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安居乐业-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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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丽人“万众期待”的目光中,敌人开到了城下。
只见入目一片火红,红衣黑甲的兵士铺天盖地而来,后方还跟着一些黑衣黑甲的兵士,刀枪齐齐指天,整齐的铠甲反射着阳光,看规模怕不有几万人,但这么多人行进,除了步行的沙沙声和不时传出铠甲摩擦的金铁之声外竟是一丝人声都没有,寂静非常。
到了城下,一个大将模样的人一声令下,传令兵四处跑动呼喊声中,原本连成一片的红衣士兵分成一个个方阵,枪盾兵在前,弓弩兵居中,刀盾兵押后,战阵后方更是有不少直直大大的铁筒,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还有不少高丽人认得的床弩。
看到这里,高丽人虽然心中惊骇,但总算放下点心来,没有投石机,没有云梯,没有撞车,没有井阑,在他们看来没有这些器械攻城只是个笑话。一时间,城墙上的高丽人回复了笑容,还有兴致对着城下的军队指指点点。
林家军不管不顾,依然有条不紊地排兵布阵,等阵型齐备,胡寒冲手下一个千夫长点点头,道:“先行劝降。”
这个千夫长是个大嗓门,走到自家军队阵前,在城墙上弓弩射程之外的地方喊道:“今我大兵来伐,尔等可早降,免受刀兵之苦。否则大兵破城之后,鸡犬无存。”
汉话。高丽人听得懂汉话的可不在少数,甚至,汉语是高丽官方承认的第二通用语。汉阳城里听得懂汉话的不少,城墙上有不少人都听懂了,一阵翻译过后却是哈哈大笑,一将上前喝道:“尔等贼寇休得猖狂,我大高丽王师在此,岂由尔等放肆。尔等且快快退去,否则我王师定让尔等尽丧于此。”
那千夫长听了也不恼,只是面无表情地回道:“如此,且让我等刀兵相见。”
胡寒看着城墙上东倒西歪哈哈大笑的高丽人,也不恼怒,只是下令:“攻城。火炮准备实心弹,先集中轰击城门附近的城墙。”
得了命令的火炮兵一阵忙碌,测量员先行测出距离:“步距两千六百步,角度十二,偏东四度。”
各火炮根据这些数据调整好方向和仰角。
火炮营将领下令:“实心弹准备,计算药量,填弹。”
火炮手左侧的计量员连忙根据先前的数据计算火药装填量,火药手根据计量员测算的数据将火药装入炮身,压实,炮弹手搬来一个实心弹再装入。
“准备,开炮。”
从左至右,火炮手一一点燃药捻,轰鸣声连绵不绝,火光闪起,一枚枚炮弹往城门方向扑去。
攻城炮的威力比海岸炮都弱不了多少,船上用的火炮根本就没法比,虽然这次林家军带来的只是小口径攻城炮,但威力也不可小觑。
一枚枚炮弹接二连三地在城门附近炸开,汉阳城城墙被炸得一阵哀鸣,地动山摇中,坚固的城墙被炸出一道道裂痕,城门更是受到重点照顾,已经破损。
高丽人骇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投石机吗?不太象。
不管高丽人的反应,火炮兵一轮接一轮的齐射。终于,城墙挨不住打击,一声巨响,城门附近二十来米范围的城墙轰然倒塌,连带上面布防的士兵掉了下去,一时惨叫连天。
这个时候,火炮改为霰弹,先将面前的城墙“清扫”一遍,让高丽人乱成一团,大军随后逼近,床弩的爆裂弹和燃烧弹也开始发威,让趁着火炮继续轰击城门位置而组织起来高丽兵死伤一片,重又陷入混乱。
机不可失,弩兵逼近射程,如蝗虫一样的箭雨将城墙完全覆盖,高丽人连抬头都难,更别说起身防守了。
胡寒一声令下,弓兵逼近刚才火炮炸出的缺口,先狙击集结在缺口防守的高丽兵,在弓兵的掩护下,近战步兵冲进了缺口。
