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贵妻-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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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言又睁开眼,面目平静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那大汉回头用他的厚背大刀一台他的下巴,恶声恶气道:“世子,死到临头,还管我们是什么人有用么?如果觉得冤枉,到时候向阎王老儿告状去吧,与我们无关,哈哈……”
风中有一个低暗的声音问道:“可有验明正身。”
“已经验明正身,正是那位安平候府世子。”
“好,赐他全身,赶车!”
傅清言闭上眼,此时此刻,万物须弥都已成脚下芥子,惟望来生老天能还他一个清明。
有人狠狠在马屁股上刺了两刀,马儿负疼悲嘶,被逼着冲向那山涧狂奔而出,当马车翻滚在山石上的时候,便听得一阵惊恐绝望的哀号声激荡在山间。很快,听到马车重重落水声,两人一马一车,彻底被淹没在黑暗中,没了声息。只余瞬间变得寂寂的山道飘着可怖的血腥味,寒鸦嘶鸣。
傅誉和安平候难得心平气和的在一起谈话,两人直说到日暮西山,傅誉才回了淳华院。
九雅脸上略有苍白,平静如初,亲自为他打水洗脸换衣。她给他系着衣带,“相公,当日你让大哥去我们府上代你求亲时,可有还说过什么话?”
傅誉一脸淡淡,“只让大哥代我求亲,哪里还有什么话好说?”
九雅的手上顿了一下,“真的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傅誉低头盯着她的头顶柔软发丝,眼珠乌黑清亮,“娘子今天这么问,难道你是希望我们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九雅暗叹了一口气,他就是这样,每次问他什么话的时候,他要么避而不答,要么就会反问过来。她真的不喜欢这种性格,他喜欢万物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么她呢?就该当那个被掌握的人吗?忽然之间,她发现她完全不了解他,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仿佛是一个她从未看清楚过的陌生人。
她决定还是把话说清楚,不论他是居了什么心思说那转房的话,都应该要给她一个交待。是好也好,是歹也罢,不问清楚憋在心里,她以后的人生都会非常不安。至于他所说的她能不能信,或是倍受打击,都只有听天由命。
她微仰起脸,带着希冀,温声道:“当初你让大哥去求亲前,可有说过之后会将我转房的话?”
傅誉目光微凝,当时是说过这样的话,其一确实想哄得大哥答应,其二,只想自己恐怕也没两年好活,死后若大哥还喜欢她,转过去的话,她也落得个好归宿。只是这时日一多,早将此事忘到九霄云外,与她的小日子越过越幸福,心底里越来越充实,几乎都忘了那些病痛的事,那些胡言胡语早已扔得远远的,做不得半点数。
此时她忽然问出来,他不由心里一格登,此事只有他和大哥知道,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想到之前在南天居那块他还未确认的黑玉石,突然问道:“我送你的黑玉石呢?我现在想看一下。”
她和他说东,他却在问西,九雅忽然之间就来了怒火,忍耐多时的火气瞬时蓬勃了起来,蓦然大声道:“你个混蛋,为什么要说转房的话?你就再不喜欢我,再想胡弄我,也不该这样欺负人!混蛋!”
傅誉亦是抬起眉,骄傲霸道的性格哪能容得有人这般大骂他?结果他仍是忍了下去,冷着脸,伸手就向九雅的领口扯去,九雅不知他要干什么,心里又气怒交加,抓住他的手背张口就咬。傅誉抽了口冷气,将她的下巴一捏,九雅情不自禁就松了口,他手背只这瞬间已被咬出深深细碎的牙印,隐隐有血丝渗出。
傅誉同时依然固执的将她的领口拉开,而脖子上,每日可见的玉石早已不见踪影!
