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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2666-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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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说自己是附属缉毒大队的检察员。外表像检察员。高大、结实,头发剪得漂亮。就在他玩枪的时候,子弹走火,打中埃斯特尔的致命部位。急救车来到时,姑娘已经咽气。凶手逃逸。欧尔迪斯·雷伯耶多亲自办理此案。次日,他就告诉新闻界:警方已经找到了一具男尸(衣服和体貌特征与杀害埃斯特尔的凶手吻合);他躺在墨西哥石油公司仓库后面的旧体育场上,手持史密斯威森手枪,与杀害埃斯特尔的枪支一样,死者右太阳穴有弹孔。他叫弗兰西斯科·洛佩兹·里奥斯,有盗车前科。但他不是天生就会杀人的,哪怕是意外杀人,也会让他感到心慌意乱。雷伯耶多说:他自杀了。案子了结了。后来,拉罗·古拉对艾比法尼奥说:真奇怪啊,为什么不辨认一下尸体呢?还有奇怪的是杀人犯的两个伙伴怎么没有露面呢?还有奇怪的是,那支史密斯威森手枪放进枪库后怎么不见了呢?最奇怪的是,盗车贼会自杀吗?艾比法尼奥问古拉:你认识这个弗兰西斯科·洛佩兹吗?拉罗说:见过一次。让我说的话,他可没什么魅力。我觉得更像只耗子。艾比法尼奥:种种迹象都奇怪啊。

女众议员说:我请罗亚为这个案子工作了两年。在这两年里,我有时间打造一个慢慢深入到媒体内的形象:她对暴力敏感而且坚决反对暴力,她代表党内改革派的主张,不仅是新陈代谢,而且是针对墨西哥的现实情况改变态度,改变看法,形成开放和非教条的观念。实际上,我仅仅为凯利的失踪感到义愤填膺,为她成为恶搞的对象而狂怒。我越来越不在意所谓的公众看法、选民的看法;实际上,我看不到选民骨子里的东西,即使看到,也是非本质或者次要的,是轻视。但是,每当我了解别的案子,每当我听到了别的呼声,我的火气就获得了群体价值;我的火气就变成了群体性的火气,或者群体性的表示方式;如果能看到我的火气,那它就是成千上万牺牲者复仇的拳头。坦诚地说,我想自己正在变成疯子。我听到那些呼声(只有呼声,没有面孔,没有形体)来自沙漠。我在沙漠里,手持匕首漫游。匕首上映照出我的面孔。我满头白发,面颊干瘪,布满伤痕。每个伤疤就是一个要我白费力气去回忆的故事。最后,我开始吃镇静剂。每隔三月,我见罗亚一次。尊重他明确的意愿,我一直不去他办公室找他。有时,他给我打电话;有时,我给他打电话,都用安全线路;通话时,我俩都不说要紧的事,因为罗亚说,没有百分之百的安全。借助罗亚提供的情况,我逐渐完成了一张凯利失踪地点的拼图。由此,我得知银行家萨拉萨尔·克莱斯波举办的晚会,实际上是纵欲狂欢;凯利有可能扮演狂欢会上的乐队指挥。罗亚曾经跟一个为凯利工作过几个月的女模特谈过话。如今她居住在美国圣迭戈。那女模特告诉罗亚,萨拉萨尔分别在两处不同的牧场搞晚会;两处都是萨拉萨尔的地产,不搞生产,富翁买下这样的地块,不搞畜牧业,不搞农业。就是一块土地,中间有个大房子,里面有大客厅和许多卧室;有的,偶尔还修建游泳池;实际上,那种地方并不舒服,没有女性美。在北方,人们称之为“毒品牧场”,因为很多毒品贩子有这样的牧场;与其说是牧场,不如说是沙漠里的军火库;有些甚至有瞭望塔,上面安置了特等狙击手。