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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悍卒-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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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孝恭道:“西域各国对我们这出玉门关反响很大,多数都有敌对之心,探马已来回报,高昌鞠氏已集重兵陈于国境,突厥人也派出使者联络各国,想在途中把我们消灭,我们的兵马太少,与他们硬碰不得,所以只能改走一条不易被他们发现的路线。”
    我望着角落里挂的那张大地图不禁心头有点发虚,他说的让我心中很有些疑惑,说实在的,我对这次出兵有些不理解,第一,那石国的叛乱可不是靠着陛下一纸文书就能平息的,若想动兵,300人又实在太少。第二,借此试探各国的反映这个我懂,但若对方真帅兵四面堵截围攻,我们该怎样应付?想到这我不禁心头苦笑,兵听将令草随风,既然他李孝恭都不怕死,那我还担心个什么。
    举步走到那地图旁我说道:“要想改道,那就要挑一条各国的实力难以触及,也想不到的路线,王爷,如果我们真要走这样的路,那最合适的就只有沙漠了,只是……只是沙漠的气候太过恶劣,有水草难觅,恐怕我军难以久行。”
    李孝恭点头笑道:“若我打算在沙漠行军,那我们该做什么准备?”
    我皱眉道:“水,粮,草料,药物,缺一不可,此次我们带了多少峰骆驼?”
    李孝恭道:“骆驼200峰,马400匹。”
    我点头笑道:“看来王爷已有沙漠行军的准备了,虽然我没少在西域办差,但沙漠地形也只走过一点,走这样的地形是有窍门的,我在敦煌当文书管时曾有个就在沙漠活动的老人和我说过,要想在沙漠中安全出入那就要多备水粮少带货物,还有,每人的身上都要带些梅子干,粮食要全都改成无水的干粮饼,易于存放,分量也轻,只是难吃了些。”
    悍卒第三卷第十一章遇险
    李孝恭笑着点了点头道:“三位,九郎说的你们觉得可行吗?”
    大海点了点头,那状若病虎的大汉眯着三角眼笑道:“这个不要问我,西域大漠我是头一次来,想出些主意也帮不上忙。”
    那文士打扮的人双眉紧锁没说括,李孝恭笑着对大家道:“其实我也有穿越沙漠之心,只是从无经验不敢妄动罢了,既然我们派在外面的人马都已回营,那咱们这就准备一下,然后从若羌进入图仑兹大沙漠。”
    此时那文士打扮的人忽然道:“王爷,我看是不是应该找个向导?若没有熟悉此地的人领路,恐怕没法做到万无一失呀。”
    听了这文士的话我不由得肚中暗笑,此人好谨慎,倒不说因他要找向导,而是他说话那字字拿捏的腔调,李孝恭点头笑道:“叶兄说的对,我已让他们去物色了,你们都去吧,传令士卒们准备应用之物,只待向导一到就出发。”
    这个向导找的颇有点让我担心,是个尖嘴猴腮四十出头的枯瘦矮汉子,特别是那两只猴眼,总是四下乱转着打量我们。
    经过鄯善国的盛大欢迎后我们的行踪目前己是无密可保了,要想摆脱敌人的追踪和监视,只有进入大漠后以难测的路线摆脱他们,我很担但那向导却对于进沙漠后隐藏我们的行踪却是很有信心,用他的话说,这个沙漠之大不是我们能想像的,就是几万人走进去也能藏个严实。
    进沙漠了,开始时还能在路边见到一些沙枣,骆驼刺等植物,但往里走,这一切就都变了,连绵的沙丘仿佛无休止般出现在眼前。一个,又一个,看上去是那么的相同,但细看下却又都各各不一样,刚进来的那股兴奋没有了,扑天的热浪仿佛将身边的空气都烤熟,一口气吸进来连胸膛里都觉得有股火越烧越旺,身上的汗刚一出来就被烤得踪影不见。越来越多的,只有衣服上那厚厚的汗碱。
