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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还我清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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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苏羽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敢去!小姐都去得,我怎么不敢?纵然上刀山下油锅,我陪着你好了!”
    “真的?”薛咏莫名有些感动。
    “真的!”苏羽这番说得更加斩钉截铁。
    “为什么?”
    “嘿嘿,咱们是朋友嘛!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
    “好了!又来了!”薛咏打断了他。
    “不来就不来。”苏羽恢复了嬉皮笑脸,“嘻嘻,我们聊点轻松的吧。”
    “那你说聊什么?”
    “嗯,我既然准备闯江湖,你就多说点江湖的事给我听听?比如,啥是九上座,啥是至尊令主?啊,到时候说不定我也有机会做一番过过瘾咧!”
    “嗤!这些都不懂,我看你不光是白吃,还是个白痴!就晓得英雄楼的酒菜不要钱!”薛咏再次被他逗得一笑,笑够了,才道:“九上座么,即是武林中排在前九位的九大门派势力;至尊令主呢,则是掌控‘九龙至尊令’的人。每隔五年的七月七日,九上座都会在万劫山英雄楼开一届武林大会,推选一任至尊令主,可以统率武林,号令天下。说起来,再过三个月,新一任令主便要产生了。”
    “我想我明白一些了。哦,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苏羽一副仰慕的神色,“谁要是有福把你娶到家里,可不就万事不求人了?”
    “那你可抬举我了,我知道的基本上是江湖人都知道的,否则我还不这么轻易告诉你呢!”薛咏摇摇头,“若说真正的万事通,还数总镖会的大小姐,人送雅号‘小百灵’的百里凝霜。”
    “是吗?看来得空的时候有必要去拜访拜访!”
    “呸!听到小姐就要拜访,真不羞的慌!”薛咏小嘴一噘,竟有几分吃醋的味道了。(起点中文网首发)
    两人信口而言,信步而行,不觉来到一处水塘前。池水倒映着一弯新月和满天星斗,朦胧间露出万点金光,好似载着满湖悠雅的梦。如斯美景,足致陶醉,两人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苏羽把手一指:“咏儿小姐,那边有处凉亭,我们去歇歇脚吧?”
    薛咏点点头,和苏羽走得越来越贴近,乍看上去,真似一双乘夜幽会的情侣了。
    “咦!”
    两人突然同时惊呼了一声。原来亭中早坐着个人,正倚着柱,对着淡淡月色看书呢!
    “哦,真晦气!”苏羽暗暗一叹,刚想开口,那人也发现了两人,微笑道:“老夫妨碍了两位,抱歉了!”
    听他说话客气,苏羽反不好意思了,“没关系,老先生好雅兴啊!”
    “长夜未寐,见此处风景怡人,故来坐坐。”那人说着,合起了书本,“两位若是不想被人打扰,老夫这就回避。”
    “不用不用!我们也是闲逛,倒是破坏了老先生的清静,晚辈这厢赔礼了。”苏羽故作斯文地躬身一礼。他眼本利,借此已看清那书封上的题字,道是《张子野词》。张子野他是听过的,那是大宋数得着的词人,因善用“影”字,其中有三处用的最妙,故又被人称做“张三影”。苏羽不由暗笑,还是个老秀才哩!
    “呵呵,萍水能相逢,亦是有缘,公子切勿多礼!”那先生起身道。
    “恕晚辈唐突,敢问老先生可是丰衣教薛教主?”薛咏忽问。
    “哦?”那人微微一怔,“鄙人正是薛千里,姑娘认识老夫?”
    “晚辈落花门薛咏,五年前在英雄楼见过前辈一面。”薛咏蹲了个万福。
    “原来如此,是老夫眼拙了!快快请起!我记得当年花掌门带着个青衣小丫头,就是你呀?都出落成大姑娘啦!”薛千里颔首笑道。蓦地一顿,“嗯,你刚才说,叫什么名字?”
    “晚辈薛咏,怎么啦?”
