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耽美电子书 > 贰心臣 >

第21章

贰心臣-第21章

小说: 贰心臣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驱赶自己的思绪,可他笑总是在我眼前晃悠。看着他在朝堂上的手腕,再听他对我低声软语,我受不了。

我搓一把脸,不能在这样了。我看不透他,却看的透我自己。

还是……去北疆吧。

那里,我才是我。

可是我细心维持的,在看到他满身是雪在门口等我的时候,就这么崩了。

雪花就这么打在他身上,可他却在看到我的第一眼,绽放了一个释然的笑。

从此我知道,原来他心里,是真有我。

我心里的他,已经抹不去了。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我这个人便是这样,对我好的人,我怎么也放不下。

送别

回了宫以后,倒是被太后念了一通,主要是说的安全问题,千哄万骗地将她老人家哄的去带孙子去了。

打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在皇宫里显得孤独寂寥……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想着文泰的音容,打发了端着绿牌子的宫人。

年快过完的时候,我面色平静地颁了旨:封安平侯为西北都统,年后启程。文泰怔了一下之后,便跪下接旨。

这些日子以来,苏起于水凉殿并无异动,我很是奇怪,我也看了苏起的父母过来时他们的谈话记录,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连私相授受的机会都为他创造了,可惜他并没有利用,或是他已经利用了,我没有发现。是哪一种呢,我饶有兴致地想着。看来我也得做些事情逼逼他了,我这可是标准的先礼后兵,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安贵人的肚子已经渐渐吹了起来,太后这段时间,按妃子的例给她拨了用给。

文泰的行期也日渐近了。

有时便是这样,越想留住时间,它就走得越快,于是我只能想些别的法子,留下些别的东西了

那日夜晚,一些大臣聚集在圣眷甚隆的新晋西北军文都统府,为文都统进行述职前的酒践。文都统向来为人谨慎,修身致业,不苟言笑,据说那宴是早早的散了,倒是让提议之人讪讪。

御书房中已经点了烛火,外面月亮也挂起来了。

我看着手中的奏折,阖上,向陆公公道:“几更了?”

“回皇上话,二更天了。”

我点点头,道:“他们既然都散了,咱们也去看看。”

陆公公躬身答了是。

其实那日文泰于我说话,我不是没有想过。可那又怎样?

我有我的嫔妃,他有他的疆场,那又怎样?

是我的,从来属于我;

不是我的,总有一天属于我。

一路驰骋,黑风月高。

我望着这今天被装点一新的文府,两边的石狮子被擦得光亮,大红灯笼高高地挂在两角,张牙舞爪地写着‘旗开得胜’四个字。

仿佛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份古朴苍凉都不曾存在过一样。那时的门槛是秃的,很久没有换过了,岁月剥离了它的高度和颜色,露出木色的纹身;石板路的两边长着茂盛的野芦苇……那时我还满心算计,也满心欢喜……

改变这一切的人,是我。

是我闯进了他的生活,让他如今目见的一草一木,皆出我手。

如今,文泰的府邸也有许多下人了……那曾给我开门的老仆,也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安平候……这身份不请下人也难,既然要请,不如我来替他布置。

我便装出行,看门人不识得我也是自然。我带着陆公公,被恭敬的下人领在堂上等了一会儿。

八角的桌上尽是瓜果酒水,几张檀木椅子被擦得锃亮……只有堂前的那副“万马奔腾图”不曾换过,看上去,仍是一番苍凉大气。

“微臣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却见文泰迈步而出,微跛的右脚并不影响他稳健的身躯。见了陆公公身旁一席青衫的我之后,一撩袍角,单膝跪地。

厅里立即跪了一片,恭迎圣驾。我朝文泰笑笑,温言道:“一切从简吧,朕就是来看看爱卿。”文泰仍然年轻的脸上却有一丝沧桑的神色,和他脸上刀剑的浅浅伤痕配载一起,给人一种大气沉稳的感觉。他道:“微臣惶恐。”然后略微一个侧身,拱手:“皇上里面请。”

时间是一个好东西,时间让我和他都可以装作,不曾记得那夜的事情。

我看着他渐渐染上的岁月的痕迹,我不禁想,一年之前的此时,我和他从皇宫中擦肩而过之时,他明明意气风发。

是我么……是我给他画上了这样的神色么。

从我和他相遇,一载春秋而已。

从当初的怜惜心痛,到后来的佩服相敬,再到现在的执着,似乎是不知不觉就成了这样的,先一开始,也许是想平息他的伤痛,再后来,便是对一个人的执着了。我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也许,我的内心并不允许一个目光曾今追随我的人内心里没有我。这种执着是不是爱,我不知道。可却是我现在和人最亲密的一种交往方式。

我是喜欢文泰的,喜欢他的风采,想要征服他,想要他变成我的东西,想要他宽阔豪迈的内心里只藏有对我一个人的侠骨柔情……

天色早已暗下来了,暗的深沉。

文泰不喜喧闹,已经将来贺喜的宾客送了回去。但宴会的余韵似乎还在。各个亭台楼阁间都明星荧荧地闪着烛光,整个宅子里飘着烟熏的香味。还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这里古朴的气味,像一位久经沧桑岁月的老人……

进了里屋,文泰屏退了下人,我知道陆公公正在正堂分我带来的那些赏赐呢。文泰没有说话,从里面关了门,我从后面轻轻地拥着他,他微微一颤,却并没有挣开。

这间屋子没有窗户,所以没有月光;这间屋子没有点蜡烛,所以也没有烛光。我在黑暗中拥着他,感受他在我怀里真实感觉,我的手不自觉地摸搓他的衣料,那是糙然的质感……

我将头埋在他的颈项里,轻轻地啃咬他。其实他的心思,我到底也知道些,那日他泪流满面,我便能够拿捏分寸尺度了。

“明日,你就要走了。”我在他耳边开口道。

“我今天来,其实就是想跟你交代几句事。”

