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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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原封撤下去的。”司徒仲踌躇道:“既这么着;晚上我叫他们再做些别的。”话音才落,赢芳华就在床上闷闷的说道:“侯爷公事繁忙;这点子小事,哪里敢劳烦侯爷挂心?你自忙你的去,我没胃口,你就叫他们做了,我也不吃。”司徒仲见她说话,就走到床畔坐下,望着她说道:“原来你没睡着。”又道:“你小产后要仔细调养,总不肯吃东西,怎么好?你就是同我置气,也不该作践自己的身子。”赢芳华却道:“我作践我的,不与侯爷有什么相干。”
司徒仲见她口气不好,便向丫头摇手示意。那丫头心中会意,将房门带上,低头出去了。
司徒仲便向床上,搂了她起来,眼看她花容憔悴,香桃瘦损,原本丰艳的身子现下已然瘦成了一把骨头,心中疼惜,只向她低声说道:“你我是一世的夫妻,你不好,我自然心疼。怎能同我没相干的?”赢芳华白着脸,推了他一把,说道:“自打家里出事,你一句好话也不曾说过,就只会对着我用强,日日迫我同你睡。这时候又来说这话,我不用你来假惺惺。”她气虚体弱,又本是个豆腐一样的性子,说出狠话来也无丝毫的力道。
司徒仲听见这软绵绵的声音,心里倒喜欢了,搂着她说道:“这些日子你一句话也不同我说,如今总是肯理我了。”原来,自荣亲王事败被擒,这也夫妇二人便也反目。虽则司徒仲日日进她房来,赢芳华却再不同他说话。
司徒仲又向她低声说道:“你就是心里恨我,也不该把气撒在孩子身上。那是我的骨血不错,但难道不是你的孩子?你狠心把孩子打了,难道不心疼么?”赢芳华却冷着脸,不发一语。司徒仲见她不理睬,又道:“有你弟弟的消息了。”赢芳华闻讯,脸色松动,慌忙问道:“他怎样,在那边可好么?”因被荣亲王谋逆牵连,荣王一支,除却女眷软禁在京城旧宅,旁人不是被满门抄斩,便是发配流放,其子赢综亦被流放至西北苦寒之地。赢芳华虽然心系兄弟,一介妇人之身,也是无可奈何。此刻乍闻讯息,自然心急。
司徒仲说道:“他也没什么不好,靠做些杂役为生,就只清苦些。”赢芳华一听,登时两眼流泪,哀声道:“他自幼娇生惯养的,哪里吃的了那个苦。”司徒仲环着她,替她拿了帕子抹泪,好半晌才低声说道:“我有几个军中的朋友,驻在那边。倘或你愿意,我可捎信儿过去,让他们照料一二。”赢芳华听说,不觉抬眼看他,颤着声道:“那……你……”司徒仲说道:“只要你安心同我过日子,这些都好说。就是你娘家那边,你想帮衬帮衬,那也没什么不可以。”
赢芳华听了这话,又看他正自双目炯炯的望着自己,思及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己呵护备至,不觉心意略有转圜。又想到母家已然败落,虽则朝廷并未赶尽杀绝,却也抄没了大半的家产,更不要说那些庄园土地。如今的荣王旧宅是早没了昔日的风光,偌大一家子人口,吃饭穿衣都是难事。她母亲私下曾悄悄托人送信与她,告知她府里生计如何艰难。她虽有心相帮,却因与司徒仲置气,无法张口相求。又是一介弱质女流,能奈之何!今听他如此说来,思前想后,不觉芳心欲碎,六神无主,噙泪低语道:“我知道了,我全都依着你,我……我弟弟并我娘家那里,就全指望你了。”
司徒仲便是在等她这话,当即柔声道:“你安心,万事有我,你只养好身子就是。”说毕,又拿些宽慰人心的话语说与她听,温存了半日,又道:“你午饭没大好生吃,我去叫厨房再给你做些细软汤饭。”赢芳华点了点头,问道:“你今儿不去衙门了?”司徒仲道:“今日无事,不必去了。”言毕,就起身出去了。
