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魂-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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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担得,至于救命之恩却不敢当。沈兄的剑伤直抵心脏还能回生,对于思渊来说都是个奇迹,其中奥秘只怕也唯有沈兄自知吧!思渊还正想请教沈兄呢!”
沈洛天淡然笑笑道:“在下落魄江湖时曾逢高人指点,学过一门可移穴挪经的功夫,练的久了便也可将心脏移动几寸,险中求生还亏的姑娘医术高明。”扬子龙听的惊奇,嘿嘿一笑道:“原来你成竹在胸,怪不得敢以赤裸裸的心脏迎那冷冰冰的剑刃,只是你倒好,一招苦肉计赢得美人心,却害的我们一大堆人日夜为你担心,你倒是说说该如何补偿我们大家?”
沈洛天惭愧的一笑道:“待我伤好之后请大家喝酒如何?”众人都道好,唯有鱼思渊似笑非笑地道:“我不喝酒,却要以手中的雁翎刀试试你那移穴挪经的功夫可练到喉咙上了若连喉咙也能移动,那么你该换个名好了!”沈洛天怔道:“哦?以姑娘之见,该换个都什么?”鱼思渊轻笑道:“杀不死的沈妖精!”众人闻之忍俊不禁,均都大笑出声。
沈洛天也不禁为之失笑,然笑意一笑即没,犹豫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亦飞呢?她可好?”扬子龙没好气地道:“好的很,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话方出口便被朱颜狠狠瞪了一眼,但他那性子,一旦开口有岂肯打住?说完才闷哼一声退到朱颜身侧,被朱颜一脚跺在脚上,疼得他只咬牙。转望沈洛天,但见他面色沉郁,目光暗淡,半晌方才怆然道:“她还是不肯不原谅我!”
曲竹轻轻叹息一声道:“她是得知你已然无恙之后才离开的,那个孤傲的孩子其实心里是在乎你的,只是有些心结还未打开,老夫想那只是时日的问题!她是个聪明的孩子,迟早会明白的。”惊异于这样的话竟出自于这个与花亦飞毫无交集的前辈口中,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却听沈洛天道:“我去找她!”回首一瞧,他竟已下得床来,惊得鱼思渊忙将他按在床上,道:“且不说你现在已是龙吟庄庄主,行事得从大局考虑,单是你这身子就动不得。”
“龙吟庄主?”沈洛天这才回忆起此事,惊道:“我…”自始至终都未插上言的冷梅终于忍不住道:“你如何?当着众武林前辈的面行的跪拜之礼,接下的庄主之位,难道你还想赖掉不成?”沈洛天还欲解释,张了张口却无言以对。
苍松见他面露难色,沉吟道:“你接掌龙吟山庄一事在你昏迷这几日早已传遍了江湖,由不得你否认。但你不必把它当成束缚你的枷锁,就把它当成你拯救武林过程中的一个工具吧!需要的时候加以利用,不需要的时候置之不理便罢,至于你的感情就凭你自己的心意去处理,感情与道义并不冲突,我相信你会处理好,我的眼光错不了。”
沈洛天犹豫再三,自知推脱不过,终是无可奈何的点点头,算是勉强应下了此事。松竹梅见此总算松了口气,众人皆大欢喜,各自也都散了,各忙其事。沈洛天独自闷在房中心中直泛苦水。鱼思渊送药前来,见他苦笑微露,失笑道:“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被你撞上,倒似成了霉运,还真是个怪人。”
沈洛天苦笑叹息,鱼思渊看进她的眼里,道:“你是担心身份会影响你与亦飞的感情么?”她微微一笑接道:“历经生死离别之后,任何外界因素都已无足轻重了,重要的是两颗心,只要能感应彼此,理解想来也不是件难事,尤其像你们这样心思玲珑的人。”
听得鱼思渊一席话,沈洛天的心顿时开朗许多,不禁调笑道:“多谢鱼神医心药医心病。”鱼思渊瞥他一眼道:“这会子还有心玩笑。”沈洛天淡然笑笑道:“还请姑娘为在下多费些心,将药下的重些,早日养好了伤,令大家放心。”鱼思渊暗自叹息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心中却明白,他养好了伤是要去寻梦去哩!
