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鼠之霉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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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空方丈隔三叉五的在小憩中被虎吼惊醒,还忍得住,经常品茶的时候将茶水溅得湿满衣襟,也就是摇摇头。十天半月下来,老和尚神色憔悴了许多,眉头皱纹也是深了三分,可人不与兽斗,那孽畜只要不伤人命,老和尚就不和它计较。老和尚甚至想改改小憩的时辰,错开那笑声,无奈这虎妖王总是意随心动,老和尚感觉自己被个畜生赶来赶去。
终于有一日,老和尚彻底暴怒了。这一天,虎妖王开心啊,自己领地另一个修为极其高深的白角犀牛,终于也经受不住,前来俯首叩拜了,虎王意气风发,在洞中宝座前就大吼立威,类似于开国大典了。
第一声炸醒了正在酣睡的万空方丈,第二声震得万空方丈丢了茶杯盖子摔得粉碎,第三声虎吼令气得半死的老和尚捏碎了手中茶杯,看着手指破口子流出的点滴鲜血,老和尚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铁青的凌空飞渡走了。
虎王只叫到第七声,还没凑够九九之数,就看见宽敞的洞口一个手柱四环生铁杖的小身影。后两声,第一声是被老和尚一杖打去了五百年道行,第二声是被老和尚提着后脖领筋肉捉回了隐空寺。
山上众多灵兽没一个上前救主的,全部鸟兽散,个个回家在兽类祖训中多加一条:不到万不得已,兽不与人斗!
虎王被万空方丈丢进隐空寺最大的一间禅房,锁在最粗的柱子上,每日里被眼前数十名老和尚诵经教化,苦不堪言,愤怒之下大吼泄愤,总是招来万空方丈的杖责。那杖法,来无影去无踪,万空方丈修炼一辈子的法器哦,那可是万万躲不掉的。你想叫就叫,叫一声杖责一下,道行减十年。
虎王万兽之王者,铮铮铁骨,硬是不屈,三个月后,被杖责成了山猫大小,吼声依旧,只是已经嘶哑的不如一只狒狒了。
万空方丈没那驯兽天份,隐空寺也没人懂得兽语,这教化么,一点效果都没有。万空方丈本来教徒儿放了那虎王算了,结果那虎王在山门外一动不动,只是怒视着山门,如此呆了四五天,老和尚们只得又抬了回来。和尚吃素,又不能去山下买荤,青菜豆腐就算放足了豆油,虎王也是看都不看。万空方丈最后躲在那禅房之中,再也没有小憩,也不喝茶了,最后一直没再去看虎王一眼。
反而是虎王终于绝食身死,临终吐血化碧,道行尽失之下,只是将自己那万兽之王的无上王威尽数化在了那碧玉之中。
徐仁光原本是隐空寺一小和尚,虎王临终之时是他每日前去照看,那几块虎血化为的碧玉一看就非比寻常,被他偷偷收藏起来。后来还了俗,拿着碧玉四处求教,终于隐隐猜到了这碧玉的用法。
再后来以虎王碧玉之奇效,收服了一个身受重伤的顶级灵兽剪云雕,在逐日道观医治好了剪云雕的伤势之后,也看中了逐日道观所出之神奇灵丹,这才在云溪山下建起万兽山庄,以驯兽为主业,贩卖驯化好的灵兽,同时以兽寻药,和逐日道观间的联系日渐紧密起来。
那虎王碧玉就是这冥魂古玉,起这名字只是徐庄主为了掩人耳目,这四块碧玉的来历徐庄主只说是祖传,真正来历可是最高机密,从不外传。这样一来,普天之下的虎王倒是安全了,没人专门去气他们个半死然后饿得他们吐血身亡来谋求这驯兽至宝。不过闲暇间徐庄主总是在密室中虐待猴王、蛇王、野猪王啥的,只要是王就不放过,希望能多得几块神奇碧玉。