他眼睛顿时变得腥红。
他一把将她抓到面前,恶狠狠道:“是,我当时是说过转房的话,可是那也是因为我要死了,我想在我死后给你一个比在我这里更好的归宿。当时大哥喜欢你,我若不这样求他,他也不会答应去代我提亲!是啊,我的初衷是这样,有什么不对?而你呢?就把转房的话听得真了不是?是不是现在就想到大哥屋里去?”
他声音越说越大,最后几乎都吼出了声。
好在院子里的丫头们早被闻到火药气息的寒子鸦赶了出来,让这小两口尽情的吵个够。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九雅选择了完全相信他的话,隐忍多时的眼泪竟是汹涌而出,捶着他的胸口,“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和人说这么混蛋的话……”
“是,我是混蛋,今天就让你什么是真正的混蛋!”傅誉一把抓住她的手,想到她把他送她的黑玉石送给了大哥,说不得如今心里还想着赶快被转房过去,傅誉只觉一种即将被抛弃的愤怒占满心头,心里像被虫蚁咬食一般难受着。他像受伤的野兽一般狠狠将她的双手困住,他呜咽着,低鸣着,他撕着她的衣,让衣裙变成一片片的碎片散落在地。
九雅惊恐,不知他突然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断往后退,她的避让更让他怒火中烧,他狠狠咬着她的唇,又将挣扎着已经在瑟瑟发抖的女子狠狠压在床上,他看不到她的惊恐,听不到她的哀求,只狠狠肆虐着。动作粗暴而狂野,这一时间,他凌虐着她的身体,然而却痛着他的心。想到她心向大哥,他的心都已碎,理智被妒火击败,他想他快要疯了!
九雅推拒着他,然而他眼眸腥红,她越是推拒他越是粗暴,本来是她来质问他,她不知道他忽然之间为什么就发起了狂。她叫他温柔一点,他却是半句也听不进去,她只觉身体好痛,有一种被强暴的屈辱瞬间击中她的神智,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胡乱抓挠着他,他根本不顾,最后,她不哭不说了,闭上眼,任他发泄着莫名的怒火。
良久,当身下人儿安静得宛如没有了气息一般,傅誉终于缓过神来,他的怒气已全息,剩余的,只有怜惜,他伏在她身上轻轻亲吻着她,低声道:“九雅,记着,你是我的,不准看别的人,更不准想别的人,我爱你,你知道吗?大哥那边你就不要想了,我是不会放你过去的,死也不放。”
他的话像在发着誓言一般,紧闭双目的九雅只觉如此可笑,这个人,才刚对她莫名施暴,转眼就用这种言语来哄,真的当她是三岁小孩?她死死的扣着十指,不让自己的哭声和眼泪突破她的底线流溢而出。
看着她身上刚刚被他留下的青紫吻痕,傅誉又好生后悔,然而一时又拉不下脸说他错了,只能像个傻瓜一般抱着她,将自己最后的激情送进她身体里。
待他起身,九雅翻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背。
傅誉张了几次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后悔之余,又是羞愧。他默默起身,将四散的衣裳找来慢慢穿在身上,又将那些破碎的布片收拾好,才开门去叫雨蝶打热水。
雨蝶在院子外头,自然也知道两位主子又吵架了,无奈的叹着气,便叫了小丫头去厨房烧热水。
傅誉正待进屋,此时傅璟雯身边的嬷嬷急急跑来大声道:“三爷,不好啦,刚才我们主子接到消息,说是世子爷在去武德的路上出事了,叫您快去那边看看。”
傅誉心里一振,“去武德的路上?世子怎么会去武德?”
