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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代嫁贵妻-第237章

小说: 代嫁贵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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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芸流着眼泪直摇头,喉咙里的呜呜声更是歇嘶底里,分明是叫九雅不要听安子程的话进那间屋子。

九雅心里在流泪,她面上蓦然变得冷凝,指着金芸道:“把她放了,我便听你的话进去。”

安子程摇头,“那不可能,把她放了,你就不会听话了。”

九雅冷笑,“我一个弱女子在此,不是随你们拿捏么?如果这么一点要求都不能答应,那么……”她忽然自袖底拿出一把匕首倒转比着自己胸口,“你们想利用我的目的就可能难以达成。”

安子程盯着她,没料到她会如此烈,她光洁如玉的容颜,在微弱的天光下,竟是那般耀眼,就像一颗尘尽光生的明珠一般。到此刻,他不得不懊悔到无以复加,当初明明知道她的命数,却还要贪心不知足,一定要贬了她就为妾答应娶金霞。是他愚昧,一般有着那样命数的女子,心性岂是普通女子难比?而眼下……

他不由回目望向门扉虚掩的地方,窗边,他隐约看到一双深切幽遂的眸子,那眸子微闭了下眼,他方回头道:“好,把金芸放了。”

那两个大汉解了金芸身上的绳子,金芸扯开嘴里的布团,就跌跌撞撞朝九雅扑来,九雅却未接住她,只是喝道:“将她带走!”

只这一瞬间,两条人影自一座土丘后面飞快掠来,九雅早已注意到附近屋顶上架满了弩弓,只希望青衣魅影快将金芸带离危险地。

青衣魅影不敢有违,飞快将金芸带走,眼见他们消失在土丘之后,她方松了口气,不用安子程相请,她便径直朝小屋走去。

推开门,屋内的黑暗一时让她难以适应,然而还未待她看清,门已在身后缓缓关上。

她回过头,昏黑中,只能模糊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而那身影所带的气息……她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早就应该猜到是这个人。

以他的性子,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她?早有心理准备,他会选在一个她无法求助的情况下将她困住。可是,他真能困得住她吗?

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良久后,九雅终于开口道:“殿下,为了抓到我,让你煞费苦心了。只是,你不该让安子程动我妹妹,你应该知道,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会让我更为反感。”

“反感又怎样?现在她已经失贞,是非安子程不嫁不可,不然,还有谁会娶一个这样的女子?”终于,对面的人开言了,自然,是久违的拓跋越的声音。

九雅自知这时候不能生气,生气了就会失去敏捷的思维,生气了就会自乱阵脚。她依然清清淡淡道:“殿下把卑鄙二字用到如此极致,怪不得能与安子程搭成默契,原来你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恭喜,殿下找到同伴了。”

“呈口舌之利对你并没有好处,小九。”拓跋越的身影自黑暗中慢慢逼过来,九雅并没有退,他的呼吸停在了她的头顶上方,然后,他手中蓦然一亮,火折子已被他吹燃,他点上了桌上已备好的油灯,昏黄的光亮映在他冷肃如雕塑的面上,让人只觉心底发冷。

他回过头,薄削的唇紧抿,透着一股绝决的坚毅。他紧紧盯着九雅,一瞬不瞬,心底里压抑多日的热度蓦然像喷薄而出的火山岩浆般再难控制。就是这张脸,他魂萦梦牵,夜难成寐,辗转难测之际,多方盘算,就为着今日,能将这张震慑他心灵深处的容颜据为已有。

他的手指带着难控的颤意想抚上那光润玉洁的脸颊,九雅挡住他的手腕,微眯着眼道:“殿下,请你想清楚一点,我可算是你弟媳妇,你这种行为叫什么?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拓跋越手中一空,眼里闪过冰沉的光,“耻笑?耻笑什么?我若是把你金屋藏娇,谁又能耻笑我?如今,我的正妻之位已为你留,等得他日我登得皇位,天下事我说了算,谁又敢耻笑我?到时候,你便是坐在我身侧令天下人敬仰的大夏堂堂皇后,哪个有胆耻笑?”

