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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憾婚-第39章

小说: 憾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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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总这几天总是挂彩,不知道招什么霉运了,听说今天车还在自家停车场被人卸掉一轮胎。”
    “公司谣言四起?”霍之汶将自己高脚杯中剩余的酒液倾空,问她。
    秦轻点头:“公司谣传是因为情债,晏总的一秘说,他有很多来电拨入工作用号,被他全部拒接。”
    情债?关于晏阳初的私生活,霍之汶只知道一个名字——杜合欢。
    晏阳初的前度,这个姓杜的女人,实在是一个让她不太愉快的存在。
    霍之汶点了下头:“回去之后转告晏阳初,他可以换个秘书了。”
    她而后专注地看向秦轻。
    秦轻接收到她没什么温度的眼神,即刻了然:“除了你,别人那里我自然不会多嘴。”
    霍之汶自然也了解她的性格:“拿晏阳初铺垫,想告诉我什么?”
    “kerwin,不是——”
    她还未找到合适的称呼,霍之汶已经替她说下去:“已经几个月了,关于他被警察从沃刻带走衍生出来的谣言还没禁止?”
    “秦轻,你也想卸职吗?”
    霍之汶在有血有肉和冷血无情间总是能自由切换,秦轻颧骨一耸:“这个我自然已经搞定。不是关于那件事,是你们的关系,不知道从哪里走漏出来的,在公司内已经不是秘密。”
    霍之汶没动,秦轻以为她不喜公司内的人了解她的私生活。
    可没想到霍之汶说的是:“人是我的人,早该昭告天下。”
    这样,诸如winny那种想要撬她墙角的狼女,就该自动退散了吧?
    不损一兵一卒,何乐不为?
    ****
    席宴清几乎刚下车挥别陆地和温九,流沙就从房内扑了出来。
    这段时间照顾到她的少,医院的环境不适合流沙跟随,平日里霍之汶不回家时,流沙都是回霍宅,或是跟着霍灵均和顾栖迟。
    隔着一层厚重的衣料,他却好似还能感觉到流沙身躯的柔软。
    流沙抱了席宴清一下,而后伸出手在他身体上她能触及到的部位戳来戳去。
    边戳边笑,还在不停审视研究。
    “戳不坏我就放心了”,她主动拉席宴清的手,笑眯眯地往房门内拽他,“我接你回家啊,爸爸”。
    她小小的脊背在席宴清身前,席宴清脚步加快,即刻走到流沙身侧和她并肩,突然微俯下/身,唇印在流沙额头,亲了一下。
    流沙即刻停下步子,小掌先碰了下被他亲过的地方,而后又戳了下她自己的侧脸:“还有这里也要。”
    席宴清跟随她所指的位置再度亲了上去。
    最虔诚的贴合。
    他的唇和流沙的皮肤都是暖的。
    流沙这才满意:“爸爸,我会对你好的。不会让你白亲的。”
    席宴清被她语调里的郑重其事逗乐:“听你舅舅说,最近认识了新朋友?”
    “嗯,他睡了我在舅舅家睡过的房间,我不小心掀了下被子,他在里面,就认识了。”
    她见席宴清没有接话,又认真地补充:“爸爸,我还是会很爱你的,有了新朋友也一样。”
    一声笑在席宴清喉咙里滚了一圈,他沉吟了片刻才抱起流沙进门:“以后把他介绍给我,爸爸爱你,也会好好爱你的朋友。”
    流沙点头:“好。但是爸爸你现在得放我下去了,陈奶奶烤了我喜欢的蛋糕,在你怀里我不方便吃它们。”
    她澄净的双眸一眨,双睫在席宴清眼前刷下一片阴影。
    席宴清伸出修长的指勾了她鼻梁一下。
    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女儿在渐渐长大,但他的地位因为几块蛋糕,就岌岌可危了……
    ****
    流沙还在楼下,安顿好了一切,席宴清推开书房门,看到那件遮着一层布帘的尚未完工的婚纱。
    这间房应该许久没有人进去过,陈妈平时清扫,没有他们的允许,也不会入内。
    而霍之汶在对面,另有一间属于她的书房。
    距离除夕还有两天,时间足够他完成这件作品。
    只是光有这件婚纱还不够。
    他在书房里坐下来。
    年会难免会碰酒,霍之汶离开的时候,是司机前来接她。
    他想了想,拨给她的司机,确认她回程的时间。
    “老霍总已经离开很久,小霍总大概还得等到结束,至少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回。”
    席宴清想了想又问:“老霍总回得哪里?”
    司机应声:“老宅。”
    ****
    书房里有他早就准备好的一席字帖。
    霍岐山的收藏爱好里,有着各种各样类似的物件。
    席宴清向陈妈和流沙简短交代了下要出门,就开着霍之汶停在家里的座驾上路。
    如果她知道。
    大概会蹙眉,阻止他开车。
    思及此,席宴清开得更谨慎,到了霍宅前,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家里的佣人自然认得霍之汶的车牌号,给他开了大门。
    他见过霍岐山很多次,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怯场。
    他坐在驾驶位上深呼吸了几秒,而后拎着自己带来的礼盒下车。
    ****
    霍母纪倾慕和霍岐山的脾性完全不同。
    一柔一刚,完全互补。
    纪倾慕乍见到他,就笑着迎上来。
    席宴清清爽一笑,扫去自己眉眼间的几许疲惫:“妈。”
    他刚和纪倾慕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就听到耳畔传来“砰”一声沉闷的关门声。
    巨响的制造者可想而知。
    纪倾慕指指楼上:“阿均回来也是这样。他把你们当成自己的敌人了,老糊涂。”
    她轻拍席宴清的肩,给他鼓励:“好几次打算去看你,你们爸爸脸皮薄会害羞,怕见人,总是临阵反悔。”
    席宴清点头:“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够好,让你们平白担心。”
    “意外谁都不想,伤最重的人是你,最不想它发生的一定也是你。不该你揽的责任,不要抢。”
    她见席宴清往楼上看了一眼,就推他一下:“去吧,我这里一切都好,试着看看那块石头能不能风化软一点。”
    ****
    上了二楼,席宴清敲了下书房门,迟迟没有等到内里的人答话。
    他只好推门而入。
    霍岐山背对着房门,直面书架站在那里。
    身形颀长,一如年轻时那般挺拔,宽阔的脊背真得如一片青山远黛。
    “爸。”席宴清克制着音调出声,音一落就见霍岐山脊背一僵。
    “我让你进来了?”