这些“毒品牧场”有时长期无人居住。如果留下一个工人看家,他也没有进入主要建筑的钥匙,他的任务就是不让野狗进来安营扎寨,在不长植物的乱石堆里漫游。这些可怜的人只有一部手机和模模糊糊、慢慢就会淡忘的指示。据罗亚说,他们中有人死了或者失踪了或者被沙暴卷走了,没人知道下落,是毫不令人奇怪的。后来,突然有一天,那毒品贩子又要回来过日子了。那就先派三四个小用人乘坐面包车来打扫大房子。然后,保镖来了,个个是彪形大汉,乘坐黑色郊外SUV或者鬼怪或者朝圣者汽车来了。到达牧场后的头一件事,除去炫耀武力之外,就是划出安全警戒范围。最后,老板带着他的贴身侍从登场。大奔驰或者保时捷汽车安装了钢板,长蛇般地游走在荒凉的沙漠里。灯光彻夜不息。可以看到各种牌号的车辆,从林肯大陆到收藏家手里老牌子的卡迪拉克,拉着人们进出牧场。有满载肉类食品的追踪者车,有运送糕点的雪佛兰水星。人们整宿地喊着,唱着。据罗亚说,这就是凯利去北方组织的晚会。据罗亚说,起初,凯利带上几个准备在短时间内赚大钱的模特。那个居住在美国圣迭戈的姑娘告诉罗亚,带去的模特从来没有超过三人。晚会上还有别的女人,凯利起初不认识,是些年轻的女孩,比模特年轻。凯利让模特穿上适合晚会的服装。我估计都是些圣特莱莎的小妓女。夜里会出事吗?都是通常那种事。男人们喝得醉醺醺,或者吸毒,看录像带上的足球赛或者棒球赛,玩牌,到院子里去练瞄准,谈生意。没人拍摄过色情片,或者圣迭戈那姑娘对罗亚说的玩意儿。有时候,客人们在某个房间里看色情影片,那模特走错了房间,误入其中,看见了往常那点事:一张张严肃痴呆的面孔闪烁着色情影片照出的光芒。总是这个样子啦:严肃痴呆,好像观看性交的影片就把观众变成了泥塑。但是,据那个模特说,在“毒品牧场”没人拍摄和录制过色情电影。有时,有些客人高唱兰切拉民歌和歌谣,在牧场里转悠,好像在宗教游行一样,一面尽心尽力高唱。有一次,他们裸体游行,个别人穿着短裤,顶着清晨四点钟的寒气,又唱又笑,放浪形骸,像群魔乱舞。这不是我的话。这是那个住在圣迭戈的姑娘对罗亚说的话。但绝对不是什么色情录像,绝对不是。后来,凯利不指望模特了,也就不再叫她们了。据罗亚说,这个决定来自凯利自己,因为模特要价太高,圣特莱莎的小妓女收费低廉,凯利的经济情况不佳。她头几次出差是萨拉萨尔花钱,但通过萨拉萨尔,她结识了那个地区的要人;有可能也为一个什么西格福利多·卡塔兰办过晚会。这个卡塔兰拥有运输垃圾的卡车队,据说他跟圣特莱莎大部分加工厂有特许经营合同。凯利为康拉多·巴迪亚也办过晚会。这个巴迪亚是个企业家,在索诺拉、锡那罗亚和哈利斯科都有财产。据罗亚说,无论萨拉萨尔、卡塔兰还是巴迪亚都跟圣特莱莎集团有联系,就是说跟埃斯塔尼斯劳·甘波萨诺有关系,据说,此人偶尔也参加过晚会。证据嘛,任何法庭都看重的证据,是没有的;但是,罗亚为我工作期间搜集了大量证词、妓院里的谈话、醉鬼们聊天的内容,证明甘波萨诺偶尔去过晚会。不管怎么说吧,凯利组织的狂欢会上肯定有贩毒分子,尤其是两个甘波萨诺的代理人,一个叫塞尔希奥·穆尼奥斯·欧特洛,是诺加莱斯贩毒集团的头目;一个叫法比奥·伊斯基尔多,曾经当过埃莫西约贩毒集团的头目,开辟过从锡那罗亚到圣特莱莎的毒品运输线,或者是从瓦哈卡或者是从米却肯甚至从塔毛利帕斯(那是华雷斯城集团的领地)开始的运输线。罗亚认定穆尼奥斯和法比奥到过凯利组织的晚会。这样,晚会上,凯利没请模特,而是雇佣下层姑娘或者有社会地位的女子与妓女一道,在废弃的牧场里服务;可以肯定与会者有银行家萨拉萨尔、企业家卡塔兰、百万富翁巴迪亚,就算没有甘波萨诺,至少有他的两个代理人法比奥和穆尼奥斯,还有社会名流、犯罪高手和政界头面人物。达官贵人大杂烩。一天早晨或者夜里,我的女友凯利就从空气里消失了。

