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高手李鸿章-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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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道光皇帝不爱读书,没看过《三国演义》,当时就中招了。于是四阿哥被立为储,登上皇帝宝座,是为咸丰皇帝,而精明过人的鬼子六六阿哥,却因为遭了阴招,错失了皇位。
此后,鬼子六奕䜣就成了恭亲王,天天蹲在王府里,跟自己生闲气。
恭亲王辅政
正生气之际,英法联军打来了,咸丰皇帝带着宠妃逃往热河,不久挂了。临死前留下顾命八大臣,却把玉玺交给东太后慈安和西太后慈禧。朝政拟旨由八大臣来负责,但只有盖上两宫太后的玉玺之后,圣旨才生效。而两宫太后又没有权力拟旨,如此一来,两宫太后与八大臣相互牵制,就实现了权力平衡,避免让人夺了小皇帝同治的权。
咸丰皇帝咽气时,东太后慈安才二十四岁,西太后慈禧才二十六岁,两个妙龄寡妇日子本就过得寂寞,宫外还有八个怪老头儿调皮捣蛋,所以两宫太后的感觉超级不爽。
不爽怎么办呢?
那就搞死八个怪老头儿,把权力抓到手!
这时候二十八岁的恭亲王正赶到热河奔丧,可是八个老头儿不让他见两宫太后,理由是大家年龄太接近,孤男寡女的,万一碰出偷情的火花,谁负责?
正当鬼子六恭亲王气得半死之际,接到了两宫太后的密令,同时接到密令的还有道光皇帝的七儿子醇亲王奕譞,于是六阿哥和七阿哥联手两宫太后,准备大闹一场。这四个青年男女,恭亲王奕䜣年龄最长,二十八岁,慈禧二十六岁,慈安二十四岁,醇亲王奕譞二十二岁,正是胆大妄为的青春年华,什么事都敢干,就对八个顾命老头儿发动了政变。
这次政变,史称北京政变,又称祺祥政变。八个老头儿做梦也想不到,这伙子年轻人敢这么胡来,结果通通被逮住,砍的砍,杀的杀,完成了大清历史上罕有的干部年轻化改革。
八大顾命老臣,领头的叫肃顺。据野史记载,肃顺在临刑前,长吟曰: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此乃唐人杜牧的名句,用在这里,是在暗示恭亲王和西太后慈禧有一腿。而高阳写的历史小说《慈禧全传》更敢扯,硬说肃顺临刑之前,大声疾呼:恭六,兰儿,你们叔嫂狼狈为奸,干的好事!你们要遭天谴……
总之,大家都认为二十八岁的恭亲王奕䜣和他那二十六岁的美貌寡嫂慈禧有一腿。没有,怎么可能?干柴烈火,偷情开房,那是必须的。大家这么年轻,如果不乱来一把,岂不是辜负了美好韶华?
那么,恭亲王和慈禧,到底有没有一腿呢?
这个……应该是没有的,因为大家都认为他们之间有,所以他们自己应该会小心一点儿,尽量不要有,有也不会让你发现,以免惹下大麻烦。
总之,曾国藩坐镇安庆、李鸿章在上海一飞冲天之时,朝廷的最高权力中枢是叔嫂共和的蜜月期。帝国的权力出现了双轨制,两宫太后的垂帘听政和恭亲王的亲王辅政并行。此外还有个二十二岁的醇亲王奕譞,他被打发去执掌北京的卫戍部队神机营,国家大事就不用他跟着搅和了。
恭亲王执政,先是继续重用圣人曾国藩,外交上则与洋人直面相对。光绪五年(1879年),美国总统格兰特离职后来中国访问,与恭亲王举行了友好会谈,格兰特的私人朋友杨约翰,对恭亲王崇拜得五体投地,专门为恭亲王写了本书,书里还有插图,把丑男恭亲王画成了帅哥。
丑男恭亲王被画成帅哥,这是大清帝国外交上的巨大成就。
此时,老牌帝国主义者赫德拉着英国驻华公使卜鲁斯来找恭亲王,说:王爷啊,现在【文,】南京的太【人,】平军已经【书,】攻陷了你【屋,】们的东南财赋重地宁波和杭州,上海也悬了,你还不快点儿抓紧时间,打造出一支现代化的海军来,再耽误下去,你们的大清国可就要完蛋了。
恭亲王说:好,我马上开张支票出来……可是把这张支票,交给谁好呢?
