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震九洲-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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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芙给杨梵缠住,冲不过去。钟秀杀来,刺伤两个武士,这才打开一个缺口。此时义军的“虎营”尚未曾杀得进来,正陷于两面作战的境地。面叶慕华中军帐下的数十骑,却因寡不敌众,十九壮烈牺牲了。叶凌风指挥的那小队骑兵,布成了一道包围圈,防备有人冲进去救出钟灵。而叶慕华与宇文雄也仅能与杨钲打成平手,他们也是同样陷在敌方的大包围之中,久战下去,必定吃亏。但比较来说,还是钟灵的处境最危!
江晓芙突破包围,想去接应宇文雄,宇文雄叫道:“快去对付叶凌风这个贼予,把钟大哥教出来!”江晓芙面上一红,心道:
“是啊,这才是最紧要的事情!二师哥是没有半点私心,我则是有私心了!”当下一咬银牙,挥剑便闯重围。
叶凌风是曾下过命令,要他的手下活擒江晓芙的。此时清军见江晓芙独自冲来,心想一个黄毛丫头,能有多大本领?清军都有铁甲防身,不但刀剑,于是便有一排人跳下马来,一拥而上,要想生擒江晓美。
他们怎知江晓芙手上的宝剑可不是普通的刀剑,那是天下第一、削铁如泥的裁云宝剑!此时江晓芙已经杀得红了眼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挥舞宝剑,便是一轮狂劈猛刺!可怜首当其冲的那几个士兵,给江晓芙一个一剑,剑剑透甲而过,直穿心窝,都丧了性命!江晓芙心地慈悲,迫于无奈,杀了这许多人。她眼看着一个个满身鲜血的清兵在她面前倒了下去,自己也有点害怕起来,不忍再杀。
江晓芙停了停手,喝道:“挡我者死,避我者生!你们还不快走?”这一小队清军约有十多个人,他们不过一来恃着人多,二来恃着身有重甲,这才敢于气势汹涌,横行无忌的。现在一下子就给江晓芙杀了几个,重甲也挡不住她宝剑的一刺!侥幸未曾被杀的,哪一个还不是心胆俱寒?其实不用江晓芙呼喝他们逃跑,他们也已经是逃跑的了。
可是江晓芙这么一念慈悲,停下了手,却又给杨梵赶上来了。杨梵的武功与江晓芙不相上下,再加上几个使用重兵器的武士助攻,登时又截住了江晓芙的去路,不过,江晓芙打开缺口之后,钟秀却冲过去了。
叶凌风只当钟秀对他还有余情,仍可利用,见她一到,立即笑脸相迎。说道:“秀妹,你来得正好,给我劝一劝你的哥哥吧,咱们是一家人,何必拼个你死我活?”
钟秀冷笑道:“不错,我是来得正好!”叶凌风尚未知机,倏然间钟秀把脸一翻,唰的一剑就刺过去,柳眉倒竖,厉声斥道:
“不错,我就是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这一剑来得又狠又快,叶凌风大吃一惊,连忙躲闪,说时迟,那时快,钟秀己是剑中夹掌,一剑刺空,扬掌便打。
叶凌风避开了剑刺,避不开掌击,这一掌是朝他的天灵盖击下的,叶凌风连忙缩头扭脸,可是,只听得“啪”的一声响。
脸上已是着了钟秀的一巴掌!这一掌还当真打得不轻,打得他眉乌眼肿,脸上开花!
