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英豪-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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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到飞行团后,逢年过节,空勤灶都会餐,饭菜都是这样的丰盛,但今天的意义不一样,大家的心情不一样,高兴中伴有难舍,兴奋中含着难离。
尽管如此,热烈的气氛还是占据了主流,所有的学员都向教员敬酒,感谢教员的培养。
张志宏更是频频向自己的教员敬酒,向别的教员敬酒,向中队领导敬酒,向大队领导敬酒,他要特别感谢教员和领导的培养,要不是教员的耐心指导,要不是领导的手下留情,自己也不会有今天,也不能同大家坐在一起喝这个庆祝酒。
张志宏也为自己的成功感到高兴,不知不觉他喝醉了。
欢送会后,他们将要奔赴新的岗位,继续深造。
前面的路程还很长,还有新的困难和考验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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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千锤百炼(一)
对于飞行员的训练里程来说,飞完了初教机,才相当于地方学校的小学毕业,飞完了高教机,才相当于中学毕业,在部队的训练基地训练完成后才相当于大学毕业。
如果按照汽车驾驶员的标准,飞完了初教机,才拿到了C票,飞完了高教机才拿到了B票,飞完了四种气象,成为全天候飞行员,才算拿到了A票。
要成为全天候飞行员谈何容易,不仅机种的变化要从头学起,起落航线、特技、编队、航行等等,每个练习都要带飞、单飞,就是同一个机种,从头学到尾也需要很长的时间。何况有些练习,受天气的影响比较大,没有适合的天气,想飞也飞不成。
张志宏他们到初教团前有60人,除了停飞的、牺牲的、留在航校当教员的,还有44人转到高教团去训练。
由于山西的航校已容纳不下更多的学员,上级决定让他们到别的航校去训练。
告别了初教团的领导、教员,他们一行44人乘上西去的列车到新的航校,新的训练团去训练。
时间已到了1969年的8月。
火车昼夜兼程,先在山西的大地上奔驰,由晋北,到晋中,再到晋南,到了风凌渡,跨过黄河,再一路向西前进。
虽然还不能叫他们飞行员,严格的讲还是学员,但是待遇已经是飞行员的待遇,外出要讲究卫生,不能乱吃东西,饭前要洗手等等。大队伍行进有航空医生(简称航医)跟随,随时掌握身体状况。
三年前张志宏走过这条路,那是他被选上飞行员前往部队的时候。那时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路,到什么地方去,只是?***母疟鹑俗撸磺卸几械叫孪剩磺卸几械胶闷妗:枚喽鞫际羌醇潘次拧?br />;
现在不一样了,他不仅见过火车,坐过火车,就连飞机都坐过了,而且还会开了。几年的变化真是太大了,解放军这个大学校真是锻炼人。
现在他知道,火车前进的铁路是陇海线,要去的地方是他的家乡。虽然路过家乡,但是不能回家。他真想念家中的亲人,真想下车去看看他们。特别是母亲,可能每天都在依门而望,盼着远在他乡的儿子的归来。
但是军队的纪律不容许他随便回家,他只能远远的遥祝,希望父母身体健康,希望爷爷奶奶身体健康,等我学成后一定会回去看你们的。
刘大庆也在初教团毕业了,又和张志宏同坐一列火车返回了家乡的地界,两人坐在一起,唠起了当时乘车去部队的情景。但是25个人向东而去,现在再回来,只有他们两人,其他的有三人已经在预备学校就被淘汰了,剩下的有十几个人转到别的航校去训练,还有几个前途如何,还不可知。
火车经过一天多的飞奔,下午到了一个小站。这里没有大车站的繁华,没有更多的人上下车,除了张志宏他们一行40多人下车外,上下车的人只有零星数人。这里离机场还有一段路程,来接他们的是两辆大解放。
大家七手八脚的将自己的行李搬上车,每个车20多人,加上行李满满当当,等大家都上了车,扣好了车厢,汽车开始向机场行进。大家分站在车厢的周围,浏览着沿途的景物。
虽然是8月的天气,正是万物生长的好季节,但是这里看不见茂盛的树木,翠绿的田地。脚下是一片黄黄的沙海,上面长着稀稀拉拉的叫不出名的植物,有的地方干脆寸草不生,原来这就是河西大戈壁。
这里还不是沙漠的腹地,只是边沿,就已经是一片荒凉的景象。
“你们看,前面好像是一个湖,有好多的水。”陈大壮首先发现了新大陆。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是一个湖,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蓝光,好像还有水气袅袅上升,“湖”周围还有隐隐约约的树木。看距离不是太远,可是汽车开了好长时间,仍然没有到达那里。
车上接他们的王航医告诉他们,这是沙漠幻觉,就像海上的海市蜃楼一样,有时还可以看到城市、楼房。被困在沙漠里的人,经常被这种幻觉所迷惑,以为前面有水,可是怎么也走不到,直到渴死。
正当大家对这种幻觉不解的时候,远处又出现了壮观景象,一个个圆圆的“大柱子”拔地而起,直冲霄汉,笔直挺拔,像一座座大烟筒,但是比烟筒要高很多。
王航医又告诉大家,这是沙漠里被旋风卷起的沙子,唐朝诗人描写的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这个“大漠孤烟”指的就是这一个个的“沙柱子”。现在看这个柱子不大,但等到风力减弱,卷起的沙子从空中落到地上的时候,就是一座小山。
张志宏听着王航医的介绍,又增长了不少知识。
他们来的这个机场位于河西走廊的中部,是古代的丝绸之路,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沙漠。机场修建在沙地上,建起来没有几年。这里长年干燥少雨,多晴朗天气,很适合航校训练。
