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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中国散文-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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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宇摘自《青年月刊》1996年第1期)泥土的芳香●(台湾)邱铭笙一个流浪者捡到一块泥土,这块泥土发出非常浓郁的芬芳。流浪者问泥土:“你是撒玛尔汗的宝玉吗?或是假冒的娜达香膏?还是高贵的异香?”“都不是,我只是一块泥土。”
“那你从什么地方得到这样的芳香呢?”“朋友,如果你要我说出这个秘密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曾经和玫瑰花在一起。”  
笑对人生
《工人日报》
韩春旭
微笑,这该是人间一幅多么令人心悦神驰的图画。
如果微笑能够真正地伴随着你生命的整个过程,这会使你超越多少自身的局限,获得多少人生真正的含意,使你的生命由始至终生机勃发,辉煌粲然。
微笑是最好的财富一对我所熟悉的中年夫妇。他们同在一个化工厂上班,一位是电工,一位是仪表员。家庭也还算简单:一个8岁的儿子,一位近70岁的老母,他俩每月的工资加奖金不足400元。在90年代的今天,穿要讲究些,吃要可口些,家里的摆设要高档些,这点钱的确像一条不够尺寸崦又不能不系的鞋带。他们皱眉头了吗?他们怨天、骂地了吗?这是一个生活过得很有质量的小家。每当步入他们的居室,你都会寻到没有贪欲的淳朴安宁,感受到一种特殊的天然美好的真气。他们吃得虽然简单,但很会调配。今天煮小米粥,明天熬玉米糊;今天蒸一屉暄腾腾的肉包子,明天做一碗浓香的肉丁干炸酱。在别人看来最不好吃的咸菜疙瘩,经他们处理——切得精细,点上适量的香油、醋,吃起来却也格外爽口。
他们穿得虽然简朴,但并不比时髦人逊色。尤其春秋冬三季,一家四口穿的毛衣时常让你感到惊奇。什么乐谱线、双色线、长毛绒线……价格不贵但绝对新潮,夫人照着书,看着电视,几天就打出一件毛衣,图案古色古香。丈夫时常夸口说:“我老婆织的毛衣,拿出去卖肯定是抢手货。”
他家墙上挂着用碎布拼贴的活泼之极的怪娃装饰画,还有用碎鸡蛋皮粘贴出静物图案的装饰画。让人一看就像小溪缓缓淌过,身心立即感到静谧。
两口子极热心帮邻居安灯,安抽油烟机,心甘情愿,尽心尽力。夫唱妇随,这不仅仅是两双巧手的结合。他们说:“有钱多花,没钱少花,人不能让钱愁死,钱不多不可怕,只要日子过得实在,过得舒心。”望着孩子胖嘟嘟的小脸,望着老人心满意足的神态,望着他俩你撞撞我我碰碰你的亲昵举动,一种可以看得到和触摸到的幸福,一种真切而朴实的美,满满地洋溢在这个家庭里。
你说他们不富有吗?微笑是最好的奖赏北京一家大商场的经理,将我领到他们的高档化妆品柜台,指给我一位售货小姐,风趣地说:“笑,有冷笑、假笑、麻木的笑。瞧这位小姐笑得不温不火、不媚不俗、亲切自然,是你要找的那种笑吧!”映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位长得十分清秀、端庄而又显得极朴实的姑娘,她微笑着,冲我点点头,热情而又适度。经理说:“她在这里已站了近10年的柜台,从没与人红过脸,吵过架,是多年的服务质量标兵。”