玛丽-苏在几天时间里,从《凤凰城独立报》的编辑部,试着跟那位采访过达尼尔·乌里韦的首都记者取得联系。这位记者几乎从来不在报社停留。跟她通话的人们拒绝提供这位记者的手机号码。等她终于跟那位记者说上话的时候,玛丽-苏觉得他声音醉醺醺像个坏人,至少十分傲慢,他不肯给出达尼尔·乌里韦的电话号码,理由是必须保护消息来源者的隐私。话不投机,玛丽-苏提醒他大家都是同行,都为报界工作。首都那位记者说哪怕都是情人也不行。关于《民族报》那位记者霍苏埃·埃尔南德斯·迈尔卡多,失踪后,没人知道他的下落。一天夜里,玛丽-苏重新翻阅克劳斯·哈斯案件的档案,最后找到了迈尔卡多写的新闻报道,那是他在圣特莱莎监狱克劳斯·哈斯新闻发布会后写成的。迈尔卡多的文字风格追求轰动效应,不讲究准确。文章中充斥着陈词滥调、不准确的推断、荒诞的肯定、夸张和显而易见的谎言。迈尔卡多有时把克劳斯·哈斯描绘成索诺拉富人阴谋集团的替罪羔羊;有时描绘成复仇天使或者潜伏在牢房里的侦探,但绝对不是输家,而是凭借自己的智慧把刽子手们逼得走投无路的好汉。玛丽-苏到了凌晨两点钟,离开报社前喝完最后一杯咖啡,心里想,这样一个写次货的记者,谁肯傻乎乎地去杀他并且抛尸野外呢!那么这个迈尔卡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呢?编辑部主任也工作到很晚,给她说了几个可能的答案:累了,走了;疯了,走了;二话没说,走了。一周后,那个陪她去索诺伊塔采访的小青年,给她打电话,想知道她要写的迈尔卡多文章怎么样了。她说:我什么也不写了。小青年想知道为什么。玛丽-苏说:因为毫无神秘之处。迈尔卡多大概住在加利福尼亚并且在那里工作。小青年说:我不信。玛丽-苏觉得小青年喊了一声。她听见电话里面有卡车声,好像电话是从一家运输公司的院子里打来的。她问:你为什么不信呢?小青年说:因为我去过他家。没看见有搬家的样子啊。她说:他走了,因为想走。她听见话筒里小青年说了一句:不对。要是他真心想走,一定会带走自己的图书。玛丽-苏说:图书很沉啊。再说,图书可以再买。加利福尼亚的书店可比索诺伊塔多啊。她说这话是想开个玩笑,但立刻意识到这话毫无幽默之处。小青年说:不,不,我指的不是那些图书,而是他的东西。玛丽-苏问:他的书吗?他说:是指他撰写和发表的东西。就算世界末日临近了,他也不会丢弃的。玛丽-苏试图回忆迈尔卡多家里的情况。客厅里有书籍,卧室也有几册。统统加起来,不会超过一百本。藏书不算多。但是,对一个打工的记者来说,也许够了,甚至有富余。她没想到书籍里可能有迈尔卡多撰写的东西。她问:你认为没有那些东西,他是不会走的?小青年说:绝对不会走的,因为那些东西像是他亲儿子。玛丽-苏想:有迈尔卡多署名的图书不会很沉,绝对不会在加利福尼亚重新购买。

12月19日,在基诺区附近,距离北卡卫兰内斯村社不远处,有人发现一个塑料袋内装着一具女尸残骸。据警方说,这是美洲野牛团伙的又一个牺牲品。据法医说,死者年龄大约在十五到十七岁之间,身高一米五五到一米六,被害时间大约在一年前。塑料袋里有一条廉价海军蓝色裤子,像加工厂女工上班穿的工装;还有一件衬衫,一条黑色塑料腰带,搭扣也是塑料的,像仿制品。办理此案的是刚从埃莫西约调来的检察员马尔克斯·阿拉纳,原来他归缉毒大队。但是,第一天到现场的还有检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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