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太阳-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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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我来告诉你们吧。”
“他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克鲁兹也在下面说道,“他玩弄卑劣阴谋,赶走了老机长阿尔特。”罢保剥蔼罢板艾凹疤拜中国科幻翱
欣奇一听,显得十分愕然,似乎并不知道斯特克还有欺骗老机长阿尔特一事。他一跺脚,歪着头,恨恨地诉说起来。
“这个流氓,他收拾我的手段更恶毒。我是遭他绑架才离开地球的。我根本不想上这儿来,是他将我骗上飞船,不让下去;还把我灌醉了,关在卧舱里。他之所以这样干,就因为我拿了他的短,知道他贪污‘太空播种行动’组织巨额款项的勾当,他怕我留在地球上,会出来指证他。”
欣奇越说越气愤,刚才涨红的脸,此时已变得铁青,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着。
“可我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我懂了,欣奇先生。”安德森表示同情地点了点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里没有秘密,要死的人之间是没有秘密的。”欣奇空洞的目光越过卡洛斯,看着远处的冰墙和星光,狰狞地笑着,“如果你们要听,我就告诉你们。关于这个下流坯的勾当,我掌握的情况多得足以将他送上绞刑架。他是个狡诈的窃贼,本世纪最大的骗子。他惊吞的公款多达数百万。就在行将被绳之以法之际,他跳上了飞船。你们奇怪,我如何知道得这么多,是不是?告诉你们,当年我就是他的爪牙。他那一系列勾当,都是经我的手干的。”
“啊?”卡洛斯等人惊呼道。
“当年的‘太空播种行动’,可是个大卖买,真正的大卖买!”说起往事,欣奇还有些向往,他话说得慢了,握枪的手也松了,“每艘飞船的花费都达数百万之巨,而且一次发射就是许多艘。大骗子斯特克的工作是负责筹集款项。他鼓动他那能将稻草说成黄金条的如簧之舌,号召‘太空播种行动’的信仰者们,还有那些不长脑筋的轻信者们,让他们慷慨解囊。那帮傻子,还满以为自己在为铸就人类命运的未来作贡献呢。至于斯特克本人,他一点也不相信什么‘太空播种行动’。他视那些捐资参与者为蠢猪,称他们掏钱为自己购买了一张‘通往地狱的单程车票’。
“他行骗手段高超,募得大量资金,”欣奇说得起劲,呵呵地笑着,“也为自己狠狠捞了一把。此后,他有财有势,身价日隆。他不仅在纽约和日内瓦买下了豪华公寓,还养了不少女人。但他有一个致命的毛病,嗜赌如命。他常到世界各地的顶级赌馆去赌博,而且多半在醉后行赌。醉也罢,醒也罢,他总是输家。到后来,他输疯了,更是狂赌。结果欠下巨额赌债。于是,他开始染指公款。也就在那时,我被他拉下了水。”
欣奇一边说,一边龇牙咧嘴,不时挥舞着手里的枪。卡洛斯吓得缩着身子,不敢动弹。蔼梆胺扳澳霸岸扳癌霸中国科幻岸搬皑坝剥捌榜
“当初我犯了个错误,不小心上了贼船,结果越陷越深,一干就是八年。后来,我不想干了,就离开他,改名换姓,想改过自新。可他还是找到了我,缠着不放。我只得伙同他又干了不少更为肮脏的勾当。最后,我实在厌恶了,便告发了他。为此,他就把我弄到这里来了。”
说着,他转过身,挑衅地盯着克鲁兹,一副好斗的样子。
“我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怕什么?我不怕他,不怕你们,也不怕什么‘冰神’。我不想回去,是因为我不想和斯特克那流氓在一起等死,让人家啃食我的骨头。你们懂吗?”
“明白,长官。”卡洛斯赶紧点头称是。
“谢谢你,欣奇先生。”安德森在驾驶室里,通过对讲机,平静地对欣奇说道,“这个道理我们都能理解。你反对斯特克,不再与他为伍,继续作恶,我们很高兴。可是,我想知道,你打算如何越过这道断层冰墙?”
