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解析 弗洛伊德-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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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步步前进的时候,我一直有这种惊奇的感觉,即经过解剖之后我怎么会走得这么好呢。
终于,我们到达一间小木屋,末端开了一个窗。向导于是把我放下来。同时拿走两块预备好
的宽木板架在窗台上,这样子就可以跨越必须由窗子渡过的陷坑。这时,我真为我的脚担
心。但是我们并没有像预料中那样渡过去,反而看到两位成人躺在沿着木屋墙壁而架的板凳
上,好像有两个小孩睡在其旁边。似乎小孩将使这渡越成为可能(而不是木板)。我起来的
时候,感到非常害怕。
任何一位对梦的凝缩作用有稍许概念的人都知道要详细分析这个梦是需要多少页数才够
的呀。可幸的是,在这里,我只要讨论其中一点,即做为“梦中的惊异”的例子。这呈现在
插入的句子“很奇怪”中。让我们研究这梦吧。那位在梦中帮助我工作的N小姐曾经找过
我,要我借她一些书阅读。我给她哈盖特著的《她》,我向她解释说:“这是本奇怪的书,
但是潜藏许多意义”;“永恒的女性,我们感情的不朽……”她打断我的话,“我已经知道
了。难道你没有自己的一些东西吗?”“没有,我不朽的巨著还未写成。”“那么你什么时
候出版你所谓最新启示,并且我们都能看得懂的那本书?”她以一种讽刺的语调问道。那时
我发现她是别人假借的发言人,因此就默而不语,我想到即使只把自己对梦的工作发表出来
亦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因为我必须公开许多自己私人的性格。
DasBestewasduwissenKannst,
DarfstdudenBubendochnichtsagen.
(你所能知道最好的事,
你都不可坦白告诉小孩子们〔126〕。)
梦里要我解剖自己身体的工作,因此指我自己的梦例中所牵涉到的自我分析,布鲁格在
这里出现的很恰当,因为在我第一年科学研究的生涯中,我就曾把自己的一个发现搁置起
来,到他一直坚持要我将它发表出来为止。但和N小姐一谈话所引起的思想串列进入太深而
不能显现于意识来,它们分散到因为提起哈盖特的《她》所激起的材料里面去。这评语“很
奇怪”是用在此书上,还有同作者的另一本书《世界的心》(HeartoftheWorld)。梦中的
许多元素即源于这两本想像力充沛的小说。著者被背过泥泞地带,以及要用携带来的宽木板
渡过的陷坑,是取自《她》这本书;而印第安人和木屋中的女孩则来自《世界的心》。这两
本小说的向导都是女人,并且都和危险的旅行有关;《她》描述一条神奇冒险的道路,很少
人走过,并有导向一个未被发现的地带。由我对此梦所做的笔记看来,双腿的疲倦确是那个
白天所感觉到的。也许这疲倦带来一个倦怠的情绪和这疑惑的问题:“我的脚还能负载我多
久呢?”《她》这部冒险故事结尾是:女主角(向导)不但没有替他人和自己找到永生,反
而葬身于神秘的地下烈火中。一种这样的恐惧无疑地在梦思中活动着。那“木屋”无疑地亦
暗示着棺材,即是“坟墓”。但梦的运作却很成功地以愿望达成来表现这最不希望得到的。
因为我到这坟墓一次,那是靠近Orvieto被挖空的伊特卢利阿人的坟墓(按即意大利北部
Etruria之土人)——一个狭窄的小室,靠着墙壁有两个石凳,上面躺着两个男人的骨骼。
梦中那木屋的内面看来就和它没有两样,除了石室变成木制以外。梦似乎是这样说:“如果
你一定要在坟墓中旅居的话,那么就让它是这Estrucan人的坟墓吧!”但借着这置换却把
最悲惨的期待转变成非常欢迎的事。但不幸的是梦往往能够把伴随着感情的概念颠倒过来,
但却不能常常改变这感情,因此梦醒的时候我就感到“害怕”——虽然这观念很成功地呈现
出来(即孩子也许会完成他们父亲所失散的事)。这暗喻着一本怪诞小说中所谓人的认同可
以一代代流传下去,持续二千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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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梦内容亦对梦中的经验发出相似的惊异。但是这惊异却和一个深刻,牵强附会但
又几乎是理智的解释相连,即使它不包含其他两个有趣的特征,我也要将它加以分析。在七
月十八或十九日晚上我乘Südbahn线火车,在睡着的时候我听见:“Hollthurn〔127〕到了
停十分钟”我立刻想到棘皮动物——想到自然历史博物馆——这是勇敢人类无望的对抗着统
治他们国家的超越力量的地方——是的,奥地利的反抗改造运动——就像是斯地里亚或泰罗
一个地方。然后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小博物馆,里面摆设着这些人的化石或遗物。我很想
走出火车去,但却犹豫不决。在看台上有携带着水果的妇人;她们蹲在那里,在那个姿势
下,邀请似的举起她们的篮子。——我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我不知道时间够不够,但火车