    “没,没怎么。”薛千里眼神里掠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巧得很,犬女也叫薛咏,和姑娘同名。”
    “那真的很巧了。”薛咏笑笑。
    “唔,”薛千里似欲言又止。缓了片刻,向苏羽道:“还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苏羽自打听见薛千里三字,便在一旁仔细观察他了。他再不济,薛千里的大名还是如雷贯耳的。人们常说这位丰衣教教主神功盖世,侠者仁心,儒雅质朴,虚怀若谷,以至达到了位高而人不忌的境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甚至比传闻更加令人佩服!你瞧他身材修伟,长须飘飘,相貌已自不凡。虽谦逊有度不摆半点架子,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大家风范,于温和恬静中反更添了几分凛凛威严之气。苏羽暗叫了一声“惭愧!”,拱手答道:“在下苏羽。苏小小的苏,关羽的羽。”
    “呵呵,苏公子很风趣啊!”薛千里抚须一笑,“好了,时候不早,恕老夫先告辞了。”
    “前辈请!”
    新月如钩。
    望着薛千里渐行渐远的背影,苏羽默然一声长叹。
第十章 不要脸的人
   “干嘛叹气呀?”薛咏歪过头问。
    “我在想,这个人一定很厉害吧?”
    薛咏扑哧一笑,“算你还有点眼力!他就是关山出事后,江湖共推的代令主,你说厉不厉害?”
    “是吗?咦,一代霸主不该是风光无限吗?他怎么倒像个私塾里的教书先生?”
    “格格,确实有点像哦!”薛咏捶了他一拳,“唉,他虽贵为令主,可一向淡泊低调,不轻易离开山庄,凡事都交给四大星君五行密使去做。”
    “说来听听?”
    “他早年创建了丰衣教,有徒众数千,其居所飘雪山庄就是丰衣教的总舵,下设五大分坛,传言由五行密使分掌。但既称密使,外人自不知其庐山真面目了。而四大星君则是指丰衣教的四大护法。其中青龙、白虎也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江湖人熟悉点的是朱雀阮娇娇,负责庄内事宜;玄武吴彪,统管全教事务。”
    “这么说玄武是他最信任最得力的人喽?”
    “不,恰恰相反。吴彪是近几年刚加入丰衣教的,大概正因薛教主不太信任他,才叫他管理庄外教众,不让他插手核心内务。”
    “嘻嘻,你又不是丰衣教的人,如何知道的这么详细?”
    “嘿!你这人真讨厌哩!又要问,又不信,怎么着?现在还怀疑我来啦?”薛咏寒起脸不悦的道。
    苏羽闻言忙连连作揖打躬赔不是道:“莫生气!莫生气!我这人就是这坏毛病,总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确讨厌的很!”
    “算了!”薛咏一拂袖子,“我姑妄言之,你姑妄听之,到底信不信,由你!哼,我回去了!”
    “再聊一会儿吧?”苏羽恳求道。
    “越聊越觉得你没意思!不聊了!”薛咏仿佛真生了气,抬步便走。
    苏羽急了,横身张臂拦住了她,满脸堆笑低声下气的道:“我错了还不行吗?求小姐多待会儿吧!不然丢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好可怜啊!”
    “呸!你不是可怜,是可憎!我不走,难不成还要陪你一辈子?”薛咏啐道。
    “那感情好!”苏羽贼笑。(起点中文网首发)
    薛咏自知失口,腾地羞红了脸,咬牙道:“让开!”
    “让开?——唉,小姐若真执意要走,我也不敢强留,只不知,唉,几时还能再见?”苏羽换了副嘴脸沮丧的道。如同死了二大爷一般,语气里充满了哀伤凄凉。
    薛咏明知他有做戏的成份,终是有些不忍,叹道:“跑出来这么久,还不知掌门会不会骂我呢!你要想再见,就去英雄楼吧。不过万一遇到危险,你可别怪我!”
    “不怪不怪!”苏羽大喜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薛咏连连摆手,“叫那四个坏丫头看见,又该取笑我了。”
    “那,小姐保重……”
    薛咏脆声一笑,翩然飘飞。苏羽只好把没说完的话咽回肚里,耸耸肩,仰首望着月牙儿嘟囔道:“美是美,就太不懂心疼人了!明知我连饭都没得吃,哪有钱住客栈?不方便帮我开间上房倒也情有可原,咋连钱也不给一文就自己回去睡觉了?唉,这样的大小姐,不娶也罢!”
