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大帝-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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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战舰的舰首,两个人影靠舷眺望,其中一人拿着海图,另外一人用西洋单眼镜筒了望远处的码头,拿着海图的人用手指了指位置道:“张指挥使大人,这里便是公主港了,咱们水师只管开炮,其余的事还要有劳张指挥使乘小船登岸。”
“有四艘大商船、二十三艘中料船。小船更是不计其数。刘指挥使。看来你所料地不差。这些该死地商船全部躲这里来了。难怪我们在林家延湾游戈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商船呢。你是水师指挥使。这海上地事我也不太明白。你来决断。我张有德听你地。”拿着西洋单眼筒地不是别人。正是神勇营指挥使张有德。此次他率营随水师一齐出海。扮作盗贼。首先选择地目标便是吕宋。原因无它。因为这里属于海岛地形。海贸鼎盛。且占据该岛地是佛朗机人(西班牙人在1571年在吕宋马尼拉建立统治。吕宋为现在菲律宾群岛。)。就算是发生大规模地海盗。也不会有南洋其他国家前来联合围剿。
而西班牙人吕宋地统治并非铁板一块。他们地主力战舰只有七条。需要守卫上千里地海岸线和数以百计地港口。再加上国内叛乱多如牛毛。吕宋总督根本就无心剿灭海盗。伪装成海盗地大明水师更是肆无忌惮。从袭击海路地商船。到直接埋伏在港口附近劫持进出港口地货船。直到现在。打起了海港地主意。
“对付这个小港完全没有问题。要紧地是别让码头上地人逃回了内陆。皇上曾有过吩咐。除汉人装船运回土瓦外。每战之后。务必全歼所有商人、水手。此外。陆地上地商人身上都带着一大笔地金银现钞。若是让他们逃了实在可惜。”刘二古铜色地肌肤迎着朝阳。冷酷地握住腰间地刀柄。每一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时都现出无限地杀机。
从前地刘二原本只是海盗船上地舵手。自从得到朱骏提拔为指挥使之后便在山谷里训练了整整两个月。接着又奉命扬帆出海。截获商船三十余条。所杀地船员水手更是不计其数。他亲手下地命令。将一船船地水手押在甲板上。一柄柄长刀扬在半空。刀刃处。被阳光照射地闪闪发光。
“杀!”第一次杀人时。刘二心有不忍。他鼓足了勇气。才竭斯底里地喊出了命令。伴随着一道道腥浓地血箭飙出。数十颗人头落地。接着尸身抛入大海。人头则被挂在舰船最高地桅杆上。当长刀迎着海风在空中划过地那一刹那。刘二感觉心在收缩。脑子嗡嗡作响。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水师大多数由海盗组成。在经过两个月地训练让他们温顺下来之后。胸中地暴戾又爆发了出来。血与火地历练让他们成为了漂泊在大海中地幽灵。每一条遭遇地船只遇见他们都将蒙受厄运。
张有德扶着船舷,一脸担忧的道:“那怎么办?若是我们贸然攻击,码头上的人定会向内陆逃窜,等我们登岸追击时恐怕已来不及了。”
刘二的嘴角已挂出笑意,长满老茧的手拍了拍张有德上臂道:“张指挥使过虑了,其实早在两个时辰前已悄悄让一只战船与我们分道扬镳,他们会在十里外的海滩登岸,而后从后包抄,这些人是躲不过的。”
张有德拿起单眼筒望了望周围游戈的战船,如释负重一般垂下手臂:“果然走了一条船,若不是刘指挥提醒,张某竟不知道,既如此,我去通知千户、百户、旗官,让他们准备好登陆。”
