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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憾婚-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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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刻的入职通知已经下发,明天,他就能进入霍之汶周身咫尺之距的那个世界。
    他来了,势在必得。
    目标——她。
    ***
    沃刻科技。
    边疆在winny通报下,得以进入霍之汶办公室的时候,霍之汶还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
    到他进门,她才放下手机,眼底的惊诧还没收回去。
    “这么意外?”
    y出门后,边疆顺手放下升起的百叶窗,而后径直走到霍之汶办公桌前,手臂一撑微附身看着她:“意外也是应该的。最近脸皮被熏陶的更厚了一些,你不喜欢,我也要赖一次。今晚一起吃饭,你请我。”
    霍之汶静静听他说完,霍季青给予的讯息她还没来得及消化。
    她不知道边疆已经知道了多少。
    他这般如常说笑,她更没有头绪。
    他仅仅了解了她的欺骗,还是已经知道那个对边城下手的人,是席宴清?
    边疆做事历来有分寸,会这样莽撞上门……霍之汶不能想下去。
    如果仅仅是前者,她可以平静应对,可如果是后者……她暂且只能进一步对不起边疆。
    她刚想开口,边疆继续出声堵死了她的话:“开个玩笑而已。”
    他的神情突然换了一个轻松释怀的模样:“今晚吃饭是真的,我请你,赏脸吗?”
    霍之汶站起身,她在霍书从来是高跟鞋武装上身,起身之后视线微抬就碰上了边疆的目光。
    她点点头:“好,不影响你的桃花运的情况下,可以。不过我有挑吃外卖的权利吗?”
    她的语气平稳且正经,虽然挂着问号,但是夹杂疑问的语调却没有几分。
    边疆后知后觉地笑出声:“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你要是真得不想,我肯定也不能捆你去吃饭,你再来一次,再度强硬地拒绝我就好。”
    他站在那里,依旧在笑:“不过外卖也不是不可以,本来就不在乎吃什么。”
    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
    他说得哀怨,霍之汶看了下时间,尚早:“等会儿还有个会,结束以后要去幼儿园接流沙,你可以选择在这里等,或者约个地点我们再碰头。”
    边疆摆手:“你是资本家,先在这里忙。流沙见过我几次,我去接她,你给她的老师打个电话就好。接了她我们再来接你。”
    他匆忙离开,至走未提及霍季青那事的分毫。
    ***
    卡宴驾驶位的车窗全降。
    边疆停好自己的车,拉开车门还没下来,目光就扫到斜对面的停车位上,降下的车窗后那张男人棱角分明的脸。
    这个男人也来接流沙?
    他这刚打开车门,还没迈出去腿,到底是该下车还是不下?
    唇角凑出一个自嘲的笑,边疆突然觉得自己而今的殷勤有些师出无名。
    整个人动作僵在当场,四肢像被定格一般顿了数秒才能任意活动。
    他径直向斜对面那辆车走过去,几乎想都没想,腿匆忙迈出去,没几步,手已经攥上卡宴的车门把手,“嚯”的一声拉开了卡宴的门。
    他的动作显得无礼而蛮横,男人在他靠近的一瞬,凌厉的视线扫视而来。
    边疆手一缩,又停了下来。
    “聊几句。”边疆的话一落,此前随霍之汶路遇打过照面,但彼时看不见边疆容貌却记得他声音的席宴清,这才知道这个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的男人是——边疆。
    想想就让他不够舒爽的边疆。
    **
    “聊什么?”席宴清坐在驾驶位上没动。
    边疆尚未自报家门,但对方显然已经一副知晓他姓甚名谁的模样。
    席宴清坐在驾驶位上,双眼准确地聚焦在他脸上。
    边疆调整了下起伏的呼吸,眼前的一切有些和他知晓的世界不同。
    席宴清看得见了?
    边疆压制自己的舌尖,尽量稳定语调:“不敢聊?”
    席宴清微一沉默。
    像是无声在反驳。
    等席宴清收拾好表情再看向边疆回应,已经眉眼柔和许多:“为你考虑。怕边先生和我聊会后悔,悔不当初那种。”
    边疆攥了下拳:“这么说我需要表示承蒙关照?”
    席宴清“呵”了一声,长腿只迈了一下,身形微弯,从车内下来。
    他挺拔的身姿刚站稳,一只手臂搭在卡宴的车顶,双腿微微倾斜:“好。那就聊几句。先聊我该谢谢边先生你没有死缠烂打,才让汶汶有机会遇到更好的我。还是先聊聊现在你想从我手里抢人,丁点儿希望都没。聊哪个?你挑。”

☆、第30章 二更

第三十章:守护
    边疆此时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
    这个男人……
    他想起自己过去曾经看过的那一系列照片,那个他印象里洒脱自由的名叫kerwin的摄影师。
    他一度非常喜欢的那个会辗转大半个国土去看一场影展的摄影师。
    他和席宴清第一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话。
    原来这人的性格……是这么的……让人想骂人。
    他压抑住自己起落的情绪,胸脯尽量的维持平稳伏动。
    想起资料里这人的身世背景,商家的遭遇,想起边城让他失望的作为,还有霍之汶阻碍他调查的那个人……
    他有正常的推理联想能力,但是缺少证据。
    他会按兵不动地等,等水落石出。
    ***
    “我的荣幸,席先生的这两句话,都把我摆在情敌的位置。”边疆的神色有些晦暗,声线低沉。
    席宴清打开自己座驾的后门:“没多想,随便一聊。”
    也就是说,你也别想多了。
    边疆脸色一黑。
    “我如果有情敌,会留给汶汶处理,我相信她会处理得干干净净,不需要我烦心,让人不再有什么念想。”
    席宴清躬身从车的后排掏出一个收纳盒:“我来解决,这人只会难堪,或者更难堪。”
    他看到边疆眼底的光碎成更细小的碎片,动了下唇,却没说出什么来回应他。
    ***
    边疆是很难堪。
    霍之汶已经跟他说得清楚明白,他已经在爱情的领域被处理了个干净。
    可这个男人,明明上阵再度处理了他一遍,让他难堪,何必说得像从没做过、不屑于做、以后也完全不会做这样的事?
