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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旋风-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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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自新在邢武县不但没找到人,头上被打了几个大包,回到开口市刘桂巧一边往他头上的大包上抹香油,一边埋怨他无能,非要自己亲自来邢武县找人。刘自新告诉她邢武县武斗非常血乎,就你这拐子腿,非把命丧在棍棒下不可。小雪快到了,眼瞅着一天比一天冷,刘桂巧知道春德、春莲走时穿的棉衣就不厚,夏天不知丢了没有,若冬天没有棉衣可咋过。又开始唠叨着去找人。刘自新答应她再去一趟,但又没有把握地说:“现在各地武斗都动了枪炮,听说保定府里开进了坦克,前两天俺碰见张能人,他说邢武县公安局被砸了,枪被造反派抢走,恐怕再去邢武县更危险。”
刘桂巧说:“你再去邢武县看看,实在危险,就去张庄,叫她姥爷去城里给打听打听,想法将他们叫回来,越打越血乎,孩子在外边危险不?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啦!”
刘自新说:“她姥爷岁数多大了?叫他去更不放心。听说张庄大队的社员《红色军》观点的多,可不能叫张庄大队的人知道春德、春莲在邢武县。”
“哪怎么办呢?”刘桂巧忧心重重地说,“这两个臭孩子叫人把心都操碎了。”
刘自新说;“俺估计他们可能在《红三司》总部,可那里戒备森严,连只蚂蚁也难爬过去。刘桂巧突然想到他们会不会在姚家庄,说:要么你去姚家庄打问打问。”
“姚家庄?”刘自新迟疑一下说:“不会的,他们能在谁家?”
刘桂巧说:“去年夏天俺回家看老人,听说大家子黄菊和二家子蓝梅,还有老二联国都回来了,他们若听说姚联官害姚春德的事,一定会想法打听虚实,兴许他们知道点情况,说不定知道他们俩在哪儿呢!”刘桂巧说罢又责怪刘自新:“去年俺回来不是对你说过了,你怎么忘记了?为啥去了多次不去姚家庄问问?”
“俺何曾没想过,就是不敢去,怕见蓝梅,要么你去吧,俺骑自行车驮着你。”刘自新说。
刘桂巧说:“俺离开姚家庄发誓再不进那村,你去吧,老宅上黄菊住着,蓝梅住在后院,你夜里去,到老宅上问问黄菊就走。”
刘自新琢磨再三,下定决心说:“俺就冒险去一趟,若能碰见蓝梅也好,当面向她请罪,省得这桩丑事在心窝里藏着,一辈子是块心病。”
刘自新坐汽车在双吕站下来,晌午时候赶到姚家庄,这天正是刘春莲、姚春德在姚家庄的日子,真是无巧不成书。
刘自新在姚家庄村后的地里徘徊不前,被警惕性极高的左雨春发现,报告给孔庆辉,说村北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孔庆辉一人过去,打量打量刘自新,上前诘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刘自新将大门牙一龇说:“这个村就是姚家庄吧,俺是杨寨的,多年不来,盖了许多新房,不敢认了。”
孔庆辉从他两颗大门牙上认出来了,说:“啊!你是刘坏蛋吧?多年不见,在哪里工作?老了!”
“是老啦。”刘自新没有解释自己的名字,问:“黄菊在家不?有人给她捎了个信儿,俺在开口市工作。”
“你找黄菊呀?俺领你去。”孔庆辉带着刘自新进了胡同,看见黄菊坐在门外做针线活,实际上黄菊是在给春德、春莲放哨,孔庆辉说:“大嫂,这么冷的天在风口上坐着做活,不怕冻掉手指头?有人找你,你看认识不?”
黄菊见来了一位丑陋的男人,以为是来抓姚春德的,吓的两条腿直发软,忙说:“俺不认识这人,庆辉你叫他快走吧?”
庆辉说:“俺认识他,大嫂不要怕。”
刘自新说:“俺不是坏人,从开口市来,有人给你捎了个信儿。”
在孔庆辉的陪同下刘自新进了黄菊的家门,黄菊问他捎的啥信快说,刘自新瞅瞅孔庆辉不愿开口。
孔庆辉看出问题,说:“这人不是坏人,大嫂给人家倒碗水,慢慢说话,俺到联国那边去。”
黄菊听孔庆辉说要去联国家,怕他发现春德、春莲,急忙阻拦说:“不不,你不能去联国家!”
