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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谁说青春不能错(遗忘在时光深处)-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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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我发现吴羽飞也同样坐在看台的一侧一边看书一边看球,冥冥中,我觉得她肯定是在看季银川。
  夕阳下她的样子是那么恬静美丽,令我想起一句诗“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我就坐在那里看着这两个我最欣赏的人——一个如夏花般绚烂,一个若秋叶般静美。
  我一直觉得他们俩是天生一对,如果我是上帝的话,我一定会发条短信给月老或者爱神什么的,叫他把他们俩的事给办了。
第二十三回
         不过一般笑傲江湖的人都是孤独的,所以季银川没有其他的朋友,没人像我那样欣赏他。他倒也不在乎,我就从来没看到他和除我以外的其他同学说过什么话,有一次倒是和辅导员说了一句话。那是一次在路上遇到了辅导员,由于季银川是文体积极分子,而我成绩比较好,辅导员认识我们,他就喊了我们一句:小张,小季。
  季银川抬头一看,轻描淡写了一句,喔,李俊啊!——李俊是那个辅导员的名字,他倒很无所谓,我寒了一路。以后每次和他遇到老师我都会退避三舍,至少和他保持十米的距离。
  那段时间他就常常带我跑系里去折腾那个晚会,每次我都是静如处男地坐在礼堂下看着他们鼓捣来鼓捣去,一会儿季银川调调吉他唱起歌来,一会儿他又变成话剧里跑龙套的,吴羽飞是晚会的主持人外加整个晚会的总策划,所以季银川时不时又跑过去献殷勤,动不动就很严肃一脸大尾巴狼似的样子去吴羽飞面前提几点意见——当然,这一切都尽在我的观察中。
  有一次,他又咚咚咚跑到吴羽飞面前,借讨论晚会的机会趁机加深革命友谊,不过这次他突然看到了在吴羽飞身后坐着的我。看到我的第一眼,他很快地朝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我也对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他飞飞眉毛挤挤眼睛表示“收到”!
  不过,同样鬼怪精灵的吴羽飞也发现了季银川的鬼脸——当然,很多日子以后我们才知道这个一本正经每次晚会都跟我们大谈社会主义的主持人吴羽飞其实也是个人精。
  于是当季银川转身上台去摆弄那些花花草草的时候,吴羽飞居然走到我旁边,然后坐了下来。
  多年以后我们见面就说“小丫挺的你好哇”的时候,见面就粉拳交加香港脚抽射的时候,我们绝对会怀念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种有点青涩、又有点抽象的感觉,而且,它很深刻,深刻地记载在我的史书里,不可磨灭。
  她先开炮。
  嘿!
  嘿!
  你好!
  你好!
  气氛有点尴尬,她笑了笑。多年后她回忆起这个场景的时候一直埋怨到,张文礼你小丫装什么装哪,搞得我先开口说话也算了,你自己看看你说的那些话吧,我还以为你丫是只鹦鹉呢。
  其实我比她还紧张呢,那可不是一个数量级的紧张,那个时候才大二,我还完全没有开化,一遇到女孩子说话就比较紧张,更别说这种女孩子中的花儿了。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是我先开炮了,不过和上次一样……
  嘿!
  嘿!
  你好!
  你好!
  ……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她是我的鹦鹉。
  又一次中断了,我努力想找一个什么话题说起,可就是想不出,最后还是吴羽飞开口了,你觉得我们这晚会还成吧?
  还行——马马虎虎吧。
  每次你都坐在这里看,为什么不参加呢?
  我指着台上忙着热火朝天的季银川说,他拖我来的,我可没有艺术细胞。
  哦,你可以提点意见吗?
  ……
  ——思考中。
  提点意见好不?人家上网看帖不回帖还会被鄙视呢。
  好吧,我的意见不多,我开了个头儿。
  然后就把我这几天积攒下来的所有意见一股脑儿倾诉给她,从话剧的台词到歌曲的选择,足足说了一个小时,我都惊讶自己这么能说,估计我妈还是遗传了一点火种给我,不过需要我自己去点燃。
  那个没有飞鸟但有着温暖阳光的冬天的下午,我就和吴羽飞肩并肩坐在那个窗口斜露了一线阳光的古老礼堂里,然后我把压抑在心中十多年的话给批处理了一次,想想也蛮有个性的,人家都是零售我是批发,很有大将风度。
  那天季银川也被我折服了。据他多年后的描述,当时,他怀疑是做梦,掐了自己的脸,不是!继续掐自己的手,还不是!从两米高的舞台上跳下来,不仅没醒而且差点疼得昏过去,然后他又开始吟诗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一座死火山,没想到死火山也喷发了……
第二十四回
         事实上他说错了,我只是一座休眠火山而已,一旦醒来就不可收拾。说实话,不是吹,我有时候真的也偶尔会怀疑我前生就是一个作家编剧或者什么导演之类的——比如什么曹雪芹啊,鲁迅啊,可惜投胎错投在一个工程师的家庭,沦为这个社会的一个齿轮或螺丝钉。
  我这座火山从那天下午喷发了第一次以后,后来连续又喷发了几次。如果真把季银川比作传说中的令狐冲,把吴羽飞比作传说中的任盈盈的话,那么我,张文礼,就是传说中的周瑜周公谨,羽扇纶巾,笑定江山。
  表面上,我只是一个书呆子,没事被季银川拖到系里当观众,但实质上,我才是晚会的总策划。最开始是一部话剧:他们扬言要弄一个像著名荒诞剧《等待戈多》那样牛逼闪闪、扑朔迷离而又让人拍案叫绝的后现代超现实话剧,但折腾来折腾去总是觉得不够牛逼,也不够迷离,更加不能让人叫绝。
  于是我就呕心沥血了一把,搞了一个通宵给他们写了个剧本,其实直到今天我也不太明白我写了什么,我只记得季银川跟我说过踢球做假动作的最高境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走了就达到了亦幻亦真的地步了。
  我估计我就是到了传说中的那个境界,反正怎么不懂就怎么写,写到最后我都趴在那里睡着了,被太阳吵醒后我就窝到床上睡去了。睡着睡着就迷迷糊糊听到季银川在厕所里大吼一声:经典啊,牛逼啊!