“那是你的事,”欣奇龇着牙,粗暴地回应道,“我又不是工程师。我不懂。”
欣奇发泄完,便咕哝着,回自己的卧间去了。接着,卡洛斯听到一阵瓶子的碰撞声,知道欣奇又在借酒消愁了。安德森将登陆车又退出一公里,然后停车进行大检修,以便顺利翻越冰墙。安德森检修核反应堆和涡轮发动机;克鲁兹则穿上宇航服,经气密室下到冰面上,检修裸露在外的车轮和转向装置。
“车体温度尚在安全范围以内,”克鲁兹在下面报告说,“车停下后,四周形成一圈霜雾,是由热力灯散发的光热引起的。冻结的大气分子受到光热作用,开始升华,飘散到更远处,又重新冻结起来,便形成了这圈霜雾。”
“都写到行车日志里去吧,”欣奇突然在卡洛斯身后说道,他不知何时也挤进气泡室,“要是你以为,还有哪个傻子还会上这儿来读的话。”
经过上次的对峙后,欣奇与大家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尽管他说话依然刺耳,连讽刺带挖苦的,可态度毕竟和蔼多了。他甚至把自己的威士忌酒也拿出来,请大家一起喝。卡洛斯调好了新鲜的合成饮料,又在微波炉上烤了一些多维威化饼。欣奇和大家聚在主车厢里,一同吃了顿饭。饭后,由克鲁兹驾车,沿冰墙北进,寻找适宜的翻越地点。大约北行了10公里,墙高仍达4米。他们继续北行,来到一处地方,冰墙略微矮了些。
“停下看看吧,”安德森呼叫道,“我看可以从这里翻越。”
“如果你们能……”欣奇有些迟疑,转身斜视着安德森,“那就从这里翻越吧。”
车在冰墙边停了下来。安德森提了一个工具箱,经气密室下到冰面上。卡洛斯守在气泡室里观看安德森作业。只见他用激光刀在冰墙上钻了几个孔。激光打击冰墙溅起的冰屑立即被汽化,在他们周围形成一团红色的雾气。钻好孔后,他又往孔里填了炸药,然后示意克鲁兹退车,带大家离开。
接着,是一场无声的爆炸。伴着一道耀眼的闪光,一股巨大的雾气和碎冰屑冲天而起。卡洛斯感到一阵目眩,一时间,什么也看不清了。待他能再次看清景物时,星光下,断层处早已被炸出一道斜斜的豁口。安德森已经返回车上,克鲁兹驾着车,颠簸着缓缓驶过豁口,来到高层冰面上。
“卡洛斯,如果欣奇先生不反对,请立即呼叫飞船,向他们报告。”安德森对卡洛斯说道。
欣奇倒不反对,只是很不以为然。
“他妈的,有什么好报告的,”他在一旁咕哝道,“那老杂种再也碰不到咱们一根毫毛了。”
卡洛斯呼叫着。但没有回音,耳机里只传来一阵宇宙射线引起的嚯嚯声。
“我们已经驶出太远,来到了飞船发射的信号波直射范围以下的地方,信号从我们头上越过去了。”安德森告诉卡洛斯道,“这就意味着,飞船发来的任何信号,只有经过反射,才能到达我们这里;另一方面,此时我们的上方不存在反射物。因此,我们接受不到飞船发来的信号。”
“登陆车继续向着黑太阳的方向前进。卡洛斯呆在气泡室里,望着前方。前方景象依旧,一样的覆盖着白霜的冰原,一样的黑沉沉的地平线,一样的永恒的午夜星空。欣奇在车里到处转悠,一会儿探头窥视,一会儿登上气泡室,向前张望。最后,他缩回自己的卧间,再也不出来了。
安德森收拾好工具,打着呵欠,也到下面小睡去了。气泡室里的卡洛斯,只要听到时钟敲响,就读取一次六分仪上的方位数据和温度表上的温度数据,在行程路线图上标出一个相应的黑圆点。他几次呼叫飞船,都没有回音。正在他昏昏欲睡之际,突然听到克鲁兹兴奋的叫声。
“看,前面!又是一道亮光!”
