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卜印缜)-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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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冷幕白看了苏婉一眼:“你孩子刚满月!还是陪陪老婆孩子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好吧!”柳长风无奈的点点头。
苏婉神色复杂地看着丈夫,突然说道:“我把婉茹留在你们身边吧!毕竟,你们两个人没个女眷,也照顾不好她!”
冷幕白没说什么,算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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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姐姐!咱们这是去哪啊?”乞儿坐在方拓的腿上问道,她现在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显得更加可爱了!那水灵灵地大眼睛正好奇地观察着马车,虽然上车一经半个时辰了,她还是没有看够,过去别说坐上这么华里,舒适的马车,就是摸也没摸过啊!
“江南!美丽的地方!”方拓看她那样子笑了起来!和乞儿不同,她仍然是那付装扮,赤着脚。
“江南啊!听别人说起过!”乞儿张大嘴巴,突然又神色一暗:“可是到了春天,我娘找不到我怎么办?”
“春天还有很久才到!到时候再回来就行了!”方拓捋了捋乞儿的头发,又转头对红着眼睛的婉茹说道:“你还在伤心啊?”女人还真是水做的,不过和她主子分别几个月的时间,这婉茹就哭的死去活来的。
婉茹听到她的话,反而哭得更凶了!
方拓叹口气,决定不理她,想来哭够就好了!这时候乞儿趴在她的耳边说:“姐姐!外面那两个哥哥好凶啊!也不告诉人家要到哪里就把我带上车了!”
“你不要告状!小心他们打你!”方拓支起牙,吓唬道。她其实也很无奈,被当作疯子的自己现在算是没有过去那样的风光了!一点发言权都没有!自己不也是被强拉上车的?连软剑都被没收了!
“姐姐,唱歌听好不好?”乞儿非常喜欢方拓的歌,所以央求道。
“好吧!”方拓想了想,这才开口唱了起来:
“拈朵微笑的花
想一番人世变换
到头来输赢又何妨
日与月共消长
富与贵难久长
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
看一段人世风光
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
恩怨难计算
昨日非今日该忘
浪滔滔人渺渺
青春鸟飞去了
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
风潇潇人渺渺
快意刀山中草
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歌声飘出马车,一直传向很远的地方,和上一次在扬州相比,这次的心境有着非常明显的不同,所以多了些悲伤,少了点自在!虽然依旧凄婉悠扬;却仿佛融入了一丝别样的惆怅。那哀伤的感觉久久不曾消散。
驾马车的余文杰和冷幕白在这个歌声里,也渐渐有些迷失了,不由得想起当初在瘦西湖畔的那个飘逸洒脱,天仙化身一般的洁白身影。而现在“驾!”余文杰带着异样的腔调呼喝着马匹,而他旁边的冷幕白则仰首望天,陷入沉思,寒风吹过他的脸庞,那晶莹的,会是什么?
第六章
马不停蹄的走了三天,终于在天明时赶到了汉水边的一个小镇,在这个叫金县的渡口,他们将停留几天,等待余家在汉水的船过来。
客栈里
“下次进来记得先敲门!”方拓斜着眼睛看了一下那闯进来的没礼貌的人,淡淡说道:“一幅好画差点就被你糟蹋了!”她此刻正面向窗子,作画真的能摄养身心;调整情导,她现在的心情是这段日子最平静的。
“你怎么还开着窗户?”冷幕白愣了一下,接着轻叹口气,上前关了那往屋里进风的通道,回头瞟见方拓不着鞋袜的脚,不由皱眉道:“怎么不穿给你准备的衣服?婉茹呢?”外面冷得很,风象刀子一样,她竟然赤脚站在风里,没感觉么?
“婉茹?我打发去陪乞儿了!我现在需要清静!”方拓笑了笑,画完最后一笔,将毛笔挂回笔架,甩了甩手:“你有什么事情?”她不想在衣服上面纠缠下去。
“长风派人送信了!”冷幕白拿出一答信纸晃了晃!
“怎么说?”方拓转身走向几上的茶壶。
“挟持他儿子的那些黑衣人查到身份了,只是一些普通强盗,武功平平。”冷幕白走道她的身后,小心谨慎地问:“阿拓,你当时为什么不留活口?是不是知道什么?”
方拓倒茶的手不觉抖了一下,接着强自镇定下来,斟满两个杯子,走回床上坐下:“我不知道!”无精打采地盯着膝盖,武功平平,这几个字山一样压向她,很沉重!
“阿”冷幕白张了张嘴;终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过了半响,他长叹口气,站了起来,勉强笑了一下:“他家那下药的人还没有找到,估计得费些功夫!啊!还有这个”他掏出一块玉佩:“长风那家伙在芜湖找到的,自己偷偷藏了起来,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
“这”方拓接过来仔细端详;两条龙围着一个火珠而动;活灵活现;神韵非常“这不是”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师伯方俊给的那个吗?在京兆的时候她竟然没看出来;早就往在脑袋后面了:“不错!这是我的!”
“你好好收着吧!这上面有皇家的标记,用处很大!你怎么和苏婉说这不是你的?你再想一想,是不是还缺别的东西?”冷幕白无奈地摇摇头,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身上的东西先交给我们保管吧!”他怕方拓神志不清丢了东西也不知道。
“不用了!”她听懂冷幕白话里的意思,只能苦笑。
“回头我让人做个结实的链子,你全挂在脖子上吧!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小心点的好!”冷幕白还是不放心!
