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禅-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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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颇为威武的大汉闻声而至,径直走到刘循面前,抱拳说道:“末将在,将军有何吩咐请示下。”邓贤的个头不算高,比刘循要矮上半个头,但骨架却是很宽,再加上黝黑的皮肤,光亮的战甲,看起来很是威猛,但他鼻下的二撇胡须却看起来多了一份圆滑。
“老医师妙手回春,能让我兄弟安然醒来,实乃大功一件,当赏,要重赏!”刘循说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头,军中将士若是立下战功,士卒可为伍长、什长,屯长可升军侯,但一个老医师该赏什么?
刘循还未想好,邓贤已经接口说道:“大公子仁厚,奖赏分明,能为公子效力实乃我等荣兴,唐老医师高风亮洁,区区俗物恐不放在眼里,然属下听闻老医师菩萨心肠,对于穷困之人常免于诊金,白送汤药,虽手艺高超,家中却是越来越穷,以属下愚见,不如聘请老医师入县衙为医官,以彰其德。”
这个唐老医师忙不迭的推脱,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何足挂齿。
刘循倒是赞赏的看了邓贤一眼,这个都尉不仅作战勇猛,脑子转的也快,实在是个人才。
等到满脸笑意的邓贤引着嘴都快合不拢地“唐老菩萨”离开之后,张逸才苦笑着问道:“兄长,我们已经到了汉德城中了?”
刘循走近床榻坐了下来,笑道:“对,你小子这七天来,睡地跟猪一样,任我怎么叫唤都没有反应,当然不知道这几天的事情。这里就是汉德县,刚刚与我答话之人便是都尉邓贤,这人不错,武艺不弱,脑子也好使,以后若有机会,倒是可以重用。”
张逸现在躺在榻上动弹不得,一听自己躺了七天,顿时吓了一跳,这时才猛然想到,怪不得叔父双眼红的跟兔子一样,叔父向来起息极为规律,精神饱满,今天这般模样倒还是第一次见到,想来这七天定是时时守在这里了,想到这里张逸不由有些心酸,父亲、母亲死的早,若不是有这个叔父照拂,自己就算不饿死,恐怕也是流落街头做个乞丐,或者给人当个家奴的命,想到这些,张逸心中有些难受,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刘循还以为张逸未曾见过邓贤一面,只听几句话实在难以判断,不由说道:“这人武艺很高,做事也很稳重,大军扎下营寨后,城内外防御、哨探全由他一手操办,连张老将军亦赞其颇有统军之才。”
张逸却叹息说道:“兄长,只听这人刚刚的几句话,我便感觉这人有些虚伪,善于迎奉,兄长最好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不迟。”
没想到刘循闻言却是起身哈哈大笑,开心说道:“我就知道子然会处处为我考虑,原来你也听出来了?”
