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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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勾引别人的丈夫。”
方拓本就被她盯得不自在,这时听了她的话更是僵住了表情,低下头,半晌,缓缓道:“前辈,我今晚有事实在无法奉陪,改日再叙如何?”顿了顿,竭力用平和的语气继续说:“无论是前辈与我娘的恩怨还是您要替徒弟出气,我都接下了,但今日真的不行。”原本听到对方辱及花蕊夫人气愤至极,可是她不得不压下火气,为自己这身体的母亲出气固然重要,可冷幕白的安危却更加要紧,眼下实在不是争气的时候。
眼睛向四外瞄着,万一言语不能沟通,要不得只能先撤了,凭借着自己的轻功也许能将对方甩开。
“你一位还能逃的出去么?”玉夫人似乎察觉了她的心思,抬脚向左边踏了一步,刚巧挡在官道中央,那里正是方拓打算“突围”的方向:“今日我定要留下你的命来。”她功力确实不俗,举手投足深合自然之道,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让方拓生出一种无力感,只感觉无论自己冲向那个方向,都躲不过对方的全力一击,就算勉强逃离,恐怕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您是前辈高人,何必跟我这晚辈计较?”方拓见出路被堵截,心中焦急,只得用言语挤兑对方。
“你和那个贱人一样狡猾,以为我会信你?”玉夫人眼里流露出仇恨的光芒:“不枉我从峨嵋赶来,能杀了你也算是泄了我心头之恨。”
听她一口一句“贱人”,方拓再抑制不住心中怒气:“话说得太满了吧?夫人未必能将我如何呢!”握剑的手紧了又紧,她本就不是怕事的人,如今既然轻易不能脱身而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只得拼命了。
※※※
“砰!”气劲在空中碰撞炸开,发出剧烈的声响,将地上的尘土激到了风中。
方拓软剑化作一缕寒芒朝玉夫人激射过去,对方凝然不动,左手轻抬又落下,强劲的真气自指尖导出,恰好化解了这招。
方拓只觉一股森寒的气息自软剑处直传到五脏六腑,呼吸也为之凝滞。两人交手用时虽然短暂,却也斗了数十招,气劲相交之声更是不绝于耳。但她就是奈何对方不得。对方一招一式看似简单,却最是实用,而且威力十足。论内功真气,远胜于她。
怎会这么厉害?方拓心中首次涌起一种仓惶无力的感觉,即便是当日对真是大高手之一的荣轩,她也未曾这般失措过。
其实,方拓惦记着零口冷幕白的安危根本静不下心来,否则哪会这么狼狈。
心神不宁间,却让玉夫人找到了一个空子。以鬼魅般的快速身法闪到她身后,辍指成剑,带着呼啸声,疾攻而来,快若惊雷急电,气势非凡。
方拓心声感应,凌空虚踏拔高丈许,在空中强扭身形,手中软剑挥出,立时剑气纵横,寒光暴绽。但毕竟晚了一步,对方竟然后招再至,这一次,比之之前的动作更加迅捷。
方拓人在半空,已然躲避不及,只得咬牙硬拼,将全身真气集中在剑尖一点,拼尽全力,硬当此招。
“哼!”玉夫人眼中厉芒闪过,下手更加狠辣,其真劲直如破竹般侵入方拓经脉,怒潮狂涌。惨哼一声,方拓身形下坠,胸口似火烧般疼痛,竟是受了不清的内伤,心里清楚,若再不想办法,别说脱身了,只怕连小命也得搭上。
猛地咬牙,一连串腿影流云劲风般地荡将出去,直袭对方胸口
玉夫人没料到她与自己硬拼之余竟然还能出此后招,只得气灌手臂,一手抵挡方拓的攻势,而另一只手措指成剑,点向方拓胸口。
