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禅-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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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郡,全取大河以西之地,与曹贼成鼎足之势,我们这点人马,阴平这个穷地方,对于马超来说实在可有可无,有我们在还可以为他拖住刘璋,以马超之聪明才智,断然不会做这种舍本逐末之事。”
王威点了点道:“那倒是我多虑了。不过如今我军现在并不稳固,益州兵新降,未经训练,战力堪忧,阴平郡还得安排人马驻守,实在没有多少人马可以调用。”
刘封长叹了一声道:“我也这么认为,但先生说,错过如此良机,以后再要取汉中,便不知道要多死多少兄弟,这……”
“关键是,伯威能肯定杨松一定会起兵自立吗?他手下有多少人?”
庞统放下杯子答道:“浑水摸鱼,讲究的是对时机的把握,多少人并不重要,只要时机掌握的好,四两可拔千斤。其实伯威、叔义也无须担心,这些益州降卒用来对付益州兵可能不行,但此次是要对付的东川人,益州兵与东川兵本就有仇恨,自然会拼命的。”
王威不断点头,长史大人就是厉害,什么事经他嘴里一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不过确实也有道理,张鲁攻打益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管这些益州兵有没有与东川兵对阵过,但心中有愤恨是不会错的,对仇人作战,自然无须担心。
刘封看着庞统一副潇洒自如,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由握了握拳,向王威问道:“叔义觉得呢?”
王威坐了下来,学着庞统的模样呷了一口茶,好整以暇说道:“打,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有机会不去争取,那是孬子,这种送到嘴边的肥肉,哪里还能让他给跑了。”
刘封长叹了一口气,狠下心来说道:“好,既然叔义也这么认为,那就打汉中,与其让杨松占据了汉中,还不如我们自己来掌控,最起码我不会像杨松那般从背后攻袭西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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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张鲁领汉宁太守之时,以五斗米教治下,入教之人,初称“鬼卒”,资深之人,则号“祭酒”,各领“鬼卒”若干;“祭酒”之上又设“治头大祭酒”。郡中不置长吏,以祭酒管理地方政务。
张鲁乃创教始祖张陵之孙,精通教义,教百姓诚信不欺诈,令病人自首其过;对犯法者宽宥三次,如果再犯,然后才加惩处;若为小过,则当修道路百步以赎罪。又依照《月令》,春夏两季万物生长之时禁止屠杀,又禁酗酒。他还创立义舍,置义米肉于内,免费供行路人量腹取食,并宣称,取得过多,将得罪鬼神而患病。
遭逢乱世,各州郡百姓无以为生,而汉中、武都两郡却一如继往,安宁详和。
而随着张鲁的败逃,杨松出任汉中郡守之后,汉中郡原本的安详消失的无影无踪,义舍早已消失不见,饿死之流民随处可见,好在百姓耕种的田地依旧,西凉军杀进南郑之时又是势如破竹,战乱并未持续太久,汉中百姓倒并未因权势之更迭而影响了耕种。
杨松虽然是张鲁府中主簿,却因为张鲁因祭酒掌政,而成了摆设,这么多年来委屈求全,心中之愤恨可想而知,一旦掌权,大开杀戒,往日与他略有怨隙之人都难逃血光之灾,南郑城中一时间笼罩在血雨腥风之中。
马超在时对此不以为意,马超信奉的是武力,讲究的是雷霆手段,这些年杀的人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杨松与他一比,那根本连提鞋都不配。况且没有杨松的帮忙,他的西凉军不可能攻下汉中,所以看到杨松杀人。他连问都不问一声,甚至还问杨松要不要他的西凉兵帮忙?
杨松公报私仇,当然不好让马超出手。但马超的这句话却让他信心倍增,杀地毫不含糊。
马超不管不问,可庞德不一样,庞德很少在这方面与马超争执,因为马超以前杀的都是羌人,西凉祸乱的根源就是羌人,杀地越多越好,庞德开心还来不及,哪会劝阻?但汉中这地方不一样,汉中虽然还有一些蛮人。但绝大部分都是汉人,你心中有恨,杀个十几二十个没关系,但你杀上了瘾。到后面捕杀有钱人,纯粹是为了财产杀人,庞德就看不下去了,当下出言劝阻。
庞德开了口,杨松不敢不从,跟在张鲁后面夹着尾巴过久了,察言观色的本事,他比谁都精通,庞德与马超称兄道弟,不是他能惹的起的。庞德开了口,杨松就只能低头认错。将心思都放到了政务上去。
杨松一收手,下面的人受不了了,前段时间杀富豪,抢金银,连带平时那些眼高于顶的女人都可以随意压在身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种畅快劲哪是说消就消的,可看着城中一队队巡逻警戒的西凉兵。他们又不敢胡来。只能心中怒骂,巴不得这个庞德早点去死。正好他们听到马超被因在关中动弹不得。庞德有意前往关中相救的消息,一个个兴奋至极,不时的怂恿杨松起兵自立。
杨松很精明,灵敏地鼻子一下子就嗅到了机会,一个摆脱西凉人自掌汉中的机会,西凉军来汉中时共有四万铁骑,二万步卒,实力大的惊人,但马超去关中的时候带走了三万铁骑,如今武都郡有中郎将伍赞统率地一万步卒,汉中郡有二万人马。庞德要去关中救人,阎行不可能不知道,他分兵把守各处栈道,易守难攻,庞德想要冲破阎行的封锁,没有强悍的武力不成,西凉人主力一走,他就有机会了。
南郑,郡守府。
府后一个偏静的院落,十步一哨,五步一岗,连带着屋顶上都有士卒弯弓搭箭,守备的极为森严。
院落中的书房里,不时传来中郎将杨昂兴奋不已的声音。