李泰国,当然是外交童工、上海江海关总税务司李泰国!
为什么要交给李泰国呢?
原因很简单,李泰国正在英国休假,正好顺手把这项工作给做了。
就这样,李泰国向英国人出示了大清帝国的这张总价八十万两银子的庞大订单,引发了英国人的一片喧哗。就是在这片喧哗反对声中,首相巴麦尊出列,开始了他那超长的演讲。据英国《泰晤士报》的报道,当巴麦尊演讲结束,所有的议员全都站了起来,激动得泪流满面,热烈鼓掌,欢呼道:我靠,终于讲完了,大家快点儿通过吧,求你们了,如果不把最先进的武器卖给中国人,巴麦尊这厮铁定又会无休无止地演讲下去,那样大家可就惨了……
维多利亚女王忙不迭地签字通过。英国枢密院仍然在顽强抵抗,但当他们听到巴麦尊准备去枢密院做超长的演讲之时,枢密院全都吓傻了,急如星火地发布敕令,批准了这一议案,解除对中国的武器禁运。
奇怪的阿思本舰队
议案通过,李泰国心花怒放,立即开始替中国海军设计军旗。
可是怎样设计军旗,李泰国也不懂啊。怎么办呢?有了,他老兄顺手在纸上打了大大的一个叉,嗯,就是这个叉了!
叉有了,军旗应该是什么颜色的呢?这个叉又应该是什么颜色的呢?
嗯,军旗就是绿色的了,因为世界上当时还没有绿旗,这就算是填补了空白。旗上的大叉,就用黄色的好了。于是,中国海军的军旗设计完毕,李泰国写信把这个喜讯告诉了恭亲王。
恭亲王接到信,研究了半晌,发现李泰国在忽悠他。恭亲王急了,急忙写信告诉李泰国,不要忽悠,认真点儿做事能死啊?中国的海军军旗,必须是黄色的,因为黄色是帝王之色。而且旗上一定要有条龙,没有龙,那就失去了中国特色。还有,战旗应该是三角的,四角的旗太兜风,士兵们根本就举不动。
李泰国收到信,顿时皱起眉头来。明摆着,恭亲王的这个要求是合情合理的,但如果按照恭亲王的要求去做,那就意味着这面军旗是恭亲王设计出来的,与他李泰国没关系。那么李泰国就会失去中国海军之父的伟大荣誉。
这可怎么办呢?不修改,恭亲王肯定不答应,可如果修改的话,那就做不成中国海军之父了。情急之下,李泰国把恭亲王的设计高高地举起来,啪一声,拍到了他的设计上。
两个设计方案合一块儿了,都采用。
于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面海军军旗就成了这么个怪模样:它仍然是一块巨绿的四方布,两道大大的黄色叉,黄叉中心有个三角区域,三角区中有一条委屈到了不能再委屈的龙,正在痛苦不堪地欲爬而不得。
搞出这么个怪东西来,李泰国生恐恭亲王又有新主意,急忙将定稿方案发布在《伦敦政报》上,报纸刊出的确切时间是1863年2月13日。
登报时,李泰国大声疾呼:中国强大了,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受你们英国佬奴役与压迫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疾呼过后,李泰国就出门去找英国著名的北极探险家、海军上校阿思本。
这个阿思本,是个暴脾气的军人,曾经参加了两次鸦片战争,是中国人的老对手。李泰国找到他,问:阿思本,我决定聘请你为中国舰队司令,为期四年。你一定是乐坏了吧?现在英国军人就业难啊,不要急着感谢,想好了再答复我。
阿思本摇头:不,不不不。
李泰国:……不是吧,阿思本,你在拒绝我的建议吗?
