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第8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身子不舒服加上休息不够,整个人脸色又差了很多。现在确实是真的脸色泛黄,时间长了,南宫尚也看出了各种端倪。
他立马找大夫给暖觞看看,暖觞先是不让,都是小痛小病,犯不著还得找大夫看。不过他也拗不过南宫尚的执念,等大夫请来了,瞧了半晌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也是所谓的“天干物燥,体内虚热,调理调理即可”一些模棱两可的空话。
大夫这麽说,南宫尚只好信了暖觞,让大夫开几副调理的药,也就作罢。实在是头疼的事太多,眼看一月之约马上就要结束,他还没想到一个足够有分量的理由让无机阁可以完全脱身,又不至於使自己失去暖觞。
这日南宫尚终究打定主意去问问自己的父亲,在处理这件事上自己究竟该怎麽办。毕竟无机阁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父亲虽然可以为了男人抛下它不管不顾十多年,但却并不表示付出的心血比他少。
不过二老倒是很享受现在这种惬意的中原生活。自打南宫尚不再派人盯著两人之後,两人生活得更加滋润,也不管小辈在外头怎麽折腾。刘钦还没来之前,两人就去北部几个城镇游离了一番,就连皇城也没错过。直到前几日才懒懒散散回了无机阁,所以对南宫尚要和刘钦“做生意”的事,压根就不知道。
“这躺去北方真是有好久不曾有过的感觉。想想当年我也是追著你满地跑,追著追著就把你绑在身边,这样结伴而行的日子真是少之又少。怎一个爽字了得啊!”
“少贫!”
“嘿嘿,还真不是我贫。想想那时候你见我就一张冷脸,这就算看到再美的风景也是白搭啊!不像现在……人生圆满阿!”
“南宫烈。”
“嗯?什麽?”南宫烈看著倾耳贴在木门上的杨骞,顿时明白了爱人的意思,明了地点头。
“话说回来,散了这麽久的心,骞你真的打算好了?”
“嗯。”
“打算认他了?”
“是的。”杨骞此时已经恢复到正常站姿,双手抱胸,嘴巴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却异常坚定。
“只怕阿尚他不会面对这个现实。”
“血浓於水,就算他不信,也是随我骨血相容的孩子。”
“哎,罢了,罢了,这只愿我当初想瞒下来,将两个孩子掉了包,让你在面对自己骨肉的时候不那麽揪心。哪想到……阿尚这孩子这般死性子,而我和雅兰的孩子却是近在眼前不能相认。说起来,阿尚这执拗的死性子还真像你!”
“知道错就好,你也是一骗就骗了我十多年。”
“何时去和他坦白?”
“哼,怕是他现在已经知晓了吧。也对,仇人竟然成了亲爹,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感觉。”虽然是淡淡的嘲讽之感,但从杨骞脸上的苦笑来说,真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南宫尚。
而屋外的南宫尚早已站定不动,偶然听闻的一席话对於他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晴天霹雳!
作家的话:
到这里很多人都猜到真相了吧,但是真相真的只是这麽简单,还是原来的知情者才是被迷惑的对象,好吧我会继续扒。阿尚你的亲娘是谁我似乎从来没正面提到过,公主大人!