杨昂四十多岁,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因为额头上那道骇人的刀疤而变得狰狞恐怖。这条疤是二十二年前留下的,当时地杨昂很年轻,从军不久,却因为兄长杨松与别部司马张修的关系形同莫逆,而当了一个屯长,更因为张修带着他们一战攻克南郑,击杀汉中太守苏固,杨昂等益州士卒全都意气风发,寻思着籍此战功,必能升官发财,好好快活一阵子。没想到当天晚上他们就遭到了夜袭,统军夜袭之人不是苏固余部,而是督义司马、统领另外一营益州兵地张鲁,警惕全无的张修部下死伤惨重,杨任脸上的这一刀,就是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被人兜头砍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为砍这一刀的益州兵于心不忍,还是因为太过仓促,这一刀并没有将杨昂的脑袋劈成两半,反倒是让杨昂清醒了过来,不仅随手一枪刺死来敌,更是召集人马开始反攻,而他的兄弟,武艺高他甚多的杨任也同时带着一屯人马杀了过来。
血战一夜,张鲁不仅没有能够将他们击杀,反倒是本部兵马死伤惨重,幸运地是,张修被他安排地刺客杀了,张鲁的目地已经达到了,随后就是拉锯一般的和谈,最终杨昂等人归降。
锋利的刀刃从杨昂的额头上斜斜划过,险之又险的避开了他的右眼,但鼻子却因为这条疤而被劈成两截,狞狰的面容,实在让人不敢正视第二眼。
这时,这张狰狞的脸上却满是兴奋的神色,连那道刀疤似乎都泛着莫名的光彩,杨昂挥舞着手臂,高声囔道:“大哥,二十二年了,我们整整等了二十二年了,苍天有眼啊!别部司马大人在天有灵啊!”
杨松闷坐在那里,低头想着心事,听着杨昂兴奋的吼声,他不咸不淡的说道:“等了二十二年了,你就不能再等几天?用得着如此放肆?”
“大哥,在张鲁面前,我们装了二十一年的孙子,如今在西凉人的面前继续装孙子,哪道在自己的后院,我们还要装?装给谁看啊!”杨昂随即大笑了起来,指着外面说道:“老子在这吼翻了天又怎么了?谁管得着?”
杨松抬头看了杨昂一眼,摇了摇头,杨松并没有责怪杨昂,事实上他的心里也是兴奋至极,但他经历的凶险太多,张修的身影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提醒着他,越是得意之时,越容易出问题,他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这样掩饰的很好,最起码眼前的杨昂不会。
杨松看着杨昂手舞足蹈的高兴样子,皱眉说道:“小心使得万年船,没有成事之前,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杨昂笑着应道:“大哥放心!我没那么蠢,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庞黑子一天在南郑,他一天就是我爷爷,当孙子的对爷爷自然百依百顺了!他若是说往东,哪怕东边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皱下眉头!”
杨松不以为然,点头说道:“你能知道这点就好,老三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早就准备妥当了!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手头扎实,心眼又多,根本不要我们操心,现在就在等大哥的命令,只要大哥令下,阳平关立即就能掌控在我们手里!”
杨松又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阳平关乃是汉中的屏障,千万不能出现差错,南郑乱了不要紧,我们可以慢慢的解决,但阳平关却乱不得,阳平关一乱,庞德若是领军杀回,我们这二十二年的孙子白当了!”
杨昂不笑了,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看着杨松说道:“大哥,要不要我再派一营人马去帮老三。”
“这个时候不宜操之过急,庞黑子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其实比谁都精,不要让他看出破绽来,兵马调动,得等庞黑子走了之后再说,而且现在庞黑子要带多少人去也不知道,看清楚情况再做安排不迟!”
厅外远远的有一个声音响起:“郡守大人,庞将军在前厅等候有要事相商。”
杨松猛然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庞黑子要走了!”
庞德确实要走了,得到马超的消息之后,他就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到关中,阎行是出了名的卑鄙,为达目的,什么手段都能用的出来,阎行与马超可谓物之两极,马超血腥不假,但都是以强硬的手段,雷霆之势击垮对手。而阎行会忍,会使阴招,当初为了杀马超,他甚至装扮起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卒,甚至还故意露出破绽被人砍了几刀,为的便是不引起马超的注意,结果差一点便得了手。
庞德很怕马超出事,与小人相斗,难免被算计到,但他又怕汉中出事,尤其是刘封赶来告诉他,杨松可能会反叛后,庞德更是忧心如焚。他嘴上说不可能,心中却没底!他看不透杨松这个人,杨松谦卑的态度让人根本起不了丝毫的敌意,但这样更让庞德担心,从杨松公报私仇的血腥手法来看,这个人心机很深沉,心机深的人隐藏的就好,一旦反叛,更容易得手,张鲁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庞德又留下来观察细心观察了杨松几天,结果一无所获,而他已经呆不住了,没有时间了,他要去关中,去助自己的兄弟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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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群山掩映,入眼清翠,初春之际,草木繁荫。
高耸的山峰披着绿装,充满勃勃生机,或许是山峰太高,顶端看起来有些模糊,偶尔飘出了的雾气云彩,恍若将山顶与天际相连。不时有欢快的鸟儿从山与天的空隙处飞起,翱翔长空。如同一副美妙画卷之中点缀着的些许墨滴。
一张满是风霜的脸出现在山顶,与四周的青翠有着格格不入的感觉,脸上的皮肤有点黑,但没有皱纹,这让人难以估计他的年纪,而两颊上刚毅的线条像是被刀斧刻意修饰过一般,齐整利落,带着一股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