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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鸭川小鬼-第8章

小说: 鸭川小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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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大三生彼此就像知心好友般,聊得越来越投机,然而我们却反而越来越不自在,只是默默地喝着酒。观察周遭状况,其他大学的一年级生也跟我们一样,满脸困惑与不解地看着“浴衣组”喧哗笑闹。想必他们也跟我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你用这么热情的眼光看着她们,会被告哦!”

高村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我赶紧将视线从女子曲棍球队的队员身上移开。

“安倍,你对菅原学长的河岸说的话有什么感想?”

“你是说关于荷尔摩的事?”

“对,荷尔摩。”

“太荒谬了,我当然不可能相信。”

“哪里荒谬?”

“哪里……”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高村。我一直以为,这个男人的言行举止虽然蛮诡异的。但是他的头脑绝对不笨。看来,是我高估他了。

'1'在日本指阴阳师以本身的灵力召唤异空间的生物,其灵力与操纵的阴阳师有关。

“当然是全部啊!彼此用鬼啦、式神'1'来作战?……怎么可能嘛!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还能告诉你什么。不然我问你,那些话的哪个部分值得你相信?”

那一晚,在喧嚣热闹的四条河岸,阿菅学长以“碍于宵山协定,我一直不能告诉你们”为开头语,缓缓切入了荷尔摩的相关说明。他说,所谓荷尔摩,是十人对十人作战的集体竞技。他说,对战的时候几乎都是派出式神或鬼。很难用语言表达。但是,大家可以想像战国时代的交战图屏风上画的那种兵荒马乱的感觉。

“那种话不管听我都难以置信。如果我会信那种东西,就会连南美的神秘吸血动物楚帕卡布拉(Chuoacabra)都深信不疑啦!”

高村没有回应我充满讽刺意味的话,站起来往前走,从停在附近的自行车车篮里拿出橙色背包,再走回来。

“我去图书馆查过了。”

“查什么?总不会在古书里查到了荷尔摩的事?”

“书上怎么可能记载那种东西?这一点常识我还知道。”

他板起脸,瞪了我一眼,一副“不要瞧不起人”的样子。

“我查了名字。”

“名字?”

“京大青龙会、京产大玄武组、立命馆白虎队、龙谷大Phoenix,还有我们学校的名字,都有它的道理。”

“道理?品位那么差的名字也有道理?”

“对,有道理。”

高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书。

“这是有关阴阳道的书。”

“我想也是,从书名看得出来。”

“我要提醒你,这可是在大学图书馆里找到的珍贵学术书籍,是专门研究律令制下的阴阳寮的书。”

我不太明白他要提醒我什么,总之,对他点了点头。

“你看这里。”

高村翻到贴着标签的地方,从厚厚的书递给了我。我一眼就看到那一页右上方的“阴阳五行学说”的小标题。

“就是这个图。”

高村所指的地方,有个用单纯的圆圈与线条画成的图形。在每个圆里,都有一个像撞球球形的汉字。全部有五个圆,以里面写着“土”字的圆为中心,其他四个如罗盘方位分据上、下、左、右,由上往顺时针方向依序排列成水、木、火、金。

“这是很久以前从中国传来的阴阳五行说,以图标来呈现。将万物分为阴阳两面的阴阳学说,与借由金、木、水、火、土五种作用来说明世上森罗万象的五行学说组合在一起,就成了阴阳五行说。”

高村滔滔不绝地解说起来,内容有点深奥,不太设和在运动后听,但是,我还是无奈地把他的话听完。

“这个金、木、水、火、土五星,格子附带着各种要素。譬如,五方,就是五个方位的意思,如图所示,‘水’是指北,‘木’是指东,‘火’是指南,‘金’是指西,‘土’是指中央,还有五色,‘水’代表黑色,‘木’带掉蓝色,‘火’代表红色,‘金’代表白色,‘土’代表黄色。此外,不管是季节啦、星星啦、内脏啦、性格啦等等所有东西,也都分别隶属于金、木、水、火、土五行——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突然被他这么一问,我只有一个很平凡的想法,那就是高村是不是要开始学算命了。

“你在想我是不是要开始学算命了,对吧?”

“你太厉害了,高村。”

我很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平凡。

“我要说的是这个。”

高村从脚旁捡起一根铅笔粗细的树枝,在沙地上迅速画起什么画来。不,看样子是张地图。

“这是京都市的地图。”

“这是鸭川,东侧这里是京大。”

“北边这里是京产大,上贺茂神社就在南方这一带。”

“这是今出川通,稍微往西走到这一带就是立命馆大。”

“这里有点偏南,是龙谷大。”

高村边念着河川道路的名称,边把它们画在地上,最后把落叶放在各大学所在的位置上。

“怎么样?大致上是呈现以御所为中心,北为京产大,东为京大,南为龙谷大,西为立命馆大这样的配置吧?”

他把喝完的果汁罐放在京都御所的位置附近,指向四方的树枝。

“虽然有点偏东,不过,差不多就是这样。”

“把刚才的五行套用在这里,北边的京产大就是‘水’,在五色中是黑色,东边的京大是‘木’,在五色中是蓝色。同样地,南边的龙谷大是‘火’,红色,西边的立命馆大是‘金’,白色。怎么样?会不会让你想起四条乌丸十字路口的事?”