“哈哈!”方拓打个哈哈,站起身,指着自己的画:“别说这些了!你看我的水平如何?”
冷幕白看向那画,江水,林木,屋舍刻画得淋漓尽致,非常有神韵,而且不属于当前任何流派的画风,自成一家:“没想到你的画技如此不凡。”
方拓也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幕白兄,你给我提个字如何?”
“我?”冷幕白尴尬地挠着头皮,突然转移话题道:“这茶是你泡的?”看方拓点头,他坐到椅子上,拿起茶杯:“能喝到你泡的茶真是难得!”微笑着喝了一大口,突然皱起眉头,将口中的茶水强自咽了下去:“还不错!就是这水没烧开,会拉肚子的!我看你还是改天学学的好!”
“你找打?”方拓拿起镇纸,却见冷幕白早闪身出去了,叹口气,目光又落在画上空白的地方,自己提?无奈读的诗词虽多,但要是让自己写个“古诗”出来,还是有些勉强:“就这样吧!”有想起冷幕白临走时的话,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这不能喝么?怎么谁都说自己泡的茶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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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幕白出了方拓的房间,倚在门上,先前那副笑脸早就消失不见了,正自愁眉不展时却见婉茹捧着个托盘走来。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姜汤,我看小姐穿得那么单薄,所以特意准备的!”婉茹低头答道。
“噢!送去吧!”冷幕白又看了看方拓房间的门,长叹口气,转身就消失在拐角了!
这边婉茹见没人在旁边,将托盘放在地上,从话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在汤里滴了一滴,想了想,抿起嘴唇,又倒了一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拿着那加了料的姜汤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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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喝婉姜汤吧!”婉茹将托盘放在几上。
“我从来不喝这些东西!”方拓摇了摇头,铺开宣纸,状态不错,她正准备再画一张。
“这可是乞儿妹妹亲自熬给您的!”婉茹端起碗凑到方拓嘴边,笑道:“她说一定要你喝!”
“好吧!”方拓叹口气,接过来一口气吞了下去,将婉一扔,笑了笑:“出去吧,我要画画了!别打扰我!”
“是!”婉茹见她喝了,满意地恭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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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客栈二楼雅座上的喝酒吃饭的人仍然很多。
“婉茹!阿拓怎么还不来?”余文杰皱起眉头:“你不是去通知了吗?”
“刚才我去小姐房间,看她睡得正熟哩,不好打扰!”婉茹笑了一下,恭敬地说道。
“这样啊!”冷幕白点点头:“那就让她睡一会儿吧!想来这几天折腾得也累了!”
“疯子姐姐?”乞儿正时候却兴奋地叫了起来,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方拓正一手捂头,一手扶着楼梯走了上来,而乞儿的叫声,将整个二楼的实现全部凝聚在方拓的身上。待看清她的衣着打扮,有些人还惊呼出来,目光更是怜悯同情!
“你怎么了?”余文杰站了起来,他看出方拓的脸色不太好!
方拓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有点头昏!”她没有理会而楼上那些食客的目光,在婉茹和乞儿的中间坐了下来:“吃饭吧!”下午就开始头昏,睡一觉仍不见好转!现在难受极了!
“恐怕你是着凉了!待会儿请个大夫来看看!”冷幕白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连着赶三天路,吃住都在车上,这一顿算是大家重逢后第一次聚在一起用餐!来一点?”他记得方拓好酒!
“谢谢!”方拓接过酒杯,却突然惊叫的将酒杯甩在地上。原来那杯里的酒竟然变成了浓绸的血液,而且在不断往外冒着,已经流到自己的手上,那腥味冲击着她的嗅觉,止不住的恶心。
“你怎么了?”余文杰快步来到她的身边。
“怎么冒血?”方拓后退了一步,身体却抖了起来。
“什么冒血?”余文杰走过去那起拿破碎的,放在方拓眼前笑道:“你看,这不是酒吗?”
“酒?”方拓定睛看去,哪有什么血?杯子中只有透明的酒液!难道是幻觉?她转头看看四周,众人都用那种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我看小姐是睡糊涂了!”婉茹笑着扶她坐下来,又取了一个杯子,给她倒满酒。
这一次,方拓是死活不肯用手碰了:“我不喝了!你们喝吧!”她拍拍自己的头,太不正常了!自己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看什么看?”余文杰瞪大眼睛冲四周那些食客吼道,接着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你越来越会欺负人了!”冷幕白看那些些慌张的转过头,明显时被余文杰的气势镇住了,不由笑道。
余文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嘴唇蠕动一阵,却没人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方拓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没有拿筷子,更没有看众人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
“小姐!吃菜啊!”婉茹给她的碗里添了不少的东西。同时拉了她的袖子一下。
“啊!”方拓象是被吓了一跳,手一抖,馒头掉到地上,她叹口气,弯起身子,伸手去捡,可是,明明馒头就在眼前,她的手也伸得很长,很用力,却怎么也触摸不到。她只能使劲地压低身体,希望这样能够到。
“小姐!掉了就不要了!”婉茹伏身对方拓轻声说道,见她那个样子,不由抬高了音量:“小姐!你怎么了?”
乞儿也看到了方拓的怪样子,焦急地问道:“疯子姐姐,你怎么了?你的馒头就在你手旁边啊!”在她印象里,疯子姐姐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所以她非常害怕。
“怎么了?”余文杰和冷幕白绕到这里,却看见方拓身子靠在膝盖上,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