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猎鬼人-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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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朋友,比我父亲先走了几年,也存在这个骨灰堂的三楼!
如此一来,我想整个事情都清晰了,我试着把其间的关系加上自己的假设联系在一起,首先是表弟因为恐惧害怕导致了取骨灰盒时候的紧张,接着失手摔倒了黑衣老人的骨灰盒,于是黑衣老人觉得很是生气,就出现在他身后,用那种鬼魂最单纯的“不爽就跟着你”的态度跟着表弟,不过黑衣老人似乎还是有些想不通,于是就喊来了自己的老哥们,俩人不对俩鬼一左一右就这么挂在表弟的身上,接下来的表弟额头发烫但是体温正常,身体无恙但是睡眠不足等,一定都是他们俩引起的。我之所以要表弟给家属道歉,其实不止是道歉给家属听,还是要对他不小心摔了人家骨灰盒,跟那个黑衣老人道歉。因为这么一来,只需要简单的对鬼魂宽慰,他便会选择释怀接着离开。而另外那个就比较麻烦,但是从中年人口中得知他们生前是最好的朋友,于是我向中年人打听那个白衣老人的事情。
他说他父亲和那个白衣老人都是从以前的援疆技术工,后来回到重庆以后俩人又继续呆在一个厂子里,几十年后也是差不多时间退休,哥俩感情一直很好,但是遗憾的是白衣老人的老婆早年就去世了,而且儿女又都没有在本地,至于是否是孝顺孩子这个也可想而知,因为在白衣老人去世葬礼的时候,他们的确都从各地赶了回来,给老人火化后存在骨灰堂,直到今天这么些年,却再也没有来看过了。我依稀记得这样的事情我似乎是在哪里遇到过同样的,白衣老人儿女的行为对否我是没有资格去评论的,但是我总算是深深懂得了,作为一个有儿有女的老人,无论生前死后,过的却是一个孤寡老人的惨淡生活。做鬼也寂寞,好在自己的好哥们还在,多少有个寄托,哪怕俩人都是鬼。兄弟有难自然拔刀相助,做人是这样,做鬼也不例外,白衣老人是仗义的,但是他的仗义却是盲目的,不知道是因为仗义而仗义,还是因为寂寞而仗义。
于是我突然心里很烦,心想为什么这种事情总是会发生在我们的世界里。表弟却在这个时候说了句蠢话,他说要不让我画个什么符咒一类的东西,把这个白衣老人的魂给镇住,反正也没什么人来祭拜他,等过几年管理费到期了,自然也就要把这个骨灰给处理了。我白了他一眼,我觉得他应该去旁边吃屎,这么缺德的招数都能够想出来。我寻思了一下,对那个中年人承诺,一定会善待好他父亲的灵魂,并请他透过父亲生前的一些关系,寻找一下那个白衣老人的子女,只需要给我电话号码就行。当下我们再度请出黑衣老人的骨灰,买了些香烛和“真正的纸钱”。或许我说了你们不信,那些印了人民币和什么天地通宝的,其实都是糊弄人的,真正能够让逝者收到的纸钱,还得是那些黄草纸轧的和那些铜钱纸片,这才是正港的东西,那些印个10亿8亿的,都是虚的。请出了老人的骨灰,我让表弟一边烧纸,一边给老人道歉。这个殡仪馆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它烧纸的场地是按照生肖来区分的,十二生肖就有十二个小小的坝子,我不知道这和风俗有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至少在50年代初建这座殡仪馆的时候,当时的设计者才是真正充分替逝者考虑了的。
