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刀画骨-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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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想死了,我还要留着命救大师兄,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走。”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要走,清风习习,深夜幽凉,不如一起喝杯茶?”
听到这个声音雁潮像被蝎子蛰了,少年好容易放下的伤痛,又漫漫涌上心头。
老花苦笑:“我以为你不会欢迎我的。”
来人正是澜清,此刻青衣散发站在一棵花树下,一张白玉般的脸在夜色里微微发光,竟是让美玉明珠都逊色的清华流转。
“师父,这人就是淫贼花一霄,现雁潮和他混在一起,他日必成江湖中日日唾骂的败类,断不能放他们走。”风渡此时恨死了这二人,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
“花一霄?阁下倒和我一个故人很像。”澜清语声清朗,温柔有礼。
“嗷,若花某有上君这样的入幕之宾定当是不能忘怀的,可惜却不曾记得,如若上君不弃,花某可从今日起记住上君。”老花说着话一双色眼在澜清身上流连竟似能穿过衣服看到里面的放肆赤 裸。
风渡见他如此意淫师父,登时火起,挺剑就要上前。
“退下。”澜清喝住风渡,冲老花微微一笑,高贵清冷如波上苍月翠寒烟:“阁下说笑了,以阁下之名恐是无为观不能结交的,今日阁下不请自来本上君自也不用扫百花之榻相迎,只是你身侧的孩子是本观的逆徒,请阁下将他留下,无为观自是不会与阁下为难。”
老花但笑不语,却转身咬着耳根子对雁潮说:“小鬼,你吃过酸菜炒臭豆腐吗?”
雁潮听他此时竟问这个,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等下山后我带你去吃,尝尝是不是和你师父一个味,酸臭的紧呀。
雁潮绷着脸也不哼一声,对着澜清往日种种如鲠在喉,像被小虫子一点点啃着心尖儿上的嫩肉。
“师父,断不能放走他们一人,那淫贼本是来打大师兄的主意。”
“夜深露重,没有美人侍寝,我们就不留下来睡觉了,小鬼,走。”老花话音未落早从身上摸出个东西用力往地上一掷,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大的响声和浓密的烟雾漫散开来,烟雾里有一种不知名的幽香。
“渡儿快退,此烟有毒。”
借着烟雾,老花夹着雁潮逃的无影无踪。
“师父,要不要追?”风渡在烟雾中被呛的连连咳嗽。
“难道真的是他?”澜清并不回答风渡的话,独自沉思起来。
第十九章 如此绊人心(一)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花终于停下脚步,把雁潮从身上摔下,自己四仰八扎的躺在草地上,大口的喘粗气。睍莼璩晓
“老花,以后你干事儿能不能有点儿谱,我快让你给玩死了。”雁潮索性也不起来,仰躺着看天空。
今夜没有月亮却有星星。
像一块巨大的钻石砸碎了,嵌到了黑丝绒般的天幕上,大大小小远远近近,烁烁闪闪,是看尽人间的冷眼。
山上凉风习习,草木野花芬芳,沁入心脾的清爽。
曾有多少个夜,雁潮也这般和云深躺在后山上,雁潮一遍一遍寻找那些有名字的星星,然后缠着云深讲那些古老美丽的故事。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小鬼,没成想你还如此多愁善感,闺怨了?”
“滚,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就没有个正形儿?”
“我形儿很正的,绝对不歪且长八寸如许,你想试试?”
