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贵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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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八丫头带他翻墙听李家先生的课闯下祸事,也没人知道那孩子的遭遇,差点就误了他。所以你平日也别尽顾着外头那些事,这府里的,该管的还是要管,该过问的还是要过问,庶子庶女都是我们宋家的血脉,不要让孩子再步耀威和那双胞胎姐儿的后尘了。”
九雅脑子里有些印象,老太爷说的耀威和那双胞胎姐儿是三姨娘膝下的,听说很多年前就一个一个夭折了,最后三姨娘受不了打击,自己上吊自杀了,听府里的老人说,这件事让老太太的眼睛都几乎哭瞎了,忧虑积心,成了心病,才造成早早地过世。
宋庭达沉默着,瞥到肖氏一脸不愉之色,心里也有些恼意,这府里一起就这么点人事,怎么就弄不圆款?她不是精明能干又贤惠的么?不仅几个子女没教养好,今儿个连平日护着肖氏的老太爷都似乎颇有微词,看来九雅再一次差点夭折已经让人想起很多以前不快的事,确实是自己这个当爹的失了做父亲的职份。当下便沉声道:“爹教训得是,是儿子疏忽,以后我会对几个子女多多关心,教养的问题也会一一过问,定让母亲在泉下能安息。”
这不是在否定她的所做所为么?肖氏恨得要死,正要不服的辩驳,宋庭达已经下了封口令,“你就给我少说两句不行?”
肖氏委屈得跟着小媳妇一样,老太爷这才满意地携着姨老太太去了,宋庭达交待人好生照看九雅后,也一脸沉色的与肖氏随后离开。虽然不知道肖氏这一去如何自圆其说哄骗宋庭达,但是经过几番周折,当着老少这么多人的面,九雅的伤情总算是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她也觉得可以适可而止了,相信肖氏一再自认治下不严疏忽了,下次应该不敢再对她有任何疏忽的地方,再说她有已经死去的老太太这个法宝护身,相信一直不喜原主火爆性子的宋庭达也不至于再厌恶她。
有了大家长亲口承诺的关切,带着这一身的伤,总也能拖些时间养身体了。
趁着养伤的时间,九雅把宋家的大致情况摸了个清楚。
老太爷有两子,宋庭达是老太太所出的长子,二老爷是姨老太太所生,宋家原来祖籍在辽城,后来宋庭达进京当了官,除二老爷外宋家所有人都随他进了京。只因宋庭达在京没有太硬的关系,在官场混了十几年,也就一个五品官。
宋庭达总共娶了一妻纳了四妾,妻子肖氏生了三女,五姑娘金枝,七姑娘金霞,九姑娘金芸,都还待字闺中。
姨娘赵氏生了两女,是大姑娘宋金秀,四姑娘宋金贞,金秀已经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做了填房,金贞却是跟着一个外乡人私奔了。
姨娘大孙氏当年生有宋家长孙宋耀威,却是夭折了。后来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姐儿,二姑娘和三姑娘,结果还是双双夭折,大孙氏受不了打击,上吊自杀了。
再就是小孙氏,是大孙氏的妹妹,生有一子一女,是整天只斗鸡溜狗的宋耀书和六姑娘宋金媛,都还未成家。
最后就是宋九雅的亲生母亲张氏,生了九雅后,还生了一个儿子,宋宝文。
当年宋庭达撇下妻儿调到巢盛,一去就是六七年,因为耐不住寂寞,才在那边纳了张氏,把个正妻肖氏气得半死。而如果不是老太太去世,宋庭达必须回京守孝,说不定如今还在巢盛。
看清这关系的大致脉络,九雅却是总结出了一条,那就是肖氏表面在宋庭达面前装得温柔贤慧,实则是个超级大妒妇,而且心也狠得辣得很,初来乍得,少不得要好好提防她。
