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恨嫁下堂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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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里,她设计了上百种服饰,有和现在身上穿的相似的,也有她加以改良,还有不少她穿越之前就有的构思,不过这些构思也只能在树皮上画画而已,做出来是不可能的,这个时代的女子,怎么也不可能穿那些露胸露背露脐装的。
当然,在做衣服之前,她还得搞定两样东西,一样是尺,一样是碳笔,尺是她去常安府石匠那里取琉璃冻的时候,请木匠定做的,碳笔则是她从石匠那一堆里石材里,捡了一种能画出白线的石头,让石匠给她把那石头的一端磨尖了,做成了笔的形状,完全可以取代粉笔在布上划出线来方便剪裁。
最后拿了奶娘做针线时用的剪刀,就算是万事俱备了。
先挑了一款最简单的男式古装,巴月就捋起袖口,开始了她穿越以来,最重要的一个转折。不过最后完成这件男装的,却还是奶娘。没办法,谁让巴月她懂得裁衣,偏偏针线活却拿不出手,她那个时候,哪有用手缝衣服的,都是用的缝衣机啊,她那双手一旦拿起针,也就只能缝缝扣子了。
衣服完工的那一天,张小虎同志又一次被叫到了巴月小染坊里来。
“小虎,穿上。”
巴月拿着衣服直扑张小虎同志,差点没当场就把张小虎的衣服扒下来,把她新做的衣服给套上去。
等张小虎同志扭扭捏捏的换好衣服,往奶娘和巴月面前一站,果然是神气多了。
“多好看的衣裳啊……多壮实的娃儿啊……”
奶娘直着眼睛,围着张小虎同志转悠,转得张小虎同志两只眼睛都快成螺蚊眼了。
在这套衣服上,巴月没加进多少自己的创意,基本上完全是模仿张小虎平日里穿的衣服的样式,上身一件短褂,下身一条长裤,只把袖口和裤口给缩紧了,而且加入了布扣的设计,废掉了系衣服腰带,使这套衣服穿起来更方便,也更贴身。不过裤带还是要系的,她还没有神通广大到能发明松紧带的地步。
当然,这套衣服最醒目的地方,并不是那几个小小的改动的地方,而是在于布料本身。因为打一开始巴月就把男女都考虑到了,所以虽然名字叫蓝印花布,但是她画在布上的,并不全部都是花纹,而是吸取了唐装的特点,在上面画了寿字、福字、禄字,张小虎身上的这件,就是个福字,要不是她对画动物不在行,给张小虎做衣服的这块布料,她还想画上一只老虎呢。
张小虎穿上这套衣服以后,就两个字:精神。
这毛头小子年纪虽然不大,可是那身板,绝对是发育完全了的,膀大腰圆不说,往那儿一站,背一挺直,配上这套衣服,真是有多精神,就多精神,十里八乡的,大概真就挑不出比他更壮实的小伙儿了。
“这个……这个衣裳……”
被两个女人直勾勾的盯着,张小虎全身寒毛都快竖起来,两只手只顾着抓住衣角,嘴里嘀嘀咕咕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屁股没肉不好生养
巴月欣赏完了,笑咪咪道:“这衣服是我送给你的谢礼,你就穿回去吧,记得绕着村子多转一会儿,要是有人问你这衣服哪儿来的,就说是我做的,谁想要,都可以上我这儿来订做,看在同村的面上,我不赚钱,大人八十文一件,小孩儿四十文一件。”
“啊?”张小虎同志有些懵。
“去吧去吧,别忘了照我说的做……”巴月心情极好,在她眼里,张小虎同志就是一块会走动的广告招牌啊。
奶娘也笑得合不拢嘴:“对对,穿出去走走,让大家伙儿都看看,我家月儿给你做的衣服……”
好啊好啊,只要张小虎穿着这衣服往外面这么一走,这么棒的小伙子,就算是被她家月儿给定下了,跑也跑不掉了,谁不知道这男人啊,身上的衣服除了是自家娘给做的,就只有媳妇能给做。