阿思本:是的。
李泰国:……可这是为什么呢?我不说你自己还不明白吗?像你这样素质太高的人,再就业是有难度的,除了我,谁还会再为你提供一个舰队司令的职务?你居然要拒绝,莫非是脑袋进水量太大的缘故?
阿思本道:不,李泰国,我很感谢你给我这么一个机会。正像你所说的那样,除了你,我真的再也找不到一支舰队了。可问题是,你这支舰队归属于中国,而我了解中国,那是个非常典型的专制国家。
李泰国:专制国家怎么了?专制国家怎么了?那是中国的特殊国情!
阿思本:不,李泰国,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三种政体:民主政体、君主政体与专制政体。民主政体就像美国,崇尚的是自由;君主政体就像我们英国,崇尚的是尊严;专制国家就好比大清帝国,崇尚的是暴力与恐怖。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中国,那个国家的帝王与官员,权力大到无边,皇帝居住在阴森而庞大的宫室中,还掳来无数的美女为性奴,而这个国家的军人,被视为帝王的奴才,完全没有人的尊严,听命于帝王的号令,专一杀戮无辜的妇孺老弱,替帝王劫掠财物与美女。李泰国,我是多么渴望获得一支舰队啊,可你替我想想,如果我出任了中国舰队的司令,中国的官员,又或是皇帝,下令我杀害手无寸铁的民众,又或是替他们掳掠女子,我能答应吗?
李泰国:这个……不会吧?
阿思本:为什么不会?李泰国,你在中国的日子,比在英国更长。请你来告诉我,中国可曾有军人吗?什么叫军人?是有尊严,讲气节,以保护妇孺老弱为己任,只听从心中良知的命令,决不向暴君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可是在中国,那么多的男人被生生割掉卵袋,掳入宫中做阉奴;那么多的女人被掳入宫中,沦为帝王一个人的玩物。在这个过程中,可曾有一个中国男人吭过一声吗?
李泰国:这个……真的好奇怪,中国人确实没有吭过一声。
阿思本:对呀,所以说中国是有军队的,可是一支面对同胞承受苦难而无动于衷,甚至以刀剑枪炮指向自己同胞的军队,能称为军队吗?他们最多不过是暴君的奴才,是缺乏军人荣誉与尊严的土匪。
李泰国:……我尽量保证,不让中国人对你也这样做。
阿思本:你的保证有法律效力吗?除非你肯把这个要求,写入合同之中。
李泰国:写入合同之中,也无不可。这样好了,咱们就在合同上规定,你出任中国舰队司令,但不接受中国地方官员的指挥,只接受我,由我本人传达的中国皇帝陛下的命令。如果中国皇帝的命令违背了军人的尊严与荣誉,我可以拒绝传达,就算是我传达了,你也可以拒绝执行。
阿思本:那好,我要求咱们立即拟定合同。
于是两人坐下来,开始草拟合同,拟定了一十三条条款,每条条款还有冗长的注解,其中一条注解是这样写的:
我们不得不和善于欺骗和背信的亚洲人打交道,他们会随时以眼前利益和自己的观点进行修正。我们毕竟给他们提供的是实质的军事援助,必须防止这种援助被滥用,给我们自己及大英帝国中我们的支持者们带来丑闻。我们要保证女王枢密院所给予我们的巨大权力和责任,不至于被我们自己、我们的继任者乃至中国政府所滥用。
这个注解的意思是说,中国人不喜欢遵守规则,特爱钻空子,这支舰队必须要防止出现类似的事件,这涉及阿思本的个人荣誉,也关系到大英帝国的授权不至于被滥用。
一十三款协议的草案,送到了北京城中的恭亲王府。
恭亲王看了草案,脸色大变,失足跌坐在椅子上,目如死灰,气若游丝。好久之后,他才勉强爬起来,去找老牌帝国主义者赫德。这厮目前正代理上海的江海关总税务司,来北京出差,所以恭亲王有话要对他说。
一支不听命令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