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覆雨-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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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的人估计都有那种秉烛夜谈的习惯,因为今天晚上我又被古叔拉进他房里去海侃去了,由于有上次的经验,韩柏自己主动要求去睡觉,怕第二天又没看见我人。
第二天出城我精神不怎么好,一晚上估计睡了不足一个时辰,是人都不会有精神的。不过到是韩柏精神熠熠,把我马车赶得飞快,震得我更加晕晕忽忽的。早上我特意要求骑马,被手下车队的领班以不符合身份为由堵了回来,只好继续在马车里郁闷。
到了洞庭湖的渡口边,我见到了帮货物运输的三层楼船,比我前几天来的时候坐的扁舟要好得多,操船的人都有十余个,坐这船来游览洞庭美景,也是一种享受。
船走不过多远,就从湖面中央插了下去,我一惊,忙问船老大“你不怕怒蛟帮么?要知道湖中央都是它的势力范围!”
“呵呵”船老大似乎对我的担忧并不在意“看来客官对我们湖江水面上的规矩并不是很了解。洞庭湖甚或长江里面生活的人都有自己的帮派和势力范围,这帮派和外面的江湖的帮派不同,这是一种生活的依赖,由于水面变数不少,所以都不会把势力范围看成是外人绝对不可侵犯的私有品,那样只会犯众怒,即便是怒蛟帮也不例外。做我们运输的都同他们通过气了,大家都是吃饭,只需要交点费用,无需改道。”
我在21世纪的时候也听说过洞庭湖里面确实有很多类似于“潮帮”的组织,看来怒蛟帮虽是黑帮,但也是“潮帮”了。既然没事,我也乐得清闲,正好可以看看洞庭湖中央的景色,也可以看看传说中的怒蛟岛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船沿着湖面缓缓前行,不时有几艘小舟过来给我们船上的操帆手打手势,我估计那是江面上各个势力的哨口,手势是用来指示我们船前进方向的。船老大来回和那些人对着些口号,也和我解释了这些东西的道理,果然和我猜测的没错。
心思一安静下来,我就不自觉的把目光放到了湖面上,明朝的洞庭湖没有后世开发得那么严重,填湖围成的堤院很少,湖面视野相当开阔,只然我恍惚是飘到了大海之上。要不是时不时有一些淡水水鸟飞掠而过,要不是时刻有芦苇在船边移动,真的会让我误会成海面。
“客官,那就是著名的怒蛟岛!”我还在发呆的时候,身边的船老大突然喊了出来。
“哦!?”我连忙顺着船老大指示的方向望过去,虽然隔得很远,我也还是看得比较真切,果然和想像中的怒蛟帮一样,到处都是哨所,不过由于设计得很巧妙,丝毫没影响到岛上的景色,哨所和其他的景色融合得很和谐。岛面积巨大,就象是海面上的孤岛一般,在湖面上静静的躺着,直如巨大的龟背,周围的水面还不时的有进出船只,或是哨口,或是运送物质的生意人。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巨岛,暗道“谁会想到以后这里将成为争霸天下的关键!”
就在我欣赏岛面风景的同时,发现岛边缘有个突出石台,上面隐约站着两个人影,而陆上的哨兵和江面的哨口似乎都是饶开那边行进的,这让我大觉有趣,难道是上官飞?想到这我马上功聚双目,想看真切。先天真气聚集在双眼上,让我看清了石台上面赫然站着的是一个腰胯酒葫芦的黄衣丑汉,黑脸洋溢着微笑,随意站着的身体就象自然存在于石台上的一般;他目光看处坐着一个看起来比他小十余岁的美女,风姿卓越,楚楚动人,娇而不媚,秀气脱俗,两手正抚弄着在双腿上的古筝,我听不到琴音,但是根据**古琴的经验,她那魔术般的手法弹出来的该是天籁之音。
正在我感叹错过了聆听琴音的时候,却看到那大汉似乎感应到我眼神,两只死鱼眼睛朝我的方向望过来。两人眼神一接触,我的脑中就“轰”的一声象有东西爆炸了一般。
“浪翻云!”这是我脑袋中下意识的对这个人身份的猜测。根据样貌、体型和看过来的眼神的这份功力,我就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浪翻云,怒蛟岛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般功底。那么边上美女的身份也昭然若揭了,这么出色的美女不是纪惜惜大家还会有谁!