接着我就在骨灰盒的周围围线起咒了,老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豁达,从烧纸的火焰就能得出答案。也许很多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在给家里去世的人烧纸钱的时候,无论蹲在什么位置,火苗和烟都会跟随着自己。这其实是好事,因为虽然会很呛,但是这说明自己是这位先人非常在乎的人。送走中年人的父亲以后,中年人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说父亲去世后,却还不肯离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得很好,耽误了父亲往生的时间,同时他也在感谢我,他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谢谢你,却热泪盈眶,再也说不出话来。我想我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作为还活着的人,不能只是在祭祀的时候老是在嘴上说希望能够得到保佑,保佑升官升学,保佑家庭幸福,却很少有人真正在亲人去世以后,认真仔细地想过,自己能够为先人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人死以后难道只是拖去烧了埋了,就了事了吗?或许前人并没用给我们带来什么富可敌国的财富,但是起码给了我们生命,是生命让我们有了感情,因为感情,我们才会喜怒哀乐,才会开心的笑,放声的哭,生命将不断延续,感情也是。所以,今后如果我到了入土的年纪,我会花上点钱,请人在江边绝壁上给我凿个小地方,把骨灰放在那里,后人祭拜,只需要隔江拜祭便可,还能顺带欣赏江景,百年内政府也不会拆迁我的地盘,嗯,不错。
数日后,那个中年人打来电话,说找到了他父亲哥们的子女了,也打过电话了,但是没人肯回来。于是就把电话号码发给了我,我拜托老温去找他表弟要了白衣老人出没的那段视频,放电脑上截了小图,彩信发给了他的子女,并附带上一句,如果你们没时间回来处理,我就让他去找你们帮你们做做家务,带带孩子,刷刷碗……
不久后,听表弟说,几兄妹回来了,给老人买好了墓地,并且安葬。随后我打听到老人墓地的位置,在一个接近下午6点墓地即将关门的时间,用我特意从江边捡回来的那些雪白的石头,围成了一个小小的石堆,石堆下面埋了一根小小的麦穗。因为我注意到因为之前的几年一直没有人探望,他摆在骨灰堂里面的骨灰盒上面,已经厚厚实实的蒙上了一层灰,我想在当初的那个年代,干掉的麦穗就是用来扎成扫把的,算是替他扫扫灰,虽然没人教过我这个,但是我始终觉得,灰尘也许会蒙蔽住一个老人的骨灰盒,就好像一件曝露在外面的石头,风吹日晒得再厉害,石头也始终存在。算是我的一厢情愿,带走的是灵魂,留下的也许是遗憾跟孤独。
事情解决以后,表弟为了感谢我和老温,就请我们吃饭,点了一桌子的大鱼大肉,我却仅仅喝了点菜汤。心里暗骂混蛋,你难道不知道这段日子是我的斋忌吗。
值得高兴的是,老温的擦边球很是成功,他直到今天还活着。
猎鬼人短篇 第八十八章 浴缸
我们常常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道理是这样没错,于是更多的时候,我们往往把这句话拿来当作是壮胆和自我安慰。而在我过往所接触过的案例里,虽然大多数是因为事主本身和鬼怪事件有种必然的联系,但是也有不少是因为别人遗留下来的一些问题,而影响到一些完全不相干的人。其实说是不相干,也多多少少有些拐角关系,而正是因为这些事情,我一次次地去抚平和解决,却一次次的失望。失望的是那些已去的人,死了虽是一了百了,留下的伤痛却能持续多年。
刘小姐是我的一个客户,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里。他的老公正在照顾他,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右边额头上有一块巨大的胶布,头发被剃掉了一半,并用那种类似水果外面的网状物罩住脑袋,眼角上也有一块淤青,上嘴唇处也不知道为何,有明显的缝针的印记。如果不是事先有过一通电话沟通,我看见这个女人我一定会以为她遭遇了家庭暴力,或是在晚上回家路上勇斗色魔而英勇挂彩,她是通过她的一个朋友辗转打听到我的存在的,而她那个朋友,恰好是一个我以往曾经想要追求,却因为我的无法忍受我的职业,不得不忍痛忽略我俊朗外表而拒绝我的女人。事后也没怎么联络,直到这次她的朋友出事,她也没有亲自打电话给我,而是把我的号码给了刘小姐。
