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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趁还新鲜赶紧卖-第3章

小说: 趁还新鲜赶紧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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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病?他嘴巴是屁股眼不?”小妞终于发作了,见我象要走的样子,又叫道:“给我站住,他再来电话我可不接了。”
    我只好停步,心下有点恼怒,但我依然笑容满面的道:“对不起,下次我会提醒他注意点。”
    “下次?你还想着下次?他说啥来着?”小妞忍着没说出。我见她脸色铁青,不禁心中暗笑着。那妞一时也想不出更难听的话,哼哼着道:“下次他再敢说这话……。”
    我脸色变了,冷冷问她:“你要怎么着?”
    “我就上报到教务处去处分你!教务长是我的远房表叔!”
    “哎哟,你吓坏我了。”我听到教务长三字就火了,这糟老头!整天是他在吓我。我一下恼羞成恼的道:“你知道打电话来的是谁吗?他叫牛伟强。前几天那桩碎尸案就是他干的!”我将三毛钱重新装进袋里,骂道:“你也太他妈的,这世界是谁怕谁来着?”
    小妞噤若寒蝉,不知所措的盯着我离去,我心中大笑:妈的,谁告诉我那是强哥干的?不教训她一下还省不了三毛钱。
    街上车辆川流不息。我挥手截停台的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走出车来打躬作揖着说他不知金花酒楼在何处。我立于街中心唯有仰头长叹:不是吧,世界又变了么?金花酒楼是这城市里最有名的地方啊。就因为金花里容纳了一百几十朵喜欢金的花,满城精力比金钱旺盛的男士趋之若鹜挥金给花。我几乎是吼着对那愣头青骂道:“你是怎么出来混的?”那愣头青急忙解释说他刚从外市调入,今天还是第一次开工,我还是他的第一个老板。我一下泄了气,懒洋洋的挥手道:“不知者不怪。收起你的地图吧,可爱的小男孩。”
    车子忸怩的动起来,穿过几条横街后来到最繁华的老城区。水泥硬路变得又直又长,商店两侧巨大的音箱里一位有爱心的女播音员嗲声嗲气地劝某位先生娶一个因救他而断了双腿的女孩。当我已左左右右指点得不耐烦时,的士终于在金花门前刹住,我豪气地给多了几块,我提点他道:“记着这地方,往后有你忙的。”
    我不再看他感激涕零的模样。金花门前几个淑女模样的姐妹正含羞地向我投来秋波。我吓一跳,忙打量自己,原来是穿了套名牌西服,难怪呢。我抑制住搭讪的欲念正人君子般走进去。
    如往昔,牛伟强在牡丹厢房里和牡丹打情骂俏着。见我进来,那朵牡丹不情愿地从强哥怀中挣脱,展开她摇曳的步伐扭出去。
    牛伟强过来亲热地拍拍我双肩,又替给我一支“大中华”。他问:“小陈,饿了不?”
    我苦笑着对他的关心表示感动道:“当然饿了,就快六点了。”
    他走出房去,一会儿进来道:“菜快上了。”我把刚才的事说了给他听,追问他究竟说什么。他笑道:“没什么,赞她几句,说她身材应该不错的那种。”我直摇头,心觉十分好笑,已知不需再问。
    牡丹把菜肴一盘一碟的端上桌面。我扫眼荤素齐全的酒宴道:“强哥,今天吃满汉全席?”牡丹以为得趣,插话道:“你看强哥对你多好?”我答不上话,端起杯来喝口茶。
    牛伟强面色一沉,喝道:“你算哪门子的葱蒜?给我滚!”牡丹下不了台,撒娇道:“强哥……。”牛伟强一拍桌面道:“臭皮娘,你滚不滚?”牡丹只好噘起她红嘟嘟的小嘴不依的走了。
    看着牡丹肥大的臀部,我劝他:“强哥,你吓着她了,学点怜香惜玉不行?”
