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雪苍山-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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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干贞此时已经定下神来,见女儿不退,便即喝道:“此是两国勇士比剑,岂是你女儿家可以掺和,还不退下。”玉龙公主急道:“父皇……”杨干贞只怕那吐蕃副使蛮劲发作,便不跟女儿废话,大声道:“你还不退下,想抗旨吗?”
玉龙公主见父皇发怒,终究不敢抗旨硬来,使劲一跺脚,退开数步,却不回自己坐上,而是折向向岳中影这边而来。
只见玉龙公主走到岳中影面前站定,低声道:“你能打败这个吐蕃人是不是?”岳中影一愣,随口道:“我……”
话未出口,董伽罗突道:“岳兄弟,公主面前不得失礼。”岳中影一愣,方才想起在公主面前称“我”甚是不敬,他虽不守礼法,在这险地也不敢造次,只得躬身道:“小民岳中影参见公主殿下,失礼之处,请公主恕罪。”
玉龙公主笑道:“是本宫问得唐突,你何罪之有。你叫岳中影?”岳中影点头称是。玉龙公主便道:“岳公子,方才我见你脸含怒色,人人惊慌失色,你却神情不惊,想来必是身负绝艺,不知你是否能够胜过那吐蕃武士?”原来,自岳中影自入众人视野,那公主在人群中便已经见他仪表出众,卓而不群,又见他观战多时,始终如泰山屹立,不露惧色,便越发认定他是非凡之人,此时己方再无人敢挑战吐蕃武士,而父皇又不许她亲自出战,当下便来问岳中影,誓要挽回这颜面。
岳中影沉吟片刻,道:“回公主,这吐蕃武士虽然勇猛,不过徒具蛮力,不足为惧,只是弯刀太过锋利,是以难敌。”玉龙公主道:“好,既然如此,本宫这里有一柄宝剑,乃皇上所赐,乃是上古所传神兵利器,锋利无比,便暂借你一用,替我接这一战如何。”岳中影犹豫着看看董伽罗。董伽罗虽欲阻止,却也自知不能,只得点点头。
岳中影只得躬身接剑,走上前来,杨干贞见是岳中影,不由看看董伽罗,心道:“这人既然受董爱卿看重,必也有些本事。”他有心要在群臣面前挽回颜面,当即道:“好,岳壮士,便由你来领教吐蕃勇士高招。”
岳中影虽身材甚高,但身形较匀,然同那吐蕃副使一比,便立显有些文弱。那吐蕃副使见岳中影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由得微一皱眉,心想:“这么个书生小子,只怕一拳这去,便成了一堆烂泥。”心中想着,便微一示意,要岳中影先行出招。岳中影也不答话,只是随手点点那吐蕃正使身后的十余个人,意思是要众人一起上来。
那吐蕃副使登时大怒,弯刀一晃,便怒劈下,立意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劈成两截。众人见二人身村相较,不可同日而语,只道这一刀下去,岳中影立时无幸,岂料岳中影只身子一晃,并未见他如何闪避,却早已经绕开吐蕃副使的弯刀。左手一探,啪得一声,清清脆脆的打了那吐蕃副使一个耳光。那吐蕃副使右脸顿时高高肿起,他本就面色甚红,这时脸上充血,再加上他又惊又怒,一张脸登时发紫,便如猪肝一般。
那吐蕃副使一声大吼,举刀又砍。岳中影仍旧随手避开,扬手又是一记耳光,正扇在那副使左脸,立时左脸也高高肿起。岳中影虽恨他残暴,但也不欲取他性命,只想好好教训他一番,是以连扇他两记耳光。他武功高强,便不用拨剑,只是用一只左手,便远在吐蕃副使之上,是以虽是随便两招,那吐蕃副使却也万难闪躲。
