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猎鬼人-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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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病一天天拖着,还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信信这个被当今社会认为是伪科学,是巫医的中药了。
进屋后,看到孩子的母亲,她显然知道我们几个人进了屋,但是却没有回头看我们,她一直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神里满是焦急。直到她的爸爸叫她,她才转头跟我们打招呼,当孩子的外公告诉她我是他托人请来的看鬼病的人的时候,孩子的妈妈突然好像是发现了希望一般,在我还没有开始给孩子检查的时候,就已然把我当成了救命恩人。我看到孩子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嘴角和地上都残留这一些适才吐过的痕迹,大热的夏天,他却盖着厚厚的杯子。因为他妈妈告诉我,孩子自从发病那天起,虽然身上一直在发烫,但是却一直都在发抖,他们看到这样的症状,虽然医院已经告诉了他们病因,但是基于母亲对孩子基本的溺爱,他们还是选择了把孩子的病按照发烧的方法来处理,生怕孩子给冷着了。
我走到孩子身边,伸手翻了翻他的眼皮,和一般昏迷的人不同,昏迷的人虽然双目紧闭,但是翻开眼皮后,眼仁其实是朝头顶看去的,但是这个孩子的眼仁却是直直的看着正前方,满头大汗,枕头边放着好几张湿漉漉的毛巾,他妈妈告诉我,这些全是给他擦汗打湿的。但是孩子的嘴唇却是有些干裂,这是因为大量的出汗,导致身体里的水分丧失,孩子又没有办法醒过来喝水,已经有点脱水的样子了。我问他妈妈,他妈妈说孩子一直昏迷着,还把牙齿咬得很紧,想要灌水进去都不行,只能一直拿棉签沾点水涂抹在孩子的嘴唇上,这样稍微有点水分流进嘴里。说着说着,她就开始哭泣,她说自己是个苦命的女人,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跟了个社会上的混混,一直没有结婚,怀上孩子以后还本以为那个混混会因此而有所收敛,却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的在社会上晃荡,最后因为故意伤害被判刑服刑,服刑的监狱就在离她现在住的地方不远的监狱。但是她还是没有完全放弃,打算等到孩子的爸爸出狱后,再好好劝说下他,希望他能够改过自新,毕竟孩子还小,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从她的话里,我看到眼前这个岁数和我差不多的女人,有种无奈的苦命。对于别人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意思插嘴,她肯告诉我,也是处于对我的信任,我只能听便听了,毫无说话的立场。
我从身上取出罗盘,在房间四周和孩子身上游走,房间里还好,一切平平静静,但是在孩子身上,罗盘的平静却让我有些大吃一惊,如果说孩子身上有鬼,那么我至少能够从罗盘的反应上清晰的判断出来,否则的话,至少灵魂的存在我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奇怪就在于,这个眼前昏迷在床上,表情痛苦的小孩,竟然没有灵魂。我指的是,非但在他的身上没有找到鬼魂的影子,连他自己的灵魂也都不知去向了。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我不想吓到这家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帮上忙,只是对我朋友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着我走到屋外,我小声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也顺便告诉他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把孩子救回来,我甚至不敢说我还能继续帮你这个忙。他先是和我一样吃惊,后来听我话里的意思像是快放弃了,他开始反复拜托我一定要帮忙,他还担心是我怕这家给不起钱还主动告诉我钱需要多少他来给。我是个生意人,但首先我得是个人,我也不愿看到孩子遭受痛苦,在他这么央求下,我对他说,让我再试试。
走回屋内,孩子的妈妈看我先前把我朋友拉出屋外,她大概是以为自己有些情况还没有交代的清楚,生怕我丢下不管了,于是赶紧告诉我,她说,孩子现在几乎每天的上午下午和晚上都会发一次病,昏倒的时间却比最初要短了很多,一般一趟昏迷个2个小时就会醒过来。而且现在开始说胡话了,总是会嘀嘀咕咕的,说一些好像是方言一样的话,而且不仔细听,很难听懂。我一听,好像发现了一点希望,前提是如果我们能听懂孩子到底在说什么的话。我赶紧问她,孩子说胡话的时候,到底说过些什么,你说给我听听,他妈妈说,听上去像是方言,听不懂,只是孩子说得最多的几个字,就是“打鸡”。
我顿时傻了,什么是打鸡啊?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我又问她,孩子是每次昏倒就会说吗?她说最近几天以来是这样的。于是我当下就决定,我要在这里等候,说来可悲,我竟然是在等待孩子的下一次昏倒,但是我对整个情况几乎是一头雾水,我也只能采取这种笨到极点的方法了,于是暗暗希望,孩子在下一次昏倒的时候,能够从那张小嘴巴里说来的东西会让我听明白,因为我虽然被时代和社会列为“边缘人”,但好歹也算是走南闯北,方言我还是掌握了不少。只期盼能听懂就好。
孩子还没醒,我也就走到户外抽烟,顺便调戏了一下他们家养的鸡。就这么无所事事的站在坡上,心里寻思着整件事情到底该怎么接着处理下去。老人的老板回来了,背着一个大竹筐,装满了草药,看见家里来人了,得知是来帮忙的,也就热情的招呼我们喝茶。
到了晚饭的时候,孩子醒了,醒来后我走到孩子身边,偷偷在他身后用罗盘比划着,还好,至少眼前的孩子不只是个躯壳,他的灵魂回来了。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说一个孩子即便是再贪玩,也绝不至于玩到自己灵魂出窍才是。于是大家一道吃晚饭,到了晚上快9点的时候,孩子突然从凳子上跌倒,重重摔在地上,脑门上磕出一个大大的包,家里人赶紧把孩子弄到床上躺平,我也跟着去了,只见孩子先是不断的抽搐和呕吐出晚饭,我帮忙按压住孩子的双手,突然孩子带着哭音开始说话,绝对带着口音,但是在我听来,似乎不是任何一个地方的口音,更像是一个汉语说得很差的外国人那种发音,孩子把胡话重复了好几次,我只记下了他全部的发音,然后把他的话连起来,写在纸上,根据我的知识所能及的范围,反复变换不同的发音,最后我自认为是这样一句话:
“后街,杀死人,打鸡”
对于最后的那个“打鸡”,我依旧不知道是什么,不过看到了“杀死人”,虽然只是我臆断的话语,心里不由得突然紧张了一下,这么多年以来,我接触过很多死人,却没有直接牵扯进一场凶杀,如果楚楚那次不算的话。这次,莫非我是卷入了一场什么杀人案件吗?