仍然没有动——然后我突然处身在另外一间房子内,里面的家具和座位显得很狭以至于背部
会直接抵触到马车厢的靠背〔128〕,对这我感到很惊异,但我想自己也许在睡着的状态下
换过了车厢,里面有好些个人,包括一对英国兄妹;墙上书架明明白白地排着一行书,我看
到马克士威著的《国富论》和《物质与动性》,是一本厚厚的巨著,包着褐色书页。那男人
提起关于席勒的一本书,问她妹妹有没有忘掉,这些书似乎有时像是我的,有时又像属于他
们,我想加入他们的谈话,为了要证实或者支持前面所说的………。我醒来的时候全身是
汗,因为所有的窗子都闭上了,车子正好停在马伯格。
在记下这个梦的时候,我又想起另一段梦来,这是记忆所想遗忘的,我向这对兄妹(英
语)交谈,提及一件特殊的工作:“这是从…………。”但接着自己改正为:“这是由……
…。”“是的,”那人和她妹妹说,“他说的对。”
此梦由车站的名称开始,无疑的一定把我部分地弄醒了,我用Hollthurn置换了马伯格
(Marburg)。而在车掌叫“马伯格到了”的时候,我就听到的事实可由梦中提到席勒而得
以证实,虽然他出生地马伯格并不是斯地里亚的这个马伯格〔129〕。我这一次旅行虽然乘
头等车厢,不过却很不舒服,火车塞得满满,我的那间小室内还有一对男女,看来是贵族,
但却没有什么教养。或者我觉得他们不值得伪装那由于我闯入而引起的恼怒,我礼貌地打个
招呼,不过却得不到反应,虽然两人是并肩地坐着(背向着火车头),但那妇人在我眼光下
很快地以阳伞霸占住面对着她的那个靠窗的座位;门立即关上了,他们两个交头接耳地交换
是否要张开窗户的意见。也许他们一下子就看出我想透一口新鲜空气的欲望。这是个很热的
晚上,完全封闭的小室很快就会使人有窒息的感觉。由旅行的经验看来,这种傲慢以及无情
的行为只有那些享受半价或免费优待的人才做得出的。当查票员走来,我将那花了许多钱买
来的票交给他看时,由那女士的口中发出傲慢以及似乎是威胁的声调:“我丈夫有免费优
待。”她具有一种奸诈以及不满足的外观,年纪距离女性美丽的凋萎已经不远;男人没有说
一句话,只是坐在那里动都不动一下。我企图睡一觉,在梦里我对令人不快的旅伴做了很可
怕的报复;没有谁会怀疑在梦的前半部的支离破裂的表面下会隐藏着侮辱、轻蔑。当这个需
求被满足后,下一个希望就出现了——改换房间。在梦中各种景像很快的改变,同时亦不引
起丝毫的反对,因此如果我由记忆中找出一些更可亲的人物来取代目前这两位也是丝毫不会
让人感到惊奇的。但是在这例中,某个东西反对将景色改变,并且认为要加以解释。我为什
么会突然转到另一个车厢的小室呢?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改换的。只有一种可能:我一定在睡
觉的状态下换过了车厢——很少见的一件事,不过这类例子却在精神病患中找到。我们知道
某些人会以一种蒙胧(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踏入火车旅途,没有任何迹像泄露其不正常,
不过直到旅途某个时候才突然清醒过来,并且对其中间那遗缺的记忆感到惊诧,因此,在梦
里我宣布自己是“Automatisnmeambulatoire”(无主漂游症——按即一种歇斯底里症)的
病人。
分析的结果使我发现另外一个答案,那个想要解释的企图不是我的意念——如果把它归
为梦的运作所做的话,那么这就太使我惊奇了——而是抄自一位心理症病患。在本书前面我
提到一位受过很高教育,但在生活上却是个软心肠的男人,在他父亲死后不久即一直不停地
指责自己具有谋杀的意念,同时为了他自己所采取的安全措施而感到苦恼。这是一个强迫性
思想症的严重病例,不过病人具有完全的病识感。开始的时候,他一上街就注意(强迫性冲
动),他碰见的每一个人在何处不见,如果有哪一位突然逃离他的视线,那么他就觉得很苦
恼,并且认为也许自己已经把他干掉了;这令他痛苦不堪。因此这里面藏着(除了别的以
外)“凯恩幻想(Cain phantasy)”(按Cain,圣经上的人物Abel的兄弟,后来杀死了
Abel,亦即谋杀者的意思),因为“所有的人都是兄弟”。由于他无法完成这种工作(下
手),所以只好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但是报纸却常常带来外面发生的谋杀事件,而他的良心
就会以一种怀疑的形式向他暗示,也许他就是那个被通辑的凶手。在头几个星期里,因为确
定自己没有离开房子使他得以免除这些指控。但有一天他想自己也许会在一种无意识状态下
离开了房屋,因此谋杀了别人而不自知,由那时候开始,他就把房子的前门锁着,将钥匙交
给管家,再三地叮嘱,千万不能让这钥匙落入他手(即使他向管家要)。
这就是我那企图解释自己也许会在无意识状态下转换了车厢的起源;这已经在梦思里面
做好了,预备现成地套入梦内容中,并且在此梦中明显地要满足自己和此病人仿同的目的。
我对他的回忆很容易的就由一个联想连起来,我上一个夜间的旅途就是和此人一起过的。他
已经痊愈了,和我一起到各省去拜访他那些请我去的亲戚。我们两人占了一间包厢;整个晚
上都把窗子打开,我们两个谈得非常愉快,我知道他的病的根源在于对父亲的仇恨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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