☆、(15鲜币)章六十一
章六十一:
“哐……”
木门被轻而易举地踢开,随即展现的是南宫尚一张怒气冲冲的脸,面目狰狞,甚至带著些细微抽搐。此时此刻,他甚至不知该说些什麽。
木讷地盯著屋内两个也是一脸诧异的人,一时间刚才的剑拔弩张,沦为极致的静谧。
虽然杨骞刚才只是略带自嘲也顺便“嘲讽”下南宫烈的自说自话,但决计不会想到他们的对话会被南宫尚一字不差地听到,更不会预想到这件事被这麽莫名其妙、突然地曝光,会引起多大的风浪。
本是委婉曲折考虑周全才能据实相告的事,就这麽曝光了。
确实,南宫尚现在知道了。
“难道你不该对我解释一下,你们刚才所说的事情吗?”最终打破平静的还是南宫尚,他用的是一种接近於咬牙切齿的口气,充分显露出,虽然他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但还是难以掩饰心中无限愤怒的心情。
平时老顽童模样十足的南宫烈这是也早已紧绷起老脸,一脸严肃的看著眼前这个长得比自己还高大的儿子,不知怎的,心里突生一股无力之感。
而杨骞,总是平时再淡定再肃然,这时却也是难以心平气和下来,表情依旧维持著往日的淡然,却苍白了一脸面色。这个口,他也不能开。
“怎麽,父亲,不打算说。哦不,或者我该直接称呼你南宫前辈。”
南宫尚冷笑地看著这个自己称呼了二十多年的中年男子,脸上的表情更加深刻。“还有你,不过你决计不会听到你心里想要的那个称呼的!”
面对南宫尚的咄咄逼人,二老多半是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又要从何说起。
“还不打算说吗?”南宫尚依旧冷著脸,只是语气平静了不少,双眼如炬,两道尖锐的目光直射二人。
杨骞和南宫烈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停顿了半晌,南宫烈才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对南宫尚说道:“阿尚,你听我解释。”
“解释?需要解释什麽?无缘无故我叫了二十多年的老爹成了别人的老爹,还是我要改姓杨的理由?”
“阿尚……”南宫烈觉得自己从来没这麽无奈过,当初他好歹也是闻名江湖的大侠,跟在杨骞屁股後面追求爱情,也窝囊过,但就算做了十几年的“妻奴”,也没有这麽无奈过。在儿子面前抬不起头的感觉,不知怎的,心里就是一阵苦涩的触痛。
“有话快说!”
“阿尚……这事你别怪骞,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当年……”南宫烈看了一眼杨骞,发觉後者依旧面色苍白,不禁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当年你母亲雅兰和骞,嗯,骞的妻子也就是仆阑族的族长之女,同时有了孩子。他们小两口都住在无机阁里,仆阑月,也就是骞的妻子,却不知怎地,知道了我和骞的事,一时之间气愤不已。闹也闹过,哭也哭过,骞很後悔,他真的打算放弃我们这间的情分,就这麽和妻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过下去。哪知道……”
忆起这段往事,谁的心情都是沈重的,南宫烈的语气也愈加和缓,愈来愈慢。
“雅兰是那日丑时生的孩子,大半夜还是刮著大风雨。我陪雅兰一直到孩子平安出世,不到两个时辰,骞那边也传出孩子马上要出生的消息。生产倒还顺利,我急急忙忙赶过去,才知道仆阑月因为终日郁郁寡欢伤了身子骨,导致生产时大出血。孩子平平安安,可人……唉,大夫整整救治了一天,还是去了。”
“所以?”南宫上并未收去冷笑,轻描淡写地示意自己的“父亲”继续说下去。
“後面的事,你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骞本打算等仆阑月做完月子就会大漠,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却没想到换来这样一个结局。孩子一出生,只剩一个父亲,而他认为,就是因为我和他的事还了孩子的亲生母亲。”
“南宫烈!”
“骞,让我把话说完。”
“让他说!”
“骞那段时间心绪也很低落,根本没心思照顾孩子。甚至对这个刚刚降生的小生命不闻不问。我记得他曾说过,看到这个孩子,就想到他已经死去的娘,这个孩子或许就是因为上天要惩罚他犯的过错,派来折磨他的。我劝过他,他甚至开始躲我。我琢磨著这事儿这样下去不对,孩子刚来到这个世上,并没有过错。骞若是一辈子对这个孩子……我也就那麽一霎决定要把孩子掉包。错是我先犯的,是我先把骞拉下万丈深渊的,所以这个苦果再怎麽也要我来承担。两个月後,骞带著我和雅兰的孩子独自离开了,再後来,听说他把孩子寄给了一户人家,最终还是没放下心思。阿尚……”
“所以,我就是那个被你掉包的孩子?”
