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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楚汉英烈传-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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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行自奋之道,不信功臣,不亲士民,弃王道,立私权,禁文书而酷刑法,行诈力而背仁义,繁刑严诛,吏治刻深,赏罚不当,赋敛无数,百姓穷困而无以生计,官吏惧律令而惶恐终日,故使天下人苦不能支,尽起反之。人言:‘安民可与行义,而危民易于为非’,今天下既定,足下不死,难平大众之心!”子婴颤抖不已,伏地告道:“沛公入城之日,已许为归命候,既有约定,望将军容情。”项羽大声道:“沛公是沛公,我是我。彼为楚营一将,吾为诸候上将,应从何人之令,足下自当知之。”遂喝令甲士推出缢死,秦室宗族亦尽皆连坐。城中闻知,无不惊悚,人多怨项羽暴而无恩。后人有诗道:“始皇死后谁人念,胡亥身亡竟不哀。惟有子婴诛杀日,怨云愁雨锁楼台。”
子婴既死,项羽便令将秦室珍宝财物,尽行搬回楚营,宫娥美姬,皆虏至军中。于是楚军肆意抢掠,多行屠戳,直弄得咸阳城是积尸满市,流血如渠。想那秦始皇一统天下,是何等威风。不曾想屡世苦心的经营,竟落得如此收场。胡曾有诗叹道:“祖舜宗尧自太平,秦皇何事苦苍生。不知祸起萧墙内,虚筑防胡万里城。”又有李白有古风一篇,单述秦之兴亡:“秦王扫,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收兵铸金人,函谷正东开。铭功会稽岭,骋望琅邪台。刑徒七十万,起土骊山隈。尚采不死药,茫然使心哀。连弩射海鱼,长鲸正崔嵬。额鼻象五岳,扬波喷云雷。鬐鬣蔽青天,何由睹蓬莱。徐市载秦女,楼船几时回?但见三泉下,金棺葬寒灰。”
楚军纵情杀戮之时,范增虽有心阻谏,却因鸿门之事,迁怒项羽,索性不发一言,任其行事。眼见城中珍宝搬取已尽,左右又谓项羽道:“秦始皇葬于郦山,以珠玉为星斗,水银为江河,奇珍异宝、黄金白银,不可胜数,其多取于故之六国,将军何不掘开墓穴,尽取受用。”项羽道:“我亦久闻之,既敛宝于地下,不如掘开取出,犒劳三军。”遂令英布率领二十万士兵往皇陵掘之。为何独遣英布?只因英布昔时曾在郦山筑墓,多识其中陷井机关。若使他人擅掘,正不知要失却多少人丁。虽是如此,英布一军掘墓之时,触动机关,为铁炮石子打死者,还是不计其数。至墓已挖开,士卒将墓内宝藏尽行收取,运入楚营。耗时月余,尚未搬尽。而数万枯骨朽尸,满山抛弃,昔时秦始皇之土木大工,到今日已是流离满目,荒秽盈山。后徐钧有诗责范增道:“项王暴不减强秦,一语箴规总未闻。白首尚嫌君不忍,料知增更忍于君。”
咸阳城中军民,见楚军纵意杀戳,人人自危。秦将吕马童,自幼善于相马,见楚军虐待关中民众,恐为所害,便牵着自已所骑宝马,来献于项羽,以谋安身之计。项羽闻之道:“素闻关中近胡夷之地,多宝马,今正好观之端的。”遂传入,自与群臣皆到殿上来看。吕马童牵马进入,奏道:“臣有宝马一匹,名谓超光乌骓,乃小将取种于月氏,精心饲养而成。如今嘶风逐电、登云踏雾,跋山涉水,如履平地,乃世之良驹也。将军勇冠天下,唯此马方可配于将军。”项羽下殿亲视之,见其马身长八尺五寸,势若飞龙腾空;****乌黑,无一缕杂毛,唯四蹄雪白,如纳战靴一般。项羽大喜,便来牵马,那马一见,把领鬃一搧,卓绝之状,如见故主一般。项羽甚爱,便将自已所乘之青鬃马,赐予左右爱将,自以乌骓为骑。文武见项羽得此宝马,均来祝贺,项羽悦之,遂封吕马童为好畤候,吕马童拜领,自离咸阳去了。
这日,项羽又与左右至渭南来看阿房宫,见其宫殿方圆三百余里,规模巨大,万象包罗,只是工程方半,海内大乱,秦朝敛兵东征,无心顾及,所以半途而废,此时显出一番荒零之象。项羽道:“此宫劳役万众,累积血汗,睹之下泪。更兼尚未完工,留之无用,若要建成,不免再伤海内之民。不如烧之,勿遗于世。”乃令人举火焚烧。其将钟离昧谏道:“阿房宫修筑不易,虽为亡秦之宫,实是百姓血汗,不宜毁之。”项羽道:“既为亡秦之宫,留之不详,当毁之以快人心。”周殷再谏道:“秦用之于秦,楚用之于楚,有何不可。若尽烧之,不说民之血汗,毁于一旦,就是近地居民,也不免为大火蔓及,流离失所,将军切勿轻行。”项羽道:“我意已决,休要再谏!”钟离昧、周殷皆默然而退。于是,大军各执火把,将那信宫极庙,皇宫后院尽行点着。今日烧此处,明日烧彼处,使得咸阳内外烟焰蔽天,昼夜不绝。直烧了三个月,方才烟去火尽,皆为废墟。可怜秦朝累世经营,在三个月之内,尽化为灰烬,至今后人虽闻阿房宫之名,却无有睹物之幸,使人嗟叹不已。