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禅-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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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环境啊,刘封不由暗自苦笑了一声。
但临阵退缩不是刘封的个性,想了片刻他坚定的抬起头来说道:“当年在樊城的时候,看着漫山遍野扑来地曹兵,我感觉很害怕,想想城外有五万敌军,我们只有一千二百人,连城墙都站不满,这种差距几乎让我连站都站不住。但军司马刘大人告诉我,战场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战争地结果其实很简单,要么你将敌人杀死,要么你被敌人杀死,仅此而已,人这一条命,早晚都要死,实在没必要那么在乎,说不定死了反而还是一种解脱。”
“我千里迢迢赶回荆州为的是抗击曹军,现在跟在将军后面也是为了攻击曹兵,既然攻击地目标相同,而且同样都有可能战死,那我还回去干什么,死哪埋哪算了。”
马超苦闷的心情似乎因为刘封的话语而有所好转,他用了挥了挥手,对着刘封说道:“难怪伯威如此年轻就挣下如此大的名声,果然不凡,你既然不怕死,那就暂时留下来,看我攻破长安、杀进洛阳,剥了曹贼的皮。”
庞德也坚定说道:“本来我们只想着让先生让开通道就行,现在先生大军尽出,我们也不要指望了,反正兵分两路,我们打我们的。”
马超脸上顿时愁容尽去,坚定的脸上战意浓浓,“起程,原计划不变,全军杀向泾阳。”
建安十六年,三月中,安定、汉阳两郡同时遭受到了西凉叛军的攻击。
汉阳、安定两郡紧临陇西,屡次遭受西凉叛军攻击,早已破坏不堪,郡中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皆是一些老弱病残,除了消耗朝廷的赈济的粮草之外,没有一点点的帮助,为此华歆、毛曾提出放弃两郡的提议,曹操差点被他们说动,但最终被贾诩所说服。
贾诩出身西凉,对于西凉的形势极为清楚,西凉道路崎岖难行,想要放弃极为简单,但再想收回来就难了。
虽然这里的百姓已经近乎死绝,但可以用来作用缓冲,可以坚壁清野,将这两郡作为阻挡西凉铁骑的前哨,只要利用山道狭长的特点拖住西凉大军,三辅之地就能免遭战乱,关中稳定丞相便无需分心,于大局有利。
贾诩这人平时话语甚少,但言出必中,料事如神,曹操为此格外重视,连夜征召荀、荀攸、程昱相商,最终同意贾诩之议,在汉阳、安定两郡各布下二万五千大军紧守关隘。
汉阳郡偏远,百姓几绝,政务近乎荒废,督领关中各路军队的钟繇随即以虎翼中郎将成安统领汉阳郡军政。
成安四十多岁,原本是凉州刺史耿鄙帐下的一个小亲卫,当年随刺史大人西进平叛,不幸中伏,面对着四面八方涌来的西凉铁骑,成安一连斩断十二条马腿、砍下四颗人头,但终被蜂涌冲上的西凉悍卒撞飞了出去。
好在军司马马腾领着本部兄弟奋力突围,吸引了西凉军的注意力,让西凉人没来得及清理战场,深夜,昏死过去的成安醒了过来,看着四周躺满了袍泽兄弟的尸体,刺史大人连头颅都被敌人砍下,不满肝胆欲裂,拖着遭遇重创的身体逃了回去。
十余年来,成安因为武艺高强,作战悍勇而被屡次升迁,尽然从一个无名小卒升到了镇守一方的中郎将,真可谓是一个惊人的奇迹。
而成安是自动请愿来汉阳郡的,钟繇对于成安极为喜爱,原本是想让他驻守潼关,守卫大军的后路,但成安坚决要去汉阳,他要与韩遂对阵沙场,要想为死去的刺史大人、无数的兄弟袍泽报仇雪恨。
如今,机会来了,韩遂与西凉人再次反叛了。