赢芳华一人卧于榻上,日头透过窗棂洒了一地,望着外面的晴好天色,默默静思。于司徒仲,她自然是恨不起来了,但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又该能去怪谁呢?思前想后,她心中忽然冒出一个人来,若非是她安设毒计,她一家满门焉能至此?然而自己是个内宅妇人,娘家已然失势,夫婿是个忠心敬上之人,她自家又并没什么通天的本领,能够伤及那凤台之上的人,纵然愤恨,又能如何呢?如此一想,她不由百感交集,柔肠寸结,只在房中长吁短叹,无可奈何。
时日匆匆,转瞬便是中秋。
这日乃是合家团圆的大好日子,宫中老例,每年这日必要在御花园内安设华宴,赏月共欢。今年自也不能破例,皇后萧清婉率领群妃自香案之前拜了月神,便立在花园门前,恭候圣驾。
少顷,龙驾降临,赢烈身着玄色五爪金龙袍,头顶平天冠,起身下辇。众人上前参见拜过,他便同皇后携手入席。待帝后二人落座,旁人方才各归座位。宫人捧壶上前,满斟琼浆。赢烈举起金盏,向众人道:“今日乃是中秋佳节,朕设此家宴,同诸位共享此天伦之乐。诸位不必拘束,自在享用即可。”言毕,他自行饮尽酒盏。众人也忙举杯饮干,齐声道谢皇恩。
一时下令开宴,虽是萧清婉下令削减后宫用度,各处使用都节俭为上。然而当此佳节之际,宴席之上仍是龙鳞凤脯,高堆盘盒;羊羔美酒,满泛金樽。片刻,教坊司众乐伶舞姬上来献艺,执事内监跪拜在地,请奏道:“敢请皇上旨意,奏何曲助兴?”赢烈便向萧清婉笑道:“你想听什么?叫他们奏来便是。”
萧清婉眼见皇帝兴致高昂,微一沉吟,便笑道:“今儿是八月十五,花好月圆的好日子,不如就奏一曲《春江花月夜》来应个景儿罢。”下头内监接旨,赶忙走去传旨下令。
众伶人轻抚玉管,款弄冰弦,便即吹弹歌舞起来,登时龙吟细细,凤舞森森,曲调悠扬,环绕不绝。
其时正是皓月当空,银辉遍洒,瓦流桂华,人对玉兔,又为赏月之故,园中并未大点灯火,只放了几盏琉璃瓦宫灯取亮。越发显得园中花影深深,月色皎皎。座中群妃又皆是簪花戴柳,妆妍斗媚,美姬艳女,恍若仙娥。合着仙音妙舞,当真是人间仙境,极乐之所。便是蓬莱瀛洲,亦不过如此。
须臾,待得酒兴阑珊,月挂中天之际,群妃纷纷离座,或有携手赏花的,或有树下密谈的,抑或有灯前簪花匀脸的。因是家宴,无甚约束,赢烈也同萧清婉在座中喁喁私语,并不管她们。
武美人吃得酒带半酣,只觉耳红脸热,便走下席来,到一株柳树底下,摇着扇子纳凉醒酒。正在闲坐,周美人同唐才人走了过来,口里笑道:“武姐姐怎么独个儿在树荫底下坐着?不怕被虫子叮了!”武美人见她二人到来,便起身笑道:“方才在席中被她们灌了几杯,不觉酒兴上来了,脸热的很,出来走走。”又问道:“两位妹妹也出来逛逛?”唐才人说道:“席间大半都下来了,皇上又没甚么吩咐,我们坐着也没意思,就下来了。今儿的月色倒好,咱们三个一搭子走走?”武蕴蓉正有此意,便颔首笑应。当下,这三女携手并肩,往园中深处行去。
路上因说闲话,周美人忽然道:“两位姐姐听说了么,那个被逐出宫去的章媛,不知什么人将她在宫里的事迹传扬了出去。外头如今都说她张扬跋扈,又论她狐媚放荡,没人肯娶。她已是议亲的年纪了,家里人可急的了不得,她也在家里哭着要上吊。她家老太太的意思,再这么下去,就只好聘到远处去了。”唐才人听着,一声儿也不言语。武蕴蓉说道:“这也怪她自己不好,倘或她不做那些事,谁又能栽给她不成?只是这传话的人,也太不厚道了些。好好的一个姑娘,名声就这样毁了。一辈子的事呢,可要怎么好。”
周美人在旁说道:“是这个话,那传话的人,实在阴毒可恨。这也是他们家窝囊,换成是我,就是拼着一辈子不嫁,也要把这人揪出来,收拾一番出了这口恶气不可。大不了,剪了头发做姑子,一辈子不嫁男人,又怎么样的。”武蕴蓉笑道:“你越说越疯了,皇上见在上边坐着呢,你去对他说你要剪头发做姑子,瞧皇上要怎么罚你!”
