,他认识这个都尉,当年在西凉的时候,这个家伙还是一个军司马,那柄大斧子在战场上浑然不顾的狠辣杀法曾给刘封留下深刻的印象,没想到两人再见之时,已是这种尴尬情形,一个要走,一个要进,但不算宽阔的城门让他们有点无奈。
“先前我曾亲自赶来奉劝令明兄小心注意杨松这人,没想到令明兄一意孤行不听劝告,前几日听到令明兄毅然返回关中的消息,我便马不停蹄带着人过来,天幸还算及时。”刘封不等陈大斧开口也是先自解释起来。
陈大斧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心丝却很细腻,这里距离阴平百来里的路程,而且全是山路,崎岖难行,一来一回恐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