    “哈哈哈哈!”
    亭外树丛里忽传来一阵大笑,“我以为自己够不要脸了,竟还有人比我更不要脸!”
    苏羽斜眼瞟了瞟发出笑声的一株古柏,亦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要脸的人,岂不该见上一面?”
    “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正该如此!”随着话声,那人已旋风般卷到苏羽跟前。
    “阁下好功夫啊!”苏羽由衷赞道,“请教大号?”
    “小可齐玉。洪福齐天的齐,亭亭玉立的玉。”那人模仿苏羽的口吻道。
    “偷听人说话,果真不要脸。”苏羽微笑道。心里忽一动,这人躲在附近自己都察觉到了,难道薛千里会没察觉吗?还是他不屑于点破?
    “彼此彼此。”齐玉吸吸鼻子道,“羽兄饿了么?小弟这儿有壶酒,聊作见面之礼吧。”
    “多谢!”苏羽接过,伸手摘了朵攀在亭柱上的金银花,“兄弟贫贱,惟有借花酬知己,望玉兄笑纳!”
    “美得很!笑纳笑纳!”齐玉嗅了嗅,小心翼翼地插在了鬓旁,认真地问:“吾与宋玉孰美?”
    苏羽笑得绝倒,这个齐玉实在太有趣了!——若是别人做这动作说这话,或许没甚好玩,关键是齐玉生就一副黑面圆脸,长得极尽忠厚老实之容,加之一丝不苟憨态可掬,然后以金銮殿奏事般的严肃劲问出这般滑天下之大稽的话,纠然是褒姒见了,大概也要前俯后仰,免得周幽王去烽火戏诸侯了吧?
    “你美!你美!”苏羽终于喘了口气,搂着肚子道。
    “羽兄,一壶酒而已,何以就会这么言不由衷呢?”齐玉失望地摇摇头。
    “酒虽是好东西,但喝过了才有可能胡说,在下还没尝到滋味呢,怎会为它言不由衷?”
    “哦?”齐玉奇道,“你真的认为我比宋玉美?”
    “宋玉在下没见过,所以外表上没法给你们比,不过宋玉说有绝色佳人看了他三年他都不动心,在下觉得他要么有毛病,要么不诚实,所以说没你美。”
    “倒有几分道理哦。”齐玉赞同地点点头,“从今而后,小弟就取个别号,叫‘赛宋玉’吧。嗯,这个名子确实蛮适合我的!好了,告辞了。”
    “何必急着就走啊?还没为玉兄得了这么牛的别号庆祝一下呢!”苏羽道。
    “酒送你了,你在这儿庆祝吧。长夜漫漫,我自然要再去弄一壶才中。后会有期!”齐玉说着,弹弹长袖,极尽所能摆出一副斯文状,踱着方步,似乎想对着月儿吟咏几句,憋着老大的劲,却一句优雅点的诗词也没憋出,只好干张了张嘴,昂胸负手的去了。
    “举杯,不,举壶邀明月,”苏羽朝亭内石椅上一躺,拔下葫芦嘴,贪婪地嗅了嗅,吞了口口水,大约也忘了下句,挠挠头道:“举壶邀明月,我先来一口!”
    不知是春眠不觉晓,还是苏羽睡得太迟了,日上三竿,他仍呼噜打得贼响。偶尔翻个身,以求把四肢摆放得更加自由舒坦,不巧脸却朝错了方向,被阳光刺在眼皮上,才勉勉强强睁开了,长长打了个呵欠,满嘴尚留着酒味呢!猛然间意识到时间不早,忙跳起身,撒开双腿跑到迎贤会馆。一打听,很不幸落花门已出发几个时辰了。
    “都是你误的事!”苏羽愁眉苦脸地摇着酒葫芦道。
    “拉不下屎怨茅坑!”齐玉幽灵般的从他身后冒了出来,“酒量小,就别喝太多,喝高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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