事与愿违,气他们半死很好办,可气到他们绝食,那是万万不能。无论这帮畜生看向自己的眼神多么凶恶,食物端过去,却总是够得着就吃,哪里还有当日虎王化血成碧时的傲骨雄风。
那虎王碧玉极具灵性,只要以自身真气激发,配上几滴人类血液为引,就可将方圆几十里内的能入虎王法眼的灵兽吸引过来拜服,再取灵兽之血液与那人类血液相混,就可在一人一兽之间建立绝对特别的君臣关系,以兽王之威令灵兽屈服,以血脉相混为引令得灵兽不敢违抗人类意愿,这也算是万兽山庄独家开创的驯兽秘法了。
原本虎王碧玉落在万空方丈手中,可使万空方丈从此以后即使教训兽类,也不至于方法如此迂腐,这算得上是虎王临终,借物传信,教训那老和尚的警示之物,谁能想得到,被心怀贪念之人半路截走,普天之下多少灵兽遭了这“人假虎威”的毒手。
可怜那万空方丈,经此一事,修为大减,终日自责,漫漫苦修之路,没了小憩,没了清茶,心头多了份沉沉重担。
这回徐庄主三个徒儿扮作三个闲云野鹤,对外自称是云游,其实是寻觅这有钱的冤大头,只要出得起重金,就可助他们获得四级以上灵兽,达到这次收录标准,给逐日山庄一个完美交代。至于将来这些小家伙学不学得会,那些灵兽能不能派上用场,这就不是万兽山庄的事情了。
当然,如此驯兽之法,那灵兽养得三五七年,渐渐的王威消散殆尽,灵兽是想留就留,想溜就溜。更有甚者,平日里虐待灵兽的,被灵兽反噬身死的也不在少数。
驯兽山庄定期为属下优异灵兽以碧玉驯化,灵兽使用起来服服帖帖。那逐日山庄没这碧玉,更不懂其中玄机,待得灵兽鸡飞狗跳之时,是这帮徒弟缺乏灵根,当然与万兽山庄无关。
眼下坐在何家药庄的就是万兽山庄徐庄主座下二徒弟马元,当然是易容过的了,笑咪咪的看着被招生条件雷倒的二位庄主,盘算着这地脚该开多高的价才合适。!
第十五章 何家有女
何清清是何其水的宝贝女儿,之所以是他的宝贝女儿,原因有很多,真的很多。
原来在何其山学成回来开始筹建的药庄还没开业时,附近已经吃过这药丸或者听说过这药丸的,只要家里还有女儿待字闺中,都遣媒婆前来提亲,当时据说盛况空前。
何其山曾经阻拦过,说药庄没入正轨,暂时不想娶妻。被何老太爷一顿臭骂,以祖产相威胁,誓要入土之前能抱抱孙子,何其山拗不过,只得从了。那一天人家张员外肯舍弃书香世家身份前来说媒,何老太爷当场应承,此时那何其山还没走到厅堂呢。
何其山娶了那张小姐过门没多久,何其水就赶回来了。这一天何其水正在为了酒庄地窖的扩建费发愁,新婚不久的哥哥何其山上门来代替何老太爷关心关心,将那张小姐赋诗一首的花鸟画赠与弟弟一张,正好弟弟厅堂才建好,就很好心的将那花鸟画挂在了厅堂正中的墙壁上。顺便传何老太爷的话,叫老二尽早娶妻生子开枝散叶。
何其水每日看着那花鸟画,没闻到那传说中的墨香,也看不懂那云淡风轻的笔法,倒是经常回想起哥哥那意气风发的臭美样。
又过了些日子,何其水杏仁蜜这时已经是小有成就,有一日,何其山忽然来到,来了就要酒喝,喝的烂醉之时无意识的谈起当初在云溪山之时,附近有个地方叫柳桥,桥边有户小茶棚,那个每天在那里卖凉茶的姑娘叫柳青青。
虽然到这就没了下文,可何其水看得出来,何其山对这个卖茶女念念不忘,肯定是心中仰慕已久的。何其山那眼中缓缓流出的浊泪,看得一边的何其水歪着脑袋两眼放光。
何其山是从那书香世家的老丈人家里来的,在那里才喝了顿酒,被小舅子嫌弃自己是个粗人,大有替自己姐姐惋惜的意思,何其山耐着性子陪着笑脸,出来也不想回家了,直接来找弟弟发了顿牢骚,醉得一塌糊涂之时,将内心隐藏最深的这个小秘密无意识的抖了出来。