机场距离第一次放******的地方很近,叫14号地区,有200多公里,飞行时经常能到达它的边沿,但14号地区是地面的禁区,也是空中的禁区,飞机是不能到它上空的。
机场的营房全是一色的平房,除了机场的指挥塔台是小二层的楼房外,营区内再也看不到楼房。
在沙漠地带,滴水如油,刚建机场时,为水的问题发过愁,如果解决不了水的问题,就不能建机场。后来还是油田的工人老大哥按照打油井的办法,向地下钻探100多米,才找到了丰富的地下水源,解决了用水的问题。为此还有一名工人师傅牺牲在钻台上,所以这水是来之不易的,也是用血的代价换来的。
有了水,万物都可以生长,在营区的道路两旁,种着一排排的杨树,有手指头粗细,树坑里还留着刚浇过水的痕迹,显然栽下去的时间不长,但是却长得枝叶茂盛,给干枯的沙漠带来一些生机。这里的官兵决心搞好绿化,要在不久的将来,把这里变成西北的江南。
同来的44名学员仍然分在两个大队进行训练,每个大队22人。张志宏、陈大壮、林超、程志等仍然分在一大队,并没有太大的打乱原来的建制,只不过和初教团相比,少了一些人。他们在前进的道路上被淘汰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队伍。
事情并不像张志宏他们所想象的那样,到了高教团就可以马上飞行,前一期的学员还没有毕业,他们还得等待。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接触飞机了,每个人的手还真有点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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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千锤百炼(二)
闲下来的日子是比较难受的,他们已经深深的体会过这种日子。在预备学校的时候,成天坐在房间里学政治,那是一种多么难熬的日子。
学校为了打发他们闲暇的日子,也为了让他们体验一下艰苦的生活,决定让他们到学校农场去参加劳动。
学校的农场位于祁连山下一个叫边渡口的地方,当时部队为了响应******的号召,有条件的部队要搞一些生产,生产一些农副产品,用于改善部队的生活,所以在边渡口建立了一个农场,作为部队的生产基地。
原来这里是一片草原,靠着祁连山终年不断的雪水滋润,地肥水美,种什么长什么,同样的品种,个头比别的地方长得都大,大的土豆一个足有二斤多。
这里不仅空军有农场,陆军也有农场,两家毗邻而居,互不干扰。每个农场里都养着不少的牧羊犬,体大如小牛,凶恶无比。白天全用粗粗的铁链拴在树桩上,晚上解开铁链,担当看家护院的任务。见到生人,就会狂吠不止,暴跳如雷,带动身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使人觉得毛骨悚然。
陆军和空军的牧羊犬不遇到一起时,会相安无事,有时各自的主人带它们外出遇到一起时,稍不注意,就会扑上去拼命撕咬,要一决高低。各自的主人如不及时制止,就可能要出狗命。
九月的天气,正是油菜收获的季节,满山遍野的油菜已经硕果累累,饱满的果荚像一根根尖刺支楞在枝头,黄黄的枝叶使大地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远处有一群群的牦牛,黑黑的皮毛,像金色海洋里的一座座小岛。
蓝天,白云,黄地,黑牛,再配上祁连山顶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组合成一副美丽的图画,使人感到天高地阔,心旷神怡。张志宏他们又一次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美丽。
到农场的主要任务是收割油菜,这虽然是一项简单的农活,但除了张志宏和几个农村来的人外,其他的这些城市兵从来没有干过。
每人领了一把镰刀,几十人排成一排,向着一望无际的油菜地前进。张志宏在家时干过农活,只见他左手抓住油菜杆,右手拿镰刀贴着地面向后一带,一束油菜就被割了下来,接着左手再往长在地上的油菜移动,右手镰刀再上去,一下又一下,两手配合默契,很快一大片油菜就被割了下来。
从城市来的陈大壮和程志等人开始不知道怎么干,看到张志宏的动作后,也学着张志宏的样子干起来。但是却怎么也配合不好,不是左手抓不住油菜杆,就是镰刀割不断油菜。一会儿工夫就累得满头大汗,左手被油菜的果荚扎得生疼,拿镰刀的右手也磨出了血泡。进度也很慢,几分钟后就落在了张志宏的后面。
“张志宏,你怎么干那么快,我们的镰刀不好使。”陈大壮看了一会儿张志宏的动作,没有看出什么要领,在张志宏的后面喊了起来。
张志宏从前面走了回来,换过了陈大壮的镰刀试了一下,并没有问题,再看他的动作,用的不是巧劲,而是用的蛮劲,镰刀不是削,而是砍。
“你应当这样割,”张志宏边示范,边讲解:
“左手抓油菜不能抓得太死,抓得太死了,不但抓不住几根油菜,还容易扎手,用左手轻轻的拢住油菜杆就行了。镰刀不能像砍树枝那样砍,要在往后拉的同时削上来,这样就省劲多了。你再试试。”
听到了张志宏的讲解,不会割的同志都围过来边听边看。陈大壮用了张志宏的办法试了试,确实很好。
大家边干边学,边学边干,逐渐掌握了要领,很快一大片油菜就倒在了地上。
陈大壮干得满头大汗,干脆脱掉上衣,只穿一件背心,摔开膀子大干起来。黑里透红的肌肉在阳光下闪着油光,胳膊上被油菜杆划出道道血痕,也不觉得疼。其他的同志也是伤痕累累,不是被油菜杆划伤了胳膊,就是被镰刀割破了手指。
这里的天气一日多变,当地人总结出来叫“早穿皮袄,午穿纱,守着火炉吃西瓜”。早晨大家出来的时候,还穿着绒衣,干了一会儿,就脱掉绒衣换单衣,现在又全部穿着背心还满身是汗。
一会儿功夫,天上飘来了几朵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