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国记-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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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都能出卖,何况莫启哲一个军阀了!
秦桧趁此机会便怂恿赵构出兵北上,本来此时的岳飞前程已断,秦桧不需要再讨好他了,可偏偏岳飞是主战的,这和这时的秦桧意见一致,所以岳飞不但没被秦桧罢官,相反又得到了重用,被任命做了西路军先锋!
实事上,秦桧是很愿意任用岳飞做北上先锋地,莫启哲和他是亲兄弟,如果万一莫启哲在金国内战中获胜,回师一打,宋军非败不可。那时候莫启哲要是一怒之下发兵再次攻宋,追究秦桧的责任,秦桧也是有话说的,我没想打你,是你地亲哥哥一定要发兵的,我得罪不起他,只好听从,要找就找你哥哥去,别找我!莫启哲要是不怪岳飞,那就更怪不到他的头上了,秦桧是给他自己留了条后路。
如果莫启哲伐金失败,秦桧又有话说了,我帮着你们金国打莫启哲了,你们就把河南还给南宋吧!金国内战刚息,实力受损,必无力与南宋争夺河南,只能答应。摇身一变,他又成了南宋收复国土的大功臣,日后史书上的名相,至于他以后再怎么对待岳飞,那就不关莫启哲的事了,因为莫都元帅这时已经战败身亡了!
两种结果,都对秦桧没有损失,他是历史上有名的奸相,脑袋不好使能行吗?莫启哲要论脑筋可不如他了。莫启哲一向对别人发号施令,而手下将军也是言听计从,从不抗命,可秦桧却不是他的手下啊!这种墙头草只会顺着风向点头,不会真对谁忠心不二地,莫启哲要想得到他的效忠,就必须是天下最强的人,可现在他的兵力已经用到极限,秦桧还需要对他忠心了吗?如果这时秦桧还要讨好他,那才真是怪事呢!
莫启哲万没成想一番谎话竟引出来这么多麻烦,不但让岳飞平步青云,从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官,成了领兵先锋,更引得他来打自己。他是想和岳飞称兄道弟,可岳飞认识你是谁啊!
这块大大地石头,莫启哲是举起来了,可砸的也是自己地脚,想救岳飞不错,可要是搭上自己的性命,那可犯不上了,还不如按着历史让他们自己解决呢!
众将领见莫启哲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神色不定,都大感诧异,都元帅这是怎么了,从没见他这么惊慌过啊,他到底是在担心秦桧,还是担心岳飞啊?
莫启哲忽然一拍大腿,道:“这事我办错了。我不该信任秦桧这个家伙的!如无内战一切好说,我一起兵,后方空虚,他还有个不趁机造反的?唉,真没想到。事情竟发展到这个地步!”
众将领一齐出声安慰,说那岳飞战场新手,并不可怕,骠骑军只要回师,定能将其摆平!
莫启哲摇头道:“你们这可错了。岳飞是历史上最厉害的元帅,还没谁能打赢他,我更不是他地对手了!”
将军们不以为然。认为天下能打得过骠骑军的人还没出生呢!
莫启哲哼了一声:“他奶奶的,秦桧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他舒服了,得想个法子,让宋兵来不了汴梁!”
杨再兴道:“赵构那么信任秦桧,这事可不好办,要不然咱们给赵构写封信,说当初是咱们安排秦桧演那场戏的。挑拨一下他们的关系?”
“哼,你要是赵构,你能信吗?别天真了!”莫启哲很是后悔,“我当初真不应该放赵构回去,可不放他又不行。要是别人当了皇帝,没准是个强硬的!他妈的。怎么事情这么难办啊!”
耶律玉哥道:“大哥,这可不能怪你,按当时地情形,谁能想到会有这事啊!再说上哪儿去找比赵构还废物的人去,那个李佑仁都比他强!”
木合它尔道:“谁说的,我看赵构的老子和哥哥就比他还废物!”
