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夜花香月满楼-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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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胡说!”花花嘟起了嘴巴:“小虎子哥哥说他原来也有个姐姐,不过后来失散了,他的姐姐小时还讲过许多故事给他听呢!”
思绪似乎又回到了某个时候,我忍不住问道:“是什么故事呢?”
“好像是个什么猴子的故事。”
心“咚咚咚”地好像节日的鼓在欢快地跳动,眼前似乎浮现了一个场景:
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抬头问女孩:“姐姐,你今天给我讲什么故事呀?”
“姐姐给你讲个美猴王的故事吧。”
心碎
心碎
一夜的逃亡,大家都有些累。活泼的花花首先熬不住了,她躺在陈大嫂的怀里静静地睡着了。看着陈大嫂目露慈爱地注视着花花,很难想象她竟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人物!还有陈大哥,平时看起来憨厚木讷,今晚若非是逃跑,我怎么也发现不了他们夫妇是武林人物,并且身手似乎还不错!
没了花花的鸹噪,洞里的气氛有些沉闷。良久,陈大哥才站起身,冲孟秋行了个礼:“四王子殿下,我陈平是个粗人,平素最不耐烦那些繁文缛节,若是平时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孟秋苦笑了一声:“陈大哥,莫要折杀小弟了,你和大嫂对我和南南照顾有加,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见怪呢。再说,原也是我隐瞒在先,要告罪的也应该是我呀!”
陈大嫂一边轻轻拍着花花,一边却不耐地:“我是个直爽性子,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今儿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其实也是受人所托,才帮你们的。”
“受人所托?”我和孟秋异口同声地:“谁?”
“那人吩咐过我们,不能随意透露他的身份!”陈大哥迟疑了一下,才道:“不过他认识姑娘你,他还告诉我们你叫江南。”
知道我叫江南的除了柳家村的那几位之外,便是当年顾府后院的那几个人了。我一时心潮澎湃,孟秋在我的示意之下,从胸前取出了那块青铜令牌,交给了我。一见到那令牌,陈大哥脸色变了,他拉了陈大嫂一同跪下:“青木堂弟子陈平、赵时梅拜见乌金堂堂主!”
乌金堂堂主,这令牌竟然是乌金堂堂主的!我连忙扶起陈大哥他们:“快别折杀我了,这令牌不是我的。”
陈大哥夫妇面面相觑,随即他们问我:“那是谁的?”
孟秋看了看我,我则缓缓道:“陈大哥是望月阁的弟子,当知道望月阁有一个规定,就是任何弟子不得私自打听堂主的情况。我虽知道乌金堂堂主的身份,却不能泄露给你们!”
陈大哥听了我的话,沉吟了一会儿:“那我们如何得知,江南姑娘你是不是偷拿了我们堂主的令牌呢?”
想不到这陈大哥外表憨鲁,心思倒还细腻。
“你们望月阁由青木堂、乌金堂、玄水堂,赤火堂和厚土堂组成。乌金堂负责各地的产业,青木堂则负责培养暗人,玄水堂负责兵器的制作,赤火堂负责对子弟兵营的训练,厚土堂则研习兵书阵法。”
这是每个望月阁的弟子在入阁的时候必须了解的,一旦有人能说出望月阁的组成,便说明他是自己人。那时我的假军医身份被他识破后,他曾详细告诉我望月阁各个机构的组成。彼时我还很信任他,也确信他信任我。他把阁内的秘密告诉我之后,我更是欣喜万分。我那时只想尽我所能帮助他成就大业,谁承想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象他那样野心勃勃的男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毫无保留呢?错信的代价便是心伤,我终是被他伤得千疮百孔,怎么也回不了当初的纯真和简单、、、
就在我详细地讲述望月阁的情况之时,孟秋的眼睛紧盯着我,他的眼神复杂,看不清情绪。他是在意我和柳大少的一切,还是在琢磨自己养父的身份呢!我知道柳管家在望月阁的身份不低,却没料到他竟然是乌金堂堂主。怪不得那次在讨论如何应对朝廷对望月阁的产业进行封锁的时候,他会突然出现。他这么贸然地将令牌转交给孟秋,可见他对孟秋必是倾尽了心血和信任。要是他知道孟秋是大齐的四王子,不知可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陈大哥听完我的话,释然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江南姑娘与我们望月阁颇有渊源,起初倒是我们多心了。”
我浅浅一笑:“陈大哥心细是件好事,这万一真是出了什么纰漏,后果真是堪忧呀。其实乌金堂堂主与托付你们的那人一样,也是我们的故人,陈大哥大可不必担心。”
陈大哥点了点头,这时一直在旁不发一言的孟秋突然道:“陈大哥,我有一事想拜托与你,不知你可否答应?”
陈大哥豪爽地:“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我便答应。”
“我是大齐四王子的事情,请莫要告知别人。我想与、、、江南姑娘安安静静的寻医疗毒,不想、、、不想别人打扰。”说罢,他冲柳大哥深施一礼。
孟秋哥哥想来更不愿自己大齐王子的身份影响柳管家吧,他这也是用心良苦啊!
陈大哥连忙扶起了他:“四、、、孟秋兄弟,莫要客气,我答应你便是。”
“我、、、还有一事相求!”孟秋咬了咬唇,看向我:“希望陈大哥能把这令牌转交给乌金堂堂主。”
陈大哥困惑地皱起了眉头:“这个、、、孟秋兄弟,我从未见过乌金堂堂主,却又如何把这令牌转交给他?”
“这却不难!”孟秋道:“驻守梓北的将军是否叫柳二牛?”
二牛哥哥,他现在竟然在梓北!
