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清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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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给我孩子!”疯女突然奋力挣开了众人,扑到苏羽身上,一把揪住他的破衫袍,嘶声叫道。
“你放心,天地自有公道,你的冤苦不会白受的。”苏羽咬牙道。握着疯女手腕的指头有意无意地搭在她的神门、通里二穴上,一股纯正的内力沿其手少阴心经缓缓注入到她的体内。
“哇!”疯女忽一口浓痰涌出,喘了几口,盯着苏羽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紧攥的双手也一点点松开了。
“好好养病吧。总有一天,你的孩子,你的孩子会回来的。”苏羽坚毅地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疯女好像一下子不疯了,竟似听懂了他的话一般,泪汪汪的双眸里流露出信赖的神色。
“当——”一阵悠远浑厚的钟声响起。
苏羽听声辨位,是万劫山那边传来的,又见许多武林中人纷纷出镇,猜测是英雄大会要开始了,遂辞别老婆婆、疯女众人,跟着向生死河走去。
第十三章 赖进英雄楼
生死河上没有船只。武林群雄或凌空飞渡,或踏浪而行,再差的,抛根树枝下去借力纵跃,不多时,全到了对岸,只剩下苏羽急得原地打转。正绞尽脑汁想过河的办法,忽听对面有几人哈哈大笑道:“生死河,生死河,过不了,真没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羞破脸皮,如之奈何?”
“呀!敢讥笑老子!”苏羽愤愤地吐了口唾沫,后退数步,冲到河沿,猛地腾身而起,蹿出丈余,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哟嗬!蛮要强的嘛!”那几人继续嘲弄道。
“啧啧,再要强,也用不着羞愧自杀呀!”
“嗨!人家这是打肿脸充胖子嘛!不过很可惜,打青了,没肿!”
“你们别奚落人了,看看,人家都成落汤鸡了!”
“落汤鸡怎么啦?”苏羽浑身湿漉漉地爬上了岸,“哼,谁说我没辙?跳不过来,还游不过来吗?”
“高啊!阁下好厉害,创造了这种妙法,恐怕是第一个如此过生死河的呢!”
“你们懂什么呀?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少见多怪!”苏羽哂道。使劲地摇头甩袖子,溅了那几人一脸的水,“听我的吧:生死河,生死河,过了即可,何必饶舌?你们是会飞的鸟人,我是戏水的小天鹅!嘿嘿,正好俩月没洗过澡了!”
“你?”那几人笑话他不成,反被他语带双关的比成鸟人,一时张口结舌,空有图像,没了声音。
“走吧!你们不去英雄楼吗?”苏羽拧了把破袍下摆的水问。
“英雄楼是谁都能上的吗?”一人没好气地应道。
“噢,原来你们只是跟班啊?嘿嘿,那再会了!”苏羽笑道。遂愈加得意,神气活现的向前走去。只见山脚下搭了个半亩见方的聚贤台,台上旌旗林立,不少门派的人都在此相侯,其中落花门抬轿的四名少女也在。苏羽朝她们招招手,抬步上了山。
此山直插云表,峻极于天,漫山荆棘丛生,不见路径,因此爬起来十分吃力。苏羽的破袍子又添了十几个窟窿十几道口子,才终于到了半山腰的英雄楼下。楼有三层,依山势而建,规模倒足够宏伟。露天的铁力木梯经过长期的日晒雨淋,也已有些腐朽的痕迹,显示出它的悠久和沧桑。再瞧各层门头上悬的匾额:一楼乃“销愁”,应是做储备酒食用的;三楼写着“宗风”,上着锁,里面供的是历代武林宗师的牌位;英雄大会则在挂着“浩然”牌的二楼上开。苏羽略整了整头发衣服,冲把守楼梯的两名彪形大汉一抱拳,就准备上楼。
“慢着!”两名大汉伸臂拦道,“敢问阁下是?”
“在下苏羽,苏小小的苏,关羽的羽。”(苏羽唯恐别人都会记错他的大名似的,每次报过之后,都不厌其烦地加以“注释”。)
“苏羽?”俩大汉互视一眼,“不知苏公子来此何干?”