    这是他最熟悉的那个霍岐山。一定会呛声回来的霍岐山。
    席宴清松懈下来:“您会让我进来的,我知道您只是还没来得及说。”
    霍岐山推了下眼睛,哼了一声。
    每次这个年轻的抢了他掌上明珠的男人都是这样,看似态度恭谦,话里却每个字都在和他对着干。
    让他禁不住窝火,时刻想要发泄。
    “出去,在我动手之前离开我的视线。”
    可席宴清还是在他眼前温和的笑:“您别这么快生气。您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是您的爸爸,您是我的……孩子。”
    闹脾气的孩子,还得他来哄。
    霍岐山拍阖上自己手中的辞典,言辞犀利:“你复明,我也不会因此喜欢你一点。”
    席宴清点头:“我已经深切地认识到自己有让您恼火的能力。”
    他话锋一转,又提起:“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您。汶汶就是随您,我如果性别女,择偶目标大概就是您这款。”
    霍岐山一口气憋在胸腔上下不得。
    脑海里只蹦出四个字来:一派胡言!!
    “可我是男的,还没特别的性取向,所以汶汶是我的选择。”
    辞典从霍岐山手中脱落。
    “我比您年轻,我等得起,也有自信总有一天您会喜欢我。汶汶是您带出来的,您和她的眼光不会截然相反。”
    霍岐山依旧咬的很硬,想骂骂不出,态度不容转圜却莫名开口气势自动泄了下来:“是她年轻,识人不清!”
    席宴清也依旧很有耐心:“您是觉得我品行低劣,十恶不赦?”
    他没有谦虚:“我其实是个还不错的男人,挺适合为人婿。您可以拿放大镜多考察。”
    自夸自好。
    “好?”霍岐山讥笑一声,读出他身上惹眼的自信,每个年轻人在他眼前都是毕恭毕敬,只有听命点头执行的份儿。
    现在站在他面前这一个,是什么奇特品种?
    他直斥:“我没有让我女儿嫁出去年纪轻轻就当寡妇的心理准备。任何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会让自己命悬一线让家人担心?”
    霍岐山的话越来越长,这是好事。
    席宴清附和他:“您说得对,我完全赞成。您看,我们也能达成一致。我们都希望汶汶如愿以偿,这也一致。这次是我疏忽防备不足。”
    他依旧耐心温和:“我也为人父。流沙将来要嫁给谁,我可能也希望那人万里长征才得手,我轻易登堂入室,您不接受我都理解。”
    席宴清现下又是一副任人搓任人揉的模样,衬得他好像格外不通情理一样,霍岐山眼里燥火未熄:“呵——除了一张嘴,你还有什么?”
    霍岐山的态度无论多冷硬,都没打击席宴清嘴角那抹温和的笑容:“爸,人我已经娶了。再来一次,我也还是想娶。”
    他实诚地接霍岐山的问句:“除了这张嘴,我目前四肢健全拥有劳动能力,还有几亩地。”
    他将千商酒店原址附近那些地盘列了一堆。
    很多并不好啃,霍岐山越听越觉得自己对他知之甚少。
    偏偏席宴清坦白个没完:“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我本姓商,祖籍在这里,席是我母亲的姓。”
    霍岐山定定地看着他。
    商并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席也一样,更何况范围局限于这座城市。
    顾及霍之汶的意愿,霍岐山忍下了在最初知晓时将这个男人彻彻底底调查得清清楚楚挖出三代来的冲动,此刻却突然有些后悔。
    他一无所知,所以此刻才这般被动。
    商家……
    霍岐山眼皮一跳,紧接着就听到席宴清说:“商政是我的伯父,他在国内打拼的时间,和您起家的时间交叉,也许您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商政此人,是他为商多年,一度仅有的宿敌。
    商政,商寅……被他发现报道造假而关掉的《第三眼》。
    霍岐山想起很久之前,霍之汶郑重其事地问他,关掉《第三眼》的原因。
    问他杜合欢当年的举动是否是他授意。
    霍之汶不会为闲事亲自过问他。
    霍岐山脑中的思绪在飞速运转:“你是商寅的儿子?”
    世上千千万万人之多,可每个人遇到的人总是千丝万缕般牵扯。
    他一时心底滋味相当复杂,冷声问席宴清:“告诉我这些,你想做什么?”
    面前的男人依旧理智、平静、直接:“这就是我需要交代的全部,坦白的清清楚楚,好让您相信我娶她的心。”
    “不把一个真实的我交代出来,凭什么让您相信我的心是真。”
    是商家人一惯嚣张的个性。
    年轻的男人站在他身前不远处:“我要让她披一次婚纱,在得到所有她在意的人祝福的情况下。”
    “您这关过不了,我稍后还得来。”
    “告诉您是免得您意外,方便您做好时常见到我的心理准备。”
    ……
    一般人不应该是恳请,为什么席宴清做的事却让他觉得像威胁?
    霍岐山脸色依旧紧绷,总觉得自己被压制没能占据上风,虽然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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