他哪里知道,这弟弟好胜之心极强,只是从来没表露出来,很多地方被老大压着,心里早想找个机会将老大比下去,最好永远叫他翻不了本。眼下看着烂醉如泥的哥哥,这个做弟弟的越想脑袋越歪,越想脸上的笑容越灿烂。
第二日,何其水装了一满车的杏仁蜜,叮嘱才开始挖酒窖的雇工尽量挖,自己有急事不能临场监督,反正按照均价,挖得越大付的银两越多。安排完了酒窖的扩建事宜,就直奔云溪山柳桥而去,派人告诉何老太爷说出远门给买家送货,顺便寻些异地买家。
到了柳桥,偷偷打听了两天,将手下打发走,自己吭哧吭哧的拉着一车酒,来到柳桥那个小茶棚,累得满身是汗,讨了壶茶,没银子付账,就拿出一葫芦酒来找那茶棚老丈换点银子付茶钱。
那卖茶女柳青青和爹爹在这柳桥卖茶度日,青青很贤惠,柳老爹很好酒,可每日里茶钱才多少,所以就算柳老爹每日只喝半两老酒,也还是经常穷的没酒喝,日子挺拮据的。
那柳老爹原本说行个方便,那茶喝了就喝了吧,可何其水这酒葫芦塞子一拔,那柳老爹可就馋的非要尝一口不可,然后就是非要拿茶换酒不可,然后是非要挽留何其水歇歇再走不可,然后当然是愁那全部家当连一葫芦酒都换不起,然后是极力挽留何其水暂住在他家,老汉腾出自己的那个小窝棚给何其水住,自己每晚在茶棚板凳上练打坐,再后来
一小半原因是何其水事前调查得清楚,计划周密,恰巧又带着极具杀伤力的厚礼,其实他是没银子做路费,打算来这里拿酒换银子做活动经费的,算是歪打正着。
一大半原因是人家柳青青确实是个好姑娘,老大眼力着实不错,而何其水一开始就在心里有另一个小算盘,倒是没怎么注意柳姑娘,待到后来越接触,越觉得人家柳姑娘方方面面都好,实在是自己的良配,再待到后来,望过去的眼神越来越深情的时候,在人家柳姑娘眼里,就变成了经典的有缘千里来相会了,一点没有觉察出诡计的成分,何其水的“淳朴性格”当然是在人家柳姑娘的心中升到了一个极不相称的高位。最后在柳老爹的撮合之下,何其水拉着空马车十分开心的回了家,然后又红光满面的请何老太爷托媒人备厚礼前去提亲,何老太爷对待长子的婚事时很慎重的把了把关,这二儿子么,当然是他自己开心就好。
一切尽如何其水的意,何其山一点没觉察到,待到何其水将青青姑娘娶过门,连着柳老爹在酒庄安安稳稳的住了很久,何其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最美的梦落实在了自己弟弟的头上,而且还是自己做的月老。
这年春节,何其水带着娇妻来拜见何老太爷,何其山终于看到了没有蒙红头巾的青青姑娘,大惊失色之余,整个春节都没有一点作为执掌一个大家庭的长子该有的风范,相比之下,老二倒是表现得异常出色,那言语中流露出来的成熟自信甚至于那罕见的风趣幽默也叫何老太爷那昏花老眼圆了几分了。
后来传说何其山从那时起喜欢上了诗词歌赋,经常独自研究诵念,自己夫人看在眼里喜上心头,欲与郎君花前月下吟诗作对,共享美景良辰,却总是招来冷遇推辞,叫这夫人一头雾水,有一次被气的直接回自己娘家去寻那郎君的小舅子晦气。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何其水去那柳桥呆的没了时间概念,家中雇工将那酒窖能挖多大就挖多大,结果何其水回来看到那十几个油灯都不能完全照亮的仙妖界一等一的大酒窖时,大张着嘴呆在那里,只不过最近笑得太多了,那大张着的嘴的嘴角还是往上翘着。
婚后两口子孝敬老人,打点酒庄生意,外带还那巨大酒窖所欠外债,倒也很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