那吐蕃副使捂着双脸,瞪着岳中影,心道:“看这小子文文弱弱,莫非会巫术不成。”吐蕃人信奉佛教密宗,这密宗本是佛教传入吐蕃后,同吐蕃当地巫术之类相融而成,巫术邪术,自也多见,那吐蕃副使见岳中影身不动,手不举,却能忽然间打他耳光,自是身怀巫术。
这吐蕃副使虽然心惊,但生性勇悍,虽惊不惧,当下弯刀在胸前舞动,又向岳中影扑去。岳中影一引一带,他内功极高,那吐蕃武士岂是他对手,登时被他斜斜带出尺许。岳中影手肘忽地一抬,正撞上那吐蕃副使胸口。他胸口虽有暗甲护身,却怎么禁得起岳中影这一撞,只听蓬得一声,吐蕃副使身如纸鸢,向外跌出。“蓬”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群臣早被这吐蕃副使凶残暴虐所慑,此时见岳中影三招两式,便将他打倒在地,不由得敌忾之意大起,立时高声喊出一声好来。
那吐蕃副使爬在地上,喘息一阵,见岳中影似有不备,忽地一声,双脚蹬地,弯刀向岳中影脚下扫来。岳中影向后稍退,那弯刀便即贴着他小退掠过。那吐蕃副使乘势便爬将起来。
岳中影见状,蓦地右脚踢出,正中那吐蕃副使右腿弯“伏免”穴。那吐蕃副使只觉得小腿一软,便要跪倒在地。他急要挣扎着起身,但觉那腿上酸麻之感愈盛,终究支撑不住,跪了下去。
在一旁观战的吐蕃正使,见本方武士接连取胜,本是一付悠然自得之状,此时突见部下连连吃亏,且次次莫名其妙,不由得大惊失色,暗自盘算一番,忽转身向身后的十余名武士使个眼色。那十数名武士会意,纷纷大叫着,拨出弯刀向岳中影扑来。
众臣见吐蕃人居然以多打少,纷纷鼓噪起来。那吐蕃正使一脸不屑,心道:“方才你们不也以多打少吗。”
岳中影见吐蕃众武士围了过来,不待他们合围,便径自迎了上去。只见他掌如闪电,啪啪啪几声,早将三人打飞出去,好在他手下留情,飞出几人只是受伤,却不致命。众吐蕃武士大哗,弯刀急挥,都咬着牙,满心想着一刀将岳中影砍成肉泥,却哪里按得照。岳中影只在刀光之中穿梭,右手持剑,却不拨出,只凭一只左手,忽然攻出一掌,便有一人跌出,惟有那吐蕃副使,更是倒霉,岳中影即恨他残暴,便每每找他悔气。三两招之中,总有一招是攻向吐蕃副使,不是脸上被打,被是腿弯被踢,然而却只是令那吐蕃副使疼痛,并不受伤。
不到片刻之间,吐蕃武士十之七八已经尽被岳中影打伤在地。其余诸人虽然仍早竭力死拼,却还是不住的受伤跌出。猛见那吐番副使一刀斜劈,岳中影随手一推。那吐蕃副使向前一个踉跄,回身又砍。这时却好有一名吐蕃武士挡在岳中影前面,那吐蕃副使见岳中影背向自己,这一刀定然要了他的命,却不合被自己人挡在前面,心中只想机不可失,那顾自己同伴性命,如此这一刀便不收回,“咝”得一地轻响,从同伴身上拦腰掠过。这弯刀极是锋利,虽腰斩一人,势道却丝毫不见减弱,直向岳中影砍去。众人见岳中影危险,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
岳中影猛然回头,见那弯刀已经近身,情争之下,闪避不及,百忙间右手宝剑连鞘猛得挥出。只听兵刃撞击声响,岳中影手中剑鞘立断,便宝剑却将吐蕃副使弯刀削断,产截弯刀飞上了天。他手中剑势不停,寒光一闪,剑锋自那副使颈边掠过。
岳中影一呆,万料不道这柄宝剑竟然有如此锋利。他本想吐蕃副使弯刀极是锋利,这长剑未必能阻挡弯刀,只是借着剑断之机,稍能阻挡弯刀之势,便可撤身避开,岂料这剑之锋利,远出乎他的意料。岳中影急向那吐蕃副使看去,只见他颈部鲜血直流,人早已气绝。