那嬷嬷急得直摆手,“三爷现在就别问了,太孙殿下已经先行,事情应该很紧急,请三爷赶快赶过去。”
尽管之前对傅清言还有一些想法,但是毕竟兄弟情深,这么多年的情份,岂是一点小矛盾就能折杀的?他本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九雅,正好也借此让各自冷却一下。傅誉转头就对裴妈妈交待道:“告诉少奶奶,我先过去看一下,稍后就会回来。”
裴妈妈应了声是,傅誉就赶紧带了寒子鸦趁夜往去武德的路上赶。
九雅躺在屋内,裴妈妈进来把傅誉的话转达了,见她未答话,便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少奶奶,我们这些女人生就该三从四德,以夫为天,男人都是应该好生服侍轻哄的,你这般给他脸色看,恐怕宠得一时,时间长了,也会生得外心。少奶奶还是改改脾气吧。”
九雅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这里的女人都信奉以夫为天,百依百顺,凭什么她也要那样?今日本就是他的错,他不来向她道歉,却叫裴妈妈来说这等话,真的就想把她压得死死的吗?果然说女人不能太依靠男人,到了最后,便会连自我都没有了。日后若就是这样相处下去,他时不时来发一下神经,这种日子她绝不准备跟他继续过下去。
她不出声,裴妈妈只好出去,水打进来后,九雅让她们出去,她一个人静静洗过,看到身上的伤痕,却再也没有眼泪可流。
再上床的时候,身下忽然被一个冰凉的东西硌到,她摸起来一看,却是傅誉那个据说十七年来都未离过身的玉坠。她狠狠地将这东西丢在枕下,总算也从他身上扯下了一物。
直到天亮,傅誉都没有回来,而院子里的人仍照常作息着。
九雅带着微肿的眼去给老夫人请安后回来,秀彩就急急跑了进来,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道:“少奶奶,不好了,昨晚上季掌柜被皇宫里的人请了去,好像要季掌柜把所有的药材都捐出来,季掌柜不敢答应,就推说要问老板。今天一大早皇宫的人就占满了药铺,非要见到你不可。季掌柜一再说他也不知道老板在哪里,来时便来,走时便走,他也无法联系,正僵持着呢。”
九雅问道:“皇宫的人?具体是皇宫的哪个人?”
“季掌柜说他是见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因为他知道少奶奶是要散铺子的,便冒着欺君之罪没有将少奶奶说出来。如今他们逼着,该怎么办?”
“这事你别急,给我说清楚,可知皇上和皇后娘娘亲自过问,可有说准备把药材用到何处?”
秀彩想了想,也不敢肯定,“好像是说送到染病的重灾区吧……”
九雅沉思着,傅誉一直不希望她抛头露面,整日就围着他打转,可是以他昨晚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她感觉后怕,她害怕日后她真的要变成一个以他为中心没有自我的女子。他喜她喜,他悲她悲,这都无可厚非,万一某一日爱已逝情已淡抛弃了她呢?难道她也要像一个深闺怨妇一般沉郁而终?
都说情意在时便如宝,但是此情谁又能保证会长长久久,永不变质?到那个时候,她岂非要变得一无所有?
想到这里,便轻轻道:“你只让季掌柜说,药材有限,病患却多,就说他老板那里还有不用这些药材就可以治霍乱的法子。再其他的什么都别说,我自有分寸拿捏,知道没有?”
秀彩得了嘱咐,重重点头,便去了。
正当九雅在吃饭的时候,她忽觉头顶阴云密布,冷风从远处吹来,好像即将有一场大暴风雨一般,令人心底难安。
就在这时,院门口已经拉拉杂杂来了一大仗人,当头的,是老夫人,侧旁是萧姨娘,后面有三夫人,闻采荷,多日未现面的明瑶姑妈,然后就是拉杂一大堆丫头婆子,甚至还有粗壮的护院跟在最后面。
这个阵仗,让九雅又想起她刚刚进候府的时候,候府里的人隔三差五就会这样来与她对峙一番,这一次,难道她们又想在她身上生什么事?
老夫人由陈妈扶着,站在院子中央盯着她,蓦然一声喝道:“宋九雅,你可知罪?”
淳华院的丫头婆子一时也围了过来,九雅拿帕子慢条斯理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走到老夫人面前福了福,“不知奶奶又要来问孙媳什么罪?”
老夫人脸上的皱纹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