第七十六章 相思相见知何日
“今儿个大端午,厨房煮了好些粽子,我端两个给你尝尝!”鱼思渊端着粽子踏进听涛馆却未见沈洛天的踪影,惊急之下,搁下托盘匆忙回身,正欲去寻却见沈洛天正含笑走了进来,道:“正想到院子里转转却被粽子的清香诱了回来。”笑语中拿起一个,手指触及用以缠紧箬叶的棕绳,与花亦飞以青丝编制同心结的情景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呆了呆酸涩的笑笑将粽子由放回去,问道:“现今我可以出门了吧!”
鱼思渊眼睛莫名一黯,淡然道:“没有她,你吃不下?可她若死了……”“我期望八月十五月圆之日我能陪她吃月饼!”沈洛天蓦地截断了她的话,语气前所未有的冷,鱼思渊心底一阵抽搐:像他这般和善大度的人,以这种语气说话,大概已经是被触到了底线吧。
“明珠这丫头又不知疯到哪里去了!”扬子龙的到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沈洛天微微蹙眉道:“明珠怎么了?”随后赶到的朱颜接口到:“她爹派人来接她回家过端午节呢,可她离开山庄三天了,看样子也没回家,这该如何是好?”扬子龙突然惊呼道:“不会是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吧!”此言一出,朱颜面色惊变,沈洛天摇头苦笑,鱼思渊冷淡依旧,淡淡地道:“沈兄与亦飞都还活着,且未成亲,以她的性子又岂会自寻短见?你们看她是那种会轻易认输的人么?”毕竟都是了解叶明珠的人,听得此言,他夫妇二人不禁相视嘿嘿一笑,道:“那倒也是!”遂放下心来,朱颜却又于瞬间拧眉道:“可她回去哪儿呢?”
鱼思渊看了沈洛天一眼,淡淡地道:“若我所料不错,以她的性子,八成去天山雪顶找寻黑雪莲去了。”被这一语点醒,扬子龙失声道:“不错,像她的脾气。”朱颜亦是点头道:“她爱的强烈为了沈大哥,什么事都不肯做,独自去寻雪莲,以她的性子做的出来。”
“为了我去寻雪莲?”沈洛天失声问道。朱颜心下一惊,知是漏了嘴,不禁伸伸舌头,偷偷瞟了沈洛天一眼,见他身子微微一震,抬头按在伤口上道:“因为我的伤?”迎着沈洛天几近逼问的目光,朱颜不得不点了点头。
沈洛天重重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怎的如此傻气。”虽是责备的口吻,但眉目间拢起的却是忧虑。鱼思渊目光在他眉目间微顿,意味深长地笑道:“你现在又想去找他啦?”肯定的语气全然看穿了他的心思。沈洛天微微沉吟道:“她那样的性子,那样的武功,那样的阅历,我委实放心不下。”“还有她那样的容貌。”鱼思渊似有意若无意的补充道。沈洛天回过头瞧着她半晌,方才点头道:“不错!还有她那样的容貌,其实女人长的太美并非什么好事!”