成安身体之中流动的血液瞬间燃烧了起来,他不惊反喜,一面撒出帐下所有斥侯打探西凉叛军的消息,一面飞马传报各处,请求后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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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四月初,天气渐热,阳光愈烈。虎翼中郎将成安站在冀县城头皱紧了眉头,前几天浓浓的战意,像似被火辣辣的太阳烤化了,随之而起的便是全身的忧虑。
汉阳郡治本在平襄,平襄在汉阳西北,四周开旷,土地适于耕种。但现在的情况,汉阳成了抵御敌军进攻的前线,驻军距离陇西极近的平襄显然不太合适,熟知西凉地形的成安将大军布防在冀城一线,与显亲城互为犄角,打算借助河道之利,将叛军挡在上离川以北。
但斥侯探知的情况让成安有了一丝疑虑,西凉大军尽然有十五万众。
这个消息让成安感觉到了恐惧,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西凉各部满打满算也只有十七八万兵马,这个时候韩遂能抽调十五万大军南下,这说明了什么?西凉人发疯了,准备孤注一掷了。
他现在对自己能不能守住汉阳郡心里没底,以兵力来看,冀城中有自己的一万精锐,守上半年绝对没有问题,但其他地方没有冀城如此坚固的城墙,粮草兵械的存储量也不丰足,实在难以抗衡这么多的敌军,一旦冀县后面的临渭城被叛军攻占,冀县将陷入叛军的层层包围之中,守得再久也是枉然。
汉阳郡原本的防御策略是以冀县为中转,以这个坚固的堡垒为中心,形成一道屏障,与显亲城中的五千守军守望相助,再以一万大军守御粮道要地。这样完全可以拖垮叛军,西凉太穷,根本打不起这种持久战。
但现在的问题是,叛军太多,大大地超出了他们先前的预料,韩遂不但可以分兵。而且完全可以硬生生的吃掉冀城以外的任何一支部队,可以将冀城围到粮尽为止。听说金城等地的富豪慷慨出资,运往军中的粮草成山成海,韩遂尽然征调了二十万民夫运粮,在西凉这片贫瘠地土地上。韩遂尽然还能筹集到如此多的粮草。实在有点耸人听闻。
校尉王义走了上来,冲着成安抱拳说道:“大人,城中地百姓已全部被集中到东城区。”
成安收回思绪,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军中士气如何?”
王义认真的点了点头,“大人放心,各部闻听韩遂再叛,纷纷请求出战,要砍下他的狗头一洗多年仇恨,如今各部士气高涨。林雷正摩拳擦掌。”
成安点了点头,略有点不安的搓了搓手说道:“忠节,你对这一仗怎么看?”
这些年来,成安与王义共同出生入死,所经恶战无数。彼此之间坦承相对。如同兄弟一般。
听闻成安问话,王义想了想。随即抬头看了看四周,城楼附近没有他人,亲卫都被成安调开了,王义才小声说道:“兄长,我们恐怕很难活着回长安了。”
成安闻言更加皱紧了眉头,低头不语,好半晌,他才抬头问道:“忠节,你是说我们守不住上离川这条防线?”
王义摇了摇道:“兄长,以冀城之兵力粮草,守上半年亦没有问题,可韩遂会来攻城么?”
“韩遂此人为达目地,向来不择手段,关键时刻连手足兄弟都可以杀,与这种人对阵,一个不慎,连骨头渣子都会被他吃了。韩遂真要是指挥大军前来攻城,兄长倒是可以安心了,城中地一万精锐即便是全部战死,西凉人也剩不下几个了。”
成安再次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王义宽阔地肩膀,在城楼上来回踱了几步,城楼顶端的大纛在风的扯拽下不断发出“劈啪”的声音,让他们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灰沉。
“忠节,你去临渭吧!孝允(都尉华政)那个牛脾气,我有点不放心!”
王义愣了一下,“兄长,通往长安的道路不止汉阳这一条,韩遂绕道街亭、开县也能东进,何故非要守在这偏远之地?”
成安苦笑了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奉朝廷之命守卫汉阳,岂能不战而退!”
