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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千古大变局-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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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寻求其他猎取功名的腾达之途。

在一个以科举考试获取功名为正途的社会,其他方式不是为人不齿,就是难之又难。袁世凯先是准备捐官,生母刘氏、嗣母牛氏拿出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几个私房钱让他进京谋职,结果被他挥霍得一干二净。后到上海谋事,也混得不甚如意。这时,正在山东登州帮办海防的淮军庆字营统领吴长庆写信给袁世凯,“招其往学军旅”。吴长庆何以主动给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写信?原来他与袁世凯嗣父袁保庆结为拜把兄弟,两人情同手足,袁保庆逝世,吴长庆不忍见世侄如此落魄,想有意拉他一把。袁世凯自是求之不得,于是,1881年5月的一天,他离开上海,前往山东吴长庆帐下投笔从戎,正儿八经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迈出了跻身仕途的第一步。

初到吴营,吴长庆想好好培养培养,让他跟着幕府名流张謇、周家禄学习历练。据张謇回忆,若对袁世凯“课以八股,则文字芜秽,不能成篇。謇既无从删改,而世凯亦颇以为苦”,但只要让他“办理寻常事务,却井井有条,似颇干练”。事实证明,袁世凯不喜读书,不善文字,对实务不仅勤奋努力,且极具天赋,办事效率极高,常能于紊乱的棼丝中抽出主线,抓住实质,使得不少难题迎刃而解。袁世凯能办实事这一优点与特长深得吴长庆的好感与信任,不久便委任他为庆军营务处帮办(相当于今日军训处、作战参谋之职)。

个人的追求喜好、天赋才干一旦找到合适的土壤,也就意味着向成功迈进了一大步。

一个我们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袁世凯于正途之外脱颖而出,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爬,最后终于登至顶峰,除了机遇而外,更多的,则是凭着他的实力与努力。

袁世凯最早的发迹之地,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竟在清廷的藩属国朝鲜。

1882年7月,朝鲜爆发了士兵起义、贫民响应的“壬午兵变”。为帮助朝鲜平定内乱并防制日本,清廷令丁汝昌率海军三舰、吴长庆率淮军六营在七日之内赶赴朝鲜。军情紧急,时间仓促,吴长庆成立前敌营务处,袁世凯负责军需物质供应及勘定行军路线。限令六天之内完成的事情,他三天就办得稳妥齐全。他带领前敌营务处数人率先在朝鲜登陆,在选定大军登陆地点,勘探进抵汉城的行军路线及营务料理等方面,办得有条不紊。吴长庆率部抵达朝鲜南洋港,令某营为先锋次日登陆,该营管带以士兵连日劳累、不习航海、多数晕船为由请求稍缓。吴长庆大怒,立撤其职,令袁世凯代理。袁世凯受命后在两个小时之内就完成了所有登陆准备,干练的才华一时显露无遗。

袁世凯虽然科举不中,但长期的应考诵读,打下了一定的国学基础,这就使得他不同于过去的八旗、绿营旧式军人。他胆量极大,但又不是那种一味蛮干的莽夫,称得上有勇有谋。无论从戎治军,还是后来的从政治国,他一直惯用的手法,便是软硬兼施:一手拿刀子,一手拿票子。拿刀子就是杀人,他生就一副敦实的五短身材,腰粗腿短,但一眼望去,却有不怒而威之状,特别是双目圆眼时,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杀气,令人悚然生畏。他杀起人来从不心慈手软,朝鲜是其最初的“练刀”之地。庆军刚入朝鲜时,军纪败坏,常入民宅骚扰,影响极坏,袁世凯予以严惩,当即斩首七人,撤办数人,一时名声大振,就连投身军中的吴长庆本家亲故,也无不畏服。此后,袁世凯更是以杀人不眨眼立威扬名于世。而一手拿票子,就是不惜重金收买有用之人。袁世凯记忆力极强,哪怕一面之交,数十年后仍能准确地说出对方的姓名与籍贯,这也为他广泛结交、笼络他人带来了不少好处。更多时候,袁世凯则是两手齐出,恩威并施,控制他人,为其所用。

