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迹-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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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他们走远以后,我才急忙起身慢跑到洞口的石堆旁。信宏没注意到石堆底下的东西,只是一个劲儿地以为我又在胡闹。我没有装声,只是严肃地用手指指着石堆底下,示意他看看那里。这堆碎石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现在挪动它们恐怕弄出来的声音要把林月他们给招回来。信宏也许没想到这一点,他看到石板以后就直接使劲儿地把它往外拖,弄得声响在洞里剧烈地回荡着。庆幸的是林月他们没有回头,我们赶紧借助洞外昏暗的光线浏览了石板上的内容。石板上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上面有文字记载,不过有些地方已经被划得很模糊了。
我们确定没人从洞里走出来以后,几蹲下来仔细地分辨石板上面的内容,上面的字体是楷书。我记得秦代定小篆为正式字体,但小篆书写麻烦,所以秦汉时代官吏主要写隶书,到唐代楷书是正式字体,在日常生活中应该是行书比较多,但是实际上行书起源很早。王羲之的《兰亭序》就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石板的制作年代应该是在唐朝的时候,而且用的是楷书,是当时正式的字体,而不是民间流行的行书。这也许说明了石板的内容是官方刻画上去的,也就是说是当时的朝廷的“杰作”。
石板上的内容像是记载了当时被朝廷派来完成一件任务的,说的是这里的荒山全部被朝廷封了起来。原因是山里专门流放……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一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和她说的一样,怎么会和玉阿姨说的一样!信宏也惊讶地看着我,因为后面写的是,这片区域当年是专门流放疯子的。而这个洞里就是专门关押行凶的疯子们!我们继续看下去,发现最后这次任务的执行者,是曾任宜州刺史的唐代汉阳王李倏。不过,后来这次任务因为别的原因就中止了,汉阳王李倏也去了别的地方。这里留下的是跟着他来到这里的十几个兵士们。最后的内容就没写了,也许是那些疯子都死了,又或者是别的原因。
“那个玉阿姨一直说山里没有老虎。有的是疯子,信誓旦旦的样子。她的祖先不会就是疯子吧?”我开玩笑的说道。
“我没听过历史上的哪个朝代会把疯子集中起来,然后关在荒山里的,这简直是开玩笑。”信宏丝毫不相信上面的内容。这个洞的下面就像是地道一样,要不是事先看到石板上的内容,而且也知道这里没有受到抗战的破坏,我肯定以为这是地道战的翻版建筑。洞里的空间还算宽裕,我们走路的时候没有压迫感。信宏照着四周,我看到地上有稀疏的血迹,而且一路往前都有,所以马上叫上信宏一起往那个方向走。地上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都已经破烂不堪,石壁上也有开凿过的痕迹。
“这里是不是以前住过人,我看这里的瓶瓶罐罐都是生活上用的,而且四周都有烧黑了的痕迹。”信宏指着墙上说道,“看来他们是长居这里的。”
“这里万一真的有疯子怎么办,我看玉阿姨说得像真的一样,而且石板上刻的东西……我总觉得心里发毛。”我说道。
我们一边走,脚底一边发出喀嚓的声音,这里的石子怎么这么多,而且好容易碎掉。这里的洞像秘道一样,有很多的岔口,我们也不知道该走哪一条。血迹过了一段距离后就没有了踪影,估计那怪东西叼着恐猫的心脏跑到这里也没有血可滴了。因为这里四通八达,气流四处流窜,我也不能依靠听觉分辨方向了。总觉得身后站满了浑身血淋淋的鬼归怪,虽然我们手上握着手电筒,但是还是觉得不舒服。我只能听到耳边飘荡着喀嚓喀嚓的声音,那是有人走路才发出的声音,这里的石子比较特别吧。可是,我不能分辨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因为这里回声效果特别的明显,根本是让人无法适应。看又看不清楚,靠听力吃饭的人也难以应付,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觉得脚上的石子着实的奇怪,怎么可能一踩就碎掉,于是纳闷地叫信宏停了下来。蹲下来捡起一颗细小的石子后,我觉得特别的眼熟,怎么好象曾经见过?对了,这不是……我想到这里,手一个颤抖就把石子掉落在了地上。
第10章 乌浒凿齿
刚才我手上的石子,不,不对,不应该叫它石子,那分明是牙齿,人的牙齿!难道刚才我们一路踩过来的,都是人的牙齿吗?信宏不耐烦地催我往前走,看来他又以为我在没事找事,于是我把他拉下来,叫他用手电筒近距离的照了一下地上的东西,没想到全是灰色的牙齿!信宏这一下才静住了,刚才他下来以后就一直心神不定的,不知道在焦急什么,是担心他妈妈的事情吗,那怎么一路上也没看到他有这样的反应,为什么偏偏要到了这里才这样安稳不下来。
“你看,地上全是黑不溜湫的牙齿,怎么回事呢,我说怎么走路老是喀嚓个不停,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又捡起一颗牙齿一边看一边说道。
“这些牙齿都有些年头了,都氧化得发黑了。”信宏也捡起了一颗,然后轻轻一捏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碎掉了。
“都要化成灰了能没些历史吗,只是地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牙齿,是死后才留下的吗?”我百思不解。
“不像,要是真的是一堆死人都死在这些像是通道的山洞里,那没有理由只剩下了牙齿,你说他们的骨头去哪儿了?”信宏轻声地说道。
“那万一是有野兽来吃呢,你刚才不也看到了恐猫吗,也许是它们干的好事。”我猜测到。
“怎么可能呢,你注意看这些牙齿,是不是都有一样的特征?”信宏认真地说道。
我听信宏这么一说。倒有了些头绪。我随手拾起了几颗腐坏的牙齿,这些牙齿都是中间或两侧上牙门齿或犬齿,而且我看它的形状似乎都是在青春期就已经从身体上脱落了。因为我们在博物馆里工作,有时候能接触到一些处理古尸的工作,对于牙齿的鉴定略知一二。这么说,这里的牙齿根本不是死尸身上脱落的,而是从活人,而且是从青年时期的活人身上拔下来的!