雁潮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说什么,登时面红耳赤,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索性闭上嘴巴。
老花见雁潮不理会他,反倒凑过去说:“小鬼,你师父倒真是一副好皮囊,就是人品太差。”
“你怎么见了他就跑,你不是很厉害吗?”雁潮冷冷的讽道。
“不跑你小命儿早交代了,我说过我不是他的对手。”
“老花,你怎么会认识风渡,是不是也认识我师父,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花心中暗自喟叹雁潮的聪敏,却也不想与他多说,与信不信任无关,只是有些往事尘封久了,抖出来是需要勇气的,他邪邪一笑:“小疯子,他爱我,我爱你大师兄,他就由爱生恨了。”
“你胡说,我看他对大师兄倒是有些心思,见了你是恨不得杀之。”
“小鬼,你说我们两个被他们如此厌弃,不如勉为其难凑做一双吧。”老花说着,一勾雁潮脖颈把他压于自己身下,半边银色面具泛着冷冷流光。
“滚你,你这个银荡没有牙齿下贱没有小几几的老男人。”雁潮使劲把他往一边扒拉。
“唉,连你都嫌弃我。”说着老花从雁潮身上翻下来,单手挡着眼睛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雁潮知他又在耍花样,也不理他,半晌也没有听到声息以为他真生气了,拿手去推,反倒听到了他细微的鼾声。
“花一霄,你给我起来。”
“啊,干嘛,人家要睡觉嘛。”
软软的鼻音撒娇的神情让雁潮忍不住想吐两大缸,他已摸准了老花的脾气,当下隐着气说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当然是去镜台湖找绊绊,让他把你送给七绝王做男宠。”老花打了个呵欠。
“你说什么,为什么我给他男宠,我看你合适,风流又风骚。”雁潮气的鼻子都歪了。
“我老了,他就喜欢十六岁的少年郎。”
“可我凭什么非得给他做男宠?难道我额头上凿着男宠两个字?”
“小鬼,你省省吧,他能不能看上你还不一定呢,甚至他能不能看你都不一定,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可羞耻的,有人捧你你才是个茶杯,没人捧你就是瓷片渣子,还报仇救你大师兄,以你这样的到了江湖之上不出三天就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雁潮给他说的没有了脾气,是呀,自己算是个什么?想了一下他期期艾艾的问老花:“非得去当男宠吗?”
“要不你能干什么?当什么他也不要呀。”
“好,我答应你,只要能救大师兄,只要能有机会打败澜清,我认了。”
老花半眯着眼睛看雁潮从草地上爬起来握着拳头一脸的决绝,遂笑道:“你这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呀,实话告诉你,要真是能让七绝看上,你这男人做的就爽了。”
第二十章 如此绊人心(二)
“切,他看不上小爷,小爷还看不上他呢。睍莼璩晓老花,七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七绝?”老花眼神迷离似乎陷入到很深的回忆里,过了半天方摇头说不知道。
“不知道?没有知己知彼,你拿什么百战百胜?”
“我不知道,但是绊绊知道。”
“绊绊?”
“或许绊绊也不知道,但冷画桥一定知道。”
雁潮见老花目光深邃如海不知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也不再管他,撅着嘴说道:“你果然是个疯子。”
“小鬼,什么也别想了,见了绊绊再做打算也不迟。对付七绝那样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策略和章法可言。”
老花在集市上给雁潮买了一身衣裳,是那种普通的粗布料子,做工粗糙颜色也染得不均匀,雁潮不以为意,老花却颇为嫌弃,说什么和他走一起给他丢脸了。
雁潮心中好笑,这个老花有时候真别扭,遂说道:“你是公子我给你当小厮成了吧?”
“呃,也行,小鬼我给你画画妆,现在江湖上已经为你出了英雄杀。”
“英雄杀?可是那为了诛杀江湖上恶贯满盈的坏人,由武林盟主发动全江湖人赏金诛杀的英雄杀?”
“正是,小鬼你猜你赏金多少?”
“多少?一百两?”
“不,一千两。”
“啊!”