张逸轻声说道:“这个唐医师医术倒是可以,但为人品性绝对不会像邓都尉所说这般,主公向来爱才,尤其敬重德才双馨之士,若真像邓贤说话,恐怕县丞举荐贤良之时不会漏过,如今借着兄长开心之时,张口讨要此事,恐怕只因两人相熟之故。”
刘循今天的心情出奇地好,拍手赞叹,“子然果然聪明,躺了七八天了,听话还是这么仔细,不过我也正是因为这点才对他另眼相看,一个懂得察颜观色,武艺又是不错地人,打仗自然也不会差,脑袋活络嘛,点子自然比较多,现在身处乱当,才为重,德为轻,哪怕是鸡鸣狗盗之辈,只要有所才,都可以受到重用。”
张逸显然在这点上与他的意见不同,也不接口,只轻轻问道:“兄长,那晚地战果如何?好像袭营的是荆州兵,其中一个人好像就是我们去涪水关下探寨时候碰到的那个铁塔。”
提到那晚的战果,刘循脸色顿时阴暗了下来,他仿佛又看到了一座座燃烧的帐逢,一个个被战马撞飞的士卒,刘循征战数年,未尝败绩,大军过处蛮人也好,羌人也罢统统只有逃命的份,何曾想到自己手下的精兵悍将还有被人疯狂屠戮、毫无反击之力的时候,尤其是第二天清晨出寨找寻张逸等人下落时,看到的铁骑交战的处的惨况之时,饶是刘循见惯了场面,也差点吐了出来。
几十名士卒、几十匹战马就像是被凌迟了一般,几乎找不到一巨完整的身躯,那惨烈的场景像是士卒战死之后依旧没有逃过敌人的魔爪,被连续的砍杀了数遍,虽然刘循知道张逸身上有藤甲相护,再加上武艺高强,应该不会有事,但看着满地的碎肉断肢,他那一刻的信心也出现了动摇。
而张逸想到自己眨眼之间遭受到的无数次攻击,便感觉遍体生寒,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黑夜之中也不知道敌人怎么能做到这一点,那种情况之下,恐怕大罗神仙也抗不住啊。
两人沉默了半晌,刘循咬牙说道:“还好冷苞防范得力,指挥弓箭手守住了粮车,除了混战之中折了四五百名兄弟外,粮草军械俱在,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个刘封如此可恶,我定要砍下他的脑袋,好好看看他这颗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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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刘循咬牙切齿想要砍下刘封的脑袋时,刘封已绕了好大的一圈路,赶到了剑阁关上,刘封对于刘循也极为痛恨,梓潼河畔一战,刘封手下战死了六十八名兄弟,其余之人,几乎个个带伤,他们血战一夜,在占尽先机的情况下,不仅没有烧掉益州军的粮草,而且连帐逢也没有烧掉几顶,益州军的战力远比刘封想象中的还要强悍的很多,尤其是后军的指挥有度,更让刘封心悸。刘封带着铁骑冲进敌寨之后,直奔河畔的后军而去,但没有想到那里早已经用粮草布成了一座车阵,战马还未冲于车前,已遭遇到了益州军密集的箭雨攻击,除了在车阵外丢下二十多具悍卒的尸体,刘封一无所获,甚至连发动第二次冲锋的勇气都没有了,就指挥士卒绕道而行,烧了一些军帐之后,便冲了出去。
刘封不知道敌军还有没有骑兵,在士卒死伤惨重的情况下,他们一路逃命狂奔,狼狈至极,偏偏刘封这个强盗、马匪头子有一颗菩萨心肠,碰到村落从来都是绕着走,宁愿饿肚子,也不愿去劫掠。万幸益州山多水多,他们的箭法也都不错,间或还能打点野味,否则众人能不能活着回到剑阁那都很难说了。
刘封赶回剑阁之后,顾不得狼狈和辛苦,立即召集王威、黄忠等人安排关卡的警戒,刘循那小子这次损失也不小,尤其是冲来的那支骑兵被他们疾速冲刺之下杀的片甲不留,刘循可能会因此而发狂,发动猛烈的攻击,这个不能不防,脑袋发热的人还是比较恐怖的。
此时刘封手里只有两座险关,所幸这两关的位置都不错。建在半山腰上易守难攻,两关之间也全是险山峭壁,飞鸟难渡,这让他们不至于被包抄孤立,而且由于马超地西凉军与他们关系有些特殊,在益州军的重重包围之下,这支深入的孤军尽然还能得到一点资助。
刘封虽然认马超做大哥。但他现在已不是刚入伍的初哥,自然知道仅凭这声“大哥”显然还不足以换来一车车的粮草,马超之所以还在不断的帮助他们,显然也是在等机会,文约先生病亡之后,西凉各部随即失去了约束,听马超说文约先生的女婿阎行继承了韩遂大帅之位。掌控着西凉最精锐地二万铁骑。刘封在西凉呆的半年。对于各部之间的仇恨多少知道一些,最起码他的“大哥”马超,在战场之上差点被阎行一枪杀了,他是知道的,而阎行也因此看不起马超,认为他马超号称什么“西凉第一高手”实在好笑的很。
如今马超的名望如日中天,阎行为了证明自己才是西凉之主,早晚会与马超开战,其他各部之间地关系也差不多如此,已经极度恶化了。有一种风雨飘渺地感觉了。但曹操的大军在潼关虎视眈眈,西凉人面对强敌,暂时还不敢放肆。
已近十月,各地秋收即将开始,曹操统军十五万西征,二十万兵马沿潼关一线排开,至今已近一年。却未有建树。为大军提供粮草的二百万民夫劳役日久,恐怕已经有些不堪重负。十月之后,曹操肯定是要撤军了,但在撤军之前,曹军会不会进攻?会不会利用西凉人松懈的心理一战而定?
