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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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斯博士?谁在叫我?
一个身穿红褐色风衣的年轻人朝我挥着手。
“克罗斯博士,这边!亚历克斯·克罗斯博士!我得跟你谈谈,伙计。”
我朝这个年轻人走过去,他可能还不到20岁。我在他面前站住。“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问。
他摇摇头,退后了一步,“他们警告过你,伙计,”他说,“‘野狼’警告过你!”
他的话一出口,我就扑了上去,抓住他的头发和外套,揪着他的脑袋把他撂倒在地。我把自己全部的体重都压到了他身上。
他的脸憋得通红,消瘦的身体使劲挣扎着,并对我大叫道,“嘿!嘿!有人付钱给我,让我告诉你这些话。快他妈滚开。那家伙给了我100美元。我只是个送信的,伙计。有个英国人告诉我,你叫亚历克斯·克罗斯博士。”
这个年轻的信使看着我的眼睛。“你看上去确实像个博士。”
《伦敦桥》第53章
“野狼”现在正在纽约。不是为了他那像天文数字一样的赎金,而是为了不错过最后期限到达的时刻。那种感觉非常美妙。
谈判现在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美国总统、英国首相、德国总理——当然,他们都不想和“野狼”进行交易;结果,这也正好暴露了他们的怯懦本质。绝对不能跟恐怖分子进行交易,是吧?这会开创什么样的先例?得再施加更大的压力、提供更多的证据,他们才会妥协。
嘿,他能做到。他很乐于强迫并折磨这些笨蛋。对他来说,这一切都是可以预见的。
他在曼哈顿半岛的东侧散了很长时间的步。锻炼身体。他觉得自己就是这场游戏的大赢家。这些受威胁国家的政府怎么能跟他比?所有的优势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没有任何政治、媒体流氓、官僚、法律或是道德能够阻挡得了。谁能打败他?
他回到了众多公寓中的一栋。这是一栋非常漂亮的高级公寓,从这里可以俯瞰东河。进屋后,他打了电话。他在手中轻轻地挤压着他的黑橡皮球。跟他通电话的是纽约市联邦调查局办公室的一名高级特工,一名高层管理人员,一个女人。
那个特工告诉了他联邦调查局所知道的一切,以及他们为了追捕他而采取的各种行动,不过没有取得任何成果。相比起来,他们要想找到本?拉登可比找到他要容易得多。
“野狼”冲着话筒大喊道:“我付钱给你就是为了听这些废话?为了听这些我已经知道的东西?我真该宰了你。”
可随后,这个俄罗斯人又笑了,“开个玩笑,朋友。你给我带来了好消息。我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纽约很快就会出大事。离桥远一点。桥是非常危险的地方。这是我过去的经验告诉我的。”
《伦敦桥》第54章
比尔·凯皮斯特兰是这部分计划的执行者,也是个非常恶劣、极其危险的人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说得轻点。但很快,他的凯曼斯银行帐户里将会多出25万美元。他只需完成他的工作,而他需要做的并不很难。“我能做得来,没问题。”
凯皮斯特兰29岁,瘦而结实,原籍是北卡罗莱纳州的罗利市。他曾在北卡罗莱纳州打过一年的曲棍球,后来,又当过海军陆战队队员。三年服役期满后,他就被华盛顿郊区的一家公司招为雇佣兵。两周前,一个名叫谢弗的来自华盛顿的熟人找到他,他接受了一生中最大的任务。报酬为25万美元。
现在,他出动了。
早上七点,他开着一辆黑色的“福特”小货车向东穿过曼哈顿区的第57大街,然后在第一大道向北开去。最后,他在第59大街的昆斯勃罗桥头附近停下了车。
他和两个穿着白色油漆匠工作服的人钻出货车,然后从后备箱里取出设备。不过,他们的设备并不是什么油漆、罩单和铝合金梯子,而是爆炸物。他们把C4和硝化甘油的混合炸药包捆在桥下最低的托架上,这是靠近东河曼哈顿区的一个承重点。
凯皮斯特兰很了解昆斯勃罗大桥的结构。他抬头看着这座已有95年历史却依然坚固如初的大桥。但在他眼里,这却是一个松散易变形的结构,一个悬臂托架,这是四座东河大桥中唯一一座没有使用悬挂方式建成的大桥。这意味着他需要一枚特殊的炸弹,而他的货车后备箱里正好有这样一枚炸弹。
这才是关键,凯皮斯特兰一边想着,一边跟他的同伙一起拖着设备走向大桥。纽约。东河岸。所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大奸商们,所有那些不可一世的金发王妃。虽然有些紧张,但他的心情很好,还情不自禁地哼起一首他觉得非常逗乐的歌。《第59大街大桥歌(感觉真爽)》,演唱者是西蒙和加范克尔——他觉得他们都是典型的纽约小混混。那两个人都是卷发侏儒。
在过去的两天里,凯皮斯特兰曾和长岛区斯托尼?布鲁克大学的几个志趣相投的工程系学生聊过。其中一个天才小子来自伊朗,其他的则来自阿富汗。他们自己也觉得这很具有讽刺意义:在纽约学习的大学生坏人企图炸毁纽约。真是个他妈的自由之地,对吗?他们称他们的团队为“曼哈顿项目”。又是个内部玩笑。
起初,他们考虑使用安氟,一种可以在路上炸出弹坑的炸药,但它绝不可能摧毁像昆斯勃罗这样的大桥。那些天才大学生们告诉凯皮斯特兰,安氟的爆炸效果就跟在街上点个大爆竹一样。或者他可以想象一下。爆炸的特点就是“力求遇到最小阻力的微弱爆炸力”。换句话说,炸弹会在路上留下一小块烧焦的印迹,但真正具有毁灭性的力量却消散到了空中。
这根本不足以完成今天的任务。太温柔了。就连最低要求都无法达到。
于是,这些鬼灵精怪的大学生又想出了一个炸毁大桥的更佳办法。他们告诉凯皮斯特兰如何以及在桥基座的哪些位置上安装小型雷管。这和爆破公司炸毁老楼房差不多,就像变魔术一样。