这三十来米的缺口区域顿时拥挤不堪,城外的林家军源源不断地冲杀进去,里面的高丽人拼命想堵住缺口,不过高丽人的战力实在太差了,兵器铠甲又都比不上林家军,往往两人对砍,肯定是高丽兵的刀断掉,而高丽人的刀砍在林家士兵身上却根本就拿钢甲无可奈何,了不起砍出一道痕迹。何况,林家这边还有弓弩源源不断地支援,高丽人却是没有。
终于,在高丽人的惨呼声中,林家军突破高丽人的堵截攻入城里。
“城破了。”
“我们败了。”
兵败如山倒,作战意志的作用这个时候得到了无比的呈现。如果是林家军防守,即使被攻破城墙林家军也不会发生溃散的事情,而是会在将领的指挥下继续拼杀。但高丽人没有这个作战意志,城破了,高丽人四散奔逃,根本就没有了斗志。
大军蜂拥而入。
第三卷 自古英才出我辈 第十五章 二陷汉阳
更新时间:2009…4…24 0:43:17 本章字数:4734
“主公,我军已攻下汉阳城。”
林靖文将目光从地图上收回,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我军兵士阵亡一千六百余人,重伤两千余,轻伤七千七百余。我军共斩首一万七千余,受降九千余,俘虏一万一千,其余高丽兵逃散。另外,”胡寒脸色怪异地道:“主公,有一名高丽将领带领其麾下兵士主动降于我军,那九千余降兵大半是他带来的。”
“哦?”林靖文的兴趣一下子就来了,高丽人虽然懦弱,但也没有懦弱到这份上吧?“带来我见见。”
“属下已经将此人带来了。”
片刻之后,一个盔甲多处破损满身鲜血的高丽人被带到林靖文面前,细细看去,此人倒没有奴颜卑膝,相反,林靖文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无奈,真是奇怪。
胡寒解释道:“主公,此人叫崔汉忠,汉阳城偏将,汉阳城诸多高丽将领之中就属他抵抗最激烈。汉阳城破,高丽大部溃败,其它高丽将领大多逃走,独有此人依然带着部下拼死反抗,但属下调遣五千连弩兵将其部包围之后却主动投降,甚是怪异。”
真的很怪异。
不等林靖文问话,崔汉忠突然问道:“大官人可是林靖文,南方林家的那个?”
“正是。”
崔汉忠点点头,无奈地道:“没想到我崔汉忠居然又一次败在你们林家手上,难道是天要亡我崔汉忠?”
林靖文和胡寒等人面面相觑,又一次?这话怎么说的,貌似林家还是第一次征讨高丽吧,这个“又”字是怎么来的?
叹了口气,崔汉忠好象认命了似的,拜服于地,道:“败将崔汉忠势穷乃降,望大官人收留,末将定誓死效忠大官人,效忠林家。”
林靖文亲自上前扶起他,倒不是要做出礼贤下士的做派,而是他看出崔汉忠的确是要投降,态度很诚恳。“汉忠势穷来投,实乃林家之幸也,林某必不有负。”待扶起崔汉忠,又问道:“只是不知汉忠适才所言‘又一次’战败是怎么回事?而且,汉忠乃高丽大将,一国大将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投降于小小的林家吧,不知汉忠可否为我解惑?”
“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崔汉忠连连苦笑不已,“末将并不是高门大阀出身,从普通兵士做起,天幸末将总算有些才能,这才做到了将军之位。本来末将是在南方的庆尚道担任镇将,不过半年前林家北海舰队大败南方水师,随后北海舰队摧毁了半个任那城,皇帝震怒,如此大败总要有人出来承担罪名,末将没什么背景,被推出来就做了这替罪之人,天幸南方水师的损失实在太大,在任那城被攻击时又龟缩在港口里不派兵救援,大部分罪名都被水师承担,不然末将只能是被震怒的皇帝给斩首了。”
林靖文这才恍然大悟,不过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不对。既然你是被贬的,应该是降职被贬到更偏远的地方去才对,怎么跑到南京来了?这不是明降实升吗?”