九雅只觉好笑,“那我的丈夫呢?你准备把他怎么办?”

“在前朝,惠文帝就曾夺了他弟弟的妻子,封为皇后。那皇后为了她的前夫能活下去,不得不坐在那皇后宝座上,而惠文帝,一直将他的弟弟囚禁到死。”

九雅叹着气,一脸不可理喻,“难道你想效仿惠文帝?”

拓跋越倏忽露出一笑,“没错,我觉得惠文帝的办法相当可取。”

九雅似笑非笑望着他,“可是,你现在并不是皇帝,皇上更没有说传位,你就在这里做皇帝梦,恐怕,以你皇祖父多疑的性格,那皇位,极有可能难以再落入你家。”

拓跋越牢牢盯着她,“你果然不是普通女子可比,在这么个时候,居然还能如此轻松与我说话,不得不让我更坚定了我的想法。”

他顿了一下,“不过,也难为你为我担心,所以你但请放心,今天我们所说的话,绝不会外传,都只能烂在我们心里面。”

他说着就一步一步朝她逼近,九雅袖底毒针拿稳,直到他又想来捏她下巴的时候,她抬手就一针朝他腕刺去,拓跋越眸光一闪,手腕不知怎么一转,就将九雅手腕给捏住,他冷笑,“你以为这种东西能伤我?”

他另一手又摸出一根蓝汪汪的毒针,与她手里的毒针放一起,“在卢员外府,那里就曾落下一根毒针,我这时候才明白,说什么有人想探听我爹的谈话将他侍卫毒杀之事,分明就是你惹出来。而你的目的,就是帮傅誉夺回他的产业。好个有勇有谋的女子,居然把这种伎俩算到我们太子府,让我给你作白工,当枪使,果然厉害。”

他紧紧捏着九雅手腕,抽下她手上的毒针,然后又解开她手腕上的护腕,等于是将她身上的毒刺给一起拔了。

“我想到你们两人预谋好的金蝉脱壳之计,至今都觉得窝火。再想到如今到处流传着傅誉被南平王围杀在新宜的事,就更加窝火。傅誉真的被围杀了吗?他明明已将南平王招来,两人狼狈为奸,分明另人图谋,岂会真的被围杀?你到刺史府,让江大人连夜上书,帮着傅誉造声势,让天下所有人都同情他,给他打感情牌,这一招更是恶毒。”他将毒针扔得远远的,目光阴厉,“只是,那江大人又是如何知道齐王断粮的事?难道……你与齐王见过面?”

一直让楚横大人在罗鄣死守,不让齐王军飞过去一兵一卒,这件事一直都处理得很成功。可是为何忽然之间就泄露了?那秦子车是齐王身边最得力的人,他功夫高,给混过去了都还有一点说得过去,但是他绝没有与宋九雅接触的时间。眼下连江大人都知道了此事,而江大人也只有九雅接触过,定然是她告诉了他。那么她的消息来源,除了曾经想娶她为妻的齐王告诉她,还能是谁?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翻涌过一阵莫名的醋意,那傅誉,是她先嫁,他目前无法阻止他们在一起,可是那齐王,出征期间被人夺了所好,定然不会甘心,此下已与她有了秘密来往,一想到她对另外的男子假以辞色,他的心里就不由掠过一抹狂怒,好像自己觊觎好久的东西即将被人夺走一般,恨不得立即将九雅掐死才好。

他一字一顿道:“告诉我,齐王现在在哪里?别告诉我他在卢邑,或是在京城,以他的心思,他绝对不会乖乖呆在那两个地方。”

九雅心里暗惊,料不到这位皇太孙脑筋转得如此之快,以一而知三。

她强忍手腕上的痛意,摇头道:“我并未见过齐王,你别一个人想当然。”

她接着把话题一转,淡淡道:“殿下,我希望你现在就放了我离开,因为……就在这柳树屯五里之外,全都是江大人的人。并且我来之前,已经让青衣他们留了书,如果我没回去,勿必让他们把殿下勾结张大人和南平王害傅誉的事掀出去,并且殿下居心叵测,还要强占其妻,相信这样的消息天下散布之后,殿下以一个如此无德的人,将来极难坐上那皇帝宝座!”