众臣见自己一方终于大胜,纷纷叫好。玉龙公主更是高兴,急急得跑上前来,向着岳中影笑道:“岳少侠果然武艺不凡,恭喜,恭喜。”岳中影忙将剑尖倒转,对着自已,道:“小民不慎,毁了公主剑鞘,请公主恕罪。”玉龙公主温言道:“区区剑鞘,能值几何,今日少侠为我大义宁得保颜面,这才是奇功一件。”说着,便转向杨干贞,要替岳中影请功。
岂料那吐蕃正使见副手身死,赫然大怒,起身向杨干贞道:“皇上,此人竟戕害我吐蕃使者,罪大恶及,请皇上治罪。”
杨干贞尚未答话,玉龙公主已是大怒,截口道:“尊使此话太也不讲道理,方才贵国武士连杀我龙镶卫士十人,莫非也要贵方偿命不成。比武论艺,自有损伤,何罪之有。”
那吐蕃正使道:“公主此言差矣,谅区区几名侍卫,岂能跟我吐蕃国使相比。”玉龙公主是杨干贞爱女,向来权威极重,听那吐蕃使者竟说自己“此言差矣”,不由怒意更甚,大声道:“莫非吐蕃人的命是命,我大义宁人的命便不是命了?”那吐蕃使者道:“公主殿下,您可知这吐蕃副使是何人?”玉龙公主冷冷道:“管你是谁,也不能混淆是非。”那吐蕃使者道:“这位吐蕃副使名叫桑措,是鄙国拉达克王的孙子,此次鄙国赞普遣桑措小王子前来,便是显示吐番同大义宁国结盟的诚意,却被贵国之人杀害,哼哼哼,既然如此,这盟还有什么可结的道理。皇上,即然贵国无意同吐蕃结盟,那我们告退便是。今后两国是战是和,那就难定了。”
杨干贞初听那吐蕃使者说桑措是拉达克王的孙子,已然是大吃一惊,那拉达克王乃是吐蕃四名最有势力的王公,死者是他孙子,那还了得。又听这吐蕃副使以拒盟相胁,更是吃惊,他却不知道这桑措虽是拉达克王的孙子,却因为桑措之父曾参与谋反,是以这桑措最为拉达克王所不喜,若不是念在孙子的份上,只怕早已经将他杀了。否则,以他王子之尊,岂能只出作副使。杨干贞一时也想不到这些,见吐蕃副使立时要走,便也顾不得什么,听喝道:“来人,将岳中影打入死牢,择日处死。”
他这一言说出,在场诸人无不大惊。董伽罗更是脸色大变,急上前来,伏身道:“皇上,岳中影虽然杀了吐蕃副使,罪所难免,但比武较艺,他也是出于自保,实非故意,求皇上开恩。”
玉龙公主也跪启道:“父皇,岳中影有功无过,父皇如此处置,怕朝臣不服。”杨干贞大喝道:“玉龙,你太放肆了,竟敢妄议朝政,你怎知朝中大臣不服,嗯?”说着,转向众臣道:“你们有谁不服,上前来说?”
众大臣虽然尽数不服,但在杨干贞大怒之下,谁又敢大胆出来,自讨苦吃,当下一个个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杨干贞见状,便向玉龙道:“你看,有谁不服,嗯?你说。”玉龙公主极是倔强,仰头便道:“儿臣便是不服。”杨干贞气得脸色煞白,喝一声:“来人呀,玉龙公主君前无礼,妄议朝政,是大不敬,着即押回公主府中,闭门思过,听候处分,不得外出。”当下便有两名内侍太监过来,要押玉龙公主。
只见玉龙公主长剑一挥,大怕道:“谁敢过来。”一名太监躲闪不及,左手被长剑带过,四根手指立时被削断。那太监只大叫一声,便不敢出声。杨干贞道:“玉龙,你敢造反吗?”说着,双手颤抖,显是愤怒到了极点。
岳中影见杨干贞竟然要处死自己,本拟立时反目闯出,只见董伽罗、玉龙公主纷纷过来求情,心道:“我若硬闯,岂不是连累了董大哥。”又见玉龙公主为了自己,不惜违抗皇命,心中更是感激,当即低声道:“公主,在下一人做事一人当,公主何必为了在下,违抗皇命,甚是不值。”玉龙公主道:“岳少侠是因本宫受累,本宫岂可不理。”
正说着,杨干贞一挥手,扑上四名侍卫,各出兵刃,架在了玉龙公主颈上。杨干贞喝道:“押公主回府。”玉龙有心反抗,却又不能,只得被押了下去。
杨干贞向君臣道:“有人胆敢再求情,一律严惩不待。”董伽罗虽然心惊,又岂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