“应该是明降实降。”回答的是王散,这家伙一直埋头收集高丽情报,对高丽的情况虽说不是了如指掌,但大致上的情况可比林靖文清楚得多了。“高丽军中将领势力越来越大,手上有军权的将领就能权倾一方,因此,军权是高丽那些官僚还有高门大阀抢破头的东西。崔将军以前任庆尚道镇将,这镇将一职手握一道兵权,权力很大。而南京偏将不但只是个低级的将军没多大兵权,而且南京是天子脚下,高丽皇室对三京控制的很严,三京之内的将军不可能象地方将军那样将军队当作私兵,所以虽然是京官,但权力比地方上的同级将军可低得多了。”
盛世的京官乱世的豪强,原来如此。
“所以,”崔汉忠苦笑道:“此次南京失陷,事情远比上次任那事件严重多了,此次怕不是要一大批的官员将领人头落地,象末将这样没什么背景又是曾犯下过失的肯定会被斩首,末将是没得选择了。”
“如此,”林靖文眼睛一眯,下令:“崔汉忠,降过来的那九千人暂时归你指挥,另外你从俘虏中挑选一千人出来,凑成一个万人队,组成‘高丽营’,然后……”
王散张嘴想要阻止,怎么能让新降之将带这么多兵?不过林靖文下面的话让他把劝鉴的话给咽了回去。
“投名状你听说过吧,我也不给你搞什么权术,你编组好高丽营之后把汉阳府的府库和官吏、富商、豪绅的家都给我抄了,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明白了吗?”
“末将领命。”崔汉忠回答得毫不犹豫。
林靖文反而奇怪了,却也没问,只是继续下令:“升胡寒为万户,你带两个万人队攻略汉阳府四方州县,将府库富豪都给我抄了。”
“喏!”
“还有,老规矩,把工匠全部带走,孙泽暂时负责守备汉阳城。”
“喏!”
随后的十几天里,胡寒带兵劫掠四方,将富庶的汉阳府劫掠一空,富户豪绅全部被抄家,抵抗者就地诛杀,年轻女子和工匠被带走,反而是对那些平民秋毫无犯,让那些高丽平民感到奇怪的同时不仅庆幸中原人果然是“王师”,只抢富户不抢平民。
而汉阳城里就热闹了,孙泽下令紧闭四方城门,许进不许出,崔汉忠则带着新编组的高丽营大索全城,所有官吏、富户、豪强、乡绅都被光顾。林靖文下了严令,平时鱼肉乡里祸害地方的大杀特杀,但那些有良好口碑的官绅不能动,相反,这些口碑良好的官绅都受到林家军的保护,高丽营刚刚投靠林家,那是万万不敢违反林靖文的命令的。
鸡飞狗跳地忙碌了十几天,也不管抄没抄干净,林家军押着抄没来的财物和女子工匠撤退了,而这个时候,周边的州府接到汉阳失陷的情报后派出的援军才刚刚出发。
又过二十来日,四周州府的援军齐聚被劫掠一空的汉阳府,乌压压地不下十万之众。南京失陷,这可是天大罪过,四周州府心胆俱寒,忙不迭地将手上全部的兵力都派了出来,甚至不少州府还临时强征了不少壮丁来凑数,惟恐兵力不够多,生怕皇帝因此而怪罪下来。不过即使如此,只怕很大一批人的脑袋肯定是保不住的,丢官的更不知道有多少。
众多官吏将领齐聚空荡荡的汉阳城,众人看着面目全非的南京城简直是欲哭无泪。互相扯皮推卸责任的争论的半天,众人一致下了一个决定:杀良冒功。怎么着也要弄个几万人头出来,这样才显得众人“收复”南京的“劳苦功高”,不然皇帝怪罪下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刚经过劫掠的汉阳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跟林家的劫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