叶凌风又惊又怒,喝道:“好呀,你这臭丫头不念旧情,我可也不能对你客气了!”钟秀听他提起“旧情”两字,更是生气,紧咬银牙,根本就不答话,一口剑只是疾刺过去,剑剑都指向叶凌风的要害。钟秀的本领不在她哥哥之下,而对叶凌风的憎恨更在她哥哥之上,她这么一折命,杀得叶凌风连忙招架,只觉她比她的哥哥还要难以对付。
叶凌风心里想道:“我何必和这疯丫头拼命?”虚晃一招,暮地回身便逃。此时钟灵正与蒙永平、秦永浩二人打得难解难分,腾不出身来截他。
钟秀喝道:“往哪里跑?”跟踪急上,挽剑刺他后心,剑尖堪堪刺到,叶凌风飞身上马,已是抢了一兵士的坐骑,呼的一掌,把那兵士推下马未,竟然把人当作暗器。向钟秀掷去。
叶凌风的气力比钟秀大,这个兵士的身体也有百多斤重,倘若给他当头压下,钟秀不死也得重伤,钟秀怒道:“好狠的贼子!”侧身一问,使了个“卸”字诀,掌心轻轻一托,把那兵士飞来的身体拔转了方向,化解了那股猛力,那兵士“砰”的一声跌落地上,虽然碰得头破血流,但却幸得保全了性命。
钟秀保存了那兵士的性命,时凌风却已乘着那匹马跑出半里之地。叶凌风摆脱了钟秀缠斗,冷笑说道:“你不情,我不义,有什么好埋怨的?还有更狠的手段让你这丫头尝呢!”扬鞭一指,葛地喝道:“不要捉活的了,给我冲上去,把这几个人踏成肉酱!
回营之后,每人赏纹银巨两!”
叶凌风是主将之子,他的命令清军焉敢不遵?何况他还许下重赏。于是在他指挥之下,前列骑兵纷纷冲出,怒马奔腾,要把钟灵兄妹和江晓芙三人踏成肉酱,即使是要误踏自己人,那也愿不得了。
蒙永平、秦永浩二人尚在与钟灵打作一团,见骑兵冲来,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叶凌风竟然要把他们的性命也部赔上。
蒙水平本领较高,人也见机得早,一听叶凌风下了命令,慌忙便跑。抢上一匹坐骑,回到清军队中。秦永浩逃得较慢,被钟灵一掌打翻,数十匹铁骑冲了过来,将他踏得头颅开花,胸骨断折,一命呜呼。
钟灵和身一滚,挥剑斩断了前面两骑马的前足,两匹马倒了下来,钟灵趁着混乱,飞身跳起,夺了一匹坐骑。钟秀也把一个士兵打落马下,抢了他的坐骑。
杨梵和江晓芙在较远的外围厮杀,此时已散开,江晓芙仗着宝剑之利,杀伤几个骑兵。也抢到了一匹坐骑。
于是形势一变而为钟灵兄妹和江晓芙三人陷在清军的骑兵之中混战。既然是打作一团,清军就不能胡乱发箭,也不能用马队来冲他们,但虽然得以暂时避过铁蹄践踏之灾,他们陷在敌军之中,寡不敌众,情况仍是十分险恶。
激战中忽听得一声长啸,宛若龙吟,战场上的喧天金鼓声,万马奔腾的铁蹄践地声,竟然掩不了这声长啸。
叶凌风吃了一惊,说道:“这是什么人?功力似乎还在杨钲之上,我父亲手下,可没有这样能人。”
心念未已,已见他的那队骑兵已被冲开了一个缺口,冲来的竟然是一队污衣百结的叫化子!为首的一个老叫化哈哈笑道:
“好呀,老贼小贼都在这儿,俺老叫化最会打狗,今天可以打个痛快了。”
这老叫化不是别人,正是丐帮的帮主仲长统。他本来是与叶慕华同时启程的,叶慕华马快,昨晚先到,他则在沿途召集了几十个丐帮弟子,此时恰好赶了到来助阵。丐帮人数虽少,但这几十个人都是“五袋”以上的弟子,人人都有一身武功,插入敌军心脏,等于一把尖刀。
丐帮冲开了缺口,外围的义军“虎营”趁此时机,猛如压力,登时把叶凌风这支骑兵冲得首尾不能兼顾,四面散开。
叶凌风识得仲长统的厉害,又见义军的精锐已经冲杀过来,他哪里还敢恋战?当下,抱定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主意,把一小队骑兵聚拢了来,保护着他,突围而去。更外面的一圈是包围着“虎营”的大队清军,内外呼应,终于把叶凌风接了出去。
仲长统喝道:“好,跑了一条小狗,还有一条老狗在这儿。
照打!”杨钲刚在逃跑迎面碰上了仲长统,杨钲竹杖一挑,俨如毒蛇吐信,对准了他掌心的“劳宫穴”。仲长统笑道:“老叫化不但会打狗,还擅捉蛇。”五指一拿,擒拿法精炒之极,一抓就抓着了杨钲的杖头。左手一扬,欺身直进,朝着杨钲的天灵盖击下。
杨钲反手一格,“蓬”的一声,双掌相交,杨钲抛开竹杖,斜身窜出。原来两人的功力本来不分上下,但仲长统的“混元一气功”乃是极刚猛的掌力,杨钲在迫得无可奈何的情形之下,硬接了他的这股掌力,却是不免稍稍吃亏。
叶慕华宇文雄随后赶到,双剑齐上。杨钲失了竹杖,不由冷意直透心头,心道:“这老叫化再一上来,我命休矣!”
