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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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道:“明早梳头的时候,就用了罢。”绛紫听了,便走去将那瓯玫瑰露拿到妆台前,倒进一只美人捧心白瓷瓶里备用。
一时茶泡好了,萧清婉不想出去,明月便在内室里放了小桌,青莺将茶端来,绛紫就把那碟玫瑰卷酥拿了来。萧清婉拈起一只卷酥,咬了一口嚼了嚼,道:“倒比咱们府里自造的好些,味道上清爽,你们也尝尝。”青莺明月绛紫三个大丫头就都拿了点,尝了也都说好。萧清婉吃着卷酥,忽然想起一事,道:“近日姐姐那边可还打发人来?”三个丫头皆是不解,都道:“宫里的事儿,咱们哪说得准。”
萧清婉便低头闷想,一旁青莺见她沉思,道:“虽是咱们说不准,但下月十五是大小姐的华诞,宫里的律例,夫人必是要进去的,小姐要捎什么话或带什么东西,央夫人带去就是了。”萧清婉便笑了,道:“这话极是。”说着,便将心里的主意说了出来。三人都道好,明月道:“主意是好,小姐可想好了拿什么送去?”萧清婉道:“姐姐在家时,是极爱戴荷包的,我便细细绣了,再写几个字填在里头,我的意思是必然到姐姐那儿的。”绛紫抹了桌上的点心沫子,道:“好倒是好,只是大小姐未必会瞧见里头的字纸呢。”
萧清婉抿嘴一笑,道:“这个我自有法子。”青莺接口道:“小姐这个打算是最好的,有大小姐做主,老爷夫人也不会说什么。”又笑道:“二皇子家私门第人物都是一等一的好,咱们小姐的眼力儿也是一等一的好。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小姐快快了了这桩心事,我们这些做丫头的也不必日日担惊受怕了。”说着,便双手合十,竟真的闭目向上天祷告,只是口角带了笑,到底是不像了。萧清婉被青莺取笑,便红了脸,举手作势要打,道:“坏透了的小蹄子,竟胡嚼起我来!”那青莺一吐舌头,笑着跑到了外头。
到了晚间,往萧夫人那儿请了安,又用了晚饭,萧清婉回至自己卧房内,便令丫头们将自己素日收着的上好绸缎都拿了出来,细细挑了一回,选定了一匹大红缎子。文燕已是剥了莲子回来了,见了这匹绸缎,道:“这缎子是好,只是我依稀记得大小姐在家时,并不爱这样浓重的颜色。”萧清婉道:“姐姐是不喜欢,只是这是做姐姐的寿礼的,自然喜庆为好。”青莺端了针线匣子来,道:“小姐可想好绣什么花样了?”萧清婉想了一回,道:“荷包太小,绣不多的。就绣上莲花和莲蓬罢,色上不冲,意思也是最好的了。”
商议已定,四个丫头便端了各色丝线来供萧清婉挑选。萧清婉选定了丝线,几个丫头便动手裁剪起那匹缎子,文燕便道:“这么一匹绸缎,就做了个荷包,真可惜了。”明月道:“这缎子,还是去年江南织造局进上的,还有个名号,叫做流霞锦。皇上分赏了几家子,咱们府上一共得了五匹,夫人使人拿了一匹来,小姐不喜这颜色,就一直收着,到了今儿才拿出来。”绛紫接口道:“余下的几匹,夫人腊月里裁了一件袄,赏雪的时候就穿了。我远远瞧着,那袄上流光溢彩,怪不得叫做流霞锦,雪地里映着,当真好看。再有的,我就记得小姐做了一件褙子一条裙子,也只穿了两回。”几人说话间,已裁好了尺寸,青莺拿了绷子绷好,萧清婉取了笔就在缎子上细细描画起花样,不多时便成了,几个丫头看去,却是一汪清水,莲花在上莲蓬在下,却又是一条根连着,甚是奇巧。
萧清婉道:“我想着这莲花莲蓬都用了月白丝线绣,莲花花尖儿上用上淡粉色丝线。这水本该用翠绿丝线,只是红衬着绿,不免俗了,就拿白线绞上银丝绣上几下,既不和莲花莲蓬混了,又不落了俗套。”