“怎么?他家有老虎呀?”孔庆辉见黄菊很慌张说。
“不、不是,反正不能去。”黄菊挓挲着手阻挡。
孔庆辉觉得反常,事情蹊跷,固执地说:“俺非去不可!”
黄菊急中生智,说:“人家俩口子正在为你生大气呢!蓝梅将你骂的百嘛不是,嫌你死皮赖脸地老往人家家里去串门,你现在去不是火上浇油吗?你不怕蓝梅用鞋底子掴你?”
“不去就不去,用鞋子掴俺?不可能。”孔庆辉相信了黄菊,背着手走了。
黄菊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问刘自新:“你这人有啥事快说吧,俺害怕!”
刘自新说:“大嫂莫怕,俺是刘桂巧的丈夫叫刘自新。”
“噢!你是桂巧丈夫?咋不早说?桂巧可好?她怎么不来?”黄菊想起昨夜春德、春莲说的情况,将心放下了。
刘自新说;“她现在吃得又白又胖,可想你呢,本想和俺一起来看你,就是腿脚不方便,你现在可好?”
“好好。”黄菊乐了,说:“感谢她还想着俺。”
刘自新说:“桂巧光觉得过去对不住你,可后悔呢!”
“过去的事不提啦。”黄菊问:“你不是说捎信吗?就这个信呀?”
“是这个信,俺替她给你道嫌啦。”刘自新又说:“唉!春德、春莲两个孩子不争气,不好好学习,造什么反?不听话瞎胡闹,春天从家里跑出来,至今不回家。听说在邢武县,就是找不到,刘桂巧急得光哭,俺想问问你,你知道他们的下落不?”
黄菊到街门口望望风,回来对刘自新说:“你来得真巧,他们都在联国家,夜里说了通宵话,现在正睡呢。你坐着别动,叫俺过去问问联国,看叫你见不?”
刘自新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了。
黄菊到姚联国家把情况一说,联国爽快地说:“人家父亲来了咋能不叫见?现在他们俩个睡的正甜,别打扰,叫他们多睡一会儿,俺和蓝梅过去和他见见面,感谢人家把咱家的两个孩子都带大了,品质高尚,人家也不易呀!”
蓝梅也高兴地说:“这可是姚春德的救命恩人,大好人呀!大嫂,晌午饭还没做吧,晚吃一会儿,咱俩给他包饺子。去,一起去看看。”
蓝梅兴致勃勃地来到黄菊住的北屋,和刘自新一照面,突然想起那年在山东洋槐树林的草地上,面前站着的那位手持木棒,露出两颗寒光的大门牙,口淌着哈啦啦的贼寇凶相。用手将刘自新一指,口中:“你、你、你……”话未开口就要晕倒,联国紧走一步将其抱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九回姚春德虎口余生
           第九十九回
姚春德虎口余生       姚联顺碑头狗屎
人生自古无万全/处世切记君子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莫偷闲/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坦然/善恶从来终有报/吉凶福祸并肩担。
凛冽的北风撕下杏树上残存的灰黄色的干树叶,轻飘飘地落在黄沙土地上。光秃秃的杏树枝呜呜地在干嚎,灰黛色的杏树皮被子弹削出一道道绿色的口子,雪白的树干骨头露了出来,口子上淌下一行行眼泪,没落地就被冻成了冰,是黄色的冰,冰中还有黄沙。
要造反惊见姚联顺趴在城墙下的沙土窝里,挣扎了几下不动弹了,站在城墙上急喊:“停止射击!”