陈大哥点了点头。
“你只须将令牌和我的书信交付与他,他自会将令牌转交给乌金堂堂主!”孟秋转身,开始在洞内找寻起来。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这洞内确实住过人,他竟然找出了笔墨纸砚。
而我,趁着他在写信的功夫,问出了藏在心底的疑问:“到底是谁托付你帮助我和孟秋哥哥的?”
陈大哥看了看我,终于回答道:“我们堂主。”他迟疑了一下,又道:“我们堂主要我们好生待你,并且还说,、、、还说公子爷一直在找你。公子爷为何要找你呢,江南姑娘?”
我呆了:他莫非没有读懂我留给他的那封信吗,还找我干什么呢?我的心头泛过一阵苦涩,遂低声到:“我曾与你们公子爷有过一面之缘,他与我、、、有过过节,我担心他会找我的麻烦。所以,陈大哥以后见着你们堂主,只说我、、、在这世上消失了!”
“不会吧,江南姑娘,公子爷怎么会与一个姑娘家过不去呢?再说公子爷近日喜事将至,他必定没有心思管你和他之间的过节,你休要担心啦!”陈大哥忙道。
喜事,他有什么喜事?我问道:“你们公子爷有什么喜事?”
一旁的陈大嫂嘴快地:“公子爷几个月后将迎娶大楚的绮罗郡主为夫人,并正式与大楚结盟攻打朝廷了!公子爷的这招真是厉害,既娶得如花美眷,又得了大楚的相助,要想不胜都难、、、啊!”
“啪”地一声,孟秋交到我手中的令牌掉在地上,而我的心也随着那声音、、、碎了!明知不该再为他伤心,但在听到他要娶另一个女人的消息时,我还是受到了重重一创。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啪地一下四分五裂。心碎之后便是痛,无可抑制的痛,眼前的一切在模糊,我听到一声惊呼,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寅儿
寅儿
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身子轻飘飘的,象踩在云朵上。低头一看,咦,不对,我怎么又站到了西峰顶呢?更为不妙的是,我的身前和身后俱站了一个男人。身前的男人、、、竟然就是许久不见的他,他冷冷的眸子怒视着我,而手中的剑则直直指向我身后的那个男人。我回头一看,惊了一跳,站在我身后的竟然是孟秋。什么时候,他们两个扛上了?
接下来他说话了,声音与他的人一样冷:“青虎,你藏在一个女人的身后,算什么好汉!”
青虎,他为什么叫孟秋青虎?
孟秋也说话了:“玉龙,别以为我会怕你!”
怎么、、、回事?这两个人怎么今天连各自的名字都分不清楚了。我的脑子有点混乱,眼中的余光却看见他举剑刺向了孟秋。不行,不能让他杀了孟秋哥哥!我心内一急,随手抢过孟秋手中的匕首,径直朝他刺去。哪知他见我举刀刺来,竟然避也不避,生生地受了我那一刀。那匕首正中他的腹部,鲜血汩汩而出。
怎么会这样?我虽恨他的无情,却也不想他死。心中又急又怕,我抢前一步,想要捂住那不断流出的血。可是,我的手太小,血流又太猛,我怎么也止不住。恐慌至极的我,泪水如泉涌而出,我绝望地哭叫起来:“不要,不要、、、我不要你死!”
“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他明明已气若游丝,却仍是柔声问我。
我忙不迭地点头:“是的,明知你不喜欢我,明知你骗了我,我还是喜欢你。我不要你死,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也不愿你死,不愿!不愿!”我一叠连声地叫唤着。
“既是如此,我们、、、一同死便如何?”他张狂而又魅惑无比地一笑,突然他抱起我,纵身往那崖下一跳。闭上双眼时,我却在想:怎么结局不大一样了!不过,也好、、、
我并没有死,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梦而已。
我还是躺在水帘洞的一个石床上,目光所及的却不是孟秋,而是那个虎头虎脑的小虎子。见我睁开了眼,他欢呼了一声:“姐姐,你醒了!”
听到这声姐姐,我心思一动,想起了花花说过的话,我试探着说:“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小国之界,有一座花果山,山上有一仙石,石产一卵,见风化一石猴,在那里拜四方,眼运金光,射冲斗府。如今服饵水食,金光将潜息矣、、、”
小虎子先是呆呆地听着,继而跟着说了下去:“看罢多时,跳过桥中间,左右观看,只见正当中有一石碣。碣上有一行楷书大字,镌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不是巧合,这美猴王的故事我只对一个人讲过,因为当时我深信只有小男孩才会对这种故事感兴趣,而那个小男孩便是我那可爱的弟弟——寅儿。
听小虎子把这个故事的第一篇一字一字地说完,我终于忍不住喜极而泣:“寅儿!”
而寅儿也不复往日的老成持重,他扑入我的怀里,大哭起来:“姐姐!”
真真应了这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人生的际遇真是说不清楚,我以前千方百计想要打听家人的下落,却怎么也找不到。但每当我落魄流浪之时,却又让我给碰上了。爹爹是这样,如今寅儿也是这样!
良久,我们姐弟俩才停止了抱头痛哭。我稍稍推开寅儿一些,发现他眉目间确有几分爹爹的影子。只是当初我一心想通过他寻找那个婆婆,并没有去仔细察看而已。
接着,寅儿也给我讲到了娘亲的情况,他努力地回忆着当初的情景。当初他年纪太小,只记得自己和娘亲被一群人给抓到了车上。后来,娘亲说要带他小解,行至一片小树林时,娘亲在他耳边轻轻告诉他,要他躲起来,等一下娘亲再来寻他。他一听可高兴了,娘亲好久没有跟他玩藏猫猫的游戏了。于是他躲在一棵大树的树洞里,等待娘亲来寻他。他等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