出他意料之外,仲长统却没有乘他之危,前来攻他。但杨钲赤手空拳,对付两位少年英雄的宝剑,已是应付维艰,左支右继,险招迭见。
仲长统哈哈笑道:“好,这条老狗让给两个娃娃宰了吧!”要知仲长统是丐帮帮主的身份,叶慕华与宇文雄既然胜得了对方,他自是不插手了。不料就由于他一念之差,却又使杨钲逃出了性命。
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虎营”突破了叶凌风这支骑兵的防线,迫得叶凌风狼狈而逃,但外围的大队清军也杀了进来,登时又展开了一场更大规模的混战。义军人数少,必须集中好手,拼死抵挡,杨钲趁着混战的时机,从宇文雄、叶慕华的双剑底下逃脱。叶慕华要指挥作战。当然无暇去追击他了。
仲长统见杨钲跟看叶凌风之后,都逃跑了,心里好生后悔,叹口气道:“早知如此,我与他讲什么江湖规矩?”大怒之下,连毙数十名清军。他的“混元一气功”的掌力霸道之极,前头冲锋的清军,给他双手一抓就是两个,就似提两只小鸡一般,摔得脑浆迸流。第一排冲过来的清军十之七八给他摔死,十之二三伤在叶慕华等人的剑下。后来的清军吓得心惊胆战,不敢向前。
可是清军的人数太多,攻势虽然暂时受阻,义军的“虎营”仍是未能解围。但一个大战场上各个角落都是互相影响的,清军用主力来攻击“虎营”,其他各处阵地的压力就相应减弱,有好几营义军已经突围,还有几营义军不但突围,而挥戈反击、杀过来接应“虎营”。
叶慕华当机立断,说道:“钟大哥,你在这里坚守。仲帮主,你我杀出去,攻清军帅帐。”仲长英道:“好,杀不了叶凌风这小子就杀他的老子!杀叶屠户更有意思!”两人一剑双掌前头开路,后面跟着数十名武艺高强的丐帮弟子,杀得清军鬼哭神号,挡者披靡,转瞬间冲开了一条血路。
叶慕华聚集了两营接应“虎营”的义军。说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虎营还可以守得一些时候,咱们先去捉叶屠户去!”这两营义军人数约有三千。
命令一下,三千勇士个个精神抖擞,同声大呼:“捉叶屠户!”声震山岳,直奔清军帅帐。
此时,除了“虎营”被包围之外,其他各营义军都已开始反击了,清军差不多全线动摇!叶屠户有三营最精他的骑兵亲军保护着他,其中一营给叶凌风带了去,伤亡过半,剩下的一半有一部分陷于混战之中,未能回到帅帐。叶屠户可以调动来保护他的兵力只有两营多些,不到三千之数。
唯残忍者最怯懦。叶屠户平日杀人不眨限,此时见叶慕华的这支义军杀来。杀声震天,声声都是喊杀他捉他,吓得叶屑户心惊胆裂,生怕落在义军手中。于是慌忙下令撤退,把各线的清军都调回来,保护他逃跑。
其实叶屠户的亲军将近三千,和叶慕华来的这支义军人数也相差不了多少。叶屠户的亲军都是百中挑一的精兵,装备好,战斗力强,双方若是真的厮杀起来,叶慕华这支义军未必占得便宜。如今只因叶屠户怕死贪生,一下撤退的命令,主帅先逃,清军就不只全线动摇,而是全线溃退了!
一场大战过后,战场上死伤通野,清军可以不顾伤兵,各自逃命,义军却不能不担当起救死扶伤的工作。于是叶慕华在清军溃退之后,立即发出命令。死者就地掩埋,伤者不论是义军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