枪声停了,要造反与白干连滚带爬从城墙上下来,赶到姚联顺跟前,眼前的情景叫他们心惊肉跳。只见姚联顺四肢伸展趴在黄土里,穿着千层底布鞋的两只脚把沙土地蹬了两个深坑,两手深深地插在沙土下,鸭蛋黄围脖跑掉了,在他身后的杏树枝上挂着,被风吹得飘来飘去,恰似死人坟头上的手幡。子弹从他鼻尖上的原来长肉猴的地方射进去,又从后脑勺上钻出来,血浆将他头下的黄沙染红了一大片,白色脑浆从脑后的弹孔内溢出,白纸般的脸上血迹斑斑。
要造反火速派人将联顺的尸体送往县医院,医生只瞄了一眼就叫抬走了,要造反只好将遗体送到城关公社。
冯一飞马去报告姚联官,姚联官还未进公社大门,就听见郑美娟让人辛酸的哭叫声:“这是为什么呀!我的天呐!苍天啊!这是谁的罪过呀?”
姚联官抱住兄弟冰凉的尸体,呜呜地哭起来。王三日来了,走到姚联官身旁说:“姚副部长节哀,赵****马上就到。”
要造反自知罪过难容,悲愤地给姚联官跪下说:“俺有罪,没有保护好姚副主任,这笔血债俺一定找《红三司》讨回来!”
姚联官将要造反扶起来,对他和王三日说:“都不要难过,要化悲痛为力量,联顺同志是为了捍卫******的革命路线,捍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而牺牲的,是为了落实******的伟大战略部署,受县委的委托去和《红三司》洽谈大联合的工作而殉职的,他为人民的利益而死,死得其所,重如泰山。我们一定要为他举行一个隆重地追悼大会,号召无产阶级革命派联合起来,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城关公社的领导和****领导小组的成员都闻讯赶到,女的都去拉劝郑美娟,男的三三两两成伙成堆地小声在议论着。姚联顺的儿子春越,女儿春蕾放学回家,见早晨还精神抖擞的爸爸僵硬地躺在地上,哇哇地大哭起来。
赵波兀自披着他那件穿了多年的蓝棉大衣,头戴栽绒帽,神情严肃而悲哀地向姚联顺的遗体脱帽鞠了一躬,含着泪水说:“姚联顺同志是个好同志,城关公社的领导都在场,你们失去了一位好同事,是城关公社的一大损失。要做好善后工作,照顾好郑美娟和两个上学的孩子,按因公殉职的待遇对待。县****小组的同志都到了,今后小组的工作暂时由钱有同志负责,孙武同志负责筹备姚联顺同志的追悼会,可以由公社领导牵头组成一个治丧委员会。与医院联系一下,将遗体先放在太平间,别海在这里露天放着,影响不好。俺刚才说的意见请钱有同志向公安局王局长作个回报,现在上级指定由他暂时主持全县的党政工作,俺的意见供他参考,最后由他决定,俺建议追认姚联顺同志为革命烈士。”赵波说罢又向姚联顺的遗体深鞠一躬,没与任何人打招呼就走了。
郑美娟哭得死去活来,还一边哭一边述念:“文化大革命啊!你倒底是要革掉谁的命呀?为什么革了俺联顺的命呀!整天动枪动炮的还高呼什么文化革命?简直成了武化革命,害人的革命?联顺呀?****的事你知道啥?你能管得了吗?俺劝你不要瞎胡闹,你不听,这倒好,把命搭进去了,这是何苦哇?留下俺和孩子可咋过呀?”
刘春盛来了,哭喊着要为他五叔报仇,姚联官黑乎着眼说:“行了,你就不要添麻烦了,回去侍候赵****去。”
人们将郑美娟抬到房内,由小杏小枣陪着劝说。县医院来了几名工人将姚联顺的遗体抬走了。
王三日在城关公社院里站着向姚联官汇报战果:“《红三司》彻底被摧垮了,我们的人占领了一中校园,《红三司》的突击队长老鼠被打死了,其余的死伤不计其数,石锁和宋红旗逃跑了,咱们活捉了刘春莲,只是,只是姚春德死活不明。”
姚联官很风度地说:“这次战果辉煌,但损失惨重,联顺同志死得可惜。他为《红色军》的成功立下不可抹灭地功勋,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你们要永远地纪念他。”姚联官停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问;“刘春莲现在押在哪里?”
“在《红色军》总部”王三日说。
“好好看管,现在顾不上她,等埋葬了联顺同志再整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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