猎鬼人短篇 第七十七章 咑矶
孩子胡话完了以后,就立马昏了过去,孩子的外婆就赶紧端来熬好的药汤,看来是早就计算好孩子的昏迷,一早就有所准备了。孩子的妈妈里里外外忙乎着,多这眼前发生的一切显得准备充足。我把罗盘带到孩子周围,果然,灵魂再一次不见了。
安顿好孩子以后,我和孩子的外公与我那朋友重新回到最初见面的客厅,我把刚刚写好字的那张纸条拿出,反复研读,除了后街和杀死人我能明白以外,对于打鸡二字,依旧是一筹莫展。于是我开始在嘴巴里反复呢喃这些字,并不断变换音调。孩子的外公听到以后,突然好像是明白了什么,愣了几秒,然后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吓我一跳。显然我被他这无理的打断别人思路的行为激怒了,正想开口埋怨几句,他突然说:
“会不会,不是打鸡,而是咑矶?”
尽管是换了个发音,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于是我问老人,这是什么东西难道你知道吗?他说,咑矶是在他们修表的人对钟表里的其中一个部件的喊法,他告诉我他从15岁开始跟着他的师傅学习修表,修了将近50年,世界各国的钟表他大大小小的修了不计其数,以至于他到现在只要把坏表拿到耳朵边稍微仔细听一下,他就能够判断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甚至连快慢几秒都能够准确的说出来。所以他非常了解钟表的内部构造,之前听到孙子说打鸡打鸡的,却从来没有想过也许就是他说的咑矶。
我告诉他,这其实不怪他,换成是我我也想不到,我把那几个字念出来,无非就是有了个声音上的传递罢了,只不过是碰巧让他想到了他们专业领域的这个词。
老人告诉我,这个咑矶是用来连接齿轮和齿轮之间,一种具有弹性的金属璜片,没有它的话,整个表就无法运转,它起一个搭桥的作用,原本的专业名词他也忘了该叫什么了,只是因为钟表尤其是以往的机械钟表在装上咑矶之后,走动总是会发出“咑矶咑矶”的声音,所以他们这行特别是川渝的,总是称呼它为“咑矶”。
对于钟表,我是丝毫不懂,不过他突然这么说,而且老人本身也是从事钟表维修的,再加上出事的正好就是这个老人的孙子,所以我不得不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我相信如果孩子真的是被鬼给缠住,那么这个鬼或多或少应该要跟这个家庭有所联系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缠上一个人的鬼,少之又少。但是若是因为孩子之前玩耍弄死了挝蜢,这个理由又显得有些牵强,毕竟有些未经证实的事情,我也不敢贸然下定论。
我开始注意到老人屋子里挂满的大大小小的钟,如果孩子胡话里说的真是“后街,杀死人,咑矶”的话,那么不排除真是跟钟表有关联。于是我每一个挂钟都仔细检查,最后在靠近窗口写字台左手侧墙上,我对一个挂钟产生了注意。这个房间里挂的钟,起码有十多个,在我检查的过程中,它们很多都因为到了时间点而发出报点的钟声,唯独这一个挂摆钟没有,而且它甚至没有走动。我站到钟的侧面,吹去它面上的一层灰,发现在钟面的正上方,有一个刻在红木上的十字架,十字架的上方还写了个“LOVE”。这个红木摆钟没有走动,而且看上去比较古老,我就问老人,这个钟是从哪里来的,他说是在年初的时候,一个淘旧货的生意人送到他这里来修的,但是一直没有修好,因为这个钟有点年岁了,算得上是古董,很多现在的仪器和零件都匹配不上。由于很久没有修好,就暂时挂在家里了。
此刻的我,首先要把救回孩子当作首要任务,于是我自然是没有理由放弃任何一个可能性。于是我问老人,你有这个生意人的联系方式吗?我们得去找找他。老人说有,说完就起身翻电话本,给那个生意人打去了电话。电话里他对生意人说,这个钟有点问题,需要他亲自过来一下,愿意修就修,要是不愿意就拿回去。挂上电话,老人说那个生意人答应了,正准备过来。
我之所以要叫老人把这个生意人叫来,是因为红木摆钟上的那个十字架和LOVE,很显然,这东西并不属于我们中国文化。十字架是基督教的东西,在中国基督教徒虽然有不少,但是不算非常主要的宗教力量,加上这个钟的古老程度,若是追溯到那个年代,恐怕相信基督教的人会更少。先前听到的带着口音的孩子的胡言乱语,我就听着像是一个中文蹩脚的外国人说的,再加上钟上那个LOVE的字样,所以我粗略判断,这个钟的老主人,应该是一个信奉基督教的外国人,至于它是因为什么而现在挂在一个中国老百姓家里的墙上,一切都还无法得知。
大约半个小时后,那个生意人来了,个子不高,还有点胖。进屋后没等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