哪知方拓对袭来的手指根本不管不顾,将全身功力聚在腿上,“砰!砰!”又是连串的爆响,玉夫人的手指措进方拓胸口的同时,方拓的腿也与她的手臂接触,这一次一个下手狠辣,一个拼尽全力,完全是硬碰硬的碰撞,饶是玉夫人功力深厚也不免气血翻涌,而方拓则借着这股冲力,身体弹射到远方,剑尖轻点地面,又荡出老远。
方拓一口鲜血抑制不住的吐出,又牵动了胸前的伤口,忍不住吸了口冷气,不过眼见与对方拉开了距离已经脱身有望,不禁心情大好,哈哈长笑道:“老婆婆应该注意身体,就不用远送了。”话音未落,已经闪身消失在道旁的树林中。
而与此同时,零口镇的冷幕白正在客栈的院子里接待一群不速之客。为首的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华山派掌门——马逢辰。
第一百二章英雄珍重(二十九)下
天地间一切都罩上了灰暗的色彩,黑云滚滚,不时还会掠过几道无声的闪电,眼看就要下雨了。
三三两两的旅客滞留在一处野店内,虽然只是中午,但这确实不是赶路的天气,无聊之余,只能喝茶饮酒打发时间了,倒是让客栈的老板狠赚了一笔。
此时,几个伙计穿梭在桌椅之间,忙得焦头烂额,而掌柜则趴在柜台上,算盘打得噼啪直响。
“老板?”
“谁啊?没看到我在算帐么?唉!看来又要重算了!”不满的嘟囔着,从账面上爬出来的掌柜抬起头,目光却在看到面前那一大锭银子的时候变得火热,先前的抱怨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他眯起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说话的人,赶忙换上无比热情的笑容:“这位公子是住店还是打尖?”
“先吃饭,再给我们准备两间上房!”那少年淡淡地说了句。
刚要去安排,却又有道柔细的声音道:“我们不住店,吃了饭就走。”原来那少年身后竟还跟着一个裹着披风的小女孩。
掌柜一愣,觉得为难。
“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你若是想再大病一场,就尽管赶路好了。”那少年皱了皱眉头:“再往前可就没有客栈住了,你要睡在雨里么?”顿了顿,又撇嘴补充道:“是谁求着我带她赶路,还发誓一路上听话来着?怎么才一上午就变卦了?”
这掌柜也是个精明人,连忙赔笑:“这位公子说的不错,这方圆几十里可就我这一家客栈了,您看这些旅客,都是住店的。”
女孩将这里打量一番,大堂里的用饭的人果然不好,显然都是因为天气留在这里的,便不再言语了。
这两人打从进入客栈便受到关注,那小女孩整个身体被裹在披风中一脸的病容,这样的装扮,在这初夏时分是很少见的,而那少年则更加出色,大概十五六岁年纪,剑眉胆鼻衣饰华贵,声音和面庞虽然还带着少许的稚气,却掩盖不住一身与生俱来的夺目光华。眼神犀利如剑气势逼人。
这两人正是顾文宇和白仙衣,原来在那晚白仙衣受了惊吓竟然大病了一场,前日才稍微好转一些,她惦记着自己的师父,便不愿多做修养耽搁时间,央求着顾文宇带她北上,今早从谷城出发,可惜天公不作美,竟遇上这阴雨天气。
顾文宇见她对自己的安排没有了异议,微微一笑,便四处搜寻着清静的座位。不久却又皱眉,这大堂内喧哗声音不绝,白仙衣大病初愈身子发虚,怎能承受这般吵闹?回头果见她面色发白,便想让掌柜先给他们开房,毕竟房间里用饭会清静不少。
谁知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被客人们的议论声吸引住了。
白仙衣身子不爽,只觉四周的嗡嗡声讨厌,忍得难受。这时见他只顾站着发愣就说:“咱们去房里吃吧,这里太吵了!”
