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之蝶舞重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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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谙此道的夜语蝶自是知晓何时说何话能令对方更动情,这点便是那位闺中柔弱小姐永远无法比拟的。
果不其然,南宫远因感动将夜语蝶紧紧拥入怀中,尽管他真心爱的是“小蝶”,但怀中女子并非……
一夜疲劳,早已不堪,大哥来到房里时我依旧在沉睡,大哥不愿扰我歇息,便坐在床边等候,可我难得成眠。
一觉醒来,已是慕晚,华灯初上,楼外已灯火阑珊,守候在床侧的是贴心的秋水。
“秋水,有你在身边真好!”分别数月,昨日归来时因大哥和轩辕景之事一直未与秋水认真说上几句,这次营救大哥途中秋水虽未多言但定当是辛苦万分,此刻又来照顾我,心中感激难于言表,深深浓成简单一句,相信秋水能懂。
“小姐,您要是真感激秋水,就照顾好自己。”秋水边为小姐打理发丝,边责备小姐,这次分离,小姐又清瘦了许多。
垂首浅笑,未再答话,任凭秋水帮忙梳理。
晚风红霞,落英轻舞,幽香沁脾,依栏远眺,漫赏无边风月。
纤手理顺耳边碎发,微微侧首,细眸凝视着旁侧站立已久的昊,将那欲言又止的为难收入眼底,不忍其继续纠结,便开了口:“昊,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吗?”
今晨的解释,自认已化解心结,但此刻昊的为难是为何事?
“轩辕景醒来了。”东方昊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这件事情,小姐的辛苦却赠给他人,这种委屈如何诉说?
我含笑点头,“我的医术在神医农晨曦之上,既然我已言可救,那此人绝无死去可能,这并非什么意外之事,昊,你到底想说什么?”
“早晨夜语蝶在农晨曦送你离开之际进入轩辕景的屋子,而后南宫远和慕容天浩因担忧轩辕景的状况也清早过去,正巧看到轩辕景醒来,误以为是夜语蝶救了轩辕景,而夜语蝶也被当成蝶谷主,她并没有否认。”吞吞吐吐不是东方昊的性格,面色一沉,把早已探听的事实告诉小姐,随后担忧的看着小姐的反应。
笑容僵在嘴角,微微抽搐,眉头拧起,良久,方低声问:“农晨曦怎么说?”
“农晨曦表示认同,似乎欲把真相掩盖……是你大哥先认为她是蝶谷主,随后南宫远也认同……在农晨曦逼迫下,她已经不得已承认自己恢复记忆了……小姐……”东方昊的话说完就看到小姐纤细的身体昏沉欲倒,忙上前扶住。
昊的话,一句比一句沉重的压在心头,大哥……我一心救人只求大哥不自责,结果大哥……呵呵,我们兄妹平日那般默契,这刻怎就?
踉跄的身子再也站立不住,倒在昊的怀里,难得闲适的心境此刻消失殆尽,农晨曦的隐瞒我无法责怪,难不成能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告知天下神影山庄乃蝶谷势力?
闭上眼眸,痛苦摇了摇头,唇角艰难勾出无尽苦涩的笑容,造成如此误会只因天意如此,我又能强求什么呢?
只是,夜语蝶,你抢了我太多的东西,自幼陪在南宫哥哥身边的“小蝶”,为不令南宫哥哥伤心而出手相助的“蝶谷主”,你还想怎样?
“呵呵……”推开昊,靠着墙壁,身子慢慢滑落,蹲坐地上,双手抱腿,紧咬樱唇,丝丝呜咽之音断续从唇角泄出。
我已经无法想象,此刻夫君和那位“小蝶姑娘”即“蝶谷主”如何的情浓意韵,以后的路将如何支撑下去,没有等待的蝴蝶是永远飞不过沧海。
东方昊紧绷着身体,立于一侧,静静看着,手中的拳头早已握紧,细细血流从缝隙流出,一双深邃黑眸只顾凝视眼前哭泣的可人儿,身上早已感觉不到伤痛,小姐,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不再流泪?