“该交代的,皇上难道在降给臣的旨意中没说完么?”文泰闷闷道。

“那些,是说给天下人听的;朕还有些话,是专门说予你听的。”

文泰的呼吸微微的变了。我心下微微笑了一下,缓缓道:“其实这几件事也挺要紧的,你上次对我说,我有我的嫔妃,你有你的疆场。这话确实不错。可你也该知道,其实你的疆场,那也是我的。你也别抱着我的东西,尽说要离开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走到哪里,不是我的?你还说,若是我心中有你,你心中有我,我们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还望文泰不要忘记这句话。我南巡过后,朝中也许会有大变动,后宫也是一般。朝廷和后宫都是我手中的利器,以后无论谁主了后宫,哪怕我立了皇后,你心中也当明白,那只是我手中的利器而已。她们是我圈禁的人,一辈子为我卖命,没有别的出路……”

“我……”文泰似乎想开口说话,我将他下面的话堵在了唇舌间,开始一点一点地舔他。他侧了身子,回吻我。

终了,屋里尽是呼吸声和津液律动的余韵。我在他耳边哑声道:“那……你去吧,我心里一辈子有你,你心里也要一辈子有我。”

我们继续互相亲吻,两人都有些情动,喘息间,“文泰,”我说,“你是我的,”他喃喃地道:“我是你的。”

我继续埋头在他身上,我道,“你以后回来了,我们都老了的时候,你要是寂寞了,就让人去皇宫送个信吧,我还出来陪你,你跟别人是不同的。”

他怔了一下,道:“那要是我娶了妻呢……”

我道:“你娶了妻,也是一样的。”

文泰这日似乎特别的顺从。不过我不是那种给人好处胁人就范之徒。我既然答应给,就该给的十全十美,让人事后想了,都觉湛恩汪濊。

其实,有他那句话,便够了。

文泰的性子,我这么长时间若是还不知道,那还真白下了这么多功夫。

再说,既然他动了意,给他留点念想,倒好。

我要的,是全心全意的,自愿自甘的臣服。

当然,对付敌人,我不会吝啬逼迫的手腕。

我在文泰身上花了这么多心思,他在我心中,也已然是我的羁绊,我自然不会让自己的付出廉价到文府黑房中的一夜。我要的,是他的全部的身心。

所以夜深的时候,我便和陆公公一道回宫了。文泰道是站在文府的门口送我,僵立怔然的样子。

我对他说,你给我的信,可以直接送到御书房,写什么都可以。

他说,好。

我对他说,不要在意我的后宫,而应该在意我。

他说,好。

我对他说,三年之后你回京述职的时候,我亲自上城楼迎你。

他说,好。

我说,无论你听见朝堂上有什么变动,都不要随便受旨回京,除非有我的亲笔信。

他怔了一下,说,好。

我说,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么,明日,就说不了了。

他说,你跟我说的,我都明白了,也都记在心里。

很久以后,每当我站在皇城的城楼上,我就会记起那天送他的时候的情形……

皑皑的冬日里,淡淡的暮色下。

我在城楼上,他在城门下。

我周围是和我一起来送行的百官。他身边是和他一起去往边关的将领。

我见他在马上,喝干了送功酒,酒碗碎在地上,萧萧西风中,他纵马而立,桀骜不群。

那天,他肃然庄重的颜上满布风霜。一身戎装傲然挺拔,脑后束起的黑发在如刀的寒风狂舞。他立在那里,就如开刃的剑,割开了扑面而至的皑皑冬色。

天边的斜阳渐渐低沉。夕阳毫不吝啬的在他身上镶上金边;明亮的眸光,策马傲立的剪影,戎衣武袍,别有风采……

我在城楼上望他,见他对我抬了抬缰绳示意,一个转身,马蹄飞扬。

就这样,我送走了我的文泰。不过,他的心,留在了这里、

转眼,琵琶红,芭蕉绿……



如果说,茫茫大地上千秋万岁中那一切牺牲的祭坛叫做历史的话,我如今,便是苍茫中的蝼蚁;

如果说,这个世界需要时代的热情推动它的发展,而历史本身不受热情生灭无常的惩罚,而由个人的热情接受这种惩罚,我如今,就是离祭坛最近的人;

苏秦因善言而亡身,商鞅因惠杰而命故。时代用尽了他们的热情,历史让时代中的个人相互争斗,最后历史达到了它的目的,而个人是供牺牲的,被抛弃的。

而我,如今有资格成为这样一人。

这是上一世不敢想的殊荣,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天下的盛宴。

我绝仁弃义,在道德上绝无立足之处,我不会顾虑其他,也不会重视所谓神圣的利益,在我迈步前进的途中,不免要践踏许多无辜的花草,蹂蹑许多被人视为珍贵的感情。

可那又怎样?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那个内在的规律,我也一定不会是那位通晓它的神。

即使我已经通读了这一世的历史,可我仍然无法通过历史上演绎出来的法则行事。每个时代都有他特殊的环境,都具有一种个别的情况,我的举动行事,不得不全由这个时代自身来考虑。当重大事变纷繁交迫的时候,一个笼统的‘历史规律’,毫无裨益,一个灰色的回忆不可能抗衡当下的生动与自由。

准确的说,我更像神的仆人,我的人生也许辛劳困苦,我的整个本性便是我的热情,当历史的车轮转动,历史的目的达到以后,我便会在历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