“阿尚……时至今日,你问我会否後悔当日的冲动抉择,我仍是选择不会。可我是将你当亲骨肉来疼惜,亲儿子来训诫培养的,我希望你……”
“够了!好一个不悔!南宫烈,你真是个感天动地的大情圣!对,你的骞就值得你千百般呵护,一个孩子就单单只是你为自己找借口的棋子而已!好,真好!”
南宫尚也不在多说什麽,双目怒睁,仿佛要把眼前这两个和自己存在著千丝万缕联系的长辈看得穿透,深深刻刻地记住他们的可憎。
“够了,既然如此,就当我是没爹没娘罢了,你们这份假慈悲,我受不住!”
南宫尚丢下话,便离开了,丝毫不带一点犹豫。转身一脚踹在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上,门!当就硬生生地被踩破了一个大窟窿!
此时此刻,南宫尚除了静一静就是静一静,经历了这麽大的变故,现实突然夹杂著厚重的感情侵袭而来,让他这个硬汉毫无招架的余地。他的脑中,真的一片空白。
而看著南宫尚跌跌撞撞离开的南宫烈和杨骞并未因此松一口气。
杨骞颓然地从刚才的变故中醒悟过来,盯著南宫烈一动不动,“这样告诉他,真的好吗?”
“也只能先如此了。”男宫烈也不想说什麽,靠在椅子上,讷讷地叹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南宫尚离开,哪儿也没去,反倒是去了夥房。
夥房这种地方一般他不会涉足,里头的小工、师傅们也鲜能见到阁主。见南宫尚来了,一个个大惊小怪的。
“给我来一坛好酒!”
“阁主?”
“别多事!”
“是,是,阁主您稍等,小的给您去取。”
夥房小哥一脸莫名其妙地挠著脑袋给南宫尚去取酒,等南宫尚离开,他愣是还没搞懂这阁主大人难得降临夥房,就为了讨一坛小酒,这,这是个什麽事儿啊!
南宫尚离开夥房,找了个僻静的小品花园,大口灌了几口酒,脑中却依旧一片空白,只觉心头烦闷,只有酒可以冲淡一切。
在大花园一个人烦闷地喝酒,这确实不那麽像一回事儿,南宫尚凭著那点仅有的清醒意识,摇摇晃晃往宝烟阁走去。
“主子,这盆子你还需要吗?”
“呕……”
伺候的丫环看暖觞好些了一点,刚把泄物盆拿开,哪知暖觞胸腹腔又是一阵恶心。
“主子,要不我去给你叫大夫再瞧瞧?”
“别别,就是这天起著实闷了些,碍不著别的事!”
“可是……”丫环自言自语道,“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这麽下去,身体迟早都会被拖垮吧!”
“不碍事,不碍事,待会儿帮我找些消食的食物来就好。”
丫环见劝不动执拗的暖觞,只好放弃请大夫的决定,叹了口气,继续拍著暖觞的後背好让他舒服一些。
“乓……”
门被大声打开,进来的是已经喝了大半坛老酱好酒的男宫尚,有几分醉意。
虽然脚步过於零乱琐碎,但已经听惯南宫尚脚步的暖觞,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快把东西收拾下,你往偏门先退吧。”
“不用告诉阁主?”
“不用,不碍事,下去吧。”
丫环吐吐舌头,想说什麽,又欲言又止,看著快走进来的阁主大人,只好摇摇头,先行收拾好离开。
扑鼻而来的酒味,让暖觞本能地觉得更加难受。胃部像长了什麽东西似的,总觉得热热的,像是活物,又不像,难受得打紧。
“额……暖觞。”南宫尚一进屋,就颓然地趴在桌上,目光的焦距触及暖觞这张异常熟悉的脸庞,神经顿时松懈下来,低沈地呢喃,仿佛要吐露所有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