鱼思渊不禁失笑道:“你与如何?”沈洛天仰天长叹,摇了摇头,突又转望她道:“你可是为我打算好了?”鱼思渊微微一笑道:“不仅打算好了,还确定你会依从。”
沈洛天似乎有些意外,道:“哦?”鱼思渊道:“你的伤势恢复到目前这个程度,远行勉强可行,寻找黑雪莲也势在必行,叶明珠去寻黑雪莲的可能性最大,你若上天山,既有寻到黑雪莲的可能也有找到叶明珠的可能,也许亦飞也去了天山,,若能再碰上她,那你岂非一举三得?总好过漫无目的的找人吧!更何况要平息江湖祸乱,怎可不出去转转呢?”话毕转眼见他正望着自己,良久慨然道:“你真可算的我的知己。”
鱼思渊莞尔,道:“如此是依从?”沈洛天郑重颔首。一旁的扬子龙终于有机会插话,忙道:“那我陪你去!”沈洛天感激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你要照顾朱颜,早日生个大胖小子,对于我来说才是最大的帮助。只有这样的愧疚才会减少几分。”提及此事,朱颜心中一痛,幽幽地道:“这不关你的事,沈大哥你不必心存歉疚的。”扬子龙道:“不错,这事与你无关。”沈洛天黯然道:“我与她不分彼此。”扬子龙闷哼一声,道:“她既是受人控制,我们便不与她一般计较。”沈洛天叹息道:“总是如此,你也该为自己照顾好她。”扬子龙还欲争辩却被鱼思渊截口道:“由我与她同往好了。”
鱼思渊向来独来独往,行踪飘忽不定,武林中人众所周知,突出此言不禁令三人怔住,沈洛天愕然道:“你?”鱼思渊又道:“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么?我若不出,你纵是拿到了黑雪莲可知用法?再说沈兄的伤也需要护理。”扬子龙搔搔脑瓜道:“那倒也是。只是沈兄行侠仗义产奸除恶也得罪了不少人,一路上若有不要脸的趁人之危,前来复仇……”
鱼思渊轻笑道:“我虽说不上交友广泛,但黑白两道旧识也不少,他们大多受过我的恩惠,若真遇上,再怎么说也得给我几分面子,再说了,我手中的雁翎刀也不是吃素的,扬兄要不要试试。”扬子龙嘿嘿一笑道:“那倒不必!”朱颜笑道:“如此一说鱼姑娘当真是最佳人选。”沈洛天却不以为然,鱼思渊的话虽然句句在理,但以他们的交情,陪他万里跋涉似乎有些不合情理,怔仲间却听鱼思渊似笑非笑地道:“怎么?难道怕朝夕相处我会爱上你?又或是怕你的花亦飞,叶明珠吃醋?”
沈洛天一愣苦笑道:“姑娘超然物外,又岂会为俗子动心?”鱼思渊颇含深意的笑笑,也不含蓄,只道:“如此议定,那便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就走。”
第七十七章 九天仙女下凡尘
正午,日上中天,道路上的碎石子被炙热的阳光烤的滚烫。隔着鞋底也能感觉得到灼身的热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乱石岗上矗着栋两层的茶楼,对于喉咙冒火,几乎被晒成肉干的行人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午时是茶楼生意最好的时段,烈日当头,就算途径的樵夫也愿意掏两文钱在这儿换口水喝,歇歇脚。更何况那些行商,旅客,江湖游侠呢?是以本来不小的茶楼此时竟是座无虚席。座中人形形色色,有赶集归来的老农,有身挎药箱的郎中,有寒酸落魄的书生,也有全身锦绣的商人,更有携剑佩刀的江湖中人。有的英武,有的猥琐,有的俊,有的丑,有的老,有的少,但清一色都是男人,且十有八九的是江湖中人,从衣着打扮到言谈举止无不透着江湖人的不羁与豪气,这可惜这儿是座茶楼,不是间酒馆,否则这些江湖中人酒后兴起,畅谈江湖人事,必是热闹已极。
茶楼中百十来个茶客,有人垂首沉思,有人仰天长叹,有人闭目养神,有人擦刀抹剑,有人自顾饮茶,就是没有人说话,除了“咕噜…咕噜…”的吐水声与长吁短叹的叹息声以外,再无他响,偌大的茶楼静的无聊又无趣。
就在众人百无聊奈之时,门口蹒跚的走进一位衣衫褴褛白发苍苍的婆婆,她瘦骨伶仃,面皮枯皱,颧骨上翘,嘴唇下瘪,腰躬背驼,深陷的老眼眼角还粘着两粒眼屎,只看的众人齐齐转首,瞧过第一眼就不愿再瞧第二眼。老婆婆慢吞吞的走到柜台前咳嗽两声,才道:“小哥,给我一碗茶。”说完把手伸到衣襟内摸索了半晌,好不容易摸出一个棉布手绢,缓缓打开,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铜钱,微颤颤的递给掌柜。
“我们的茶两文一碗。”掌柜斜眼瞟了一眼她手中发霉的铜钱皱皱眉道。
“啊?”老婆婆深陷的双眼因吃惊而睁大,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腆颜用几近哀求的声音道:“我老婆子被儿媳赶出了家门,孤苦无依,靠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