“啊——”

我终于了解高村要说什么了。两天前四条乌丸十字路口的景象,又历历浮现。来自十字路口北侧、穿黑色浴衣的京产大,来自西侧,穿白色浴衣的立命馆大,来自南侧,穿红色浴衣的龙谷大,以及传着蓝色浴衣从东侧走向十字路口的我们,也就是京大青龙会,不论出场方位或浴衣颜色,全都符合高村所说的“五行”。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这样就可以说明一切了。”

“那、那么,名字也……”

“书里也提到了名字。”高村点点头,用沉稳的声音说,仿佛在安抚过于震惊的我。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称为四神,也有人加入黄龙,称之为五神。”

“那个我知道,就是画在龟虎古坟'1'内壁上的那东西吧?”

“对,就是那个。四神图中,哪个神该画在哪里方位都是固定的,那就是‘东青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

“就是那时候……阿菅学长用奇怪的声音念诵的句子?”

高村点点头,又拿起树枝,依次指向代表各大学位置的树叶。

'1'龟虎古坟位于奈良县高市郡明日香村阿部山,是7世纪末到8世纪初的古墓。

“配合方位来安置四神,就成了北边的京产大玄武组、西边的立命馆白虎队、南边的龙谷大Phoenix……朱雀就是Phoenix吧!最后是东边的……”

“京大青龙会。”

我们两人的声音诡异地重叠在一起。

一股莫名的不安,在我心底深处慢慢涌动起来。

当我回过神来时,嘈杂的油蝉已经停止大合唱。手上拿着棒子开始练习Pass&Go的女子曲棍球队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近在咫尺。

“如果是开玩笑,未免也太费心了吧?”

“可是……”莫名其妙被逼得哑口无言的我,感到相当心浮气躁,只能像无头苍蝇般在大脑里搜寻适当的字眼。“就算是照你所说的理论来取名字,那也是两码事,如此而已,跟阿菅学长所说的荷尔摩扯不上关系。”

“那为什么每所大学都刻意穿上那样的浴衣来四条乌丸?菅原学长在河岸说,有一种叫荷尔摩的玩意儿,还有四个以荷尔摩相互竞赛的团体。如果那只是菅原学长一个人在故弄玄虚也就罢了。问题是,三所大学的人都真的来到了四条乌丸十字路口,还特地穿上不同颜色的浴衣。不只颜色而已,背后还清楚地画着玄武、白虎和朱雀。为什么要连这种衣服都准备?好,就算是其他大学的人应菅原学长的要求,在那个时间来到四条乌丸吓唬我们,那之后的宴会呢?其他大学的人也都很自然地谈着荷尔摩的事,还介绍了新生,说他们跟我们一样是接续新荷尔摩的成员。很明显,这不太可能是自导自演吧……”

“没错,或许真的有荷尔摩这种东西存在,我再不愿意也得承认。但是关于荷尔摩的内容,如果将阿菅学长的说明照单全收,就大有问题了。依照他说的,那可是利用鬼或式神来作战的游戏呢!”

高村似乎也无法反驳我的说法。

“嗯……你说得也对了!”

他皱起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儿。

“喂,你也看一下这个。”

他拿起放在我大腿上的书,翻到另一页,又把书放回来。我低头一看,上面是一大张从“安倍晴明像”翻拍成的彩色照片。

“这不是那个很有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吗?”

“啊!他果然是个名人。”

“对,像你这种从洛杉矶回来的归国子女,哪会知道安倍晴明呢?你应该也碰到不少麻烦,过得很辛苦吧?”

“还好啦!每次遇到什么我不懂的事,我就会好好地查资料,所以不会很辛苦。”

正当我对高村积极的态度感到万分佩服时,他又开始演说。

“所谓阴阳师,是阴阳寮的官位名称。安倍晴明也是阴阳寮的一个官员,他的名字开始出现在史书上是在他四十岁以后,可见他也在基层努力了很久。你看他右下方,是不是有个奇怪的东西?”

画的正中央是一个戴着乌纱帽的胡子老爹,穿着以前的画卷里常见的软趴趴的一副,盘坐在矮脚凳上。看来他好像就是历史上最厉害的阴阳师安倍晴明,不过老实说,长得不是很帅,在这位晴明老爹的右下方,的确如高村所说有个奇怪的东西。

“这个矮矮的大叔是什么东西?”

“那好像就是式神。”

“这就是式神?是不是阴阳师对着纸片吹一口气,就会像袅袅烟雾般现身的那玩意儿?”

“对,它们会听从主人的命令,诅咒某人、传递消息给某人或保护主人,可以变成任何模样,来去自如。”

“嗯……不过长得这么丑,有点可怜。”

我把脸贴近那一页,仔细观察那个式神。拿着火把、双膝着地、在晴明公前待命的那张脸,怎么看都是很像妖怪的大叔模样,身高大概只到成人的腰部。

“用这些家伙玩荷尔摩?怎么想都太可笑了。带着这样的东西走在路上,不引起大骚动才怪呢!我看连京都府警察的机动部队都会马上跑过来。”

“可是一般人看不见它们啊!你知不知道鬼的语源?据说,‘鬼’(Oni)是‘隐’(On)的讹音,原意是躲起来不让人看见身影的意思。对了,听说以前‘神’(Kami)也念成(Oni)(鬼)呢!总之,以前不管神或鬼,都被视为某种肉眼看不见的特殊东西。所以我也曾经想过,荷尔摩会不会是用某种平常看不见的东西来比赛。”

露出郑重其事的表情大抒己见的高村,看到我索然无味的眼神,赶紧露出谄媚的笑容敷衍地说:“哎呀!干吗露出那种表情,我只是那么想过而已啦!”便匆匆把书收进了背包里。

“你可以在下次例会时问阿菅学长,说不定那家伙会若无其事地对你说:‘你胡说什么啊?那当然是开玩笑啦!’”

“啊,很有可能。”高村边拉起背包的拉链,边呵呵笑着说,“可是,如果菅原学长表现得很认真呢?”他突然压低声音,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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