“黄金。”
“一千两黄金?我有那么值钱吗?我连一两金子都没见过,不如我把自己杀了去换赏金的了。”
“小鬼你可老值钱了,你说我守着你这么做金山还愁什么,那天没钱了就割了你脑袋去换钱。”
“你不会。澜清真是想我死用尽手段,不知我的罪名是什么?淫师杀兄,背叛师门?”雁潮一口银牙都咬碎了,重重一拳打在客栈的桌子上。
“小鬼,你轻点儿,打碎了是要赔钱的,花爷我身上看可没有那么多现银。澜清给你按的罪名差不多,不过没有淫师那条。小鬼,英雄杀一出,你就是江湖公敌,人人得而诛之,看来你也只能去无间地狱了。”
两个人一路风餐露宿奔往镜台湖,雁潮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却也没有心情观赏风土人情,领略江湖轶事,满路看来都是关于追杀他的通缉画像,摸摸自己的脸,他才庆幸老花给他涂涂抹抹了一番,否则早给人分尸了。
行路十几天终于和镜台湖遥遥可望了。
可是越近镜台湖老花越别扭,,时时闹脾气,雁潮不禁怒道:“老花你有毛病吗?莫不是也和女人一样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
老花像见鬼一样看着雁潮:“小鬼你连这个也懂,你好有淫贼的潜质呀。”
“自己说的都忘了,这不是你和客栈的老板吵架说的,哼。”雁潮对这个老花甚是头痛,亦正亦邪,忽大忽小,真真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不过那又怎样,这个世上雁潮唯一能靠的也只有他。
站在这个朱红的大门前,雁潮已经洗去脸上的装扮,还换了一身淡蓝色锦缎新衣,新衣妥帖合身,越发显得少年猿臂蜂腰颀长修俊。老花拨弄着雁潮的乌黑长发,只觉得那点点淡蓝逐渐深到他的眼睛里,漾成大海的微澜。
“进去吧,把这个锦帕交给绊绊,他自会帮你,记住,千万要说实话,和他们不可耍心眼。”
“老花你不进去?”雁潮望着粉墙里伸出的一桠花枝,心里怦怦跳的紧张。
“我,那个,呵呵,就不去了,我在外头等你好消息。”老花笑的好生诡异。
“好,我去。”雁潮深吸了一口气,一抖衣摆倒也有模有样,他把手放在狴犴神兽嘴里衔着的铜环上,啪啪拍响。
作者有话说:绊绊要出场了,亲人们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没有动力了。
第二十一章 如此绊人心(三)
好一会儿,久到雁潮以为不会有人来应门儿时,门吱呀一声缓缓而开,一个绿衣俏丽女子在门内脆生生的问:“谁呀,大白天来敲门,我们是不做生意的。睍莼璩晓”抬头见是一个英俊少年,脸上的愠怒扯成花儿怒放的娇笑:“小公子,你可有事?”
雁潮见女子上下打量自己,脸上布上一层绯色,可嘴下却也甜蜜:“姐姐好,我是来找绊绊公子的,请问,他可在家?”
“找公子?我们公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见得?”
“姐姐,劳烦您把这个交给绊绊公子,就说故人来访。”说着雁潮就把手里一方藕荷色锦帕交予绿衣女子手里。
女子诧异的接过锦帕,见帕子一角绣一朵白色丝瓣曼陀罗华,心中一禀,忙笑着把雁潮让进门内,雁潮回头见老花早已不知所踪。
绿衣女子明眸含笑在前引路,雁潮忙道:“有劳姐姐,敢问姐姐芳名?”
“我叫绿绮。”
“姐姐人如其名。”
女人都喜欢被人夸,更可况是雁潮这样的俊逸少年,绿绮从眉毛笑到眼梢,自然对雁潮就分外亲热了些“小公子贵姓?”
“还什么公子,姐姐叫我雁潮便可。”
雁潮出口后就有些后悔,他现在可是名人,这一说可不就给人漏了底,但绿绮神色不变谈笑自若,仿佛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绿绮带着雁潮穿花拂柳进入一间精致雅阁,边吩咐下人奉茶边说道:“雁潮且在此地稍候片刻,奴家这就去请我们家公子。”
雁潮笑着承应,待绿绮走后,仔细打量周围的摆设。只见珠帘纱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