    兄弟们己有些开始喝水了,虽然他们喝得都很慎重,但我在心中暗暗的打了个突,水我们带得很充足,可是再充足,也只够七天之用,临出发前我曾问过那向导穿出沙漠要多少天?在哪里还能找到水?向导回答得很轻松,说此沙漠别看貌似绝地,但那茫茫沙海中却分布着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绿洲,上水不是问题。只要有他带领最多二十天就能出去了。
    沙漠中昼夜间的变化太大了,白天热得让人头晕眼花,但到了夜间。却冷的有如冰窖,风中干冷干冷的,连一丝水气都没有。已走出整整六天了,水,越来越少,触目所及还是那起伏不断的沙丘,那向导说的水源与绿州,却一直都没有出现,我己在盯着他了,不光是我,队中己有许多兄弟全都把眼神转到了这名向寻身上,虽然彼此间并没约定,但大家都知道。一但此人心有歹意,我们就都危险了。
    第七天的正午,在毫无预兆的情形下突然狂风大做。几乎是一瞬间,站在一尺外的人就看不见了。两耳间除了厉啸如虎般的风声外什都听不见,我拼命模索着抽出毯子将大黑马的马头包好,然后顶着风半爬着向那向寻的位置模去。
    在大约要到时,我一手摁着刀柄另一只手伸过去一抓,对方的反应好快,我的手刚按触到他,他就甩臂弹肘挣开了,我吃了一惊,拼命抢近他身旁后张开双臂就往上扑,对方似也有这个想法,竟然也带着巨力扑来、我心念一动,知道恐怕是抓错人了,可此时双目无法睁开,双耳更是一丝呼喊的声音都听不见,情况不明,设办法下唯有先求自保再说。
    身体相交后我的双手就抬起顺着他的肩头向下急走,既然不能下手杀他,这个时候就先控制住他的双手再说,哪知我手顺肩抓下的同时他的手也在如此动作,这下明白了,对方一定是自己人,也是不放心那向导才模过来的。
    对方看来也明白了,一瞬间他也停了手,就在我俩结伴刚想接着找时,猛然间觉得脚下有东西一动,然后一块大毯当头就罩了过来。
    被这东西蒙上后可算能喘口匀呼气了,借着毯上透过的微光我一看,蒙在里面的还有两个人,只是一头一脸全是灰土,己认不出谁是谁了。
    其中一人张嘴吐出半口沙子后忽然一笑,另一个猛擦了一把脸道:“长见识了,好大的风啊,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居然被刮了个筋斗。”
    另一个道:“这么着可不成,刚才谁和我比划来着?看不着,听不见,好悬老子就把刀子抽出来了,再遇着这恃况怎么办?可容易误伤啊。”
    模过来的这两个一个是马六斤,另一个居然是王虎,我此时也吐了口沙子道:“都找到那向导了吗?”
    马六斤无声摇头,王虎道:“都是奔他来的?风刚起时我见到大海和老钱冲向这来了,怎么连他两个也不见了?”
    马六斤道:“咱们别瞎找了,找恐怕也找不到,就等在这里吧,一会肯定还有别的兄弟往这跑,这种情况咱们还真没遇到过,等风停了要仔细想一下对策才好。”风吹了足有近一个时辰,等停后我钻出那已挤满了人的毯子一看,四外的景物巳完全变了,原有的沙丘也被吹平,但在不同地地方却又起了新的,我凝神看了一会,兄弟们正在如老鼠一样从沙子里拱出,骡马骆驼也正在摇晃着身子抖着沙粒,远处层层的沙浪有如水波般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刚才那场骸人的沙暴从没发生过,不知怎么,我忽然觉得点头晕,仿佛有晕船的感觉出现,刚想坐下歇一会。就听身旁的马六斤道:“坏了。”说完就冲了出去。
    我急忙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离我们几十丈外正缓彼的走过来一个人,看身形是大海,可他怀里却抱着个人,那人无力的躺在大海怀中,身上还在缓缓地淌着血。
    我大惊,也急忙冲了过去,到了近前才看清楚,受伤的竟是老钱。此时老钱面白如雪,脸颊处淤青一片,小腹上竟还插着一柄匕首,大将老钱放入毯子后咬着牙道:“我误打了他一拳。”
    闻听此言我的脸上肌肉忽然一阵急搐,到底还是有人误伤了,马六斤疑道:“那这一刀呢?是谁刺的?”