为了防止被捕,凯皮斯特兰考虑过派潜水员潜进东河,然后在桥基上安装雷管。所以,他亲自观察过大桥好几次。让他感到吃惊的是,他发现这里根本没有警卫把守。
今天早上也正是这种情况。他和两名助手走上第59大街大桥的桥基时,根本没人拦住他们。
从远处看,桥上的银色钢铁结构和尖饰物让这座老式的大桥显得那么精美。再走近些,那钢铁结构的力量才真正显示出来:巨大的托架、与人的膝盖骨一般大小的铆钉。
这听起来有些疯狂,但很管用——他会完成任务的。
有时,他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他会对一切都这么憎恶,为什么他总是这么怨恨与愤怒。几年前在海军陆战队服役时,他还当过营救队队员,在波斯尼亚解救过被击落的飞行员斯科特?奥格莱迪。哦,他不再是战斗英雄了。他只是工作在这个体系中的另一个资本家,不是吗?比起大多数人的想法,这种想法要真实得多。
他们越来越接近桥基,凯皮斯特兰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然后,还唱了起来:“真爽。感觉真爽。”
《伦敦桥》第55章
随后,发生了一件极为奇怪、让人迷惑不解的事。
最后期限已过——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野狼”没有发来任何消息,也没有立刻发动袭击。什么都没有。一片宁静。太奇怪了,但也让人觉得更加恐怖。
“野狼”是唯一知道为什么的人——也许还有总统和其他受威胁国家的领导人。有传言说总统、副总统和内阁成员已经转移出了华盛顿。
这种事总会发生,不是吗?但新闻上还没有进行报道。《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今日美国》、CNN、互联网——他们都知道了恐怖分子威胁说要袭击大城市的消息。但没人知道是哪些城市,或是谁在威胁它们。但是,经过国土安全部这么多年来的黄色和橙色警报,似乎没人会认真看待这些威胁和传言。
这种不确定性和心理战肯定也是“野狼”袭击计划的一部分。这个周末是阵亡战士纪念日,我是在华盛顿度过的。一个叫我立即返回胡佛大厦的电话叫醒了正在熟睡的我。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看闹钟,现在是凌晨三点一刻。怎么了?他们进行报复了?如果是,那他们不会通过电话告诉我。
“我马上就到,”说着,我强迫自己爬下床,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我先冲了会儿热水,然后又在凉水下冲了一两分钟,擦干身子,裹上衣服后,我钻进了汽车,头晕目眩地向华盛顿市区开去。我只知道“野狼”会在30分钟内打来电话。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漫长的周末已经过去了,而对方所威胁的最后期限也已经过去。他不只是要控制局面,更是在虐待我们。
我爬上五楼的局会议室,里面已经来了不少的人。我们像老朋友一样互相打了招呼。在随后的几分钟内,不断有睡眼矇眬的特工陆续来到这间会议室,看来没人是完全清醒的。咖啡端上来后,一条喧闹的队伍在咖啡桌前排了起来。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紧张、兴奋。
“不要丹麦人?”一个特工说着,“爱情哪儿去了?”但没人对他的这个玩笑报以微笑。
三点半刚过,伯恩斯局长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深色西服,打着领带,很正式,尤其对现在这个时候来说。我能感觉到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占据主导地位的是“野狼”,而不是我们。
“你们肯定觉得我是个难缠的老板,”伯恩斯局长开口打破了会议室里的沉寂。人群中终于传出一些零星的笑声。“谢谢各位起这么早,”伯恩斯又加了一句。
“野狼”的电话是在三点四十三分打进来的。还是那个处理过的声音,充满了得意与蔑视。
“你们可能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半夜里安排这次会谈,”他开始道,“因为我能。你们怎么想?因为我能。我想事先声明一下,我不太喜欢你们这些人。其实是一点儿也不喜欢。我有我的理由,正当理由。我讨厌美国所代表的一切。所以,这也许只是报复的一部分原因?也许在过去的什么时候,你们不公正地对待过我?也许你们不公正地对待过我的家人。这只是拼图的一部分。报仇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奖赏。
“我还是有话直说吧。如果我说错了,请各位纠正;不过我想我说过要你们别再调查我的下落。
“可你们是怎么做的?你们突袭了曼哈顿中心区的6个可怜的混蛋,就因为你们怀疑他们为我工作。还有一个可怜的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就从窗户里跳了出去。我看着她掉了下去!估计你们一定是在想——随你们怎么想——只要除掉我在那里的任务执行人,那纽约就安全了。
“哦,对不起,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你们错过了最后的期限。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已经忘了?哦,我没有忘记最后期限。也没有忘记你们错过最后期限对我造成的污辱。好吧,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
《伦敦桥》第56章
凌晨三点四十分,按照指示,“鼬鼠”在萨顿街和第57大街交汇处的河边公园的一张长椅上就位了。他很担心这次的任务,不过,问题已经通过两种办法得到了解决:他得到了大笔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