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别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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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姑神秘地道:“与三元大帝见真光,换血。”
金莲儿道:“三元大帝?”
霞姑道:“三元大帝现在人间,他化作人形,人间的名字叫三官道长。你们可想见真神?”
“想!”金莲儿和春梅兴奋得泪光闪闪。
“那好,你们就等着神的招唤吧。”
几天后,霞姑走了,到别处去布道去了。金莲儿和春梅与霞姑洒泪而别。
一个月过去了,没有音讯。
又一个月过去了,仍然没有神的旨意。
转眼到了三伏天,金莲儿差不多绝望了,春梅劝慰道:“古往今来,能得道成仙的有几人?”两人也就不抱什么奢望了。
正是:神仙自有神仙做,哪有凡人成神仙。
第九回 铁背苍狼
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行到小溪深处,有黄鹂千百。飞云当面舞龙蛇,夭矫转空碧。醉卧古藤阴下,了不知南北。
《好事近》
这日,金莲正顶着烈日晾晒衣服,忽然有一信鸽从远处蓝天白云间扑着翅膀飞过来,围绕金莲转了一圈,落在金莲肩上,“咕咕”地叫着,金莲大奇,忙用手捉住信鸽,信鸽并不害怕。金莲将信鸽捧到眼前,发现信鸽腿上缚着一张黄纸,金莲的心扑扑地跳了起来,那黄纸上工工整整写着:“要见真神,速到苍狼山飞云浦。”
金莲儿喜出望外,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春梅,两个人星夜兼程,走了七天七夜,累得精疲力竭,总算到了苍狼山脚下的飞云浦。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飞云浦桥头有一个戴竹笠披蓑衣的老人伸着长竿在垂钓,金莲儿打了一个问讯:“请问大爷,到苍狼山见真神怎么走?”
老人头也不抬,用手指了指山道旁的一间黄泥小屋:“苦海无彼岸,神渡有缘人。请先到老汉的小屋躲躲雨吧。”
眼看雨越下越大,两个人依言向小屋仓皇奔去,淋得像落汤鸡,四下一看,没有一个人影,回顾桥头,连刚才那个老人都不见了,满眼都是雨水,青山朦胧,绿树朦胧,黄色小屋朦胧。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黄泥小屋。
小屋陈设很简陋,只有一张竹床,几个竹凳子。打眼的是墙上贴着一张神像,倒也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只是眉宇间有一丝阴鸷之气,令人莫测高深。这大约就是三元大帝了。像前一张香案,供着一只三足两耳香炉,里面香火正旺。妙的是香炉旁的竹筒里还有一把竹签。香案下面是一个蒲团,香案右侧放一个箩筐,里面放着一捆草纸,数捆香烛。紧挨着箩筐的是一个大大的“功德箱”。
金莲儿与春梅不敢怠慢,赶紧朝功德箱里面扔一些碎银,燃上几柱香,跪在蒲团上向神像磕头,合什祷告:“吾神三元大帝听禀:信徒金莲、春梅欲见您老人家真身,请赐机缘,指点迷津。”说完,再拜。
拜毕,金莲儿将竹筒哗啦哗啦摇了三摇,玉手轻拈一签,乃上上签,上书二十个字:“富贵放眼尽,荣华转头空,欲见真神灵,须上铁背峰。”
二人一见大喜,顾不得旅途劳累,连忙冒雨登山,翻过狼尾岭,那雨已是若有若无,抵达铁背峰下,已是云开雨霁,蓝天上挂着一道彩虹。那山路是逶迤崎岖,两位弱女子饱尝颠簸淋漓之苦,一见铁背峰前的路倒是意外的平坦,一条石板路,一尘不染,蜿蜒伸向松林深处。禁不住兴高采烈、大呼小叫,一溜小跑顺着石板路行去。
但见松柏掩映中,一座青瓦红柱八角亭卓然而立。亭中有一圆形石桌,四个圆形石凳。两个中年美貌道姑正在下棋。
金莲儿上前合什打了一个问讯。其中一个中年道姑上下打量了她俩几眼,低声问道:“你俩是来见真神的?”
“正是。”
“可是从漠北来?”