“吓!”苏羽一脸惊愕的表情,“到这儿来的人,除了参加英雄大会,还有别的事吗?”
“参加英雄大会?丐帮的人已经进楼了呀。你?”
“丐帮?”苏羽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嘿!谁规定只有丐帮的人才能穿破衣服?”
“不是丐帮的,那你是?”
“无门无派。”
“苏公子,这儿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谁有空跟你们开玩笑?我再申明一遍,在下是来参加英雄大会的!”
“哼,苏公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存心装糊涂?这英雄楼,只有九上座和少数德高望重、有头有脸的人物才有资格进入,二流帮派的掌门人都要在山下等着,不知苏公子凭什么进去?”
“凭什么?哈,真幼稚!你们没听过少年才俊苏羽的大名么?”
“少年才俊?”两人摇了摇头。
“唉,”苏羽悲悯般地叹道:“没见过世面的井底青蛙,找个有见识的去打听打听吧!现在么,先让开!”
“嘿嘿,我们哥俩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井里的青蛙还是‘河’里的青蛙尚能分得清,即便分不清,总镖会的人也不喜欢问人,阁下还是请回吧!”
总镖会?苏羽暗吐了下舌头。众所周知,天下消息最灵通的,就数丐帮和他们总镖会了。——在总镖会挂有名号的大小镖行共有七百二十家,分布于九州各地,他们既靠走镖为生,消息不灵通行吗?
“阿三、阿五,有什么事吗?”楼下又上了一男一女,以他们的语气来看,这两名大汉像是他们的手下。
“回禀总镖主,这位自命‘少年才俊’的苏公子要进英雄楼。”
被称作总镖主的老者正是总镖会的总瓢把子百里闻风,生的紫面阔口,高鼻虬髯,一看就知是个耿直硬汉。他上下打量了苏羽一眼,问道:“恕老朽眼拙,不知苏公子是何方高人?”
苏羽没吭声,他只顾直愣愣地盯着百里闻风身旁的女孩子了。两腮渐渐赤如火烧,像个发情猴子翘起的红屁股。
“喂!我爹爹问你话呢!怎么哑巴了?再看我,可要挖你眼珠子了!”那女孩微怒道。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别别!”苏羽忙定定心神。“芳驾就是令人仰慕的百里凝霜小姐吧?”
“哼,看了这么久,就为猜测我的身份?”
“不,”苏羽轻声一叹,“我看你,是因为不相信人们说你长得白璧无瑕十全十美,所以想挑点毛病。只是很可惜,实在挑不出一点不美的地方。”
“是吗?”赞美的话百里凝霜耳朵早听起膙子了,却还没听过这种恭维方式的,不由转嗔为喜,“谁说我长得好看了?”
“岂止是‘谁’?凡我见过的,大概都说过!什么如花似玉、沉鱼落雁,什么世外仙子画中人,我本不信,今天看到小姐,发现他们说的果真有不对的地方!”
“哦?”
“语言总是有限的,而小姐的风采仙姿却无可比拟!他们说的与我亲眼见的比起来,简直是在给小姐抹黑!”苏羽越说越激动,竟有些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了。但看他陶醉的神色,倒不像单纯拍马屁。
“少贫嘴了!”百里凝霜粲然一笑。她生性豪爽率真,着实相信了苏羽是真心“仰慕”,这让她很开心,语气便友好了许多:“还不回答我爹爹的话?”
“啊!这位定是百里总镖主了!久仰大名!晚辈少年轻狂,失礼之处,还望老爷子多多担待!”苏羽长长作了一揖,“嗯,刚才老爷子问我什么来着?”
“问你是哪根葱!敢跑到这里来捣乱!”百里凝霜笑道。
百里闻风本对苏羽有些不快,听女儿这么一语,反消了气。他一生纵横江湖叱诧风云,阳刚气概十足,无奈就是太宠爱这个独生的宝贝女儿了。只要她高兴,自己绝对没脾气。以致他原有隐退的念头,也因为了保证没人敢欺负女儿而打消了。——你说怪不怪?往往越是铁血霸气的人物,溺爱起来也就越没谱。
“我不是葱。”苏羽正色道,“咦,‘百灵’小姐当真没听过在下的名子么?”