1882年8月28日凌晨,庆军应朝鲜国王李熙之请,出兵镇压壬午兵变。袁世凯率领一支清军配合行动,杀死了几十名参与者。战斗中,袁世凯一路放枪,带头冲在最前面,他的坚毅勇敢感染了部下,起义很快得以平定。于是,吴长庆在给清廷的呈报中将他好好地赞赏了一番,说他“治军严肃,调度有方,争先攻剿,尤为奋勇”,报以首功。年仅二十三岁的袁世凯就这样以“平叛英雄”的姿态,先后进入了李鸿章及光绪皇帝、慈禧太后的视野。李鸿章以其“治军严肃,剿抚应机”,荐以同知补用,赏戴花翎。清廷准奏,袁世凯一下子跃升为朝廷五品官员,后又吉星高照,接替回国的吴长庆,奉命总理营务处,兼会办朝鲜防务,统带庆字营。

从1882年随军入朝,到1894年离开,袁世凯在朝鲜一干就是十二年(其间有过两次回国)。由一个无名小卒到朝鲜为之依赖、清廷为之倚重的监国大臣,袁世凯在朝鲜的确办了不少实事与大事。

他久居军营,用心揣摩,渐渐地就有了一些个人练兵、带兵心得。他主动为朝鲜编练亲军,不到一年,就“成效大著”,“其技艺娴熟,步伐整齐,堪称劲旅”,不仅博得朝鲜君臣赞赏,就连西方洋员,也颇为称道。

1884年,朝鲜开化党人在日本的指使下发动甲申政变,挟持国王李熙,杀害大臣,组建新政府。袁世凯闻讯,不待清廷指示,当机立断,冒着生命危险率军攻打王宫。支持政变的日军开始反击,经过一番激战,袁世凯终于救出朝鲜国王,一举粉碎了甲申政变与日本趁中法战争之机谋取朝鲜的企图。

袁世凯在政变的关键时刻采取果断行动,这也是近代中日军事较量的最后一次胜利。他也因此而得罪了日本,日人“撼之刺骨,百计排陷之”。怨仇一旦结下,此后便不停地找他的岔子,不断给他添乱,直至洪宪复辟时期,日本对其帝制自为先是认同,尔后突然反对,在其背后予以致命的一击。

袁世凯在朝期间,虽有过一定的挫折打击与心灰意冷,但总的走势呈上扬态势。以实权为重的他很少关注道家学说,对抱阴守阳、韬光养晦不感兴趣,不怎么懂得藏拙守雌、适可而止的道理。甲申事变平定后,袁世凯一旦得势,就趾高气扬、居功自傲,很快成为众矢之的,受到方方面面的谴责、反对与攻击,陷入窘境的他不得不托词母病,请假回国。

不久,清廷欲将软禁在保定的朝鲜大院君李昰应释放归国,加以利用。李鸿章拟让袁世凯护送,经其保奏,清廷委任他为“驻扎朝鲜总理交涉通商事宜”的全权代表,并以道员升用,加三品衔。返回朝鲜,袁世凯阻止俄韩结盟,禁止朝鲜谋取独立活动,维护华商及清廷在朝利益,在巩固、强化中朝宗藩关系方面可谓尽心尽力。但是,他锋芒毕露,一点都不讲究艺术策略,不仅没有吸取上次教训,反而变本加厉,摆出一副监国大员、太上皇的架势,遇事直入王宫,态度傲慢,颐指气使,咄咄逼人。结果伤害了朝鲜君臣的自尊心,激起他们的强烈不满,一方面要求清廷派员替换,一方面加速背离清廷。与此同时,袁世凯对朝鲜内政外交的过分控制,因阻碍了西方列强特别是日本的染指,也遭来他们的一致忌恨。