红尘堪透何为情 误会难迷有心人
哭过,痛过,酸楚充盈身心,颓势疲惫几日,再度迎来朝夕钟鼓时,依旧须笑着面对生活。
那日之后,昊将昏睡的我送回房间,醒来之后,我未在提及此事,秋水和昊也不曾提及。
然而,后来大哥前来探视时,不由提及夜语蝶如何如何,更隐晦希望我能对南宫远放手,暗示着那两人的情比金坚,大哥本意自是出于对我的关心,不希望我日后面对决裂境况为难。
许是因昊之前告知而有了心理准备,再度面对时,心境前所未有的平和,淡和而笑,却不应声,若能放手,我又何苦执着至今日?
晨曦也曾来劝慰,解释当时的原因,再多解释也无济于事,我也相信晨曦当初替夜语蝶圆谎出于自私,他本就不喜我如此纠缠着南宫远,但晨曦有一句说对,我现在有何能力和资格告知众人我乃蝶谷主?告知天下,只是自寻死路,残破身体,半废武功,中看不中用的医术,不愿使用的毒术……
秋风萧瑟,天转寒凉,禁足屋内已有数日,难得今日温风和煦,和秋水纠缠了许久,终可出门走走,一扫连日烦闷心情。
轩辕景能够醒来再度见到灿烂阳光,实属出乎自己意料,那目瞪口呆的样子也被三位兄弟笑个够,但,提及救治自己之人乃那位小蝶姑娘时,轩辕景心中竟有说不出的异样,虽说当时在昏迷中,但能够感觉到当时那个怀抱散出的清幽香味,而非媚香。
看着三位兄弟,南宫远被“小蝶”姑娘迷得已经不分东西南北,慕容天浩过于正直难以体会其中的盘根错节,而农晨曦的诡异笑容实在深意丰富,轩辕景尽管心中对救命恩人有疑问,但还是选择沉默,执意自己去寻求真相,但他可确信,农晨曦定知一二,更可确信,自己无法从那张嘴里套出什么资料。
以修养为名轩辕景赶走这三个不太顺眼的兄弟,反正病人最大,此刻就当他任性吧,他只想找到那个在他绝望时刻拉了他一把,给他温暖的那抹清香。
屋内静谧,轩辕景余光忽然被一亮眼金属吸引,拖着虚弱的身体下床,在桌角下捡起那不起眼耳环,素雅朴素,若是常人可能对此不以为意,但轩辕景是流浪花丛的浪子,对女子坠饰等装扮物品特别敏感。
放眼南宫山庄,带这种耳饰的仅有一人,那就是庄主夫人,慕容蝶舞,捏着小小耳饰,轩辕景倏而笑了开来,还真是符合那人淡雅的性格,上次相见时的回忆浮现于脑海,竟有冒险想法,救自己之人?
奈何身体实在虚弱,在屋子走动已是极限,轩辕景只得将心中疑问暂存,待几日后身体略有好转,便急不可耐走向那印象中的小院。
园内未走几步便薄汗布满额头,只得坐于凉亭歇息,那晚,耗费太多心力。
暗香浮动,人约黄昏后,十指相扣,情丝缠扰,昔日之景不复往,惨淡一笑,曾经与夫君的相处再也无法如往前般,“小蝶”身份亦不能相伴夫君,总有太多说不清的顾忌。
轩辕景入小院自是扑了个空,听闻少夫人在花园散步,便又急匆匆找来。
走入花园,远远便看到凉亭中那抹纤影,飘忽的眸光有着淡淡的哀愁、无奈,即使相隔甚远,轩辕景亦能听到心中那低不可闻的叹息,想到佳人因南宫远而哀伤时,内心深处竟有说不出的痛。
微勾唇角,绽以笑意,轩辕景缓步走向亭内,低声道:“天朗日清,如此美景,而佳人在此寂寥,不知可否有幸相伴一解愁思?”
闻声,抬首望去,便见轩辕景嬉皮笑脸的不正经样子,一阵烦闷,不愿搭理,对此调戏言行给予鄙夷眼神。
自认花间高手的轩辕景,不大不小的吃了闭门羹,尴尬一笑,收起浪荡模样,早知眼前女子不可与以前那些女人相比,自是不可用同一手段,这不,遭人厌恶了?