“不是,我们从山东来。”
那中年道姑对另一个仍对棋局苦思冥想的中年道姑道:“霓裳仙妹,是你的人。”
霓裳道姑只得站起来:“好吧,我先带她们上去。这局棋请玉霜仙姐先摆这儿,我已想好了破解之法。”
只见那个叫玉霜的道姑含笑答应。目送她们三人离去。
霓裳道姑带着她们俩走出松林,又进一片竹林。真是林海茫茫。一路艳阳高照,鸟语花香。不知走了多少丛林,才来到一个大瀑布前,下面是一个深潭。那瀑布是从一座山峰上泻下来的,这山峰形似狼头,透过水帘,可以看见峭壁上有两列遒劲有力的大字:“苍狼山”、“铁背峰”。
那霓裳道姑信手拽下一片竹叶,裹成喇叭状,吹起百鸟朝凤的曲子,那瀑布居然被吹散,露出了石壁上一个黑黝黝的洞**,石洞处有人“咿呀”放下一座吊桥,搭在深潭之上,霓裳在前,金莲、春梅尾随其后,鱼贯进入石洞。那吊桥收起,瀑布重又垂下来,山体依然完好如初。原来那吊桥不仅是控制瀑布的开关,还是关闭石洞的门户,全系扁石制成,与狼头峰石质一样,天衣无缝,浑然一体。
石洞幽深晦暗,仅有烛光照明,管吊桥的是两个跛子,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双手低垂,端坐在收放吊桥的机关旁边的轮椅上。霓裳低声道:“这是漠北双残,你俩注意到没有,一个是左腿残废,一个是右腿残废,因作恶多端,被一断臂侠所废。现改恶从善,入道修行。”
沿着石洞狭窄的通道不知走了多少个弯,眼前出现一铜钉铁皮包的木门,门口堵着一个巨大石碾,有四个壮妇把守。这四个壮妇头如笆斗,腰似蛮牛,两条胳膊比壮男的大腿还粗两倍。金黄色头发胡乱地绾在脑后,一张国字大脸,均是棕色横肉,眼如细绒线,鼻如大蒜头,阔口獠牙,每人手中倒提着一柄亮锃锃的开山板斧。吓得金莲儿和春梅大气不敢出。
“这是苍狼四恨,”霓裳低声对她俩介绍说,“她们是四胞胎,分别叫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恨风无手,恨水无根。有万夫不挡之勇。系大食人氏,被我主三元大帝收伏于此。”
那四恨显然跟霓裳相当熟悉,嘻嘻哈哈地跟霓裳要喜钱。霓裳摸出一把碎银,丢在地上,四恨一阵疯抢。恨天无把抢得最多,她正得意洋洋地数着“一、二、三……”的时候,冷不防被恨风无手一把全撸了去。气得恨天无把追着骂,闹成一团。四恨闹够了,才合力将铜钉铁皮门前的石碾挪开,打开门,别有一番洞天。一个宽敞的通道用十数只灯笼照明,约三十米一个,每个灯笼都挂在一个洞门口,灯笼上绣着洞名,有叫洞的,如“藏经洞”、“兵器洞”、“贮粮洞”等计十三个洞,也有叫窟的,如“珠宝窟”、“药材窟”、“美人窟”等,也有十二窟。洞中套洞,窟中有窟,令人目不暇接。
中年美道姑霓裳将金莲儿、春梅带到美人窟。那美人窟红灯高挑,丝竹悦耳,白雾缭绕。两个十五六岁的女道童手执拂尘,恭迎进洞。里面热气腾腾,温暖如春。铺的是波斯地毯,架的象牙龙床,挂的是红罗纱帐。扶着白玉栏杆,顺着石阶而下,居然是一泓温泉,妙的是那泉水居然只有五十丈方圆,形成一个天然浴池,里面舒散着十几个美人,或卧,或躺,或托腮沉思,或象美人鱼一样游来游着这些年轻的女人们赤身**,金莲儿不禁脸红心跳。赶紧低下头去。倒是春梅感到新鲜好玩,四处张望。
令她俩感到安慰的是,她们的崇拜者霞姑也在其中。霞姑披着红浴巾步履轻盈地走过来,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和热气。刚刚出浴的林羽霞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她向霓裳点点头,吩咐两女道童包了两锭银子赏给霓裳,霓裳道了声谢,向金莲儿、春梅挥了挥手,退了出去。
霞姑看出金莲儿有点羞涩扭捏,正色道:“这是在仙界,我们不能有凡人的想法。这是天然美容池,系火山爆发,熔岩形成此洞,熔岩泥浆冲积成池,形成天然温泉,此水,能洁白和滋润肌肤,使之嫩滑雪白,而且还能治疗各种妇女病且有减肥作用,看你们浑身衣服都湿透了,赶紧脱掉洗洗吧。”
春梅一听,很大方地三下五去二除掉衣裙,跳入热气腾腾的温泉中,“哇,**哟,**,好惬意哟,金莲姐,还愣着干嘛?快下来呀!”
