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刀画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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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绝一听此话,密匝匝的睫毛一绾,黑眸里五彩光华流转,浅红的嘴角孩子气的翘起,竟把头抵在了雁潮胸前。
美人在怀,如兰香气萦绕鼻端,雁潮僵直身躯挓挲着双手无处安放,一时百感交集思绪万千。人生到底是何际遇,前一刻还在山上穿着芒鞋摘野果,后一刻只能在画上膜拜的美人地狱王竟然窝在自己怀里,雁潮天雷击顶福至心灵,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淡定从容也不过花了几个心思起落。他一手环过七绝的背,一手摸着他柔软的黑发,嘴里念念有词:“乖啦,乖,以后天天陪你吃。”
七绝抬头那一刻笑得很是灿烂,后来雁潮和别人形容那一笑时竟然词穷,吭哧半天只说了八个字“花开满园凤舞九天。”
“来,小柒,让我们把这些都吃光吧。”七绝的微笑还是那么美艳,但是雁潮忽然就看到了魔鬼披着华美的外衣。
这次饭吃过以后,雁潮三天都再没有吃饭,见到食物就想吐,难得的是七绝也没有再找他去吃饭,每日里他倒和阿魅四姝混的烂熟。
这日里一场新雨过后无间地狱的天空如洗,七彩长虹当空而舞,如梦似幻。雁潮赤脚踩着潮润的青苔,满意的看着青苔在自己的脚下咕唧咕唧的冒绿泡儿,沾染的满脚都是碧绿的汁液,不由的放肆的怪笑。转头却看见一身红衣的七绝立于廊檐下,在晴明湿润的天空下衣袂飘飞,红绸衣衫像火焰般飘动,如此鲜活烈艳的美景镌刻入岁月,在生命里张扬。
第三十五章 碧草雏雁飞(二)
雁潮看着七绝,有那么一瞬心都停止了跳动,待清醒过来七绝已经坐在他身边。睍莼璩晓雁潮一时色迷心窍忘了眼前的人是一个收起利爪的老虎而不是被人豢养的小猫儿,他扒掉七绝的木屐,七绝的一双脚大小适中玉雕雪琢甚是精致,白希中透着淡淡粉色,就像乳白花瓣中粉红芯蕊,雁潮竟不觉捧在了掌心里。
七绝微闭着眼似是很享受,任雁潮按着自己的脚踩在青苔上,一种沁入肌肤的冰凉柔软直透到心脏,似乎在石头芯子里穿过一个小孔 ,那一缕幽凉正从孔里透出来。
七绝抿着嘴淡淡含笑,将沾着苔藓的脚板蹭在雁潮脚上,两个人你踩我一下我踩你一下玩的兴起,一个大人一个半大小孩倒都变成了垂髫童子。
阿魅和阿魍远远看着,阿魅的大眼睛里含着眼泪,她低声和阿魍说道:“好久都没有看到王这么高兴了,前些时日他整整五个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王不会有事的,你看他现在多好。”说着两个人都闭了嘴,看着苍苔上的两个红衣男人。一个玉骨清姿如冰天雪地里盛放一树红梅,一个侠骨英姿如晴空万里的一抹艳阳,形影交汇相得益彰。
“你看,你个子比我高可脚都没有我大,你看你看。”雁潮扳着七绝的脚和自己比大小。
七绝今天似乎不爱说话只是拿脚趾去骚雁潮的脚心,雁潮痒不过,笑的东倒西歪。忽然他扳过七绝的脚,发现金子似的大叫:“啊,你左脚原来有七个脚趾头呀,一二三四五六七。好神奇,我见过六个的,可是第一次见七个的。”原来在七绝的左脚小指处傍生了两个小小的肉指。就如小树上分出的两个叉,虽有几分别扭,但也算可爱。
雁潮只顾用手拨弄,并未看见七绝脸上乌云密布,一只手明明如绵柳可握住雁潮的手腕就像钢钳铁杵一般,雁潮疼的脸上冒汗,不解的看着先前还和风细雨的七绝。
七绝像厨娘捋葱叶下过一样捋起雁潮的脚,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细眯的凤眼睁大,最深层的黑波翻涌,一巴掌就抽在雁潮脸上。