话说回来,自从春菊和春梅被打后,肖氏那边又安排了两个丫头过来,正是之前找了门路到五姑娘宋金枝那边去当差的秀珍和秀彩。两个丫头都十六七岁的样子,秀珍长得高挑,腰细臀翘,眼大嘴小,模样儿俏得很。秀彩就长得小巧一些,但是也是圆润水灵,两丫头往她面前一站,倒显得她这个小姐像个受气的丫头,她们两个是正而八经的小姐一般,可想而知,原主的处境还不如两个下人,真的让人窝火。
被肖氏重新调回萝风轩,秀珍秀彩自然一肚子怨气,给九雅见礼的时候,也没见半分恭敬,斜视着眼,冷冰冰地。
九雅不动声色,只是吩咐她们赶紧去熬汤药。本来这些事是归春梅和春菊去做的,但是其一由于她们挨了板子,其二肖氏也没说重新调人进来,受伤的人自然一时半会儿干不了那活,只能暂时让她们代劳。秀珍秀彩更是拉长了脸,怨气冲天地去了。
自那天大闹一场后,宋庭达果然守信,隔三差五就会派人来过问一下生活起居情况,见老爷问候的次数比以前多了,秀珍和秀彩方才收敛了很多不甘愿,做事稍微麻利了一些。
好在那宫大夫开的药方子没有什么偏差,开始的一贴汤药下去,晚上就吐了不少黑血,再用了外擦的药,一夜去黑,二夜显红,见效很快。接着就该是合口的时候,接连用了几副药,那些个口子老不见好转,九雅觉得不对劲,就趁那两个丫头不在的时候到后面倒座把倒掉的药渣翻了一遍,当下就沉了脸色,果然不出所料,这内服外用的药有问题,看来那两丫头是受了人指使,想她的伤口老不愈合,或者残疾或者终身留下很难看的疤痕,真是歹毒啊。
当下她也不出声,就近在萝风轩里找到一些蔷薇根洗净研末口服,几日下来就能生肌止痛。再让负责洒扫的两个小丫头到厨房里要了几根萝卜捣碎了每日敷伤口,不出几日,伤口长拢,再用了一些更简单易找的药草,十来天时间愈合的地方几乎就只能见到浅浅的疤痕。当然,这一些小动作,都只是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悄悄地干,谁也没让知道。
第005章 计整恶奴
这一天,她拿了个绷子装模作样的绣花,这东西完全是凭着原主的记忆在做,弄得一会就开始懒心懒意起来,实在提不起做女红的兴致,便放下绷子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才闭眼,春菊和春梅就走了进来,以为她睡了,两人就把她手里的针线拿开,顺便为她盖上了一条毡毯。这两个丫头自上次被肖氏污蔑打了板子之后,再面对偶尔目光如炬重新活过来的主子,两人就安生了不少。再说秀珍和秀彩再次被差回来高她们一等,不敢恨肖氏,却更是将那两个丫头恨上了,自然对她们两人不把九雅放在眼里的事看不过眼,也顺带对这个一时间死不了的主子好了不少。
“秀珍和秀彩这两天老往太太那边跑,是不是又在找门路出去了?”春菊坐下来边做女红,边酸溜溜的小声问道。
“谁知道?不过我昨晚从厨房那边过来的时候,倒是听见她们两个站在一丛山树下在又哭又骂,似乎是在太太那边受了气。”
春菊顿时来了精神,停下手里的活问道:“又哭又骂?她们哭骂些什么?”
“她们说,太太交待她们的事都按着做了,可是八姑娘的脾气太火爆,那日因一点小事骂她们后,她们后来端的药姑娘连闻都不闻就全都倒了,犟得跟头牛一样,她们又有什么办法?太太要罚她们永远呆在萝风轩,岂不是太冤枉了?”
“太冤枉了?她们冤枉,那我们呢?”春菊撇着嘴冷笑,“也好,她们以为姑娘还是以前那么个浑噩好欺骗的,却就是没看出姑娘有时候看她们的眼神很古怪?我想姑娘吃过亏,定然不会再上太太的当,活该她们两个被太太骂。”
春梅正要接口,九雅却忽然睁开眼说道:“你们两个说这些话可不能无凭无据,太太交待给秀珍秀彩的事,能是什么事?自然是好生照顾我的事,莫非你们以为太太指使两个丫头来害我?”