刘封想了半天都弄不清楚长安那边的情况,但他知道,不管曹操打不打长安,只要曹操一撤,西凉人肯定是要先自己打起来的,马超现在对他示好,那是为了保存实力,顺便让自己在这里拖住刘璋,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马超只花一点粮草、二百匹战马便拉拢了一个盟友,实在要比兵戈相见要强的多,况且这个粮草还是刘璋白白送上门的,只等他平定了西凉,不仅是一个小小的葭萌关,恐怕整个益州都脱不出他的手掌了。
刘封虽然判断清楚了这些情况,但没有丝毫地办法,对于马超,说实在地刘封是感觉到有些害怕的,从到西凉开始,马超一直便对刘封不错,但正是因为马超这种态度才让刘封不安,两个人又不熟,马超这么好心?尤其是想到古风、铁豹与马超之间的复杂关系,刘封就感到害怕,他总觉得马超是在利用他,是准备在关键的时候来那么一下子,为了防止西凉兵变封,防止马超翻脸无情,刘封让霍峻带着右部驻守葭萌关,小心防备着。
布置完剑阁外围的侦骑警哨,刘封稍稍的松了口气,又紧接着找到庞统,商量着大军下面的动作。
庞统比前段时间要稍微胖一些,看起来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刘封找到他地时候,庞统正在城楼上与张裕下棋,两人下地津津有味,似乎连刘封、王威等人进来都没有注意到。刘封看到庞统那副淡定的模样,不由暗道惭愧,先生一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今身处险境依旧淡定如常,潇洒自如。哪像自己如同火烧屁股一般,一刻也没得消停,偏偏忙来忙去都是瞎整,搞了半天却理不出丝毫地头绪。
想了想,刘封干脆就盘膝坐了下来,尽然认真的关注起棋盘来了。王威、黄忠两人不由大眼瞪小眼,傻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张裕终于苦笑了一下,投子棋盘,甘拜下风,庞统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意,只喃喃问道:“南和棋风向来稳健,何以今日对局却是大开大合,贪功急进,莫非是因为昨天赢了我一局,今日存心相让?”
张裕也是苦笑,“未来的天子坐在一旁观战,又岂能安心下棋?”
刘封很想跳起来掐死这个家伙,虽然经过无数次“教育”,张裕已经不会一见面就行跪拜大礼,但依旧是满口天子、陛下的,有时候刘封真怀疑这个家伙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了,还是成心想害自己。
刘封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放松,放松,一定要放松,眼前这个张裕与士元先生相处的十分融洽,自己若是忍不住教训了他,那就等于是不给士元先生面子,那可真是舍本逐末之举,再说了,成大事者要有容人之量,恩,容人之量,自己就把将当个屁,放了算了。”
刘封思想上挣扎了半天,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意,“南和先生,大军现在被挤压在剑阁动弹不得,刘循那个小魔王随时都有杀进关来的可能,我这个未来的天子恐怕有性命之忧啊,其实我死了倒不要紧,这几年下来,死在我手里的曹兵也有好几百了,早就赚够了本了,但我要是死人,那对先生的相面之术可是极大的讥讽,不知先生可有高招化解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