张有德将单眼筒交在刘二手里,转身入仓去了。
刘二已招来身边的传令兵道:“命令船队降下副帆,低速航行,炮手装填火药,所有小舰全部放置到甲板上来,准备让神勇营的弟兄们登录。其余的水手全部在甲板待命,听候调遣。”
“遵命!”传令兵对着刘二抱了抱拳,敬了个十分标准的明代军礼,旋身咚咚的向着高处跑去。
“水师指挥使有令:船队所有船只降下副帆低速航行,炮手装填火药,所有小舰全部放置到甲板上来,准备让神勇营的弟兄们登录。其余的水手全部在甲板待命,听候指挥使大人调遣。”
“呜呜呜……”随着号令响起,传递信息用的海螺声低沉响起,站在更高处的旗手已挥舞着令旗来回波动,向四周的战舰传递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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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海战,有点生疏,最近正在不断的查资料恶补,请见谅。
第一第三十九章:费解的佛朗机战术
“上帝,那是什么?”一个歪咧咧的吕宋士兵远远眺望,惊讶的望着海平面出现的七八条巨大的黑影。
此时的吕宋已被西班牙统治了整整一个世纪,西班牙教士在吕宋的领土上建起了教堂,利用政治上的便利大肆收拢信众,特别是在吕宋的殖民军队中,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天主教徒。
“是……是海盗吗?”另一名吸引而来的士兵脚步有些虚晃,全凭着手中的长矛当成拐杖来支持他没有倒下去。
“海盗袭击,快去拉警报,向港口总督报告,布兰朗上尉那里有火绳枪。”一名小头目惊声叫道。是的,西班牙殖民者并不相信殖民地士兵,虽然名义上每三名殖民地士兵都配备了一柄前膛装药的火绳枪,但是为了保险起鉴,非到紧急时刻,这批枪弹仍然由西班牙军官保管,只有临近战斗时才能分发下来,而现在,他们的武器只有最原始的铁刀和长矛。
来不及了,最前的西洋战舰侧下了右帆在海面上打了个左旋稳稳固定,随后,侧舷的四十门佛朗机炮轰的一声夹杂着火药味的浓烟弥漫在战舰上空,四十颗炮弹飞砸而来,在港口的各处炸开。
“铛铛……”码头附近的教堂钟楼传来预警声,居民和靠岸的水手商贾们乱成一团,巡逻的殖民地士兵见机不妙,抛下了手中的武器,撕扯下身上的号衣,混迹入逃窜的人群中。
“亲爱的孩子们,上帝会保佑我们的,大家不要跑,异教徒都是一群野蛮人,我们伟大的布兰朗上尉会带领他英勇的西班牙战士保卫我们,不要跑,我的上帝啊,你们这群该死的远东懦夫。”
人群涌过教堂门口,这是公主港最大的建筑之一,教堂的牧师肃穆的站了出来,将牛皮封面的圣经揽在怀里,试图制止逃窜的队伍,但这些显然都是徒劳,很快,他便被人群汹涌的冲散了,这些昨天还在教堂里做礼拜的黄种人,一旦危难来临时早已把所谓的上帝荣光抛之脑后,只要能逃命,让他们在上帝头上撒泡尿都有可能。
街尾处,一支三十名西班牙士兵分为两列,在一名上尉的带领下出现了,他们的手持着火绳枪,全身是深蓝底色的西班牙陆军战服,在上尉的带领下缓缓前进。
海盗们居然拥有先进的荷兰战舰,布兰朗有些不敢置信,不过他很快开朗起来,这些远东的黄皮猴子不过是运气好得到了一艘战舰罢了,西班牙在公主港仍然拥有三十名英勇的士兵,只要这些黄皮猴子一登陆,就会被火枪击溃,西班牙的战士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往往一个连的西班牙士兵就可以追逐着上千名土著跑。布兰朗抽出了腰畔的佩刀,凭着多年远东作战的经验自信满满的向前虚劈一下,自信满满的指挥道:“前进,在火炮的射程外列阵,如果这群狗娘养的杂种敢上岸,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海面上,在战舰炮火的掩护下,四十余条小船乘着海浪,静静的划向海岸,小船上,四百五十名神勇营战士和一百五十名神机营弩手、铳手屏息不动。这是朱骏所下达的规定,每次水师出海,神勇营、神机营各抽出一半人手作为陆战队听用,这样既可以增强水师的攻击能力,又能使的各营能够在战斗中得到充分的锻炼。