1894年,朝鲜东学党起义,日本利用朝鲜君臣急欲脱离清朝的心理,趁机大举进攻。袁世凯多次恳请日本大使谈判的和平努力受挫,只有求助李鸿章派兵增援。李鸿章对敌强我弱的中日实力了如指掌,不想骤然开战,一心指望俄、英出面调停,也就未派援兵。日军布列朝鲜要津,以重兵包围袁世凯使署,扬言派兵将他押送出境。孤立无援的袁世凯无奈之际,只好给李鸿章连连拍发电报,托病请辞回国。经人再三讲情,李鸿章好不容易才予同意。李鸿章同意了,而清廷又不批准。经过一番周折,清廷总算也同意了,袁世凯如释重负,正当他收拾行装准备离开时,突然得到一个相当可靠的秘密情报:朝鲜东学党人经过一番严密策划,准备在他归国途中寻机行刺。袁世凯得报,不得不改装易服,在手持刀枪的武装护送下,夜半时分从英使馆出发,悄然离开汉城,变更原定路线,经仁川搭乘平远舰返回国内。

就在袁世凯平安逃回天津的第三天,即1894年7月25日,日本海军突然袭击中国军舰及运兵船只。8月1日,中国被迫对日宣战。

于中日甲午战争的爆发及其失败,袁世凯负有不可推卸的重要责任。然而,这一切又非他一人所能扭转改变。袁世凯置身其中,不过一个道具罢了,或者说仅仅扮演了一个“替罪羊”的角色而已。

日本入侵朝鲜蓄谋已久,只是早晚间的事情,并非袁世凯所能左右。自1868年明治维新之后,日本就确立了占领朝鲜,进而侵略中国的大陆政策。以1875年迫使朝鲜签订《江华条约》为标志,日本势力开始渗入朝鲜。其实,袁世凯对日本的野心早就洞若观火且有所警惕。他对朝鲜君臣的刻意压制适得其反,惹得曾经因平定壬午兵变对他感恩戴德的国王李熙反目为仇,使得中朝关系日趋恶化;他极力排斥日本势力,击败日军挫败亲日派发动的甲申政变;他同意朝鲜请兵助剿东学党起义,结果被日人利用……所有这些,不过让日本找到了可资利用的“借口”与“渠道”而已。然而,作为驻扎朝鲜的全权代表,袁世凯也有不少失误失策之处,比如他轻易透露了清军即将出兵助剿东学党起义的计划;对日本出兵朝鲜没有充分而清醒的认识,使得清廷未能及时备战。当然,即使袁世凯极富预见地做好了他应该做的一切,也无法改变甲午战争的最终结局。战争是交战国之间综合实力的较量,清廷的积弱与腐朽决定了这是一场无法获胜的战争。作为朝鲜的监国大臣,袁世凯处置失当,回国后没有受到任何惩处,只因他在危急时刻曾多次急电李鸿章请求派兵增援,这也说明清廷对日本的蓄意开战多少有所认识。

纵观袁世凯一生,大致可以分为四个重要阶段:驻军朝鲜,出任清廷驻朝全权代表,个人才华得到了一定的展示,引起了朝野的广泛关注;小站练兵,成为威震一方被维新派看重的新建陆军统帅;投靠慈禧太后,出卖康有为、谭嗣同等维新党人,借此获取晋身之资,一跃而成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再授外务部尚书、军机大臣;罢官回籍后东山再起,先后出任清廷内阁总理大臣,民国临时大总统、正式大总统,直至帝制自为、黄袍加身,自己将自己逼上众叛亲离的绝路。

袁世凯人生的每一重要阶段,都有着一些呈螺旋状循环上升的类似经历与曲线轨迹:凭借勤奋努力,利用时势机缘,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当爬到一定的高度时,突然悬空一脚掉下;然后进入另一新的阶段,继续步步攀升;再次掉落,等待时机再次攀爬……他就这样不懈地坚持着,一直爬到不能再爬的峰巅。而不懂适可而止的他朝前又是一脚,结果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与深渊,背上无法洗清的千古罪名。

袁世凯在朝鲜差点小命难保,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点资本几乎输得一干二净,落魄逃归,在天津散居了一段时间。当然,他并不甘心于自己的失利与失败,已尝到权力滋味与甜头的他,以其特殊而敏锐的政治嗅觉,于表面的无所事事,正紧张地观察、分析着时局的发展与走向。

如果从道德的角度评判衡量,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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