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妖梦-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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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关于南宫已经成为我血族一事,我并没有打算瞒他,待他醒过来我便要告诉他的。本来这项仪式在十天前就可以完成,那时我已经吸了他地血,正准备过血给他,谁知你突然闯进来打断了我们。当时见你一头栽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我只好匆匆用妖力保住南宫的身体,不然他被我吸过血后又得不到回血,就会被残留在他体内我的妖力侵蚀,和其他被我咬过的人一样迅速死去,成为一具干尸的。之后我强行改变了他地记忆,将昏迷不醒的她和你一起带回到南宫府休养。可是今晚是十五月圆,妖力活动异常,连我自己也都控制不住。若再不过血给他将仪式进行完毕,恐怕他就活不过不今晚了。这几个人……”
萝卜指了指地上躺着地三个陌生人,继续说道:“他们便是我们今晚的食物。我们若是在月圆之夜不饮生人的鲜血……在去流慧镇的路上,我突然昏迷不醒的样子你是见过的,那便是抑制不了自身妖力被妖力反噬的症状。那次是因连日赶路辛苦提前发作了,本来我可以在刚开始发作的时候杀了你或者车把式来救急,可是我不能伤害你,也不愿杀了车把式吓到你,一直强忍着捱到了夜间,才在你睡着了以后在客栈里随便寻了一人。我不瞒你,你们第二天见到的那具干尸,便是被我咬的。御汜他刚刚进行完初拥回血仪式,身子虚弱,还不清楚他新的身份,这次就由我替他捕猎喂食了。我会交给他我们一族生存的法则和技巧,往后每逢月圆,他也必须要自行捕食生人饮血度难了。”
“客栈里头那个人……原来是你杀的……”木芫清被萝卜的话惊呆了。她虽然知道血族是以血为食的,心里做好了准备,可是当亲耳听了这事之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许的震惊。她从前看过太多诸如《惊情四百年》、《夜访吸血鬼》之类描写吸血鬼的小说和电影,也能理解作为一个被神明所抛弃的种族想要执著的生存下去的无奈和艰辛。但为了自己活下去,便要不断地去杀害别人,她还是不能忍受这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萝卜,既然你这一族生存的如此矛盾痛苦,为什么还要将这份痛苦强加在御汜身上呢?你是知道的,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对人妖之别的事情有点执拗。如今你将他变做了妖,还是一个必须用别人的生命换取自己存活的妖,你想过御汜的感觉么?他能接受得了这种转变么?”
萝卜似乎已经不耐烦再跟木芫清争执下去。他俯身在南宫御汜脖颈处伸手一拂,南宫御汜脖颈处的伤口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萝卜抱起依然昏迷不醒的南宫御汜,不再管地上躺着的其他三具尸首,大踏步地就要出门,临到木芫清跟前时顿了一顿,轻声说道:“芫清,木已成舟,南宫接受了我的血液,无论你接不接受,他都已经是血族的一员了,从今后必须像个血族之人一样过活。将来你便会知道,我今日的选择是对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南宫好。你若不忍见他受苦,大可立即离去,我绝不会因为担心你走漏了消息而为难于你。”
木芫清见此情景,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任她巧舌如簧也无济于事,虽然心里很不痛快,甚至有些怨恨萝卜,可是却束手无措毫无办法,就算将萝卜痛打一顿打地他屁股开花脸上挂彩,南宫御汜依然无法重新做回人类了,何况她也打不过萝卜。想要负气远走给他们来个眼不见心不乱,可是一来放心不下南宫御汜,怕他一时接受不了这样骇人听闻的变故,二来也委实没有合适的去处,留在这里还能监视着萝卜。
她拉住了萝卜的衣角,沉吟了半晌,终于作出了决定,语气决绝道:“不,我不走!往后的日子里御汜一定会很痛苦,他既然是我朋友,又曾对我有恩,我就不能袖手旁观弃他不顾。我要留在这里陪他安慰他。”
“随你。”萝卜淡淡一笑,抱着南宫御汜就要前行。
“还有一件事。”木芫清手上使劲,不让萝卜就此离去,“你答应了,我才让你走。御汜成了血族这件事,不要一股脑都说给他知道。先缓一上缓,再从长计议,让他有个慢慢适应的过程。”
萝卜沉默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吐出了一声:“好,就依你。”
网友上传章节 卷五、怜君戚戚难回护 一〇三、夜上玉苍
更新时间:2008…11…17 22:44:29 本章字数:3416
萝卜果然很守信用,他既然承诺了木芫清不一下子全告诉南宫御汜,便真的合了嘴巴不多话。当天晚上,他趁着南宫御汜还未觉醒,又将他们两个身上的血衣都换了下来处理干净了,连带着南宫御汜的记忆也被他如法炮制,用妖力强行改变了。南宫御汜醒来以后,只记得那天他和萝卜一起外出逛了个把时辰,因错过了府里的饭时,就随意在外面将就着用了晚饭,回家时已经夜深,便谁也没惊扰地自己躺床上睡了。
至于那晚被他们吸干了血的三个人,木芫清并不知道萝卜是怎么处理的。只是见他安置好南宫御汜后说了声“我出去一下”,便一个人摸黑走了,大概一顿饭的功夫后又回来了,对着一脸担忧的木芫清一笑,安慰道:“放心吧,我都安顿好了,绝出不了岔子。”
木芫清不明不白地就成了帮凶,不但知情不报,而且还藏匿凶手,这对一向奉公守法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她来说可谓是不小的打击,心惊胆战地担忧了好些日子,听到有人提起抓住了哪个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或是处死了什么为祸一方的土匪强盗贼,就吓得她一身冷汗,仿佛那被抓到牢里押上了断头台的人就是她和萝卜一般。