金莲儿只得一件件剥去衣裙,那美丽的**象一樽玉雕,曲线玲珑,晶莹剔透。众仙女已经是够美的了,可跟金莲儿一比,那简直是庸脂俗粉,等而下之了。
金莲儿慢慢地溶入热雾,溶入美人泉,一股来自地心的热力迅速渗透汗毛孔,渗透到全身的每一寸皮肤,渗透到骨髓和每一根血管,渗透到心窝窝里面,金莲儿感到浑身酥软。她被这充满张力的水托着,仿佛腾云驾雾一般,又象喝醉了酒似的,有一种欲死欲仙的感觉。金莲儿轻轻地划着水,水轻轻地抚摸着她的亭亭玉立的双腿、嫩藕似的玉臂,摩挲着她的酥胸,她沉浸在一种从没有过的美妙境界里。
春梅则像一条美人鱼似的穿梭来往,游来游去,不时溅起雪白的浪花和银铃般的笑声。
正是:风摇翠盖参差影,露泣红房脂粉香。
第十回 传道授经
天阔云高,溪横水远,晚日寒生轻晕闲阶静、杨花渐少,朱门掩、莺声犹嫩。悔匆匆、过却清明,旋占得余芳,已成幽恨。却几日阴沉,连宵慵困,起来韶华都尽。
怨入双眉闲斗损,乍品得情怀,看承全近。深深态,无非自许,厌厌意,终羞人问。争知道,梦里蓬莱,待忘了余香,时时音信。纵留得莺花,东风不住,也则眼前愁闷。
《金明池》
半个时辰后,女道童为她们换上新道服,引她们来到一个足有三间房大的石窟。从门口灯笼上的字可以知道这是“传道窟”。显眼地方有一个真人大小的三元大帝镀彩石像,与黄泥小屋的画中人一样,不过要更加逼真形象,栩栩如生。石壁上绘有阴阳鱼和斩妖捉鬼的剑和符等神秘图案。众道姑都坐在蒲团上,合什闭目,口中念念有词。金莲儿和春梅被安排在后排最末两个蒲团上。霞姑坐在前排第七位。为首的是一位枯瘦的麻脸道姑,描眉画眼,白粉敷面,像砌了一层石灰墙,可是却掩不住一个个恼人的点子。众人都称她“麻姑”,她不但不恼,还自鸣得意,飘飘然仿佛自个儿真是“麻姑献寿”中的神仙麻姑。潘金莲总觉得在哪儿见过此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麻姑正捧着一个发黄的线装本,瞪着一双三角眼,高声领读:“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众道姑跟着齐声朗读:“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麻姑又道:“负阴而抱阳,冲气而为合。”众人又齐声念道:“负阴而抱阳,冲气而为合。”
读了几页经文后,麻姑指着一段经文,对霞姑道:“羽霞仙妹,你将庚桑楚的故事讲给大家听听。”
霞姑站起身来,躬身向麻姑施了个礼:“是。”接过书,转身面对大家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庚桑楚,人称亢桑子,是老子的一个学生。他向老子学气功,学得最好,他能以耳朵看东西,能以眼睛听声音。鲁侯听说后大吃一惊,吩咐上卿送厚礼邀请庚桑楚。亢桑子应邀前往。鲁侯谦虚地请教。亢桑子说:“我能视听不用耳目(用现代的语言说,就是遥感和遥测功能)。”鲁侯问:“不管是耳朵认字,还是内透、遥感,寡人都愿听一听它的道理。”亢桑子答道:“我静合于心,心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无。故有介然之有。远在八荒之外的声音,犹如近在眉睫之内。来于我者,我都知道。我不知到底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