这一巴掌虽然未用内力,但下手颇重,雁潮几乎觉得自己的半边脸都给打没了,口鼻之间鲜血流淌,滴滴答答洇到青苔上。
“你发什么疯?”饶是口齿不清,雁潮还是吼过去,怒火从太阳穴那里迸发,整个人都簌簌抖成一团。
“贱 人,你敢冒充小七,我今日就扒下你这层画皮。”
“你放屁,我一开始就告诉我是雁潮,雁潮,雁潮,是你自己非要说我是什么鸡 巴小柒,你有病,你就是个疯子。”
七绝忽然笑了,眼睛里却如深秋山间的深潭,冷意彻骨:“来人。”
话音刚落,四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七绝面前,他们恭首侍立,静听七绝吩咐。
“把他腰上有纹身的那块儿皮给扒下来,不准连着一点肉。”
四个人一拥而上把雁潮压在地上,雁潮赫然看着那双白玉般的脚踏在青苔之上,这些鲜润可爱的绿色现在却像毒蛇的粘液爬上七绝的脚背上漫上衣服掺入到身体里。
红绫夏衫在几个人的手里撕成碎片,雁潮赤身果体被按在地上,黑衣人的武功高强,所置之处都是雁潮的大穴,此时雁潮就如一尾频死的鱼搁浅在陆地上,也顾不得羞臊,只张着口微微喘息。
阿魅和阿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待反应过来,阿魍急喊:“快去找冷总管。”
第三十六章 碧草雏雁飞(三)
七绝袖手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雁潮。睍莼璩晓少年的躯体纤长柔韧,常年练功的缘故全身的肌肉紧实,臂膀和大腿皮肤下 滑动着力量,胸前樱点粉红浅淡,腹下 体毛还未长全,疏疏朗朗的掩着浅浅粉红的一挂。
七绝最后的目光锁在雁潮的后腰殷红凤凰纹身上,但见那凤双翼纹彩尾摆云霓纹于麦色肌肤上,似下一刻就会燃起熊熊烈焰涅槃而舞。
黑衣人如哑巴一言不发,其中一人抽出一把短刀,刀锋淬蓝薄如柳叶,那人单手压着雁潮的肾俞穴,刀尖抵在皮肤上。冷冷的触感让雁潮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一粒粒小疙瘩浮起皮肤上,就算被几人制住,身上的肌肉也轻轻颤动。
黑衣人手法娴熟,手中刀一伸展,就画下一条笔直的细线,血珠从线里冒出来,细细密密,甚是妖娆好看。雁潮并未觉得疼痛,倒是心里跟着刀锋打颤,遂咬着牙喊道:“七绝,你这个疯子,你想把小爷怎样?”
七绝的玉足挑起雁潮的下巴,一双眼睛硬如磐石直磨砺到雁潮最柔软的瞳孔中:“冒充小柒者,死。”
死字刚落,只听得嘶的一声,黑衣人手里已经揭起薄薄的一块人皮,犹有血珠滴答滚落,衬得皮上的凤凰意欲飞起,鲜媚绝艳。
“啊……。”雁潮一声惨叫,剥皮之痛渗入骨髓,疼的五脏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他把手深深的抠进青苔里,手背上蜿蜒突起的粗筋成了诡异的苍绿。
“现在可知道痛了,敢把小柒的凤凰纹在身上,你说我该不该把你的肉一点一点挖出来,看你有没有把骨头也装成小柒的模样儿?”
“小爷的纹身自小就带着,谁稀罕装什么七七 八八,我说你一会儿把小爷当成他,一会儿又不是,这是病,疯病,你得治。”雁潮说完这长长的句子,就像跑了三千里路,筋骨痛软,大口粗喘。
“好,看来我对你还是太好了,我不容你亵渎小柒。来人,把他的脸皮也给我扒下来。”七绝嘴角的笑意更深,却让人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凝结成了冰柱。
“他笑得时候就像春风吹放百花,他怒的时候就像狂风撕卷雪花;他温柔的时候万年雪山都能融化;他残暴的时候盛夏酷暑都能结成寒冰。”雁潮忽然想起绊绊当时的话,果然,果然。看来今天难逃一死了,只是这来到无间地狱数日竟然连解药也未给大师兄取的,这死太不值得,想到此雁潮咬牙道:“等等。”
黑衣人停下揪雁潮脸皮的动作,目光请示七绝。
七绝一摆手道:“你还想说什么?”