萝卜见她这样,心里觉得很是好笑,叹道:“你这丫头,平日里瞧着很是有见解,胆子也大,原还以为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没想到一旦犯了事却是这样胆小。看来你不是胆大,而是从前问心无愧罢了。你这个样子,反倒叫我于心不安。早知道这样,当时便该改了你的记忆,瞒着你叫你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不行。你不能剥夺我的知情权!”木芫清脱口而出,立刻反对道。
萝卜无奈。也只能一个劲的安慰道:“你就安一百个心吧,我做事有分寸,万不会叫人发现牵扯出来的。”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慰藉话儿说了。
过了十来天,并没有听谁提起有人失踪不见地事儿来,想来眼下正是年关,那天又赶巧是十五大集。四里八乡的人都跑来这里赶集易货,死得那三个未必就是本地人,是以死了多日也没听说有人寻找。木芫清在心里悄悄对那死去的三个人说了声“对不起”,这才将那颗终日里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暂时安了下来。WWW。1 6 K。cN
平安无事的过了半个月,南宫御汜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地方。既没有排斥反应,也没有嗜血的冲动。
转眼已是除夕,这是个阖家喜乐地好日子。南宫府里大多数的下人们早几天便讨了主子恩惠,一个个眉开眼笑地捧着一年的俸银赏银回家团圆了,只有几个惯常伺候的贴身大丫头实在无法走开。还在府里继续当值。顿时偌大一个南宫府只剩下南宫御汜一家和木芫清萝卜两个客人,并四五个当值下人,便越发显得空空落落了。站在屋子外头,寂静地可以听见麻雀鸟的叽叽喳喳声。
除夕夜,南宫御汜地父母自是要着人叫了儿子陪在跟前一起守岁的,却压根问都不问木芫清和萝卜两个人准备怎么过节,看来是对他们两个死乞白赖地呆在南宫家迟迟不肯离去的行为深恶痛绝了,只是碍于宝贝儿子的面子,方才没有叫下人拿了打扫把撵了他们出门,更别提殷勤地邀请他们一同守岁过年了。
南宫御汜本来是要留下来陪着木芫清和萝卜一起的。可是下人再三地叫了好几次,木芫清也不由分说推了他出去,口中笑骂道:“出去出去,有家有室地人别杵在这儿跟着我们这些无牵无挂一身轻松的人凑热闹。你快去陪你爹娘老子吧,我和萝卜两个人可要痛痛快快地乐活乐活。你就别再碍我们的事儿了,没得被来叫你地下人烦死了。”
南宫御汜无奈。只好转身吩咐了下人去置办桌好饭好菜送过来,自去父母房中陪家人去了。
他走了之后,木芫清立即关了房门,脸上的笑容再也装不下去了,小嘴噘了,一双大眼一眨一眨,眼瞅着就要泛出泪光来。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样的日子里,孤身一个客居他乡的人总是容易感伤乡愁的。现在的木芫清和萝卜便是那淡淡哀伤着的可怜人。
“唉,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的家人。”木芫清神色黯淡,幽幽叹道。转眼来这里将要有一年了,家中地父母可还安好?桃儿姨娘口中所说的树妖族的父母可还活着?过的好不好?她既见不到现代的父母,也找不到这里地父母,在这个原本该和家人一起围炉而坐闲话家常的日子里,却一个亲人也不在身边,光想想这处境就让她止不住想要落泪:她木芫清居然混到这般久久不疼姥姥不爱地田地了。
“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动身回家呀。”萝卜也是长吁短叹,神色忧虑。
看来,这思乡的心情并不因为种族身份的不同会有所差异,但凡是个活物便有思想,有思想便有感情,有感情便会伤心呀。
“唉……”两个人大眼对着小眼,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这样比着叹气了。
“不行!”木芫清一拍桌子,气势磅礴地建议道,“萝卜,我们不能再在屋里闷着了,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想越伤心。既然没有人跟我们一起过年,那干脆我们就自己跟自己过,自己找乐子去!干脆我们出去逛街吧!”
萝卜也是憋屈了很久了,听她这么一说正中下怀,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便开了房门出了南宫府来到了大街上。
谁知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大街也已是人去街空,小商小贩们提前便收拾好了摊铺,离的近的除夕这天一大早就动身回家了,离地远的更是早几天就踏上了归途,连生意也顾不得做了。整条街上寒风瑟瑟,落叶打着旋向前飘,除了木芫清和萝卜,再没半个人影。偶尔有人经过,也是双手交叉抱在怀里,闷了头只顾赶路,见了面急匆匆抬起头问一声:“嘿,还在外头溜达什么呢,还不快回去过年!”脚步不停,转眼便走远了。
木芫清与萝卜对看一眼,相互苦笑一声,继续散他们的心。
他两人也没个明确的去处,便顺着大道信步乱逛,聊着天也不觉得累了时候长了,待到警觉天色昏暗时近傍晚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玉苍山上了。
从他们站着的地方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雪色,整个玉苍山仿佛都是用一大块寒冰雕刻出来似的,树木上积了厚厚一层,枝头上倒挂着还没掉落下去的红果子,红白相映成趣煞是好看。冷不防一只归巢的鸟儿扑棱棱飞过来往树枝上一站,震得积雪颤巍巍落到脖子里,冰的人冷飕飕禁不住打起激灵来。
萝卜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番景色,心情大悦,一扫烦闷的心情,一会儿摇摇树枝,一会儿又摘个陈年的果子,随便在身上擦擦就放在嘴里慢慢的吮,很是兴奋地问道:“芫清,这是什么地方?风景真好。我在下面住了这么长时间,竟还不知有这么个好去处。”
“这是玉苍山上的竹秀峰。”木芫清心不在焉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