    且还说得那么坦荡毫无愧色。
    他想起席宴清适才温和地告诉他的话:“为你考虑,怕边先生后悔。”
    他是有些后悔,当席宴清把那个收纳盒推出来让他接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让他后悔自动上门。
    自寻耻辱。
    “醒酒药,ok绷……各种应对突发情况她需要的东西,既然碰巧遇到你,我就不再等了,帮忙转交一下?”
    呵——
    边疆很想此刻犯次故意伤人罪。
    他只从这个男人的举动里看到了刻意和故意。
    刻意和故意地刺激他,最无耻地是温柔一刀,让他本就出局的心更加伤痕累累。
    可席宴清的身形比他还要高些多,小臂的线条一样流畅有力。
    内里蛰伏的力量,边疆看一眼便有些了然。
    更加难堪了一点,他竟然有了即便打一架,也许都不会赢的想法。
    像是战斗力从来都不在一个层次。
    边疆动了动手指,自然不会主动接过。
    脑海里思绪缠绕,骤然想到了什么,这才面露些许笑意:“还要等在女儿学校外堵人,我的洞察力很一般,但是很不幸,刚明白你们在分居。”
    “席先生就这样毫无顾忌的让我趁虚而入?”
    席宴清点了下头,云淡风轻地笑:“第三者挺光荣的,你可以试试。”
    他蹙了下眉,微一思忖:“原来边先生还记性不好。”
    边疆心念一动,想起席宴清最早告诉他的话之一:你想从我手里抢人,丁点儿希望都没。
    他是可以“趁虚”,但真得能“入”吗?
    他的剩下不多的信心,更加彻底地湮灭在席宴清的三言两语中。
    可并没有结束。
    席宴清又晃了下准备的那一堆应急物品:“现成的道具也有,你还可以昧着良心说是来自你的关心。”
    一副不怕小人离间,自身君子之态的模样。
    让边疆生生呕血。
    席宴清话毕把收纳盒一放:“另外,谢谢你做司机帮我接女儿,开车小心。”
    他手一挥。
    迅速地上车,发动,离开。
    留边疆站在原地,一地丢盔弃甲,紧紧攥拳。
    ***
    流沙对边疆有些抗拒。
    她很少会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独身和并不熟悉的大人待在一起。
    路况很好,边疆的车开得也很稳。
    平日里他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对待小孩子一向也温和细致。
    可此刻看到流沙眉眼里像席宴清的部分,边疆还有些后知后觉地咬牙切齿。
    想起霍之汶,他又软了唇舌,柔声告诉流沙:“抱歉没有儿童座椅,你需要什么都告诉叔叔,像你对——”
    他把差点儿自然而然脱口而出的“爸爸”两个字吞了回去。
    “你妈妈能帮你做什么,叔叔都可以。”
    流沙在后排攥着安全带,很客气:“没关系。谢谢叔叔。”
    这样发展,对话很难进行下去。
    “给你放音乐?”他又问流沙。
    流沙摇头:“不用麻烦,谢谢叔叔。”
    边疆斟酌了下用词,不太习惯和小孩子这样疏离:“我和你妈妈很熟,你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流沙眨了下眼睛:“谢谢叔叔。”
    她每句话里都有“谢谢叔叔”那四个字。
    听起来礼貌,实际上疏离。
    边疆觉得一张老脸颇有些尴尬,开始放音乐,去旋按钮。
    音符声响起之前,又听到后排的小姑娘说:“男性,我只对我爸爸和舅舅不客气。叔叔你别介意。”
    这泾渭分明,亲疏有别的态度。
    边疆觉得自己还没从车内置音响上放下来的手,有些疼。
    ****
    等他们到了沃刻楼下,霍之汶还在开会。
    流沙从没到过霍之汶工作的地方,也没有上去的意愿。
    边疆觉得自己带着小姑娘去她办公室,可能会带给她一些各种颜色的传闻,征求了下流沙的意见,二人达成一致,在停车场等。
    等人的功夫,流沙将自己下午还没完工的作品从背包里拿出来。
    速写纸上的那张席宴清的素描有了大致的轮廓,但是表情还不分明。
    边疆回身看了下,一眼便看到流沙笔下那个渐渐丰满的人脸。
    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僵硬了一分。
    流沙感应到他的视线,回视他,向他解释:“我爸爸。”
    边疆觉得牙疼:“我认识。”
    “你也是我爸爸的朋友?”流沙问。
    边疆:“……”
    他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只能干笑。
    相处了一段时间,流沙对边疆的排斥轻了很多。
    边疆每每再看过去,流沙发觉就会抬头回应,然后一双大眼睛弯成一条桥,在他眼前笑成灿烂的日光。
    她笑的模样,跟当年他从岩壁上被霍之汶拽下来俘虏之后,在霍之汶脸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他二十二岁。
    他不知道此后十年,他都没有从那个笑里走出来的打算。
    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可以原谅。
    从前他原谅了她突然的不告而别,退役远走。
    现在也可以原谅她的欺骗。
    他不需要她心心念念为他,不需要她完美毫无缺陷。
    在他之前,她得开心地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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