顾文宇却是摇头:“咱们应该留在这里。”说着抬手作了一个听的动作。
她微愣后凝神听去,立时知道了对方了用意,虽然大堂内客人很多,说的话题也五花八门,但她分明听到了华山派,冷幕白,武林四公子,兰若冰等等字眼。
她同顾文宇对视一眼后,两人同时朝一张桌子走去。那桌旁对坐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两对分水刺就放在桌面上,一看便知是江湖人,而且整个大堂属他们议论的声音最响亮。
“这位大哥,不知你们谈论的是什么?”顾文宇走上前,对其中一个脸上长着一条丑陋疤痕的汉子抱拳道。这些时日他同白仙衣一直待在谷城,根本就没接触江湖人,消息闭塞得很,此时听这些人交谈,似乎江湖上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与武林四公子以及方拓有关,他怎能不上心?
疤脸大汉竟是个健谈的人,见有人询问更是开心,哪还在乎对方是不是个半大小子,当下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四天前华山派一举扫清了华山范围内的其他势力,并声称武林四公子之一的惜花公子勾结本派叛徒马秋敬夺位篡权,于第二日袭击了零口镇的客栈,据说惜花公子重伤落水,生死不知。
与之相对的是京兆府的青叶公子柳长风却态度强硬地指责华山派栽赃陷害,欲扰乱江湖秩序。其间已有大批好手潜入华州。附近的武林势力都分为两派,每日摩擦不绝。更有消息说驭风公子余文杰竟已带人抵达商州,不日将与柳长风汇合。现在华州和京兆府范围内已是草木皆兵,虽然双方暂时都还能克制,但明白人都清楚,武林上的一场大乱恐怕是在所难免了。
疤脸大汉说到这里,周围已是一阵唏嘘,顾文宇也陷入沉思。
“华山派毕竟是名门大派,高手多,人面广,不少势力都依附于他,柳家虽然盘踞京兆多年,可与之相比还是要弱了些,怕是得不到好吧?”这时有个旅客发言道。
“那倒未必。”疤脸大汉闻言撇嘴:“没听说驭风公子已经到了商州么?京兆的地头蛇柳家和名满江南的余家,哪个好惹?”
“江南离关中岂只千里,驭风公子这么快赶到此地,显是早就算到这么一天。这件事情恐怕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听说他家中还有妻子待产呐,怎会轻易跑到这里掺合?”这次说话的换做了疤脸大汉的同伴。
白仙衣对江湖上的局势可一点兴趣都没有,见对方说了半天也没有提到自己师父便忍不住问道:“你们之前不是还提到兰若冰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等疤脸开口,旁边已有人接过话来:“我表弟就住在零口镇,据说华山派包围客栈那晚,冷幕白身边的一个护卫突然反叛,刺了他两剑。若不是兰若冰赶到后拼死突围,冷幕白早就命丧当场了。”
“是啊!那婆娘武功着实厉害,听说之前她已被天阙宫的玉夫人打成重伤,竟还能护着冷幕白跳入渭河逃生,华山派沿河道搜寻了好几天,就是查不到半点踪迹,也不知是生是死。”说到这里,他已经满面地感慨。
“估计还活着,否则哪有找不到的道理?我看其中的关键就在他们身上,两边的人直到现在还没开战,恐怕就等着他们现身呐。”
“兰若冰在零口镇出现的时候已是身受重伤,她带着冷幕白跳河逃窜不久玉夫人便杀气腾腾的赶到,显然是之前大战了一场。当年玉夫人行走江湖的时候下手毒辣,毫不留情。兰若冰可谓玉夫人的翻版,甚至尤有过之,新老两代煞星大打出手,这下可热闹了。”
“青叶公子的新夫人不就是天阙宫弟子么?玉夫人要杀兰若冰,恐怕与她的徒弟大有关系。江湖传言青叶公子衷情于她,现在看来半点不假。”
“说到兰若冰,没想到她竟与踏歌公子方拓是一个人。之前怎就没人发觉?若不是华山派放出这个消息,不知还有多少人被蒙在鼓里。”
“兰若冰夫家姓顾吧?据说同枢密使大人还有一层关系,就任她这么在外面胡闹?同那么多人关系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