章十 左手刀封寒
浪翻云和我的眼神对视片刻,同时露出一丝微笑。我朝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能在回家的路上遇上这位后来天下无双的剑手,我想都没想过,缘分真的是难以琢磨。浪翻云淡然一笑转过了头,靠着纪惜惜的粉背坐了下去,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把头向后靠在一起,闭上眼睛。看着他们脸上满足幸福的笑容,我才知道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真意。
我不想再打扰沉浸在快乐中的那对眷侣,缓缓在船沿上坐了下来,看着宁静的湖面,看着水中悠闲穿梭的鱼儿,心里明白只有这样美得无暇、毫无斧作的自然,才可以教出浪翻云这样的剑手,除此之外没人能教得出;也只有浪翻云这样的天赋才情,才配得上师仿自然。
嘿然一笑,我突然发现原来我这短短几天的旅程竟然和两位传说中的黑榜人物打了照面,还和谈应手海侃了一顿,不知道是不是大运流年。
也许是岛上的画面太过于美妙,也许是天上的神仙也嫉妒浪翻云他们,宁静就在我思索间被打破了!
平静的湖面上一叶扁舟飞驰而过,象被一把锐利的尖刀划开了美丽的镜面,直向怒蛟岛突出的石台而去。船上一男子背上斜插着把长刀,身形高瘦修长,整个人象以钢筋架成,透出无穷的力量。奇怪的是船上竟然没有桨一类的划水工具,小舟全部都是由这个人用内力催动前行,显出其对自己功夫的极度自信。
“高手!”这是我心中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
一个人能在江面上这么利索的操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这个人却并不被约束于舟的范畴,想左就左,想右就右,已经不能用“技术”来形容了,这就是一种“道”。
游荡于水面上的怒蛟帮哨口显然不会让人这样践踏自己的尊严,只见几十只冲锋舟以某种玄妙的阵法团团向来人围了过来,明知道来人极不好惹,众水手还是肃穆的持刀以待,显示出天下第一大帮军队般的素养。
为头一人操舟游出船阵,十分客气的一拱手,道“鄙人怒蛟帮庞过之,不知阁下闯入本帮水域有何见教?如果是路过误入,就请让在下带路,带您出去。”
其实庞过之本来是没有这么好商量的,来人明显是冲着怒蛟岛而来,“误入”的可能性很小,如果不是他看出来人深不可测,那可能连搭话都免了。
“滚开,我没时间和你们这群虾米玩闹,浪翻云滚下来。”来人显然是什么面子也不给。
船上众人眼泛怒色,纷纷呼喝起来,几个冲动点的已经拔刀冲了上去。
这时,一声平和而又不容抗拒的声音传到江面众人的耳中“过之,带你的人下去。”
庞过之朝石台上的浪翻云点点头,招呼众人缓缓的退开了十丈余的距离,不过没有离去,显然对这人充满了戒备。
浪翻云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封寒!”
那被叫做封寒的男子脸上也是布满凝重“浪翻云!”