  然后他飞快地蹿到我床上,对着我的脸就是一勾拳:你丫写的?
  我有气无力地说,等等啊,还没写完呢……
  话没说完,他又不见了。我怀疑他真的是火星人。
  然后他就拿着我还没写完没修改,甚至我都不知道当时我意识模糊写了些什么的剧本去排练了。第二天我休息好了,再去礼堂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对我佩服得不行,投给我一束又一束魔幻现实主义意味深长的目光。
  第二次是关于季银川那首歌的选择,季银川开始活蹦乱跳地要唱双截棍和忍者,还真的去买了一根双截棍,没事就在寝室里一边唱歌一边耍,有时候还喜欢蒙面。
  一向喜欢上自习的我也就算了,那些平时喜欢躲在寝室里的同学就惨了,他们抗议了很多次,都没有效果,况且有句古话不是说了吗,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虽然季银川不是兵,但他拿着双截棍打扮得像个忍者,比兵还可怕。
  他们为了避免被双截棍打到,都开始去上自习了。
  这种遭遇对他们来说其实是幸运,本来他们平时每个学期至少要挂几门课,不过自从季银川开始玩双节棍,导致他们流离失所上自习,这个学期他们居然全都过了。打那以后,有好几个寝室都来邀请季银川去他们那耍双节棍。
  我找到了失传十多年的一首歌叫作《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那是我读小学的时候最喜欢听的歌,说多经典有多经典,要多清纯有多清纯,不过,我总觉得还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做:
  我和吴羽飞秘密电话联络了几次以后的一个中午,季银川在寝室睡觉,电话响起。
  季银川懒懒地翻了个身,嘱咐道,是找我的就说我不在。每次他睡觉的时候就喜欢说他不在。
  我嗯了一声,然后拿起话筒。
  哦,找季银川啊,他说他不在……
  哦,他不在啊,那我挂了,吴羽飞故意加大声音
  季银川像长征号火箭一样从床上飞了起来,“是不是吴羽飞哪,我在我在”。
  我把话筒递给他,心里想美人计果然很有效。
  吴羽飞第一次打电话给他,而且谈的不是公事,说最近为了晚会太累了,找我们出去逛街、上网、玩游戏。
  过了一会儿,吴羽飞杀到我们男生宿舍楼下的树下,还喊起季银川的名字,我一边催季银川起床一边说来了来了。季银川一边打扮一边说,马上马上。穿戴整齐后,我们开始高兴地走下楼去,我记得他比较兴奋,当然,我也兴奋,不过压在心里。我还记得,经过楼下的公告板时,他看到上面写着“假如给我黑暗三天”,是学生会帮助盲人的广告,他那一阵子在打暗黑,所以他故意大声读成“假如给我暗黑三天,我会升到80级”。
  在大街上三个人荡了荡,一路上季银川都在跟我们灌输网游PK的技巧,反正说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连我们走到一个理发店他还不知道,最具有传奇色彩的是,他当时还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理发店的招牌,若有所思地还说了句:
  嗯,如今网吧怎么也取这么暧昧的名字来吸引人啊?叫什么雨儿网吧啊……等等,那两个字好像不是网吧啊……雨……儿……发……廊,你们这是干吗?噢!……
  伴着一声充满失足青年意味的惨叫后,我和吴羽飞用他刚才教我们的PK技术把他给打败了。就这样,1999年11月底即将跨世纪的时候,我和吴羽飞把季银川胁持到一个叫作雨儿发廊的理发店去把季银川的一头秀发给咔嚓掉了。
第二十五回
         剪完头发的时候,我把季银川拖到镜子边,他一下子从进门时那个长发飘飘的南美拉丁足球王子变成一个小乖虎苏有朋。
  我惊呼一声,哇,苏有朋!
  吴羽飞打量了他一下,加了一句,可不是?还是个苦瓜脸的苏有朋呢!
  我一看,果然很苦瓜,叫他笑一个也不肯,回去的路上再也不像来时那样唧唧喳喳谈网络游戏了,小样儿的还和我们憋气呢。
  我记得我小时候也是这样,总是不肯剪头发,因为电视上那些帅锅锅们像楚留香啊什么的,都是长发飘飘风度翩翩,至少也像林志颖一样头发往两边分成汉奸头啊。
  可那个时候学校规定,男生一律板寸,女生一律齐耳短发,对,就是电视上中华民国时代那种典型的进步女青年的发型。整个学校的男生女生凭发型一眼就分开了,男生的脑袋都是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我有时候看到别人的脑袋和我的很像,感觉怪难受的,好像自己的脑袋长在别人脖子上一样。
  每次我头发长了,就被我爸拖去咔嚓掉,就像我们今天咔嚓季银川一样把我咔嚓了。想不到事隔几年,又成了一个轮回,我长大了,反过来镇压我们的同胞了……
  12月31日在一天天逼近,我也日益紧张起来,毕竟吴羽飞和季银川都是从小就参加课外活动野大的,而我却是在书堆的夹缝里艰难成长起来的一棵艺术的奇葩,不容易啊,所以第一次处男作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那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从下午开始,全校好像都疯掉了,整个珞珈山好像都处在一种癫狂的状态,我在礼堂里布置会场都能感觉地极有点摇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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