她的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拓跋越心坎上,他一把揽紧她的腰身,咬牙道:“你胆子不小!”

他的目光几乎要杀人,九雅却怡然不惧,高抬起下巴,故意激怒他道:“我既然敢来,就自然会有准备。坐以待毙,任人鱼肉,绝对不会是我的风格。殿下,现在江大人正在五里外伸长脖子在等着我的消息,你若是做大事之人,就能顾住全局,我希望你现在马上放我离开。”

拓跋越双目腥红的看着她,怒火,却渐渐在她明媚的眼眸里融化成水。是,只有这种能辨清自己处境,在逆境中也能找到攻占优势的聪明女子才值得他去花费心思。之前,是因为她身为傅九时的神秘清艳而迷了心,而眼前,她的淡定多谋,更让他有一种不管她是男装还是女装都要一起占有的强烈感觉。

原来,这个女子不仅有着出色的容貌,她的心智,也足以能掳获人心。

他低下头,定定看着她,她光洁的额,秀气的鼻,白玉般的脸颊,粉润的唇瓣……他忍不住侵袭了下去,他渴望用她的柔软来熨平心底的躁动不安……

九雅冷笑一声,手掌一翻,一枚毒针已比在自己喉头,“殿下若是敢对我轻薄,我立即就死在你面前!”她的毒针,岂会只藏于一处?既想杀敌,自要多方准备。

拓跋越怔愣住,她比在喉头的针仿似是比在他的心尖上一般,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瞳孔一点点收缩,好半晌,才慢慢道:“我就让你如此生厌吗?我只是……只是想一亲芳泽,以解我多日相思之苦,你也要如此绝决?”

九雅一步一步退开,“我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只属于我的丈夫。你若是侵犯于我,我将无颜见他,所以,我宁愿一死,也要保我清白!”

拓跋越暗自将拳头收紧,语气已变得平静无波,“那你死吧,你死了,我就拿你的尸首去找傅誉,他对你情深意重,到时候定然会任我拿捏,他束手就擒,我就立即让他去黄泉路上找你。然后我再拿着你的尸首悬赏齐王,他为了让你入土为安,定然也会只身涉险,想将你的尸首抢走,而他,依然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所以说,你想死就尽管去死,我不会拦着你,你死了,也让我彻底死了心,终生断了情,反而对我的好处无数多。”

九雅也实在对他这种冷漠佩服得紧,但是,她料定了人性,她愿意和他赌一把。

她昂起头,“好,殿下果然是干大事的,不会被儿女私情绊住手脚,做起事起干净利落,佩服。那么,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而那些身后事,也是我无法去顾虑的,我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来生还能投胎做人便是。”

她说着就把毒针往皮肤里按,拓跋越大骇,“住手!”

针尖几乎就要刺破肌肤,拓跋越死死盯着她的针尖,忽然惨淡一笑,“好,你够胆,你赢了我,要走,你便走,我不会再对你强求。”

九雅大声道:“你吩咐外面的人让开。”

拓跋越依言扬声道:“你们都退后五十步!”

屋外传来远去的脚步声,九雅警惕地一步步退到门边,开门,再沿着墙根出去。

拓跋越慢慢跟进,眼里带着即将失去的贪婪和忧伤,“为什么一定要对我如此无情?既然无情,当初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面前?你偷走了我的心,日后,你想让我当个无心之人活下去?”

九雅根本不为他的话所动,她从几间屋子间走到空旷之地,然后上了土丘,听到淙淙的流水声,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借着明亮的月色,望向一直跟在她十步开外的拓跋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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