四个丫头都赞这主意好,青莺更动手绞起丝线来。因是送到宫里的贺礼,萧清婉绣得也格外仔细,走不了两针便停下思量,绣了大半个时辰,也只得了一片花瓣。这事儿丫头们帮不上忙,便不时的在旁挑灯的挑灯,添茶的添茶,明月立在萧清婉身畔歪着头看了半晌,道:“大小姐在家时,针线上的功夫也是极好的,如今进了宫做了娘娘,不知道还做不做这档子事了。”
萧清婉道:“前儿听妈说,姐姐时常做针线到一更天呢,哪有不做的。不为别的,就是打发时光也是要做的。”绛紫提着一只天青梅花壶来倒了一盏露,双手递与萧清婉道:“小姐歇歇再绣,怕夜里吃茶睡不好,这是才冲的香露。”萧清婉接了盏子,绛紫道:“我记得,大小姐进宫的时候,还是个贵仪,不过三年的功夫,就是宸妃了。皇上对咱们府上真是另眼相看。”一旁文燕亦道:“咱们大小姐天生丽质,蕙质兰心,得宠是必然的。”萧清婉停了针线,沉吟道:“这是有的,只是姐姐也当真辛苦了。”说毕,低头抿了一口香露,便将盏子搁在一旁的小几上。绛紫见状,忙道:“怎么,可是味儿不好?”
萧清婉道:“甜腻了,下剩的你们喝了罢。”说着,扫了那梅花壶一眼,道:“冲那么多,可不是你们贪嘴想吃了。还有裁剩下的料子,搁着也是浪费,你们拿去,各人做了抹胸也好,做了鞋面也好,只是别要叫人瞧见了招眼。妈知道了,又是一场。”四人听了,都甚是高兴,喜滋滋的收了料子,青莺道:“就做了睡鞋罢,穿不到外头去的。”
这日,萧清婉直绣到二更天方才熄灯睡下,一夜无话。
第4章 王妃造访
连着几日,除去早晚晨昏定省,萧清婉只窝在内房里绣那荷包,常常整日都足不出户。
一日萧夫人留了她并几个姨娘说话,便问:“虽是天热懒怠走动,你日日窝在房里做些什么?”萧清婉道:“下月十五姐姐生日,府里的贺礼自是不要我操心的,只是我心里还想着绣个荷包给姐姐,算作我自己的寿礼。这几日便在忙那个。”萧夫人便笑了,道:“你们姊妹感情好,这是好的。只是我听说,这几日你都到了二更天气才睡,夜里熬油费火的,小心眼睛。”萧清婉道:“女儿知道。天气热,妈也小心身子。妈素日爱吃生冷,仔细别吃坏了肠胃。”
萧夫人大笑道:“你们瞧瞧这丫头,倒说起我来了。”一旁陪坐的几个姨娘都陪着笑,道:“这也是二小姐一片孝心。”苏姨娘便道:“夫人的福气,谁能及得上呢?大小姐是不必说了,现如今做着宫里的宸妃娘娘,备受皇上宠爱。就是跟前这二小姐,也是出落得水葱一般,又恁般孝顺,眼瞧着就有好些人家上门提亲了,都是些极好的人家,我怎么听着老爷夫人都回绝了呢?”萧夫人听了苏姨娘的话,心里甚是舒坦,脸上便现出了得色,道:“急些什么,婉儿还小,我还想在身边留个几年。过上两年,等婉儿再大些,我琢磨着还是求娘娘做主,指个人家的好。”萧清婉坐在萧夫人身侧,听着夫人同姨娘议论自己的婚事,不由红了脸,低了头,虽是害羞但听了母亲的话却与自己的主意相合,又知爹娘并无早早打发自己出阁之意,心里便宽慰许多。
萧夫人瞧了瞧萧清婉,见她低着头红着脸,手里兀自绞着一方海蓝八宝手帕,就笑道:“婉儿臊了,咱们不说这个罢。既然你忙着这个,天气也渐渐热了,早晚请安就免了罢。你也多睡些时候,不必日日来我跟前立规矩了。”萧清婉应了,笑道:“还是妈最疼我了。”萧夫人便伸手摩挲着她的头发,道:“这丫头,竟撒起娇来。”说着,又对在小杌上坐着的兰姨娘道:“我已跟老爷说过了,你表哥明日就来看你,就在外头的花厅里见了罢。你这身子总也不好,倒要劳你娘家惦记。”