商店确是让人感到噪乱的地方,尤其热门货柜台,人拥着就像一堵墙,什么气味都向你无情地扑来,再加上喊你,拽你,没有一根千锤百炼的神经,很难预料在何分何秒,就会冲动起来爆炸一下。只见我身边这位小姐,仿佛骨子里就是一团温柔,面对着再叫再嚷的顾客,她不慌不乱,总是轻声细语地收钱递货,含着一脸甜润的微笑。一位打扮十分娇艳而满脸挂着尖刻的女士,怪声怪调地说:“这化妆品都是骗人的东西,大家还愿上这个当?!”售货小姐和善地对她说:“眼下一些化妆品不过关,用后皮肤起反应,您对哪种化妆品有意见,我们可以替你向厂家反映。”
是微笑,还是真情?女士脸上的尖刻换上了谦恭的笑容:“我是说,我是说,眼下的化妆品换个包装就涨价,我们还买得起呀!”她仍是微笑着,拿出一种化妆品建议着:“这个产品人们都反映不错,价格也不贵,你不妨用用看。”
本是甩下几句牢骚就走的女士,此时不仅买了商品,心里还装着几分愧意:“我这人说话直,别在意。”
她仍是笑着:“没关系,欢迎下次再来。”
“面对着各种各样的顾客,你真的不烦吗?”我恳切地问。她平静地说:“售货员要对自己的情感负责,其实往往是自己给自己带来了愤怒。当你有着微笑的时候,你就会换来微笑。”
再望眼前这位小姐,她确像一株美丽的百合,纯洁、安宁、动人。我以为她还没结婚,其实她已有了一个5岁的儿子。我打趣地说:“你是卖化妆品的,是否时常更换最高级的化妆品?”她安静地笑着:“说你不会信,我一直就用儿童擦的宝贝蜜。”
还用多说吗?望着她舒展、光泽、细嫩的脸,我想到多少女人因为怨恨而在脸上缀下僵硬的神情,增添了过多的皱纹。在这里我寻到了,微笑该是最好的美容,它就像一种无形而神奇的“能量”,当你充满宽容、祥和之气,真挚地依偎着它,它就会使你永远地美丽、迷人。
微笑是最美的童话北京的一个寒冷的冬日。刀子似的风刮着,公共汽车站已经站满了人,已有20分钟没车来,人人都在瑟缩中渴望地等待。
一位老大娘焦灼地踱来踱去。有位小伙子握着女友的手,同老大娘搭了腔:“老人家,冷不冷?”“冷倒没什么,可让人起急呀!”并不相识,但小伙子却安慰她:“老人家,您别急,再耐心等一等。”他顽皮而幽默,“瞧您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年轻时一定很漂亮。”
他的话把周围等车的人逗笑了,老人家也笑了:“小伙子,你可真会讲话。”
笑,顿时冲淡了等车人的寒冷和烦躁。
车终于来了,小伙子热情地搀扶着老人上了车,又给找了座。“小伙子,把书包给我拿。”老人坐在那里,心还不安。小伙子笑着:“您老就安心地坐着吧!”老人满眼的感激:“你很善良,将来一定会有好报。”小伙子风趣地回答:“谢谢您,我也祝您万寿无疆。”
拥挤的车厢里,一片爽心、开心的笑声漾起。这难道仅仅是瞬间的微笑吗?当你骑车跑在街上,一个陌生人赶过来,微笑着对你说:“小心,后边夹的东西要掉呀!”或者说:“慢骑,你的孩子可在后边睡着了。”留下一个微笑,留下一句叮咛,他转眼消失在人海中。如果刚才你还怅然觉着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孤零零,此刻,你却真实地感到,天是那么晴朗,树叶是那么浓绿,眼前一切都是那么悦目。这时你会在一种平和甜蜜中,校正自己看世界有些挑剔的眼睛。
当你走进办公大楼,面对着正在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你微笑着,亲切地说声“你好”,你收获的,绝不仅仅是同样的“你好”。在他回报给你的目光里,凝结着微妙的、滋润人心的神奇。
真的感情,真心的微笑,那该是社会多么难能可贵的真正的希望。也许,这仅仅是一个人心灵显露的小小部分,但是这微笑,不论怎样的微弱,它都会产生极远的波纹,它像山涧里的一股细水,会吸引、会凝聚、会勃发,它会让这笑孕育成无边无际的海洋,它会创造出温慈的、仁爱的、人类最美好的新世界。