近前,轩辕景捏着一枚耳饰,在我面前晃悠,心中一惊,随之了然,想来是不慎落于他的屋内,可是此举又是何意?
眸示以疑惑,望向轩辕景,一脸正色的轩辕景少了几分痞色,竟有几分中看,能在花丛中无往不胜的人容貌自是不能逊色,可惜,浪费一副好皮囊。
“慕容小姐伪装的本领真是高超,真该让南宫那小子来看看他的夫人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样子。”收起耳饰,轩辕景直起身,从容潇洒坐于另侧,眸中没有勾人视线,他便是有这份能力,明白什么人前应该以什么神态出现方能引人注意,虽然此刻依旧摸不清眼前女子的喜好,但南宫那冰山样他还是模仿不出来的。
若非轩辕景可确定这枚耳饰确实出自眼前女子,否则真会给忽悠过去,可也曾问过侍女,当夜守候在侧的是农晨曦,后来因眼前女子宿疾发作而离开,那位小蝶姑娘便是趁此进入为自己治疗,这位少夫人那夜绝对不可能离开自己小苑。
呵呵,侍女言之凿凿,处处为那位小蝶姑娘赞好,而手中耳饰又非虚物,依那位小蝶姑娘的爱美心理,决计不会用这种朴素之物,那便是其中有人说谎,问题的关键还是农晨曦,但拿这位兄弟没辙的轩辕景只得来这里试试运气。
“既知我的身份,那请称呼南宫夫人,轩辕公子请注意自己的言行,勿要随时随刻散发你的狼性气息,这里难寻你的同伴,已经让人不屑,难道轩辕公子一定要将脸皮放到地上任人践踏方能知晓其中厚度?”心中因轩辕景的称呼而不悦,不禁言辞犀利,刻意讽刺。
如此刻薄锐利的语气,让轩辕景一时哭笑不得,人之中龙向来习惯接受众人赞捧吹扬,何时这般被人瞧不起?然,心中却有异样喜悦,感受非同,淡然新湖荡起层层涟漪,但这南宫夫人的称呼着实别扭。
一个称呼而已,轩辕景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便不由得屈服:“少夫人,听闻您数日以来未曾踏足在下的陋室,不知为何您的耳饰……”
狼,终究是狼,即使披上人皮还是掩不了狼的本质,轩辕景的那番话还是听的别扭,斜睨一撇,不以为然而笑,眸递秋水。
秋水授意,上前解释:“轩辕公子,这耳饰归小女子所有,那日扶轩辕公子回房时可能磕磕绊绊不慎丢失,望轩辕公子归还。”
哑然失笑,轩辕景倒未曾想至有这般状况,丫鬟就是关键时刻用来替自己当麻烦的,这丫头还真是利用的透彻啊!
就算确定真相如何,又未亲眼所见,你轩辕景此刻能敢说秋水说谎吗?眸中得意之色不掩,看着轩辕景久久未语,见他迟迟没有将耳饰还给秋水的打算,便起身准备离开,与其多做纠缠恐会泄露太多。
正犹豫着该如何继续套话时,却看到人欲离去,匆忙之际未有多想,轩辕景径自伸手去拉人,而我一时未有防备,被猛然一拉,身体/奇/直接向/书/后跌落,重重落于轩辕景的怀中。
柔软的躯体抱于怀中,但轩辕景没有过多心思去考虑如何接近这温香软玉,而是被入鼻的淡淡清香所震惊,那熟悉的温暖令轩辕景再度想到那个绝望挣扎的夜晚,对,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个怀抱。
本以为轩辕景会意识失礼尽快放开,却久久不见其动,而那双大手扣在腰间令我无法脱离,不由狠狠瞪向那登徒子,看到他脸上的喜悦更加生气。
怒道:“轩辕公子还准备抱到什么时候?请不要忘记我是南宫远的妻子!”
一声怒喝令轩辕景回过神来,急忙松开,手中怅然若失的感觉令心中非常失落,此刻轩辕景若再不明白那就真对不起这么多年的风流日子了,他,似乎,不,是确实爱上了眼前这位有夫之妇的女子。
久久寻觅,求的就是那份温馨,那份平和如水的生活,而这种感觉,只有眼前女子给予过,他不想放过这份幸福,想紧紧拽住,唯一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