三人一路说笑,行至一处太湖石底下,这儿是个背人的僻静地儿,并无人过来。唐才人说腿酸,就在石墩儿上坐了歇脚。武蕴蓉看山石底下一丛蔷薇开的极好,有意折一枝来戏耍。便走了过去,俯身掐花。因那蔷薇刺极多,她恐刺破手指,便双手上前,小心攀折,一时摘不下来。周美人见着,嘴里说道:“姐姐也折一枝给我。”便走上前去。这地儿离宴会所在已是极远,灯火早已照射不到,四下尽是重重黑影。周美人看不分明,又穿的是一双木底子的绣鞋,才走过去,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站立不稳,合身扑在武蕴蓉身上。撞得武美人栽进花丛之中,惨叫连连。
周唐二人大惊失色,慌忙扶起来她来。只见武蕴蓉滚了一身的泥土,衣裙也撕破了几处,那娇嫩脸庞上,更横七竖八,尽是为花刺划破的伤痕!
作者有话要说:毁容~~~~~~~~~~~
第一百八十五章
却说武蕴蓉为周美人一撞;跌进花丛;衣衫尽被那重重花刺勾住;如今天气尚热;她身上衣衫单薄,那蔷薇花刺又极其尖细,顿时刺破衣料,直至肌肤。她只觉全身上下火燎一般的疼痛;脸上更是刺痛无比。待要出来,衣裙又被花丛勾住,轻易扎挣不出。周美人与唐才人连忙上前;替她解了半日,方才将她扶了出来。
其时正是月明星稀;周美人借着月光看见武蕴蓉满脸伤痕,甚是可怖,惊恐之下,掩口惊叫。武蕴蓉尚不知伤的如何,正在惊慌失措,眼看她如此神色,料想面上伤势极重,惶恐交加,拉着唐才人连声问道:“妹妹告与我,我的脸怎样了?”唐才人面现难色,只支吾道:“姐姐先不要问这个,还是快些回去请太医来医治,方是正理。”说着,又赶忙添上一句道:“姐姐切莫哭泣,仔细泪流到脸上,伤口溃脓。”武美人听了她这话,更惊惧不已,惶惶然然,不知如何是好。当下,只由唐才人搀着,往回走去。周美人亦知闯了大祸,失魂落魄的跟在后头。
才走出几步路,忽见两名宫人手提灯笼前来,待走至跟前方才认出是坤宁宫的太监,原来萧清婉见她们三人离座已久,园中各处灯火不明,怕她们走到什么背人地儿出了什么事,故使人出来寻找。
一见武蕴蓉的惨状,这两名宫人皆大吃一惊,问明了缘故,慌忙送她们到帝后跟前去,辨明原委,好不与她们相干。
这三人逶迤行去,走至设宴之所,到帝后座前跪下。众人一见此景,均自吃惊不小,有见武蕴蓉那绝美姿容惨被荼毒,心觉不忍的;然而亦有不少眼热其受宠,幸灾乐祸的。
赢烈同萧清婉一看她这幅模样,均惊道:“这是怎么弄的?”一面连声吩咐传太医。
武蕴蓉忍疼不禁,抽噎难言。周美人心怀惊恐,说不出话来。唯有唐才人,朝上端端正正的磕了个头,开口将此事前后一一道来:“却才臣妾同武姐姐、周妹妹到那边走走,武姐姐要掐蔷薇花,周妹妹凑了过去跟她说话。不知怎么的,周妹妹忽然就撞到武姐姐身上,武姐姐就摔在蔷薇花丛里了,才弄成了这幅模样。”说着,她又语不成声的泣道:“武姐姐的花容月貌,若是为此所害,留了什么疤痕,可怎样好呢?”一言未了,便即哀哭连连,伤痛之态,宛若亲历。
萧清婉听了她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