    “怜她个鸟,老子给她钱的。”牛伟强把筷子往桌上戳齐了道:“咱俩是谁和谁?有个臭皮娘在旁影响咱兄弟的感情,来,快趁热吃了。”
    我无话可说,举起筷子便往一块金黄的烧鸡叉去。席上杯盏交觥,我们兴奋激昂,回顾起往事都是大笑不已。牛伟强有个侄子小名叫阿蛋,确是象个蛋,临近中考了成绩还差得可以。大二时我上他家收拾混蛋,也不知怎的,硬是把阿蛋弄上了间重点中学。他家人自此对我刮目相看,牛伟强更是每逢有事都找我商量,按他的意思是科技乃第一生产力。
    我喝得醺然,刚将一只大虾囫囵吞了,瞥见碟中硕果仅存的一只,忙又伸出筷子去。牛伟强含着块不知什么的就叫道:“你还吃?我吃得慢,这只是我的。”伸出筷子来和我争夺。我无奈将已挟起的大虾放下,任由他得意洋洋地把虾挟去后连头带壳吃进肚里。他打个饱嗝,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我略略躲开,拿支牙签剔牙,知道应入正题了,问他:“强哥,啥事决定不下?”
    “公安局里换人了。”
    “哦?”我剔出一块肉来,还带着血丝。
    “原先的老小子被撤职查办了,换了个新局长,怕有段日子不好混了。”
    牛伟强开了个半公开化的赌场,打着某某娱乐城的旗号,黑道上各帮各派还给他几分薄面,唯独公安局里的人难办。
    “你不会再买通他?”
    “就为这才找你,听人说新来的那件死撑着哩,道上几个兄弟都截在他手上了。”牛伟强也拿支牙签剔牙,显得有点焦虑。
    “这我有啥办法?”我道:“在这城市里我主要依仗强哥你呢,他又不是我儿子。”
    “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龟蛋?”牛伟强笑了一下:“你能说会道又知书识礼,你不帮我帮谁?你知我这张嘴是专门喷粪的。”
    这倒是,我刚领教不久。我想想才道:“好吧,我试试,但能不能帮上忙我可实在不敢说。”过往的经验告诉我,金钱的确不是万能的。
    “你行的。”强哥给我鼓励:“你若不行就没人行了,我的生意可就砸了。”
    “那好吧,我尽力试试。”我心里盘算着,并且立刻有了几种办法。
    “拿着这个。”牛伟强递了台手机过来道:“新开户的,话费你就不用担心了,他妈的,有时觉得找你不如找个婊子方便。”
    我把手机拿在手上把玩,头也不抬的问:“你想我啥时候开始?是不是越快越好?”
    “也不用太着慌。”他道:“我还叫了其他人帮我想办法。”但又强调:“你可是我最后的希望。”
    “那我走了,明天还有堆作业交,我得赶紧回去抄。”我见没事了,把手机装到裤袋里,想这东西暂时还没啥用。
    “不送了。”牛伟强又道:“帮我叫牡丹进来。”
    我在门处回头冲他神秘一笑,他居然还懂害羞,摸着他硬喳喳的胳腮胡道:“你个鸟,你笑啥?”
    “就笑你个鸟。”
    牡丹在走廊的真皮沙发上坐着,双腿跷得老高。我道:“强哥叫你。”那牡丹还有些着恼,道:“他自己不会叫我?”“你说得倒奇怪了,你算什么东西了?”我交叉双手问。牡丹讪讪地站起,却忽地轻笑,双目流春用甜得发腻的声音道:“你呢?你不想叫我?”