卡洛斯眨了眨眼,发现在东方的地平线上,果然有一团亮光,正在不断变幻颜色。颜色依次为红色、橙色、黄色、绿色、蓝色、紫色,然后是靛青色,逐渐变深,最后完全熄灭。数秒钟后,亮光再度亮起。
“又是一次警告。”安德森对欣奇说道,他们已经来到气泡室,“欣奇先生,我们已经走得够远了。”暗班哀坝中国科幻靶胞拜绊跋苞
“继续往前开。”欣奇生硬地命令道。他双眼发红,空洞无物。由于还有些醉意,说话吐字有些含混不清:“管他是什么‘冰神’‘冰魔’,我倒要看看,它们如何抵挡得了我们的强大热力。”
安德森转身对卡洛斯说道:“请再次呼叫飞船。”
耳机里依然只有一阵又一阵的嚯嚯声。那是各种射线能量的总和,是宇宙的声音,博大而玄奥,卡洛斯无法领会。安德森下去接克鲁兹的班,继续驾车前进。跟着,欣奇也走了。气泡室里只剩卡洛斯孤零零一人。这时,一种巨大的孤独感突然向他袭来,让他难以自持。他意识到,他们与整个人类的联系似乎被切断了,一行人被困在这小小的登陆车里,处于完全孤立状态。周围的一切是那样冷漠,可怕。冰的沉默,时间的沉重,包围着,压迫着,让人窒息。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快要死了。
突然,耳机里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他的深思。
“飞船呼叫……呼叫阿尔法……”
啊,是她的声音!这声音连着人的心,带着温暖,带着希望。那是维系生命的线啊。只是它太纤细了,拉不起;太遥远了,够不上。一时间,卡洛斯恍若置身梦里,依稀看见了她。看见她正站在故乡“黄金角”的山石上,怀抱孩子和咪咪,迎面向风。风儿撩起她头上的金发,卷起她身上的裙幅,衬出她优美的身躯。
“飞船呼叫阿尔法。”里玛的声音陡然放大了,“听见我的呼叫了吗?请回答。”
“我是阿尔法,呼叫收到。”慌乱中,卡洛斯口里冒出一句西班牙土语来。
“卡洛斯吗?你们在哪里?请回答。”卡洛斯有些心慌,不想对方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
“我们在断层壁上炸出一个豁口,顺利来到了隆起部分的冰面上。现在正向东开进。”
“已经命令你们返回,为何仍要前进?”对方不容申辩地申斥起来,“格伦葛什先生认为,你们处境危险。”
“也许他说得对,可这里的欣奇先生拒绝执行命令。”
“我要和他通话。”
“他不在这里,可能在下面睡觉。”
“去找他来。”里玛提高语调,大声说道,“斯特克机长有话对他讲。”
“他不会说什么的,我这里倒有情况需要报告。在东方的地平线上,神秘亮光再次出现,像一颗星,颜色按彩虹的色谱依次变幻,与我们以前从空中看到的亮光完全一样。”
“你们处境危险。我要和欣奇先生通话……”
突然,信号中断,里玛的声音消失了。生命之线断了。
卡洛斯叫安德森到气泡室里来,守在电台旁,以备里玛随时呼叫,自己则到驾驶室去,替安德森驾车。他驱车朝着亮光方向前进。原来,那亮光根本不是什么星星。随着距离拉近,它变得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大,出现箭靶状的光环,而且光环还在不断升高。最后,卡洛斯发现,光环的下面原来是一座山。其实,也不是什么山,而是一座黑色的独体庞然大物,其高无比,让人难以置信。卡洛斯停了车,大家挤在气泡室里,观看着,惊骇不已,唏嘘不已。
“那是什么!究竟是什么!”欣奇叫起来。
“别问它是谁,我不知道。”安德森低声说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它绝非自然之物,而是由谁建造的。它是一座建筑物,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