不行,她得拿着黄历挑了好日子,让村长上门来提亲。
可怜巴月这个半路穿越过来的外来者,还没有意识到这一件衣服就在张小虎同志的身上打下了自己的标签,还在美滋滋的想着是不是改天把张小虎再拉到常安府最热闹的街头去转一圈,将这个活动广告牌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张小虎同志到底是土生土长的本土人,倒是有些明白的,低着头,拉着自己自己的衣襟,眼角偷偷朝巴月瞄了好几下,然后红着耳根子咚咚咚的跑了出去。
“小虎啊,回头把你娘叫来,咱老姐妹俩个要好好唠唠啊……”
奶娘咋呼着,把张小虎同志骚得跑得更快了。
这天傍晚,奶娘拿了家里的几个鸡蛋,又翻出那条没舍得吃的腌制獐子腿,再拾掇了两样素菜,做了一个蛋皮汤,乐滋滋的等着村长大娘过来。
可惜的是,等到星星都出来了,村长大娘并没有过来。奶娘心里明白,又开始唉声叹气。
第二天,张小虎垂头丧气的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服过来,对巴月支吾了半天,才道:“我娘不让我穿你做的衣服。”
正在裁衣服的巴月一愣,反问道:“为什么?”
难道她做的衣服有哪里不对?不符合农村老年妇女的审美观?唔……大有可能,代沟的问题是没治的,更何况她们中间的代沟以百或千年为单位,而且不光是时间问题,还有空间问题。
“我娘说……”张小虎同志的眼神偷偷的瞄了瞄巴月同志,然后一脸悲痛的道,“我娘说你屁股没肉,不好生养……”
“啊?”
饶是巴月同志的脑筋在那一瞬间转了百八十个弯弯,她也没有弄明白,这衣服跟她屁股有没有肉好不好生养有什么关系。
“那个……衣服我放这儿了……月儿,我、我走了……”
张小虎同志泪奔而去,而巴月同志则摸着衣服,两只眼睛还在那里冒星星,满天金星的星星。
“小虎啊,咋不坐会儿就走了?”
“啊啊……婶娘,我娘让我还了衣服就赶紧回去……”
“哦,那你慢些走,小心脚下……”
几句没营养的对话说完之后,奶娘走进了屋里。
“月儿……”
“奶娘,什么事?”
“别难过,下次奶娘给你找个比小虎更好的小伙子……”
“啊?”
等巴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后,也只能是目瞪口呆,外加哭笑不得了。天地良心,她可还没打算找个年纪比自己小的男人当丈夫啊,最多也就是压榨一下童工,呃……十九岁也不能算童工了。
不过晚上巴月同志还是恶狠狠的扒了两碗饭,竟然说她屁股上没有肉……哪里没有肉了,明明是该翘的翘,该凹的凹,虽然瘦了点,但是曲线还是有的。
屁股上的肉不是多吃一碗饭就能立刻增加的,就算她吃得多,那消耗也大不是,想要让自己不再像个风中的竹竿的模样,不餐餐见肉的养个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的。以她目前的条件,(。电子书。整*理*提*供)显然,短时间内她还是只能当个竹竿美人。
既然免费的会走动的活广告牌没有了,巴月也只好另做打算,给自己和奶娘各做了一套蓝印花布裙,从这里就可以体现出蓝印花布的优点之一,那就是它的颜色实在太大众化了,不够华丽固然是它最大的缺点,却也是它的一项优点,下至三岁奶娃儿,上至八十老奶奶,都可以穿,小娃娃穿了有小娃娃的童趣,老奶奶穿了,有老奶奶的质朴。
当然,这还并不是蓝印花布最大的优点,蓝印花布最大的优点,就是它不掉色,不褪色,无论用水洗多少遍,它都不掉颜色,无论压在箱底多少年,只要收藏得当,不受潮,不生霉,几十年后再从箱子底下取出来,它依旧崭新得像是刚刚从染料缸里掏出来的一样。
可惜的是,这一项最大的优点需要时间来验证,目前而言,巴月也只能嘴巴上说说,别人信不信就不知道了,至少她的奶娘是不相信的。