“七绝王,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好,先把相思扣的解药给绊绊送去。”
“相思扣?解药?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今日我断不能留你。”七绝的脚踏在雁潮被剥掉皮肤的鲜红嫩肉上,微微用力,那里便如海绵挤水一般密密挤出一层血珠,汇成一条小溪沿着腰部的凹陷流到臀 沟里。
第三十七章 祸兮福所倚(一)
雁潮痛的直打哆嗦,眼圈通红,却倔强的咬紧牙关不吭一声。睍莼璩晓
雁潮的臀圆润挺翘,此时赤 裸无助的微微颤动,鲜血在上面绘就艳丽魅靡之态,扭曲残忍的让人血脉偾张心驰神荡,有种破坏毁灭的快意。
“王八蛋,疯子,枉你生了一副好皮囊,心就这么黑,活该找不到你的小柒。”雁潮痛到极处,便逞起口舌之利,好像这样能把痛苦减轻几分。
七绝脚下使力,白净的脚上绿汁染就现又覆上血迹,雁潮听得见自己脊柱断裂的清脆响声,细小绵密的刺痛传至周身,被无限放大,雁潮都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捏碎的茶杯,到处是拼不起来的碎片子和淋漓的茶水,满嘴里全是血腥的铁锈气味,血沫子沿着嘴角汨汨流下,呼吸已经不能连续,雁潮在阵阵黑暗里看到了那些血红的曼珠沙华。
“住手,王,你要把他打死吗?”这声音好像是小桥。
“他敢冒充小柒就得死。”七绝的声音那么冰冷干涩,就像刀锋擦过皮肉。
“可是你说他是,你想想你怎可能错认?这些年那么多男孩子你可曾错认?鬼谷神算说只是小柒转世,转世的人怎可和原来的人一模一样,你自己想想,打死了可别后悔。”
再没有听七绝说什么,似乎有些迟疑,雁潮心里愤不过,挣着最后一口气骂了一句:“我 抄你八辈儿亲祖宗格老子辣块妈妈的没奶小娘皮。”
这句骂人的话雁潮轻易不出口,只是在被惹的急的不能再急了的时候脱口而去,没有人教,更不曾学,天生的原创神作。
雁潮的声音虽然低弱,七绝却是一句不差的听进了耳朵里,他面色慌张的看了看小桥,小桥一脸的无奈和痛惜,七绝此时觉得心神欲摧肝脾俱裂,他颤抖着低喊:“小柒。”接着风般把雁潮抱起,就带至暖阁里。
雁潮此时已经昏迷不醒,不着红衣却也艳红一片,一路上已有不少血珠子滴落。七绝也顾不得这些,他把雁潮放在铺着雪白毯子的锦塌上,手指抵与他的灵台穴,一股大海深川般的浩瀚内力送入雁潮的督脉,虽不曾清醒,但雁潮的呻 吟渐次弱了下来。
小桥随后就至,他见七绝把内力输给雁潮,不敢打扰,静候在一边。
半晌,七绝收掌,耗费这许多内力似乎并未曾给他带来任何不适。
小桥把手里的犀角圆盒递给七绝:“王,这是黑玉断续膏,快给小柒公子接骨吧。”
“嗯,你这是从兰舟处所得?”
“是,本来想请他亲自过来,可是你也知道他的怪癖这许多年他谁也不见,只给了这药膏。”
“不来就不来吧,你不必勉强。来,帮我给他接骨。”
黑玉断续膏乃千百年来江湖传下的圣药,再加上七绝的深厚内力,小柒的断骨定可恢复如初,只是这皮肉之苦却是要经受一番的。
一切收拾妥当,七绝用温水浸过得布巾给雁潮擦去身上血迹,小桥问道:“可让下人来做?”
“不用,小柒不喜欢别人触碰他的身子。”
“王……。”
“对了,小桥,小柒要相思扣的解药,你去拿了给他吧。这些年外面的事情一直是你在打理,我也不想过问什么,不过别人口中所谓的魔教已经不存在了我不希望和它有关的任何东西流传在江湖上。”七绝说这话是眼眸中精光爆射,就像一把妖刀脱出了华美的刀鞘, 展露出杀人弑鬼的血刃锋芒。
“是,我一定会追查清楚。”小桥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