刘小姐是一家地产公司的文职工作者,成天混在一堆老总中间,勉强也能算是个白领。她的老公是个做涂料生意的人,应当是比较能挣钱,所以从这个角度讲,刘小姐的工作似乎更像是在打发时间。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第一句话就说她是谁谁谁的好姐妹,以堵住我想要狮子大开口的念头。她告诉我自己遇到的怪事只是我众多闻所未闻的怪异程度中,比较平常的一种,所以我也没好意思开高价,谈妥了一个咱们大家都认为合适的价格,我们才见面,省的见面再说,让双方都失望。她在电话里告诉我,她之前有天晚上忙到很晚才回家,到家以后发现自己老公也还没有回来,心想大概是因为有应酬于是耽搁了,自己也没怎么在意,就开始放水洗澡。她们家里是用浴缸的,这跟我这种站着冲澡的人有很大区别,而我也一向不喜欢躺着洗澡,因为我实在是很担心一不小心睡着了,淹死在浴缸里,在警察来查勘的时候一定会把淹死在浴缸里这种事,定性为一桩恶意变态的杀人案,于是在多年后找到另一个变态杀人犯以后,把我这个案子按在他的头上,你知道,死无对证嘛,死都死了,谁还管是爆的头还是打的心脏,接着我的案子将再一次浮出水面,成为各级民警学习的示范案例,为了纪念我对警界侦破工作做出的贡献,也许还会给我立一个铜像,并把我居住的小区以我命名。
太过高调,我可没兴趣。所以我选择一直站着洗澡,当然也不排除我会因踩到香皂而摔倒造成失忆的可能性,这样一来,也许我在苏醒以后感叹人生无常,于是我开始写我的经历,然后成为一个畅销的作家。
抱歉,胡思乱想一直都是我的缺点。话说那晚刘小姐放水洗澡,在躺下以后就这么躺着,享受那种水带来的包围感和疲惫消除的感觉,却听到一种类似冒气泡的声音。她起初并没有在意,心想或许是热水器水管里发出的声音。于是就这么静静地泡澡泡了10多分钟,就倒了些沐浴液,她告诉我,很快水面上就有了一层泡泡,我脑子里联想到以前香港电影里那种高高兴兴在泡沫中翻滚的女人,她开始洗澡,但是发现那个气泡声却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她仔细辨别发现声音是从自己脚那一头,浴缸底部关水的阀门,于是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有把那个橡皮塞给塞紧,有些漏水,于是就伸手去摸那个橡皮塞,这一摸就出了问题了,原本自己亲手塞在上面的橡皮塞早就给拔开了,但是水却没有漏得很厉害,可能是堵住了吧她这么想着,就伸手指到那个下水口里去抠,却抠到了一缕头发,其实一个智商正常的人,此刻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了,但是刘小姐却偏偏没有这么想,她还固执地以为那是自己之前洗澡掉落的头发,导致下水口堵塞了,于是就开始想要把头发从那个口子里给扯出来,扯得越用力,那个气泡声就越响,而且那种拖拽感也越强,突然她的手指在那个孔里摸到一个肉乎乎的东西,仔细用手指捏捏摸摸,这就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在电话里告诉我,那是三根细长的手指。指甲还挺长,她这才意识到发生怪事了,正打算尖叫着从浴缸里跑出来,却正在起身的那一刻被两只怪手一左一右的分别按住自己的两边大腿内侧,让她动弹不了,她开始惊慌大叫,但是家里没人。这时候从泡泡水面上,渐渐升起一个黑乎乎带毛发的一团,由于沾满了泡泡,她也没能看清那一团究竟是什么,但是她说,看上去像是拖把头,所以她认为那是一个人头。强烈的惊慌使得一个彪悍的重庆泼妇就此诞生,她的手和上身还能动,于是抄起各种手能够