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禅-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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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割断了喉咙,可以想象此人武艺之高强,手段之狠辣,这种人若是留在成都,实在是个祸害,若是带着张松逃出了益州,不管投靠了哪方势力,对我益州来说,都是多了一个强敌。”
想到这里刘循地眉头皱的更甚,一双小眼睛几乎看不见了,“那天我确实有些冲动了,一剑刺死王累虽然震慑住了他们,却也给父亲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王累这个人耿直,向来敢说实话,虽然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但还是很受人钦佩的,这次被我杀了,恐怕对父亲的名声有很大的影响。”
张逸对于王累的死也感到很郁闷,刘循这人其他方面倒还好,就是有时候脑袋容易发热,现在人已经被他杀了,再来感慨已是没用了。
“兄长,事情过了就算了,再回头去想,不过就徒增烦恼罢了,如今内忧外患,州郡不平,还是打起精神还应付好眼前地局面吧!”
刘循望着翻滚地江面长叹一声道“益州四塞之地,足可自保,弄到如今这种地步,实在让人无地自容。”
刘循等益州将领长吁短叹之时,魏延也正趴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面叹气,他白高兴了半天,结果敌人尽然不过河,如今倒是在对岸搭起营帐来了,这让魏延很是郁闷,鸭子几乎已经到嘴里了,结果却出人意料地悬在那里不进不退,这种滋味实在难受异常。
刘封对于益州军的举动却没有那么关心,他带着韩风、阿多吉等人去藏马的小凹谷看了看,确定不会出现意外之后,才满意的回去继续啃起青草来,益州的援军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显然不会是来观光风景的,他们早晚会过江,根本不要着急。
让刘封有些担心的,反而是他们自己,能否隐匿好不被敌军发现显然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两百骑卒对大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能出奇不意的攻下剑阁,魏延等人夺下城门是首功,铁骑及时冲进关里,冲散守军的布置也功不可没,虽然他们现在没有重铠,没有巨矛,但在西凉军中呆久了的刘封知道,骑兵,只要有足够的速度,那就是战力,就能起到出奇不意的效果,假如他们这曲骑兵因为大意而被敌人发现,乃至被围杀的话,刘封估计会活活的郁闷死。
还有一点需要担心的便是粮草,战马光光吃野草显然难以满足日常所需,没有麸皮、米糠等辅助调配,没有谷草、麦桔等草料喂食,战马的体力会逐渐衰弱,时间长了,也难以负载。士卒每人携带了足够七天食用的干饼,这几天为了隐匿,他们不敢四处狩猎与生火,如今已过了四天,存量已经不多,这个时候更要约束好士卒,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益州军忙碌不堪,刘封等人却闲的无聊,两军境遇各不同,光阴的流逝却是没有丝毫的差别,天不知不觉就开始昏暗了下来,取出干饼胡乱的填了一下肚子,魏延招呼着伍峻去树下休息,魏延值夜已经值成习惯了,尤其是知道益州军就在远处,他更是难以合上眼睛。
伍峻也不客气,熟练的从树上翻下,在树根处找了一处缓缓平坦的地方就睡了下来,尽情享受着黑夜。
一夜平静。
第二天天色刚刚放亮,一声惊呼将众人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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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次日清晨,在江边扎营的益州军开始缓缓渡江,刘循虽说不急着赶到汉德城,但帐下军侯、屯长可是深知士卒的心思,这个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各方面都极不方便,尤其是城里大多有酒楼、青楼,这可是那些单身士卒的最爱,他们随时都有战死的可能,拿着军饷当然要找个地方花掉才舒坦,老呆在这里不走,手下兄弟难免会有情绪。
益州军扎营之地本是一个渡口,水势较他处较为平坦,虽然船只不是很多,但几十艘小船往来奔波,效率也是不差。
首批渡江的自然是前军精锐,前军五千士卒依旧由益州从事张任统率,张任五十多岁,须发已有些斑白,远远望去稍显老态,但自从他被刘循借调至营中统兵之后,精神反倒一年比一年好,如今举手投足之间雄浑有力,倒是愈发的威猛。
兵书有云:“兵者,诡道也!”,越是没有可能的情况下,越是有可能出现敌军,所以前军渡江之后,张任立即沿江岸布置防御阵势,并派出大量斥侯去四周山岭间警戒,此处离汉德城还有近百里之遥,出现敌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张任宁可让士卒多辛苦一些,也不愿被敌人打个措手不及,他还是如往常一般谨慎小心。渡河翻山皆是大军极为疲敝、松懈之时,此时遇袭若是处置不当,极有可能全军覆没,承蒙大公子看得起,让他老来还能统军征伐,张任自然要尽心尽力的做好每一点,以尽自己全力报答大公子知遇之恩。
躲在山头上的魏延看到益州军慢吞吞的过江本已是很郁闷,没想到那帮人过江之后。便开始擦沟建寨,并如同潮水一般的派出大量斥侯,远远看到有十几个益州兵朝他们这个方向探来,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叫。
清晨的山岭本是空气清新,舒爽怡人,魏延的惊叫之声不仅将附近地鸟儿吓飞了不少,也将睡的正香的众人惊的跳了起来。
众人都知道魏延平时虽然大大咧咧。但轻重缓解还是分的很清楚的,没有什么大事,当不会如此失态,惊醒之后,纷纷如猿猴般窜上大树,凭高而望,观测到的结果却是让他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全都不约而同地朝刘封望去。朝他们这个方向来的益州兵有十几个,解决起来应该没有什么难度,但这样一来他们的行踪便彻底暴露了,想要去抢去烧敌军的粮草虽然已是不可能,接下来该怎么办?