巴月给奶娘选的是一块寿字印花的布料,按照普通的农家妇女的衣着剪裁,其实她原意是想做一套正装,好让奶娘能穿出去显摆显摆,因为她早就发现奶娘根本就没有一件可以穿出门的正式衣服,可是奶娘坚决反对,说她一个老婆子犯不着穿得太正式,只要这衣裳干活方便就行了。
虽然奶娘是这样说,但巴月还是给这套衣服做了一些改良,她仿照旗袍的样式,把腰身给缩了,突出了腰部和臀部的曲线。就算是老太太了,也有美丽的权利不是,更何况在巴月眼里,奶娘才四十多岁,还不能算是老太太,拾掇拾掇,打扮干净了,也能夕阳红一把。
奶娘穿上以后,居然罕见的在原地转了一圈,脸上红光满面的,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巴月给自己做的是一件长裙,蓝印花布分两种,一种蓝底白花,一种白底蓝花,她给自己选用的是白底蓝色小碎花的布料,相对蓝底白花的布料,更多了几分娇俏之气。上身一样收了腰,下身的裙子则做成了百褶裙,为了弄出那些褶子,可没少花她的心思,又是缝线,又是用重物压,又是用蒸气熏蒸定型,不知花了多少工夫,才终于弄成了,然后又仿照朝鲜族的裙子,用一根帛布裙带从背后绕到在胸前系成一个蝴蝶结,长长的系带一直垂到脚面,风一吹飘啊飘的,配上她那个竹竿身材,还真有点我欲乘风而去的感觉。
奶娘见巴月穿上新衣裳,又是欢喜,又是流泪,抚摸着巴月的脸蛋,哽咽道:“看看,我家月儿是多中看的一个姑娘,穿上新衣裳就跟天上飞下来的仙女儿似的,都是奶娘不好,没照顾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巴月脸上一红,她照过镜子了,穿越后的这张脸五官还算精致,就是瘦了点,憔悴了点,皮肤还有点发暗,都是以前林八月吃不好睡不好心情又郁结的缘故,虽然现在比她刚穿越那会儿要好多了,人也精神了,但是离仙女的程度还差得远呢,当不起奶娘这么夸。
不过她见奶娘真情流露,心中也是一阵感动,忍不住抓着奶娘的手,道:“奶娘,你放心,月儿已经改了性子,以后,再也不让人欺负了去。月儿还要多想些法子挣钱,赡养奶娘终老呢。”
这话却是实实在在出自她的真心,虽说她不是真正的林八月,但是这些日子全亏了奶娘的照顾,她才能全心全意弄出这蓝印花布,在这世上,奶娘与她,已是真正的相依为命,她自然是真心对待奶娘,已当做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奶娘见她如此,又回想她近日所做的桩桩件件,皆是自己拿定的主意,完全不同于往日那毫无主见的软弱性子,更是喜极而泣,连道了几声“好,好……”,却是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却是巴月看不得她这粘粘糊糊的哭泣,一时的感动便罢了,感动过后,便要理直气壮的正视现实,因此她赶紧又按照自己的设计,剪裁了几片衣裳,让奶娘拿去缝。不说别的,奶娘这一手针钱活,当真是绝了,那针脚密密麻麻,却又整齐无比,比后世缝衣机踏出来的都不差,甚至还更好一些,怎么看都觉得舒服。
她自己却是拿把梳子把头发梳了梳,又从木盒里挑了一根坠着银珠的簪子把头发挽上。巴月从穿越到现在,也只学会挽这样简单的一个发髻,这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以前她才会扎马尾。现在的头发实在太长了,她几次想下手剪掉一截,图个清爽,又方便干活。可是每次她一动这个念头,奶娘就吓得跟什么似的,连连说女子剪发不吉利,将来不好出嫁。巴月实在是被她念叨怕了,终于打消了剪头发的念头。只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