    大海缓缓道:“这个我没看到。但应该是那向寻干的。”
    王虎目瞪欲裂,猛然站起后左右看了看道:“知道他从哪个方向跑的吗?”
    大海道:“知道了也不能追,这种地理我们不熟悉,比不得他在沙漠中活了几十年的人,就算你追得上。去了也是送死,先帮我抬他回队,看来咱们要好好商量一下了。”
    老钱的伤势极重,面颊上那一拳虽将他打得昏迷,但小腹那一刀才是最重的,听医官说以将肠子伤了,受了这样的伤是最难治的,若他命硬伤口就不发炎。若伤口发炎,那就完了。
    救治过很久老钱醒了,从他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听得,老钱冲到时那向导已走出了一小段,当时风吹得极猛,那向导见有人来了就没再动,伴着老钱往回走时还搀扶了老钱几下,可就在大海要到时。那向导却突然下手。老钱抽刀后大海赶到,就成了这个结果。
    我们遇到大麻烦了,探看过老钱的伤势后我们这些队长头目都被叫到了李孝恭的面前。此时的李孝恭双眉紧锁,反复的看着那幅沙漠地形图。良久后才听他道:“鄯善人好歹毒的心肠。”
    大海沉声道:“那向导就是鄯善王庭给找来的,既然他做出了这样的事,那这地图八成就没什么用了。
    李孝恭点头道:“就算我们再走回头路,恐怕在沙漠入口也有他们的兵马在埋伏了,叶兄,我们的水还有多少?”
    那文士打扮的人迸:“一路上属下就在控制用水,现在应该还够全军四天之用。,
    李孝恭缓缓摇头道:“只有四天的水怎么够?”
    那状若病虎的人道:“王爷,咱们在沙中试掘一下吧,昨天在经过的地方有条古河道,虽然水早就干了,但地势却极其低洼,而且还有少量地骆驼刺生长,我们在那里顺着河道向下挖挖看,应该会有水的。”
    那中年文士点头道:“大凡河床之地都会有水藏在土下,尤以河道转弯处的把握最大,这病大虫说的有道理。”
    大海笑道:“他说的有道理,那你这个河道转弯处掘水又是听谁说的?”
    那文士笑道:“平时让你们多看些书的,曹魏时郦道生的《水经注》可曾读过?那里就有啊,不光那里,汉时的《水经》也有这方面的记载。”
    大海点头道:“这两本书我听说过,我虽粗通些文墨,但却不像叶兄般见书就读,今后倒要多学学。”
    李孝恭笑道:“看来今后我也要去读读才对,传令全军,向昨天那河床处进发。
    水果然有,但却少得让人上火,连挖了几处坑后才找到这一个出水点,我眼望着那水一点点的渗出,不禁无奈地想,这要渗到什座时候啊,只有这一点点水如何够近千的人畜饮用?看来还要再想办法才行。
    我们又被叫到李孝恭身边去了,那李孝恭皱眉道:“大家都看到了,水,实在是太少,咱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如今没向导了,我和大队人马在这里驻扎,同时还要派人四面出动去寻找水源和道路,但出去找水和道路的人是很危险的,所以我这道令下后愿意去的就去,不愿去的我也不怪罪。”
    他的话音刚落大海就笑道“王爷这是什座括?把我们玄甲营兵当怕死之辈吗?您只管下令就是。”
    那李孝恭一笑点头道:“是我出言莽撞了,你们别记在心里。”
    那文士笑道:“王爷之仁厚,天下谁人不知,您只管放心,我们这就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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