小船迅速被浪花冲上沙滩。一个个战士跳下船只。用木桩固定好小船。远处地战舰也停止了炮响。张有德已传令整队。片刻功夫。五百五十名士兵分为七列在海滩上待命。
平静。双方都没有发起攻击。西班牙人不愿意进入火炮地射程贸然去主动攻击人数众多地海盗。而张有德则是一脸地疑惑。踟蹰地考虑着是否发起攻击。
“太诡异了。”张有德感觉自己地脑子都要炸开了。百丈之外。三十名花花绿绿服饰地火枪手原地待命。他们地长官手里挥舞战刀气定神闲地端立不动。
“他娘地。这摆地是空城计还是诱敌深入啊。”张有德有些摸不准。他绝不相信这些佛朗机人会傻到拿三十人来对抗大明五百精锐。这世上压根就没有这么傻地人。
“指挥使大人。为何咱们停滞不前?”一名千户已等地不耐烦了。眼前只有三十多名敌人。只要神勇营出马。立即就可以将它们冲散。
“你懂什么?你瞧瞧他们。”张有德指了指远处。摆出一副儒将地风采:“佛朗机人如此气定神闲。完全不讲我们放在眼里。恐怕其中有诈。你看看他们地四周都是房舍。说不定已埋伏了一队人马。”
千户点了点头,甚觉有理,点头道:“指挥使大人英明,用兵如神啊。”
“哪里,哪里!”张有德踟蹰的皱着眉,虚应了一声,马屁虽好,但事总是要办的,否则白白让海上的水师兄弟笑话,他迟疑了片刻道:“神机营千户刘喜何在?”
“末将在。”一名千户站了出来。
“你带神机营的弟兄们小心的上去用钢弩射他们,尽量保持在五十丈距离之外,我率神勇营为后队,待他们的伏兵一出,定会上前支应你们。”
“末将尊令。”刘喜领了命,将神机营的弟兄们召集起来,排成五列,前两列是弩手,后三列是铳手,待攻击之时,前列的弩手半蹲,而后列的铳手站立射击,这样能够形成持续有效的火力网,刘喜开始还有些狂傲,压根就没把对面的三十人放在眼里,可是一听张有德分析,还真觉得佛朗机的红毛鬼有诈,所以采用了最稳妥的战阵,悄悄的向前移动。
“咚咚……”一阵密集的鼓声从佛朗机人的战阵中传了出来,在他们队伍的右侧,出现了一名敲着小鼓的鼓手,随着鼓声的节奏,佛朗机人踏着方步,呼喊着奇怪的口号开始向神机营方向前进。
“他娘的,打仗还带个打鼓的,办丧事吗?怎么没人吹唢呐?”刘喜呸的大骂了一句,引得身畔的结成队列的神机营战士一阵哄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两只同样整齐的队列开始慢慢靠近,眼看佛朗机人已进入了弩手的射程范围,刘喜一声令下,神机营的队列嘎然而止,随后,前排的弩手熟练的开始上箭,刘喜扬了扬手,见对面的佛朗机人竟毫无所觉,不由得心下一喜,高高扬起的战刀划空而下,大吼一声:“第一列弩手,准备。”
“射!”
数十支弩箭破空而过,呼啸着向佛朗机人激射而去。
佛朗机的阵列一阵惨叫声后,便有四、五人倒下,几个受伤的佛朗机人捂着利箭穿刺而过的伤口哇哇的大叫着。
骚动之后,佛朗机人仍然没有退怯,他们重新组成阵列,手中的火绳枪仍然靠在前胸,继续踏着方步,密集的小鼓节奏仍然鲜快,似乎在催促着士兵继续前进。
“他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刘喜觉得这群红毛鬼疯了,他又一次的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