    “我对你毫无兴趣。”我放下手,轻笑着离开。牡丹脸色都变了,恨恨的往地一跺脚。
第三章  新进了一个美女
    与牛伟强一别,瞬忽便是几天。手机只在半夜里响过一次,有人打电话来问是不是阿美,我半梦半醒的说句打错后就挂线,可那人继续再打,哭着问阿美是不是有意避他,又问我是不是阿美的亲哥,我美梦被再次打断,便认真的告诉他我其实是阿美的老爸,阿美那天和你分手后想不通吃老鼠药死了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找阿美,关机时只听见那边在号啕的哭。我干脆把手机除了电池扔在柜里,心想不知是强哥忙得紧还是他已把路打通,总有些不安。晚上看新闻,似乎发生了件大事,屏幕上有个大胡子的国务卿老说我们对事情的发生表示遗憾;但我们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同时不排除有随时有介入的可能。
    校园生活平静如流水;上下楼间屡次碰见那小妞,小妞脸色好看多了,一劲儿讨好般冲我笑。我礼貌地还以大学生式的温柔点头,于是她受宠若惊,小母鸡啄米般也猛点几个头。
    这个晚上没事儿干,同舍几人已极认真的洗白了身体和挤了暗疮。吕文龙提议道:“阿凡,不如玩‘拱猪’吧。”林翊和毛泰来在旁迭声叫好。
    我爽快地答应,对了一下午的计算机我已头大若斗,正需找件事情娱乐娱乐。“拱猪”是一种扑克游戏,规则简洁明了,但它残酷地满足了表现自我陷害别人的心理所以受到我们四人的好评和欢迎。原本这游戏的惩罚是输家需如猪般用鼻子拱出黑桃皇后来,但玩久后我们认定这惩罚过于无聊,无非是侮辱人格,便附加要喝盅刚从水喉流出的冷水。
    情形不妙,哪路邪神上身?刚玩四局我已一局不差的喝了四盅。这不是生命健康浓缩补品,我顿觉胃里如放进一块沉甸甸又凉渗渗的大冰。忽然上来一个反刍,自来水伴合着青菜肉沫涌上喉头,我勉强咽下去,口腔中顿时留下一阵古怪的味道。
    吕文龙不怀好意地笑了:“陈凡,向林翊同志学习么?看你咽得挤眉弄眼的。”
    所以说书读多了人就反动,修养好的损起人来都象向上帝唱赞美诗。我未及反击,林翊已抗议道:“文龙,想成世仇是不?”
    吕文龙道:“赞你呢,说你是情种,有情饮水饱嘛。”
    “情种有什么不好?”毛泰来帮林翊:“总比你只会躲在纱帐看美人头好。”
    文龙知趣地软下道:“我本意就是赞你们嘛。”
    我暗暗摇头,林翊长得也实在俊了点,乍一看不象大学生,反倒象街边海报上常见的一位大歌星。也有几位女生一直如痴如醉的恋着他,他不辜负了上天所赐的好皮囊,每天里爱无定所,换女友便如衣服一般。
    我把牌洗好,再按他们的要求理一遍后逐张分发。发完后才抓几张瞧瞧,心里已直发大怵。而文龙毫无怜恤之心,先出了张黑桃七,桌面上顿时烽烟四起。我们忘了说话,全神贯注地作好陷害别人的准备。我努力思索着,盼望能如书上所说般人定胜天,但我实在不知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是这般巨大,眼看着我要喝第五盅了,我情不自禁盯眼口径宽阔的漱口盅,胃好象隐隐作痛了。
    轮至林翊出牌,他竟傻了般扔出张道:“黑桃K。”
    我眼前浮现出林翊端着爆破筒高喊祖国万岁的场面。我大笑起来,迅速将黑桃Q甩出,长吁口气道:“翊,你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啊……,我怎会出黑桃K的?”林翊满脸沮丧的埋怨自己,“我本意是要……。”我岂容他反悔,恩将仇报地把漱口盅递给他道:“秋冬天气,喝了滋阴补肾的。”林翊接过痛饮了。
    林翊问我:“阿凡,学校新进了件好货知道不?”
    我正为侥幸兴奋不已,随口答他:“什么好货?”
    “中文系新进个美女,叫何青青的。”
    “不知道。也没兴趣。”我弯腰洗牌,又劝他道:“翊,为下世着想你就积些阴德吧,别再摧残祖国的花朵了。”
    “我哪有这本事?”林翊扯过卷卫生巾,拭去口角处的水渍道:“她不摧残我就感激不尽了。”
    “什么?你滑铁卢?”我顿感惊奇。
    “何止是我?老虫,乐天他们全碰壁。”
    我越发惊奇,边发牌边道:“何方神圣?”
    “不是西天王母就是观音菩萨,进校才两三周,她好象已把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
    “这就难怪,谁不知你们几个较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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