“哼,你不会说大小姐也是井底之蛙吧?”阿五冷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哦!”苏羽瞟了他一眼,“不过你们确实知道的太少了,几乎连小老百姓都不如。”
“哦?你是说你的名头很响吗?”百里凝霜笑盈盈地问。
“那是!”苏羽仰了仰下巴,“不信你到老河湾堰头村问问,不管男女老少,谁不认识我苏羽?”
“老河湾堰头村?是夜郎国的吧?”阿三哼道,“我劝你还是少在这儿胡搅,回去接着打鱼种地为是。犁铧子认得牛,刀剑可不长眼!”
“唉!”苏羽慨叹一声,“看在百里前辈和凝霜小姐的面上,我不跟你们计较,好,就算我今日是无名小卒,然古人有云:后生可怕,咋知道来者比不上今也?你料定我日后不会名扬天下、声震九州吗?”
“是‘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连《论语》都诌不明白,还才俊呢!不过你这牛皮吹得尚有几分魄力!”百里凝霜笑道,拉了拉百里闻风的袖子,“爹爹,这小子眼睛长在头顶上,不如您就让他进去,让他开开眼界,也省得他日后嚼舌头说咱们小气,好不好?”
百里闻风犹在沉吟,苏羽已躬身行了个大礼,“多谢大小姐!多谢总镖主!”
“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迟早会惹祸上身的!”百里闻风一拂袖,上楼去了。
苏羽一怔,见百里凝霜递了个眼色过来,心领神会,忙跟在后面,兴奋得跟什么似的,仿佛人家送来的是有情秋波呢!走未数步,又扭头朝阿三阿五道:“老三老五,我的眼睛长在头顶,你们的眼看人低!”
“嗯?”阿三阿五一愣神,等反应过来叫人骂作狗时,苏羽早进了楼。两人只好鼓着嘴干瞪眼了。
第十四章 天下第二帅
“百里总镖主到!”
随着一声响亮的唱名,百里闻风微笑着步入堂内,与众人抱拳为礼,缓步到打着“总镖会”旗号的东道位置前坐下。百里凝霜自是跟他一块的,苏羽却停在了门口。
“风流少侠苏羽到!”苏羽看出等别人唱名是不行了,于是自己喊了一嗓子。
他这一喊,竟有一鸟入林,百鸟不语的效果,会场一下静了下来,十个人中至少有九个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他,另外一个,可能不屑看他吧?
“总镖主,这人是?”迎百里闻风入座的一名青袍汉子小声问。
“季师兄,是我放他进来的。”百里凝霜忙揽过话应了一句。
被称作“季师兄”的大汉名曰季金枫,乃信义镖行的镖主。信义镖行在天下镖行中那可是响当当首屈一指的,加之他又是百里闻风的大弟子,所以在总镖会里的地位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百里闻风不在时,总镖会的事务便由他全权负责。像这次的英雄会,虽由百里闻风应代令主之请发起,实际上却是他一手操办、主持和安排。但不管怎么说,大当家的终归是百里闻风,眼下百里大小姐发话了,他虽讨厌让苏羽进来,亦没什么可言的。只朝百里凝霜微微一笑。
这一笑落在凝霜眼里,并未觉有什么异样,她一向和季金枫熟络,也很钦佩这位年轻有为、沉稳干练的大师兄,自然也还之一笑。可一旁的苏羽见了,却老大的不受用,总觉季金枫的笑里似乎隐藏着几丝不怀好意,正琢磨找茬儿拿他开开涮,耳边忽又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阁下就是凫水过生死河的小天鹅吗?谢谢你替老化子教训乔老二那群混球了。”
苏羽投目望去,说话人是坐在百里闻风旁边的一位老者。那老者衲衣百结,红光满面,从他的外貌和言语推测,必是丐帮帮主司马青衫无疑了。苏羽遂唱了一喏:“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司马帮主的耳朵!连我凫水过河这么小的事都能这么快知道,您老干脆叫顺风耳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