后杜牧之有一《阿房宫赋》咏道:“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查不知其所以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燕、赵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取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橉,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戌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夫!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秦夏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万世而为君,誰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刘棐亦有诗叹道:“玉殿珠楼二世中,楚人一炬逐烟空。却缘火是秦人火。只与焚书一样红。”
关中经此一劫,已是残破不堪,项羽遂生东归之意,聚众将道:“诸候兵屯关中,非长久之计。我欲引众东归,仍驻兵楚、淮之地,众公以为如何?”一人出班道:“不可!关中地阻山河,四方皆有关塞为守,更兼土地肥饶,可以立都为霸。周、秦皆由此而起,得以雄霸于天下,实为兴旺之地,将军岂可一旦弃之?”项羽视之,乃是谏议官韩生。项羽道:“此乃迂腐之见,周、秦皆亡,关中气数已尽,非久留之地。人言:‘富贵不返乡,如锦衣夜归’,吴、楚何人知我已建功立业!”韩生知再谏无益,下帐后私与人道:“人言楚人如沐猴而冠耳,今日鲁公应验,此言不虚也!”有人暗告于项羽,项羽大怒道:“竖儒安敢如此?”遂令将韩生拿到,烹杀以泄怨,于是无人再谏。后李庭有诗道:“连鸡势尽霸图新,兀兀宫墙压渭滨。指鹿只能欺二世,沐猴那解定三秦。倚天楼观馀焦土,落日河山几战尘。今古悠悠同一辙,不须作赋吊前人。”
楚将季布谓项羽道:“天下既定,诸候无不引颈望封,日久如此,恐有变乱,宜早处置。”项羽遂与范增议道:“怀王虽有入关为王之约,然各处功绩不同,难以如约。我为诸候之首,自依功劳而分如何?”范增虽有记怨,但因跟随项氏多年,颇有难舍之心,遂献计道:“不遵王命,难以服众。但刘季非池中之物,若依约据有关中,必留后患。想怀王靠项族起家,素重将军。今得灭暴秦,将军居首功,分封之事,怀王必从将军而行。将军不如使人致命于怀王,乞由将军依功封赏,勿从前约,然后可行事也。”项羽从之,遂致书遣人报入彭城。怀王阅毕,暗咐道:“项羽恃强骄横,多违王意,先前私斩卿子冠军,现又要迁徙沛公,实为不臣之举。如纵其行事,乃是养虎为患,不如却之,以沛公惮压项羽之威。”当即回书,嘱项羽如约而行,不可凭私。项羽得诏,大怒,谓众将道:“怀王者,吾家武信君所立,非伐秦有功而为之,不明世事,未有功绩,何以得颛主约!天下发难之初,假立诸候以伐秦,不得已而为之。然身披坚执锐首事,暴露于野三年,灭秦定天下者,皆将相诸君与项籍之力。依功分封之事,怀王何以干涉?”诸将皆道:“将军所言极是。”范增谏道:“虽如将军之言,但怀王毕竟是你我之主上,天下方定,不宜就此不尊,可先分王怀王之地,再封诸候及众将!”项羽道:“亚父之言在理。”遂与范增商议,道:“古之王者,地方千里,必居河流上游。故楚起于湘水,有王业之基,又偏在南方,可封予怀王。”范增称是。项羽乃尊怀王为义帝,徙之长沙,定都郴县。遣快马往彭城告之。
此事已定,遂分天下以王诸候。范增谏项羽道:“刘季有王霸之心,不可小视,既已讲和,不好再除,恐诸候闻之惊恐。今有一计,既可徙刘季于僻地,又不负义帝之约。”项羽问道:“何计?”范增道:“巴、蜀道险,秦之迁人皆居二郡,且远在西南,蛮夷出没,亦属关中之地。若将刘季封于此地,也可算作关中之王。再将秦亡将章邯、司马欣、董翳分王于关内,阻其东来之道,楚可无忧也。”项羽大喜道:“如此而行之,可塞众人之口。”于是先封刘季为汉王。后司马光有诗道:“项王初破函关兵,气压山河风火明。旌旗金鼓四十万,夜泊鸿门期晓战。关东席卷五诸侯,沛公君臣相视愁。幸因项伯谢前过,进竭不敢须臾留。椎牛高会召诸将,宝剑冷冷舞席上。咸阳灰烬义帝迁,分裂九州如指掌。功高意满思东归,韩生受诛不复疑。区区蜀汉迁谪地,纵使倒戈何足为。”
消息传到霸上,沛营诸将甚是不平,樊哙、周勃、灌婴等人,皆须发倒竖,仗剑大呼道:“我等以身死战,抢先入关,当居首功。巴、蜀乃秦时罪犯迁贬之地,易入难出,怎堪居住!”便一齐往大帐来见沛公,怨怒之言,闻声十里。沛公亦怒,乃收拾人马,欲往楚营与项羽一战。萧何急出谏道:“虽然巴、蜀地恶,胜过自寻死路。”沛公道:“何为自寻死路?”萧何道:“今众寡不如,百战百败,求战项羽,不死能有何为?《周书》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人言:‘天汉’,其称甚美。夫能诎于一人之下而信于万乘之上,汤、武之道也。愿主公王于巴、蜀,养其民以致贤人,收用巴、蜀之众,还定三秦,天下可图也。”沛公默然。适张良入,亦道:“如今项羽营中已磨刀霍霍,专待主公生变,寻畔除之,主公切勿中计。”沛公道:“然巴、蜀偏远,虽有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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