“咦,对啊!这两人现在在哪里,吴乞买把他们关到什么地方去了?”莫启哲忽然想起还有两个更没用的皇帝呢。
罕德森道:“在五国城,吴乞买把他们关那儿了,还有个辽国地天祚帝也在那里!”
“哦,那个五国城到底在哪儿啊?”莫启哲眼珠连转,心中有了个打算。
罕德森道:“归黄龙府署司,在松花江畔。”
莫启哲道:“我以前一直不懂为啥要叫直捣黄龙,原来是到五国城去救皇帝的意思啊!那个黄龙府不是金国龙兴之地吗,现在竟关了两条真龙天子,真是搞笑!”
“那我们现在怎么呢?”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尽快攻下上京了,他奶奶的,连中京都没摆平,这不是难为老子吗!”莫启哲对杨再兴道:“再写信给韩企先,叫他把完颜快点送来,不许在路上磨磨蹭蹭的,要日夜兼程的赶路,如果来晚了,老子一怒之下,不让完颜这小子当皇帝了,让他妈后悔去,听见没有!”
“是是是,我这就写,多写几封,一块给上将军送去!”杨再兴取过纸笔,一通草书,给韩企先写信。
莫启哲在中京急得上窜下跳,足足等了半个月,完颜才被送来,同行地还有他的母亲蒲察氏。他们一到,还没等莫启哲发脾气,蒲察氏倒先发起王妃脾气了,一个劲地责问莫启哲,为什么要把他们娘俩从燕京折腾到中京来,燕京城多繁华呢,住着多舒服啊,中京可比那里差多了,天寒地冻的,冻着幼主怎么办!
莫启哲闻言大怒,混帐东西,我叫你儿子两声幼主,你就摆起幼主他妈地架子来啦,敢跟老子说这种话,我废了你!
莫启哲一瞪眼睛,道:“我说幼主他妈,我这个人可是最够意思的,我为了能让幼主早日登基,急得口舌生疮,头发黑了又白,白了又黑,你还这么不领情,太不讲究了吧!我接幼主来是想让他坐北朝南的称帝,不来中京,怎么去上京,不去上京,怎么称帝?你这当妈的难道就不想让幼主早点继承金国大统吗?”
他满口妈妈的乱说,听着难受,可又不是骂人,蒲察氏心中不喜,却没理由发怒,她只好当做没听见,问莫启哲道:“都元帅是说要让我儿称帝,什么时候,现在不还没打下上京呢吗?”
莫启哲道:“早日确立皇位,免得别人看着眼红,幼主虽是长孙,可太祖皇帝总不见得就这么一个孙子吧,只要是他的血脉都可称帝。都是正统,你不会不明白这点吧?”
“幼主可是嫡出,别的孙儿怎么能和他相比呢?”蒲察氏心下也是不安,太祖子孙众多,完颜不过是长孙而已,除此之外再无优势。
莫启哲立即说道:“这就要怪你不好了,我倒不是说你怎么样。你要知道你是改嫁过的人,幼主可就是别人地过继儿子啦,如果有人硬要以此为由,说三道四,你不也没办法吗?”
蒲察氏心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嫁谁关儿子什么事啦?”她现在还要借助莫启哲的力量让儿子登上宝座,只好由着莫启哲强词夺理,她道:“那还要请都元帅为我这苦命人仗义执言了,帮帮我们这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说着眼睛发红,楚楚可怜一番。希望莫启哲能安慰安慰她那颗**脆弱的小心灵。
莫启哲看得头皮一阵发麻,她不会打着改嫁给我地主意吧!大婶,我可高攀不上你!他道:“在燕京地时候。韩上将军没敢告诉你幼主即将要登基的事,怕消息走漏。现在你们来了一切就好办了,就请王妃和幼主来到军前,向城内地……这个叛军发表劝降演说,让他们开门欢迎咱们入城!”完颜既是正统,那中京城里的就是叛逆了,莫启哲口一改便叫了罕达不失为叛
莫启哲深怕完颜正在小模小样的发表演说呢,城上飞来一支冷箭。要了这位幼主的小命,让他皇帝没做上,先去见了爷爷!他先下令让士兵堆起一座小山,上面黄绫铺地,一条大红毯从山下一直伸到最顶。巨大地黄罗伞盖为幼主挡挡冬日的阳光,之后他又下令全军撤围。都到城南列阵,把小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盾牌手在前,大炮在后,如果罕达不失再不听话,他可就要真的强攻了,南宋一备战,形势对骠骑军越来越不利,就算强攻的后果严重,硬起头皮也只能顶着上了!