“兄长,韩遂此次举西凉全境之力而来,为的不是一个汉阳,他想要的是长安,是三辅,撤吧,我们还是撤吧,只要在长安城下击败叛军,西凉人除了退往金城之外,别无他途……”王义还待再劝,却被成安挥手止住。
看着成安渐渐坚定下来的表情,王义长叹一声,转身便朝城下走去,他太了解成安了,十几年了,他决定地事,从来就不会反侮,碰破了头也在所不惜,劝也白劝了。
刘封纵马飞奔,耳畔巨大的马蹄之声震耳欲聋,无尽的灰尘从地上涌起,凶悍至极的冲进他的嘴巴、鼻子,让他连呼吸都感觉困难起来。
三天前,他随着前军出击,到现在为止,他连马背都没有下过,那些西凉士卒能在马背上吃干饼喝凉水,甚至睡觉,他不行,吃到嘴巴里地干饼随着剧烈地颠簸完全没有咬吞的机会,喝到嘴里地水,更是差点被颠出来,这种痛苦的日子,让他忘了前段时间的梦想。
看着西凉悍卒纵马列阵杀气腾腾的时候,他便想着建一支自己的骑军,能与曹军对阵平原之处,现在他只想把嘴巴、鼻子里的沙土给吐干净,然后骂上一句:“见鬼去吧!”
一直郁闷到天黑的时候,疯狂奔驰的铁骑大军终于渐渐停息了下来,在一处山谷之中,统军的庞德下达了休整的军令。
刘封痛苦的滑下马背,扑通一声跌落在地上,四月,地上已长满青草,让他免去了皮肉之苦,但颠簸了三天三夜,不仅他的双腿已经没了知觉,全身的骨头都像快散架了一样,躺倒在地上,刘封才感觉到原来睡下来也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庞德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踢了踢如死猪一样瘫软在地上的刘封道:“伯威,别睡的太死,一个时辰后就要出发了。”
未等刘封出声,与刘封一个德兴躺倒在一旁的魏延便呻吟了一声道:“大黑炭,我要杀了你!”
庞德哈哈一笑,从亲卫手中接过水囊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后对着魏延说道:“你现在跟个瘟鸡一样,连刀都拿不动,怎么杀我?还是先习惯在马背上睡觉再说吧!”一旁的西凉将士闻言无不放声大笑。
半个时辰的时间,刘封感觉身上的痛楚减轻了不少,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抬头朝天上看去。
此时天空已黑,四周虫鸣四起,细心聆听之下,能够感觉到远处的战马在轻声嘶鸣,仿佛在与主人亲热的打着招呼,间或着还能传来沉沉的鼾声,一切显得那样的安宁与自然,但刘封有一种感觉,他似乎闻到了血腥之气,闻到了兵戈之声。
庞德带着部队日夜奔进,三天时间少说也有六百里,西凉就这么大,从金城到长安不过一千二百余里,往东北方奔行六百里能到哪里?
刘封不清楚西凉的地形,不熟悉这里的水土,便从他们沿途奔进的狭窄小路来看,他们应该已经绕向了曹军的背后,应该是安定郡的后方,刘封默念道。随即他将外衣解开摆平铺在草地上,随手折了一把青草,开始慢慢的摆了起来,将他们这几天经过的山水用青草一一标识。
旁边的韩风伸头看了看,不由嘀咕着说道:“大公子,西凉的地形我们又不熟悉,摆了也没什么用!还是抓紧时间多休息片刻。”话未说完,韩风便龇牙咧嘴的呻吟了一声,好像刚刚不经意间碰到了麻木的屁股。
刘封轻笑了笑,强忍着腰腹的酸痛,稍稍挺直了身躯,轻声说道:“睡不着了!又闲着无聊!找点事做做罢了。子羽,你说我们此刻在哪?”
韩风近乎贪婪的伸了个懒腰,再用了用劲,双手张开,平躺在地上,眼望天天渐渐闪现的星光说道:“应该是在安定郡。”
“听那些西凉士卒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