兰姨娘忙起身跪下道了声“是”,说道:“多谢老爷夫人的恩典,奴婢身子不争气,让老爷夫人劳心了。”萧夫人道:“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什么。”便令自己的贴身侍婢秀鸾去扶了兰姨娘起来。萧清婉看着兰姨娘,见她怯生生的,梳着一个螺髻,两绺发自鬓边垂下,髻上插着一支掐金丝梅花玉簪,戴着一朵早上新掐的山茶花,穿着一件淡蓝如意纹滚边的扣身衫子,湖蓝色岁寒三友长裙,装饰无多,却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起来。
这兰姨娘,左不过十七八的年纪,生着一张小瓜子脸,皮色白净,带着几分书卷气,祖上听闻还曾中过举,后来败了,家里无以为继便把她卖到了国公府。因她绣工好,萧夫人本是留她做个针线上的丫头的,不知怎的就叫老爷瞧上了,夫人的性子是最为贤良的,就成全了这桩好事。萧清婉看了她两眼,心里忽然生了些气出来:自她上了头,爹进她的房是一日比一日多了,一月除了定例竟见不到妈几次,妈也忍得住。整日摆出这幅可怜样来,不知给谁看。
萧清婉低着默想心事,只听萧夫人又和那几个姨娘说了两句闲话,便道:“我乏了,天儿长了,你们也回去歇着罢。”几个姨娘便各自告退散了。萧夫人眯着眼睛养了会儿神,便唤了红药进来,道:“我早间让做的杏仁甜酪,好了没?”红药道:“已是得了,夫人现在就用?”萧夫人道:“还热着罢?放在那盛冰的青瓷缸里湃一湃,凉了再拿来,待会儿再让翠柳端一碗给兰姨娘送去。”红药应了,又道:“可要给小姐再送碗去?”萧清婉插口道:“我不消了,今早起来让她们造了桂花圆子汤。”
萧夫人道:“这也罢了,只是你自小时就爱个花香,大了这脾气还不改。”萧清婉见红药去了,方才道:“妈不该让兰姨娘的表哥进府来。他一个大男人家,又不是女眷,怎么好在咱们内府进进出出的,不说后头还有几位姨娘和这许多丫头,就说那兰姨娘,已是做了人妇了,还该有些避忌才是。”萧夫人笑了,道:“只让他在前头花厅里,到不了后头。这事儿也是你爹说给我的,说她思念家人,所以身子不好,她家里爹娘都亡故了的,只剩了这么个表哥,可怜见儿的,见见也罢了。”
萧清婉想了想,又道:“兰姨娘的簪子,我早先并没见过?”萧夫人道:“那是现拿了玉石料子给她磨的,你爹说她没有好头面。”萧清婉立时道:“妈也该留点神了,如今我并没有个嫡出的兄弟,虽是几位姨娘也无所出,但那兰姨娘年轻貌美,爹和她情分上也好,以后的事儿是不敢说的,若是……”萧夫人打断了她的话,淡淡道:“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儿。你来了也好大一会儿了,也该回去了的,荷包绣好了就拿来罢,这两日仔细身子。”萧清婉见娘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起身道:“那我就先去了,妈少吃冰过的东西。”萧夫人微微点了点头,又闭了眼睛,低语了一句:“到底是孩子心性,急躁了些。”
萧清婉才出了上房的门,就见翠柳提了一个雕花镂空食盒往兰姨娘住着的幽兰居去了。
回至房内,果然那桂花圆子汤已经好了,酒香花香甚是怡人,萧清婉饮了一盏,便又去做那荷包,这般又直做到二更天气方才让丫头们伺候了睡下。隔日清晨,便听上房传来消息:萧夫人昨日饮多了冰酪,湿伤脾胃,吐泻不止。萧清婉挂心母亲,赶去侍疾,大夫给开了一方香薷散,萧清婉亲自熬了端去,见母亲饮下果然安泰了许多,才放下心来。当下便衣不解带的侍奉于夫人榻前,接连过了几日待夫人大安了,才回房去。
这日吃罢了早饭,萧清婉心里记挂着那荷包还差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