来到了小山上,王妃道:“都元帅,幼主年纪这么小,他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啊,要是万一说错了,不就反而坏事吗?要不你教教他吧!”
莫启哲笑道:“时间紧迫,要想教会幼主背会什么国家大事,那可不易。你就让他随便说吧,把你平常晚上哄他睡觉时说地什么狼外婆,熊外公的故事让他讲讲,要是不爱说,就给他吃点糖,只要他嘴能动个不停就行!”
“啊,这行吗?”王妃大吃一惊,劝降演说竟然可以说些童话故事,古往今来哪个皇帝干过这种事,你就不怕别人以后当笑话讲?
莫启哲笑道:“放心好了,离得这么远,城头上的人是听不到幼主说些什么的,只要他作出的表情是在说话就成,其它地事由我负责!”
“那……那就全仗都元帅了!”王妃气短地道,这位都元帅真是不把皇帝当回事啊,他是不是皇帝见多了,见多不怪啊!
莫启哲叫来了军中几百名大嗓门的士兵,低声吩咐了一番。于是,这队幼主的“喉舌”便站到了军前,列队等候发言。
见一切准备停当,莫启哲把手一挥,骠骑军阵中大鼓立即擂起,咚咚战鼓声中,骠骑兵齐声呐喊,真可谓是响彻云霄,震天动地了。城上罕达不失听到响声,心中大惊,终于要攻城了,莫启哲等不了了,他下令全城戒备,士兵和青壮百姓一齐登城,准备开战。
莫启哲把手一摆,鼓声和喊声立止,他道:“开始诉苦,一齐大哭!”
全军立即又开使了干嚎,士兵们个个放声大哭,虽然没有眼泪,哭声却是超大,把中京军民哭得莫名其妙,这是干什么啊,你们来打我们,怎么你们倒哭鼻子了,不会是神经错乱吧!
骠骑兵一哭,全城地老百姓都上来了,连老人小孩儿也到了,他们都搞不清莫启哲在干什么,攻城就攻城呗,哭个啥劲儿啊,就算你们哭得再可怜,我们也不能放你们入城啊!不过,十几万人一齐发声大哭,这可是千古奇观啊,比唱大戏还好看。不可不观,等以后和儿孙后代谈起这个往事,必为惊世之谈!
哭了好一阵,把有些士兵的嗓子都哭哑了,莫启哲这才一摆手,哭声慢慢止歇,他见全城百姓都跑上城头了。召集群众的目地达到,也就不用哭了!
哭完之后,莫启哲花招又出,他向前面的“喉舌”们点头示意,这帮大嗓门的士兵刚才可没放声大哭。他们养精蓄锐,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只见这几百名士兵一齐上前,一名粗嗓门的士兵首先发言,他哭叫道:“我苦啊,我的家人更苦啊!我本是松花江边一个打猎地猎户。一日进林子打猎,就被吴乞买抓了壮丁,他逼着我入伍当兵。镇守西京。我只好丢下了老父老母,年轻的妻子和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去给吴乞买卖命。吴乞买夺了他侄儿的皇位,怕外人不服,就发动了对宋国的战争,我又只得去南朝打仗,后来他又想杀太祖长孙灭口,发动了内战。我又得去打骠骑军。可我是真正地女真人啊,我不服气,为什么要接受暴君的统治呢,于是我就转而投奔了幼主,幼主并不欺压我。现在我终于可以回家了,终于可以去见父母妻儿了!”
中京中有不少百姓家中也有子弟参军。触景伤情,闻言落泪,都在想着自家孩子,难免产生共鸣,以袖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