微笑是生命的真诚在一个普通的街心公园,活跃着一批特殊生命的人。他们的灵魂都曾经在死亡线上煎熬过。今天仍顽强地在天地间伸展着自己的生命。
这里有老年、中年甚至青年,这里是个抗癌俱乐部欢乐活泼的集体。再没有比懂得死亡的真实更能强化生命的了。每当太阳仁爱地从天边冉冉升起,他们就从四面八方聚到了一起,说笑着,锻炼着,呼吸着清新的气息,伸展着生命的欢乐。
一位行动极不方便的青年,他患的是骨癌,一条腿已经截去,大家对他格外热情,搀他走路,搀他起来坐下。在这里,生活无情地展现着残酷,但是人更为坚强。大家介绍说,这个青年酷爱文学,正在着手写一本书,而且他还正在恋爱,也是一位身患癌症的女青年,不久他们就将结婚。
望着他,眼光深沉而坚毅,清澈而明朗,神态不浮躁,不张扬,有着一种虚怀空阔无所不容的清凉。他很随便地说:“能活上一天,能活上一分钟,也该创造新天新地,也该让生命辉煌。”
这是一位超越了死亡的新人。面对这位青年,或者面对着迎面走来的盲人,难道我们还不实在地感到我们是多么的富有!设想,给你一百万,甚至一千万,你肯卖掉自己的双腿、双手,或者听觉、视觉吗?!望着他们,我们不能不问自己,我们有什么理由还在那里无病呻吟,有什么理由对生活不充满自信,有什么理由不通达包容,有什么理由不去为这社会奉献、创造?生命本身就该是光彩、壮丽和永恒,只要你在微笑中获得对生命的真诚。  
笑口常开
人民文学
贾平凹
著作得以出版,殷切切送某人一册,扉页上恭正题写:“赠xxx先生存正。”一月过罢,偶尔去废旧书报收购店见到此册,遂折价买回,于扉页上那条题款下又恭正题写:“再赠xxx先生存正。”写毕邮走,踅进一家酒馆坐喝,不禁乐而开笑。
大学毕业,年届三十,婚姻难就,累得三朋四友八方搭线,但一次一次介绍终未能成就。忽一日,又有人送来游票,郑重讲明已物色着一位姑娘,同意明日去公园xx桥第三根栏杆下见面。黎明早起,赶去约会,等候的姑娘竟是两年前曾经别人介绍见过面的。姑娘说:“怎么又是你?!”掉身而去。木木在桥上立了半晌,不禁乐而开笑。
好友x君,编辑十五年杂志,清苦贫困,英年早逝。保存下那一枝笔和一副深度近视镜。租三轮车送亡友去火葬场火化,待化的队列冗长,忽见墙上张贴有“本场优待知识分子”,立即返回取来编辑证书,果然火化提前,免受尸体臭烂,不禁乐而开笑。
入厕所大便完毕,发现未带手纸,见旁边有被揩过的一片脏纸,应急欲用,却进来一个人蹲坑,只好等着那人便后先走。但那人也是没手纸,为难半天,也发现那片脏纸,企图我走后应急。如此相持许久,均心照不宣,后同时欲先下手为强,偏又进来一人,背一篓,拄一铁条,为拣废纸者,铁条一点,扎去脏纸入篓走了。
两人对视,不禁乐而开笑。
居住于A城的伯父,沉沦于二十年右派生涯,早妻离子散,平反后已垂垂暮老,多回忆早年英武及故友。我以他大学的一位女生名义去信慰藉,不想他立即复信,只好信来信往,谈当年的友情,谈数十年的思念,谈现在鳏寡人的处境,及至发展到黄昏恋。我半月一封,连续四年不断,且信中一再说要去见他,每次日期将至又以患病推延。伯父终老弱病倒,我去看他,临咽气说:“我等不及她来了。她来了,你把这个箱子交她。”又说一句“我总没白活。”安详瞑目。掩埋了伯父,打开箱子,竟是我写给他的近百封信,得意为他在爱的幸福中度过晚年,不禁乐而开笑。
陪领导去某地开会,讨论席上,领导突然脖子发痒,用手去摸,摸出一个肉肉的小东西,脸色微红旋又若无其事说:“我还以为是个虱子哩!”随手丢到地上。
我低头往地上瞅,说:“噢,我还以为不是个虱子哩!”会后领导去风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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