刘封也是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益州军的警觉会这么高,四周全是益州军的城池,而且又选在这种鬼地方渡河,益州军稳稳扎营小心防备也就算了,尽然还要警戒四周近十里的范围。统军将领能做到如此小心谨慎。不用想都能知道,如果不是一个胆小如鼠、怕死怕得晚上睡觉都能惊醒地小人,便是一个绝顶高明之士,时时刻刻都能做到未虑胜、先虑败地人,对阵沙场,除了硬拼之外,实在很难有其他办法。
荆州军众人觉得有些进退两难。伍峻仔细的观察了半晌。才对刘封说道:“大公子,按他们目前的方向来看。目标就是我们所处的这座山峰!这里的草和树有压痕,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我们的行踪,要不我带几个兄弟山脚候着,找个机会将他们杀了!”伍峻说到这里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劫杀敌军探哨、斥侯对他来说显然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早已经习惯了。
刘封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劫杀这几个人不难,但敌将等不到他们这组人回去,肯定去起疑心,就算不能确定山上有人,也会派更多的人来看个究竟,到时候我们将更加被动。”
魏延已经下了树来,听完刘封的话便接着说道:“大公子,我们现在退走肯定不行,不说战马在山林中行动不便,动静太大,便是马粪、蹄印就难以掩盖,他们不用到山顶了,到了山腰便能发现异常,到时候他们报起警来,我们除了掉头就跑,好像没有其他办法了。我看还是按仲威说的,去把他们杀了,一了百了,等他们再来一帮人那正好送上门来,我们抢不到他们的粮草,顺便干掉他们一些人也不错。”
“再等等看,杀他们几个斥侯相对于袭击粮草辎重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强盗、马匪,没有好处地事情还是不要做了。”刘封说完,自顾从一旁地草丛里拿出青锋剑和长枪,整束装备。
众人看着刘封的动作,心中了然,也都开始挂弓束箭,提枪佩刀。
“不知道这支军队是谁指挥的,仅从他们前军过江后,便开始稳固防守这点来看,就知道这个人很难缠,我们这次是碰到高手了,去袭营的话,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不过我们现在还有一个机会,还可以再试一下,就是不知道运气好不好!”刘封只不过先前微微皱了皱眉,不过转眼之间便又回复了往常的自信。
魏延本来已经有点颓丧,蓦然听刘封说还有机会,便急急问道:“什么机会?”
刘封笑了笑,眼神透出一股摄人的神采,“益州山多水多,要是他们一路行来都如此小心翼翼的话,你说这些斥侯累不累?”
树上地伍峻回道:“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地,我只记得从涪水关到这里,需要过三条大江、渡十八条河,至于山嘛,那就记不清了,反正我们一路行来,都是在爬山。”
魏延一脸惊讶:“你小子尽然连这都记得?”
伍峻鄙夷的看了魏延一眼,“你以为斥侯这么好当地?别看你武功不错,要是做斥侯,说不定脑袋早被人砍去邀功了!”
原以为魏延会反驳,没想到他倒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冲着伍峻伸了伸大拇指道:“你小子牛,凭你随口就能说出这三条江、十八条河来,我就服你一次。”说完他又对着刘封问道:“大公子,你是说这些斥侯会偷懒?”
刘封笑着点了点头:“这我不敢确定,所以说是赌一下,益州虽然兵多将广,但这几万人的大军,一下子也不容易齐集,这应该是守卫蜀郡的军队。我们当初从涪水关赶到葭萌关花了二十多天,如今剑阁失守到现在也不过就十几天的功夫,他们如此短的时间赶到这里,除了熟悉地形之外,一路急行军那是难免的,如此强度的行军之下,还要一路警戒搜索,恐怕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了,这些斥侯偷懒倒是不见得,但疲惫之下,大意一些也是难免的,说不定就发现不了我们!”
“不过,如果我们运气不好赌错了,被他们发现了话,那就只好撤了,我们人太少,在他们有戒备的情况下去袭击,那完全就是去送死了。”
魏延拧着头想了想,不由认真的点了点头,佩服说道:“大公子,还是你的脑子好用,连这点都考虑到了,我看你上辈子肯定就是干这行的!”
刘封提枪作势就要砸他,笑骂道:“少在这里胡扯,呆会机灵点,听我命令,要是情况不对,解决了他们之后,立即撤走,不准恋战!”
刘封猜的不错,但他还是稍稍猜错了一点,益州兵的劳累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这支益州军先前曾随刘循赶往汶山郡平叛,参与攻城搏杀的便是这部分前军,虽然回转成都之后,他们便一直留在城中休养,但一个多月的时间显然还有些短,这次又急急的赶往汉德城,即便是他们这些翻山越岭惯了的人也吃不消了。
十几个益州兵冲进树林之后,没走几步,就稀里花拉的躺了一地,就跟散了架一样,连动都懒的动一下。
一名什长般模样的人,看着手下如此模样,不由皱着眉头说道:“你们这是搞啥子哟,不是讲好了得,轮流休息!”
躺在地上的两个伍长不乐意了,“老哥你瓜西西咧,除了我们哪还有人真的搞啥子搜索,那么大一个山,偶们就十来个人,腿都跑断了也不晓得能找到啥子。”
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卒笑着接道:“找个锤子,这么一个鬼地方,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个川老子是不想动了,睡一刻儿先。”
什长也无奈的笑了笑,这帮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好几年了,关系铁的不能再铁,岂会为了这点小事而拉下脸来,他抬头看了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