一听她说话,春菊和春梅吓得手里的花样子都差点掉了,两人脸一白,赶紧站起来惊慌失措道:“姑娘……”
九雅坐正身子,一本正经道:“春菊,你去外头把秀珍叫过来,我要和她对质。”
春菊吓得不轻,就想跪下来赔罪,若是被那两个知道是她嚼了舌根,不定要撕了她的嘴。
九雅一把拦住她,终于露出一点笑意说道:“只管去叫秀珍过来,回头我让你们看一出好戏。”
春菊将信将疑,春梅却看出了一点端倪,把她往屋外推,“别想了,快点按姑娘说的去做。”
春菊这才转身离开,九雅示意春梅躲到次间。过了一会,春菊果然带着养得比花还娇的秀珍进来了,秀珍假惺惺地欠了下身,“不知道小姐急着找奴婢有什么事?”
春菊早在进门的时候就被春梅扯开了,屋子里就九雅和秀珍两人。
九雅一脸笑眯眯,端着一杯凉茶慢慢地啜,好半晌,在秀珍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她才故做深沉地挑眼慢吞吞说道:“这么多日子来,你一定在奇怪我为何不用你和秀彩熬的药吧?”
这句问话让秀珍又惊又疑,气焰一下子就低了两分,她垂下眼急声道:“定然是姑娘嫌我们笨手笨脚才如此做,奴婢知错了。”
九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放下茶杯,亮晶晶的眼睛望住她,一脸诚恳道:“你还真是个老实的,难道就不知道是因为秀彩告诉我,说每天给熬的药里换了两味损肌伤脾胃的?”
秀珍一怔,继而赶紧否认,“姑娘快别听秀彩瞎说,绝无此事。”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瞎说,反正那药我没用,就用她后来单单送来的药,这腿伤就全都好了。”九雅边说边稍稍挽了下裤管,秀珍果然见到多日前还裂着血口子的伤腿好得几乎都看不到疤痕了,不由大吃一惊,难道真的是那个贱婢在搞鬼?她这么阳奉阴违,究然想干什么?
她脑子飞快地运转着,突然灵光一闪,会不会是因为五姑娘?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五姑娘是太太的嫡女,议了几次亲,不是因为嫌男方门第低,就是嫌对方长得不俊,所以因为挑剔,都十七岁了还未许配人家,不过太太正在给她张罗,再不行,今年无论如何也会议门好亲事要出嫁。五姑娘一出嫁,她身边的人自然就成了陪嫁。其实府里好多丫头都削尖的脑袋想往五姑娘屋里钻,还不就是指望着将来的姑爷能收她们做通房,若有了个一男半女,说不定也能抬个姨娘,这一辈子也就算落在了大户人家,有了指望。而且以自己的姿色,等五姑娘怀孕的时候,这通房人选就非她莫属,自然可趁机把姑爷勾得神魂颠倒。秀彩定是因为自己姿容过人,又和黄妈妈的大儿媳妇沾点亲戚,于是就和黄妈妈商量好了来阴她,让她出不了萝风轩陪嫁出去。到时候还把不能完成太太任务的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让自己永远呆在萝风轩。
看来那死蹄子为了让八姑娘配合她,硬是又做婊子又立牌坊,当着自己的面怒骂八姑娘,背后却在递好药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还有,记得她平日总假意笑着说自己长得像个狐狸精,一定是在嫉妒自己长得比她好看。
而且,如果此事不是她说,八姑娘又是如何知道那药换了两样?这事可是黄妈妈亲自交待下来的,难不成是黄妈妈来告诉了八姑娘知道?
观她时阴时晴的脸色,九雅继续火上浇油,“昨儿晚上秀彩又喜滋滋地过来告诉我,说太太那边正发脾气呢,警告如果此事办不成,就叫你们两个永远都留在萝风轩。她当时可高兴了,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太太说罚的事,说让我到时候在太太面前多讲一些你的好话,说她一些坏话,她就可以继续回五姑娘那边当差了。”
连太太昨天发脾气怒骂的话姑娘都知道,已经毫无疑问,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