“这么说这里的牙齿都是他们自己拔的。难怪有这么多的牙齿了,只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信宏自己也想不明白。
“我看八成和唐朝时,那些官兵封山的原因有关!”我起身说道。
“啊——!”我才刚起身,一阵男人的惨叫就回荡在了九转十八弯的山洞里。
“出事了,是谁?”信宏紧张地往四周望去,大概他担心是查老馆长出事了。虽然查老馆长和我们没有亲戚关系,当然我和信宏也没有。但是毕竟是从小就一起生活在一个地方,感情就像爷爷和孙子般那样。
“不是查老馆长的声音,刚才的喊叫中气很足,应该是青年人的,可能是和林月一起来的外国人吧。”我的心里莫名地升起了一股焦虑不安地感觉。好象恨不得马上跑到出事的地方看个清楚,弄个明白。
“这个鬼地方到处都有岔路,好象蜜蜂窝那样。我们到底该往哪儿走?”信宏急着找到声音的发源地。
“听不出,我一点儿都听不出来。这里回声太厉害了,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我丧气地说道。
信宏前后看了看,不知该选择哪条路,要是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至少出口还近在咫尺。可是,这次情况很特殊,出事情的是我们敬爱的查老馆长,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去。再说了,洞里还有林月和陈静呢!我想到这里又猛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头部,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老想着不干净的东西。信宏终于恢复了平常的冷静,他用手电筒扫视了散落一地的牙齿,我看到后也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也跟着手电筒的光线看着地上的牙齿,终于在我们左边不远的地方看到牙齿一路碎裂过去,一直延伸到别的洞口。
“往那边走,记得把刀拿出来。”信宏匆忙往左边走去,我则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出了一把小巧玲珑的瑞士军刀。
我拿出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好笑,万一碰上恐猫这把刀能派得上用场吗?到时候恐猫别把这刀子吞进肚子里就谢天谢地了,我可没指望这刀子能英雄杀“敌”。我们顺着被踩过的牙齿沿路走去,这才发觉这里大得出奇,怕是整座山的中心都是这些肠子一般的洞穴。林月他们刚才肯定是这样走进来的,但是他们好象认识路一样,他们走过的痕迹都没有迂回的混乱,看来他们手上的资料不仅全面而且很详细。不知道这次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二十多年前查老馆长一行人来到这里的原因,难道也是和林月他们要找的东西一样,这样说来我们的爸爸妈妈不就成了盗宝贼了,他们的这次行动都没有向外人透露过,莫非真的是独吞了它们?
我们又走了好一会儿,不过因为已经知道可以从地上的痕迹走出这个山洞迷宫,所以我们走进来很远也毫不担心出去的问题。不过,我已经感觉到林月他们走的路是在渐渐朝下的,而且四周也没有被踩过的痕迹,如果陈静和查老馆长也进来了,那么他们走的路也和我们的一样了。缓缓地,周围的石壁上有了些许潮湿的水汽,摸起来都黏糊糊的。喀斯特地貌就是这样的环境,石灰溶洞特别的多,而且水汽丰富,钟乳石也开始慢慢地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最奇特的是,我已经闻到了一股石灰的味道,难道是喀斯特地貌的就有石灰的味道吗?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解释。
我们走的洞穴开始出现了陡峭了起来,最大的坡度都有四十五度,而且地上的牙齿都已经没有了。估计是这里太潮湿了,在坚硬的东西都要被腐蚀掉的,虽然牙齿也很坚硬,但是千万年的腐蚀可不容小。好在因为越来越潮湿,地上已经有了更加明显的脚印,我们不至于马上失去了林月他们的踪迹。不过,前面的石灰味不断地加重了,让我都情不自禁地觉得前面可能有一堆石灰。洞口的石板上不是说了吗,唐朝的时候这里关押了很多的疯子,也许石灰是拿来做建筑的,我们现在的建筑不是经常用到石灰吗?
信宏本能的把手电筒照了照四周的石壁,上面果然有一些模糊的壁画,最特别的是有许多很奇特的文字。上面的图画依稀可辨,有一些是画出了许多的年轻人,然后有一个老人在为他们拔掉雪白的牙齿,还有写着很多奇怪的字,不过都已经很难辨认出来了。唯一有两个字还算保留得完好,我想那两个字翻译成今天的文字,应该念作:“于菟”。
关于拔牙的图画,这让我想起了原始社会时期某些民族的习俗。远古的民族对牙齿有敲折,拔除,锯平,毁损等方式,多在青春期对称的拔,毁中间或两侧上牙门齿或犬齿。现在有些学者认为凿齿与获得成丁及成婚资格有关;也有的认为,是为了区别族别和身分或为了美容,装饰,服饰及避邪。在我们中国,这种习俗的产生可溯源到六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最早产生与大汶口早期文化分布地区,后来流行到中国东南部,黄河下游,长江中下游以及珠江流域,曾经在越,僚,乌浒等古族中也长期流行。直至二十世纪三十,四十年代,一部分仡佬族,高山族仍然保留了这种奇特的习俗。在世界其他地区,凿齿风还流行于东亚,东南亚,南北美洲,大洋洲,非洲东部和东南部等地的许多居民中。这中对牙齿的拔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