两人眼光利如锋刃,立时交击缠锁在一起。封寒身边已经是劲气弥漫,刀一般的气劲划开了周围的水面,背上背的长刀正在不住的颤抖,这是出鞘的前兆。浪翻云则向前走出一步,把纪惜惜自然的挡在了身后。封寒的劲气经过浪翻云身边时,就象是水流被从中分流而过丝毫没影响到身后的可人儿。
这是难得一见的美景,我忙向船老大借了一艘单舟,轻轻的划到了三十丈外,站在了怒蛟帮众人能容忍的距离外面。这个距离对于我来说已经没什么障碍了,石台附近的声音和景象我都能顾及到。
一个人的气势凝聚是有限度的,如果在顶峰的时候还不能出手的话,肯定就是九死一生。所以,封寒动了,只见刀从他背上的刀鞘内突然飞出,直接越过了十余丈的空间,和封寒本人同一时间到达了石台外沿。浪翻云眼里充满了谨慎,示意纪惜惜向石台里面退去的同时,猛踏一步来到了石台边沿迎击封寒的破空一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覆雨剑已经拿在了手里,剑光闪出,刀剑已经交手。
按道理,站在石台上的浪翻云应该是占着优势,因为他脚下有着力的地方,胜过空中封寒多多。而交手的结果却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封寒凌空一刀竟然把浪翻云劈退了三步,而这个距离刚好让封寒站在了石台上面。
封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冷哼道“浪兄前些日子和凌战天一起杀了我的女人,没想到自己却在这里自在逍遥,看来丝毫没把我封寒放在眼里了。”
浪翻云苦笑,封寒的情妇龚悦容和自己本来没什么交点,虽然她作恶多端,但是自己也不是什么锄魔卫道的正义人士,所以几乎是没什么见面的可能。当时只是凌战天一时冲动,与她发生了口角,没想到后来竟然演变成了血拼,凌战天当时已经喝得很多,出手显然没有龚悦容利索,情况相当危险,自己无奈下接过了她的攻击,可是自己下手间已经难以照顾周全,不小心把她给宰了。
浪翻云刚刚想说点什么,封寒冷哼一声,已经出手,右肩向前微倾,双脚横移半步,他那天下闻名的左手刀横指向浪翻云的颈口,象猎豹一般飞速劈将下来。刀尖劲芒闪动,显然是功力尽发的迹象。下一时间,浪翻云魔术般的把覆雨剑轻轻点到了封寒宝刀的侧面,然后施展搅劲,巧妙的把封寒又送回到了起手的位置。封寒落地后眼中电芒激闪,看出了浪翻云怕他伤害到石台尽处的纪惜惜。
两人站在石台上面对峙起来,都在寻找更好的出手机会,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如果不能掌握那稍纵即逝的进攻机会,可能败亡就在一息之间。
突然,封寒一声暴喝,整个人跳了起来,左手的天兵宝刀从他手上划出无数个劲风,象朵菊花一般急速绽放,天空里无处不是刀劲,把石台中央的浪翻云团团包围,象乌云遮天盖日似的压向了这无双剑手。远处的庞过之深吸了一口冷气,暗讨如果是自己站在上面,绝对难逃一死。而十分“熟悉”浪翻云的我却没有半丝担心,因为封寒这种打法极度耗损真元,浪翻云对武器轨迹的把握比封寒深刻得多,他这几十刀估计难有一刀劈得到浪翻云身体前一尺的范围。
果然,我视野里突然闪出无数的剑花,就看到浪翻云击出三十几剑,堪堪把封寒的刀劲压制在他身边的一尺见方的距离,也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显示了其无与伦比的控制力。而封寒从天上落下时,根本没再往石台上落,而是直接跳回了小舟上,一股劲风闪过,已然冲出了庞过之的包围圈。
闻着空气里面的血腥味,我知道封寒是败了,不然他一定会先把伤势压制下来。
浪翻云看着远去的封寒,连忙叫庞过之不要追了,他其实刚刚胜得极险,虽然封寒受伤了,但封寒的伤势一点都不象表面上那么重,反到是自己勉强接下封寒的强攻,受了暗伤。
这时候纪惜惜靠了上来“翻云,没事吧!”
浪翻云的黑脸笑了笑“没什么事,不过你刚刚站在这里不怕么?”
纪惜惜红着脸道“自从你把我从京城带出来,我就知道这天下没什么是你做不来的,身为小妻子的我又怎么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